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青泉苗氏
李寧從包房裏出來，來到一樓的餐廳，要了連個漢堡和雞腿，找個位置坐了下來，從這裏能直接看到王輝他們從樓上下來。
出了房門李寧就在想，這女孩到底是誰啊？自己看著也確實眼熟，就是想不起來在哪見過。從那開的穿著打扮和氣質，還有門口那輛馬六來看，不是一般家庭女孩子，而且很強勢！是王輝的情人？不像！
李寧很鬱悶的有一口沒一口的吃著雞腿，忽然高中時候的一件事，讓他想起了這女孩是誰！
那時候，王輝和李寧他們在街頭毛混當中，也算是生力軍。幾個人打架抱團，特別是王輝出手利落，一般人也不敢整他們的事。很多吃黑白兩道的人都意要收了他們做小弟，但是有王輝在，一個也沒有答應。
後來，他們參與一次相當於黑社會性質的事情。為了還一個朋友欠下的情，王輝答應帶著李寧他們去湊個人數。湊人數，就是充個人頭，打架的時候不用上，人去就行。
那個年代，私人小煤窯比較盛行，而且在青泉市往西的山上發現了很多金礦和鋁礦，都被當時有勢力的人所把持著。這些都是可以讓人爆發橫財的東西，所以在青泉市以西的山上經常會出現混社會的火並的事情。
王輝他們在順河礦混的時候，欠了別人的情，後來為了還人情，王輝領著李寧他們也參與一次這樣的事情。
當時順河礦為首的大齡混子糾結了青泉市的一些街頭混混，去青泉市西麵的文曲山上搶一座金礦。
那個晚上，百十號人，坐著大巴浩浩蕩蕩的開往文曲山。李寧和周斌心裏那個激動啊。以為從此就算是黑社會了，從此就揚名立萬了。
唯獨王輝不為所動，私下裏不斷地交代他們，動手的時候一定要靠後，別往前衝，能趴窩就趴窩，這會千萬別裝什麽英雄，搞不好要出人命的。
事實上也確實如此，當他們到達山上的時候，對方已經做好了準備，而且是相當充分。
就在那小礦的門口，很整齊的站了三十個大漢，清一色的黑西裝，敞著胸口，連襯衣都不穿。第一排15個人，手中拎的青色長把大砍刀，像是從刀把位置又焊接了一大截鋼管，看起來很像關公用過的偃月刀，第二排15個人，清一色的日本武士刀，都已出鞘，在車燈下寒光閃動。
看起來很搞笑，但當時情況確十分的壓抑，沒有人笑，每個人都緊張的冷汗直流。人家這才叫混社會啊。再看看自己來的人，大部分互相不認識，穿著打扮和家夥都五花八門的，有高中生，有街頭小痞子，有中年的大叔大哥們，甚至還有幾個初中生。
就這樣的隊伍能和人家比嘛？百十人竟然被三十個人把氣勢狠狠地給壓了下去。已經沒有了動手的意義。
最後，雙方大哥決定談判。這邊挑了王輝作為大哥的隨從一起去，因為知道王輝身手比較好，帶在身邊有個照應。
談判地點，就定在青泉市一家夜總會。王輝和己方老大同坐一輛小車，走在前麵，金杯車裏，還有好些人，都是身手不錯的。
對方老大，很派氣，就帶兩個手下。到達夜總會的時候，一切都已經就續，娛樂的閑雜人等都被情場了，一向吵雜的大廳很安靜。王輝走在裏麵，心裏七上八下的，搞不好今天會很慘。
雙方大哥在包房坐定，各自抽著煙，手下在其背後束手而立！在那一瞬間，己方老大就熄火了！人家手下，在抖動衣服的一瞬間，露出了腰間的黑色手槍，而且每人身上是兩把。
