第十章 血染街口下殺手

宋端午這一根煙抽的很爽!

雖然眼前這個名字跟漢代名將一樣的周亞夫仁兄,身材壯的讓宋端午膛目結舌、打架猛的讓宋端午膛目結舌、聲音萌的讓宋端午膛目結舌,可這些絲毫沒有減少他抽煙的暢爽程度,相反,宋端午還品嚐出了另外一種味道。

這根煙讓宋端午再次想到了那個始終用後背保護他,在他心目中猶如標杆一般存在的男人。記得自己人生中抽的第一根煙,也是在同樣的夜晚,同樣的場景中抽完的。雖然那個前一秒還在和宋端午同仇敵愾的罵著自己老頭子,後一秒就因為家族原因和自己分道揚鑣的男人已經好久都不曾來往,可依舊止不住宋端午對往事的思念。

“我說兄弟,你認識我?”宋端午看看依舊在一旁作傻乎乎狀得周亞夫,開口問道。

“恩,是賴爺讓我來找你的。”周亞夫回應道。

“賴爺?賴蒼黃?”

“對,本來賴爺讓我來投靠你我還不樂意,不過這次我得聽他的。”

“哦?”宋端午一聽周亞夫這麽說,便來了興致,他彈掉多餘的煙灰,奇怪的追問:“這是為何啊?”

“你不知道,我跟著你好一會兒了,假如說剛才你要是不出手錘那個王八蛋,我就是讓賴爺打死都不會跟你,你說身為一個男人,連身邊的女人被人動手動腳的都無動於衷的話,那還能叫男人麽?不過你剛才那幾瓶子砸的真解氣,我看著都爽,所以我認定你是個有血性的爺們後才跟著你的。”周亞夫一口氣說完了許多話,像是憋不住似地猛的吸了口煙,一臉的自我陶醉。

宋端午聽了周亞夫的話一口氣沒上來,差點就翹了辮子,他趕忙把肺中的煙咳了出來。一邊擦著咳嗽時眼角帶出來的淚水,一邊擦的噴出的吐沫星子,顫抖的指著周亞夫吼道:“你妹的周亞夫,看我被修理的那麽慘你好受?啊?!你爺爺的為什麽不早出手?!”

周亞夫捋了捋下巴上那並不存在的概念式的胡須,神情肅穆的說:

“高手,總是要在最後時刻出手的!”

宋端午隻覺得一陣天旋地轉,心裏暗道賴蒼黃他們幾個都是些什麽人啊?真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不過既然人家對自己這麽的照顧,自己怎麽著也得表示下感謝不是?!

“亞夫!感謝的話兄弟我就不說了,說多了見外!不過兄弟我還是有句話要送給你!”宋端午表情正式好似外交官,口吻真切的對周亞夫說道。

“哦?什麽話?”周亞夫一臉的好奇。

“你大爺的!”

??????周亞夫攙扶著宋端午走在夜晚的馬路上,兩個人的背影在昏黃的路燈下顯得稍有點淒涼,此時的宋端午倒不是擔心白瀟湘那瘋妞跑得不知去向,因為宋端午清楚白瀟湘那大猛人有著不遜色FBI的能力,總是能意想不到的出現在你身旁,但在宋端午麵臨的最大問題,而是在不遠處,那個勉強可以稱之為家的地方,到底是回與不回的問題。

“宋爺???”周亞夫打破了寂寞,率先開口道。

“別宋爺宋爺的,我聽不慣,跟我熟的人都叫我三貓,你也叫這!”

“那我叫你三哥吧!”周亞夫考慮了片刻,說道。

“隨你???”

“呃???三哥,有個問題不知道該不該問。”周亞夫沉默了好一會兒,終於鼓起了勇氣,對宋端午問道。

“沒事的,你說。”

“我們以後怎麽辦啊?三哥我沒別的意思,真的。以前賴爺總說我傻,說我呆,雖然賴爺看人是極準的,可我就是想知道的透一點???”周亞夫問了一句,眼睛偷偷瞄了下宋端午的臉色,發覺他神態突然變凝重時,連忙解釋道。

宋端午停了下來,長歎出一口氣,向周亞夫要了根煙,自顧自的點上,靜靜吸著不說話,許久才對周亞夫說道:

“亞夫,我這個人從小就生活在東北邊境,那地方很苦,很荒涼。以前我媽在的時候,我天天就守著她,那時候我很快樂,因為我知道什麽對我最重要。可後來母親不在了,我一時連為什麽活著的理由都找不到了,這也就是我從大山裏麵走出來的原因之一吧,我想要是去見識下外麵的世界說不定就找到希望了呢?直到現在我才知道這個決定是正確的,因為我遇到了你,遇到了賴爺。雖然前方的路我還不知道怎麽走,但我相信有你們的伴隨我的腳步將更加堅定,如今我不光為自己而活,更為你們,為那些一直關注著我的人!”說罷,重重拍了拍周亞夫的肩膀,獨自向前走去。

“對了,亞夫,我看你打架又猛,聲音又萌,不如你改叫周猛萌怎麽樣?你看,又猛又萌的,而且叫著這麽順嘴,怎麽樣?哈哈,不過有個叫白瘋子的人你得注意下,我不是怕你把她怎麽樣,而是我她把你賣了然後你還帶幫她數錢的呢!猛萌???猛萌!猛萌?”

宋端午在前麵邊走邊嘮嘮叨叨的囑咐著周亞夫,告訴他與頭號危險分子白瀟湘打交道的事宜,可說了半天卻沒聽見略帶天然呆的周亞夫回話!宋端午略感詫異的不禁轉身看去。

這一看不要緊,可驚出了宋端午一身的冷汗。

那個被宋端午戲稱為周猛萌的凶悍男人,此時正臉色蒼白的半跪在地上,小腹映出來的鮮紅顏色強烈刺激著宋端午的眼球,他一手按著腹部的刀,一手揪著捅刀之人,呀呲欲裂。

那捅刀之人赫然就是四虎!

宋端午剛叼在嘴上的煙無聲的滑落了,因為他已經顧不得許多,抽出行囊中的藏著的剔骨刀,發了瘋似地向周亞夫衝去,紅著眼睛像是一頭噬人的野獸。

要說四虎這黴運都沒這麽走的,剛見到點崛起的苗頭,就被宋端午和周猛萌無情的扼殺在了搖籃裏,認慫了之後卻又不甘心的想要一雪前恥,這就上演了一出“被人揍,不甘,欲尋仇;匿行蹤,伺機,下殺手”的血光段子。

當四虎看見宋端午提著刀撲上來的時候,他就知道自己這條小命估計是要留在這了,不過強烈的求生意識讓他清醒的意識到,如果跟宋端午以命搏命的話,勝率則無限接近於零,若是自己撒丫子跑路的話,估計還有那麽一絲希望。他不得已之下隻得鬆開了嵌在周亞夫腹中的刀,玩著命的掙脫了他的束縛狂奔而去。

可惜太晚了。

他已被憤怒值達到飽和的宋三貓撲倒在地。

四虎打死都沒想明白早就已經一瘸一拐的宋端午是怎麽追上他的?不過這一念頭剛萌生出來,就被後背傳來的冰冷和疼痛打的煙消雲散。四虎張大了口卻發不出一點聲音,因為那一刀刀戳進的是皮肉,而一下下拔出來的卻是生命。

宋端午瘋魔了。

被他按在地上的四虎已經漸漸停止了掙紮,而他仍舊紅著眼睛一下一下的捅將下去,動作機械而又堅決,當地上暈開來的血漿將四虎和宋端午浸沒時,在周亞夫的角度看來,仿佛原本善良的小三貓演變成了地獄裏走出來的修羅。

宋端午壓根就沒打算放過四虎。

這是宋端午第一次給活人放血的場景,可卻並沒有出現尋常人應該表現出來的驚慌和恐懼,相反的宋端午反而感覺到了骨子裏隱隱的雀躍,這時他才清楚的知道自己原來走上了一條不歸路。

當周猛萌的呼痛聲傳道宋端午的耳朵裏時,三貓這才算是清醒過來,他趕忙撇下生死不明的四虎,來到了半死不活的周亞夫的身邊。他看著已經有點脫力但神誌還算安好的周猛萌一時間手足無措,急的熱淚盈眶。

“我說三哥,你真是我親哥,打電話喊救護啊!”周亞夫看了看在一旁瞎激動的宋端午氣就不打一處來,他翻了翻白眼兒,提醒宋端午道。

“我靠,把這茬忘了,你怎麽樣啊?一定要挺住!”正處於混亂狀態的宋端午一經周亞夫提醒便幡然醒悟過來,他一麵摸索著口袋,一麵對猛萌仁兄道。

“放心???死不了,沒紮到內髒和動脈???哎?我說你找到電話沒有啊?再折騰下去我就是痔瘡破了那麽大點兒的傷,也得讓你給耽誤死了不可!”周亞夫看著宋端午一陣的忙活卻無果,不禁急道。

宋端午停下了手,老臉一陣紅一陣白,他結巴了良久,終於吞吞吐吐的對周亞夫說:

“猛萌???我忘了???我沒有???手機!不???不好???意思啊!”

“你大爺的!”周亞夫終於把這句話原封不動的歸還給了宋端午。

就在宋端午和周亞夫像兩個沒事人一樣的鬥嘴時,一輛掛著上海牌照的黑色奧迪A6‘刷’的一下,擦著宋三貓的身體便停了下來。

這使得他倆都嚇了一個激靈!能動的宋端午一手藏刀虎視眈眈的盯著車子,而不能動的周猛萌則也盡到了力,開始強烈譴責車主的不良行徑。

車窗降了下來。

一個絕世容顏卻露了出來。

宋端午和周亞夫兩個人同時都有了反應。

隻不過一個是欣喜若狂,另一個則是驚為天人。

宋端午敢保證,在他以往的二十多年裏,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希望見到這人,如果要讓宋端午把此時的她比作救苦救難的觀音大士的話,估計他也會立即同意。

開車的赫然就是消失了的白瀟湘!

宋端午攙扶起周亞夫鑽進車內,此時宋端午對白瀟湘的及時雨做法感到由衷的佩服,他無暇顧忌其中的細節,當然他也知道白瀟湘必然有她自己的做派和手段,而自己隻需要做好自己應該做的事情即可。

“姐,趕快去醫院!”宋端午急切的對白瀟湘發號施令。

“放心吧,那頭壯牛一時半會兒死不了的。”白瀟湘輕描淡寫的說。

“可你也的快點啊,你又不知道哪家醫院最近!”宋端午繼續道。

“放心吧,三貓!我知道哪家最合適。”白瀟湘露出了招牌式的狐狸笑容,回頭對宋端午道。

“哪個啊?”宋端午看著白瀟湘滿臉陰謀得逞的表情時,一頭霧水的問道。

“上海!你白姨的私家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