對方老大從自己懷裏掏出一把54，“啪！”一下拍在水晶玻璃桌上。眼睛緊緊的盯著己方大哥。
談判已經沒意義了。王輝腦子當時很亂，他一直不想走上這條路，因為玩不起。今天的情況就是最好的證明。所以，自己的決定還是對的！不能輕易的踏上這條道路。
最後怎麽散場的王輝也不記得了。出了夜總會之後，己方老大在身後一個親信耳朵邊嘀咕了兩句，那人便飛快的離去！
他們已經等在了夜總會門口，見沒什麽事，王輝和朋友打過招呼帶著李寧他們就走了。
周斌那時候不上學就打車回了順河礦。三個人不緊不慢的朝學校走去，聽王輝講著在裏麵的見聞。二人聽完後，均表示有壓力。說以後堅決不混黑社會。
張濤聽完倒是不以為然，他一直很向往那種生活，平時看電影，老是看些港台的黑社會，每次見他人毆鬥的場麵，都特別興奮。
三個人說說笑笑，邊走邊聊。走到學校附近的時候，在一條巷子裏傳來一陣叫罵人，不大一會就見一女孩拎著包跑了出來。後麵，跟著一群小混混，看起來很眼生，不像是青泉一高這一帶經常走動的人。
“他媽的，幾個沒出息的家夥，淨欺負女孩子！”張濤罵了一聲。
那女孩跑過王輝身後不遠處，便被人追上。那群領頭的小混混和王輝年紀差不多，一把揪過女孩的頭發就朝巷子裏走去。
“管不管？”李寧和張濤看著王輝，征求他的意見。
“當然管。”王輝說完，扔掉手中的煙頭就衝了上去。
也不知道心虛還是怎麽著，並不是很困難的打鬥了一陣，那群人見王輝和李寧他們插手，頗有來者不善的意思，便撤離了現場。
張濤拎著板磚往前追了幾步，也就回來了。回頭看看這個女孩子，樣子還挺清秀，好像是一高的學生。
“哎，小妹妹，這麽晚了，他們追你幹什麽？”李寧有點小得意的看著這個姑娘，很有點英雄救美的感覺。
“誰是你小妹妹，你們又是幹什麽的？”女孩還挺倔，不時地打量著他們三個。
“嗬嗬，沒事就好了，趕緊回去吧，女孩子晚上走動不安全！”王輝看著女孩倔強的樣子有點好笑，就招呼李寧他們走。
“哎，你叫什麽名字。”
“王輝！”王輝和李寧他們頭也不回，徑直朝學校走去。
不大一會，三輛黑色轎車在身後的地方戛然而止！陸續從車上下來一撥人，個個膀大腰圓，凶神惡煞的。
王輝當時就意識到要壞事，這女孩也不知道得罪誰了，這一茬接一茬的。還是別管了吧，這些人不好對付。
可是，那群人卻迅速追上了王輝他們，擋住了去路，而且還有要動手的意思。
“哥，不是他們，剛才就是他們幫了我。”不遠處的女孩衝這邊喊著。
“哦，原來是你！”來人正是剛才在包房談判的對方大哥。
“嗯。”王輝當時不知道該說什麽。
“這事謝謝你，有時間請你喝茶。”對方老大說完，帶著手下就走了。
想到這裏，李寧有點明白了，今天王輝請吃飯的就是那晚他們救下的女孩。
後來才知道這個苗靜，就是那天對頭的老大，苗楓的妹妹。原來那晚談判結束之後，己方這個老大覺得很沒麵子，就派手下到學校劫持苗靜威脅苗楓。不巧的是正好被路過的王輝他們給阻擋了一下，沒有成功。據說，己方的老大被打斷了雙腿，真假沒人知道，反正也沒見過。
青泉苗家可是相當出名的，隻不過小時候不知道罷了。
後來才聽別人說。在青泉市各礦的發展初期，苗家老太爺就在這裏開始倒騰煤炭，發家之後，自己開煤窯，越做越大，逐漸擴展了金礦和鋁礦石的生意，在市裏有開有酒店，夜總會等等娛樂場所，多少人眼紅苗家的生意，可不管什麽手段都沒有成功過。那個時候的苗家在青泉市已經黑白通吃了。
這個時代，有錢就好辦事。苗家到底有多少錢，誰也不知道，據街上傳言，單單苗家的那幾個煤窯，一天就出產10輛寶馬車。他們上高中的時候，苗靜的哥哥已經接管了家裏的生意。可笑的是，王輝他們還充人頭去苗家找事，幸好沒出什麽大亂子，不然，真不知道怎麽死的。
後來，苗楓到學校找過王輝。單獨談的，李寧他們也沒聽到說什麽。也沒也結果，王輝回來之後什麽也沒說，就是告誡李寧和張濤，以後不能走上這條路。咱們不是黑社會，做個小混混就行了。
今天王輝主動找上苗靜，可能是因為孫伍的事。李寧想到這裏，心裏就坦然了。隻要有苗靜的插手，擺平孫伍還不跟捏死隻螞蟻一樣簡單。
李寧樂嗬嗬地喝著可樂，在想王輝到底想怎麽對付孫伍。
他們這頓飯吃的有點久！王輝和苗靜下來的時候，已經是近下午4點鍾了。李寧看他們下來，趕緊過去打招呼。三個人客氣幾句，苗靜就上車走了。開車之前，從裏探出頭，“今天晚上我會把工作做好，明天拿東西給你。”
李寧開車帶王輝回賓館，路上激動地問他，“你什麽時候跟苗靜勾搭上的？”
“我靠，什麽叫勾搭啊！上次救了她之後就認識了嘛，這些年也有聯係，就是吃吃飯，打打球什麽，沒你想的那層東西。”王輝鄙視的看了李寧一眼。
“早怎麽沒想到她啊，憑她家的勢力和關係，給我們弄點業務幹幹，什麽都有了！哪像我現在，撐不著，餓不死的，難受死了！”
“你知足吧，有個不錯的老頭，給你安排到局機關上班，還想要什麽？再說了，什麽東西，自己努力爭來的才有意思，不能靠別人施舍！”
“嗯嗯，輝哥說的是，要不然，咱能給輝哥開車！輝哥以後就老板，是吧？”李寧偷偷笑著。
“你小子，好好開車。”
回到賓館，周斌和張濤在看電視，一見李寧他們回來，趕緊圍過來問情況。李寧努努嘴，讓他們來問王輝。
“什麽也不用問，一切盡在掌握之中。趕緊地，收拾，收拾，找地吃飯。”王輝把自己重重地摔在了床上。
“不是吧，吃到這個點才回來？還要吃飯？”周斌迷茫的看著李寧。
“他什麽樣的你又不是不知道，跟女孩吃飯，什麽時候能放開吃了？何況今天還是在談事情。”李寧撇了周斌一樣。
“真的假的？還是女孩子？好看不？”周斌一聽說是女孩就來勁了。
大家聽他這麽說，沒人搭理他了就。王輝從懷裏摸出銀行卡扔給了張濤，“人家不要錢。但是，事還給辦。”
“你先裝著吧，指不定什麽時候就用上了！”
“你先裝著，帶我身上不方便，有李寧那兩萬在身上，暫時用不了那麽多！”王輝站起來伸個懶腰，大手一揮，“吃飯去！”
四個人找了一家大排檔，傍晚這個時候去大排檔最合適。
在路邊支個攤，弄上兩桶紮啤，肉串烤魚，蝦尾什麽的隻管上。上衣脫掉，光著膀子，滿滿的紮啤冒著沫子，一飲而盡，何止是痛快！可以咋咋呼呼，可以罵罵咧咧，誰管你呢，很多人都是光膀子，大口喝酒，大口吃肉，要的就是這種氣氛。
隨著夜幕的降臨，燈火逐漸明亮，大排檔也漸漸熱鬧起來。這種場所，就適合中下層的老百姓消費，好吃不貴，還有感覺。
他們幾個經常來這地方吃飯，喝醉了找地就睡。但是，今天王輝沒敢多喝，他有自己的計劃要走。不能耽誤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