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複活的人

太陽開始逐漸的偏西,雖然還是那麽的明亮,可是過了中午的太陽總有種即將沉入地平線,遲暮的感覺。

警車裏眾人決定現在就進山,免得去得遲,有什麽動物聞到了血腥,去破壞了現場。於是眾人在張旻和元寶的帶領下,一行朝著山梁子上那個陰森的小木屋走去。

一路上張旻和元寶自是心中忐忑著。張旻希望著那個殺害喜子的凶手會在這時突然露麵,被警察逮捕。他更希望,喜子其實沒死,這發生的一切都是一場夢,隻是自己沒有醒過來而已。

元寶也是心事重重,他總覺得那些警察一直在盯著自己,盯著自己要是逃跑,就會掏出槍瞬間擊斃自己。帶著這樣糾結的心情,兩人走在老林子的山路上,低沉著心緒,沒有說一句話。

就這樣一行五人沉默著,在天色漸漸暗下來的時候來到了山梁子上的那個木屋前。老山林子一進入了黑夜,便散發著一陣陣陰森幽暗的氣息,映著那山梁子上的木屋,也變得陰暗詭異了起來。

木屋裏原本亮著的煤油燈也早熄滅了,老楊站在黑暗的木屋前,打著手電朝著木屋照了照,見沒什麽異樣。老楊朝前走到小木屋的門前,看著這個在山風中晃晃悠悠的小門。小門隻是由一排小腿粗細的樹幹釘成的,用鐵絲栓在門框子上,由於之前被張旻踹了一腳,小門在風中不停的晃悠著,似乎馬上就要承受不住倒下來。

老楊一隻手拿著手電,另一隻手朝著小木門伸了過去。老楊使力推開了木屋的小門,刺啦啦的一陣響。推開木門的老楊打著手電朝屋裏照了一圈,突然奇怪的咦了一聲。

張旻和元寶跟在老楊的身後,屋子裏的景象被老楊的身子擋住了,看不得清。

老楊咦了一聲,便轉頭問張旻和元寶:“你倆確定喜子的屍體就在這屋子裏?”

張旻和元寶點著頭。

“那就怪了,難道真有山裏的野獸把屍體叼走了?這下麻煩嘍。”老楊皺著眉頭自言自語的說。說完老楊轉身進了屋子,順手把屋子裏的煤油燈點亮了。

屋子裏的擺設還和以前一樣,一個灶台,上麵架著口鐵鍋,旁邊有個簡易的小床,床下堆著柴火。至於灶台前喜子的屍體卻消失不見了,地上隻留下一片白的紅的發腥的**。

張旻和元寶看著屋裏的一切,心沉了下來。兩人並沒有因為喜子那具恐怖的屍體消失而心安,相反的,他倆知道,要是喜子的屍體要是真的被山裏的野獸叼走了,那兩人這下真的麻煩大了。

“小陳,給這屋子拉條警戒線,我們看看現場。”仔細打量了一圈屋子的老楊轉頭對著一位提著箱子的警察吩咐到。

“嗯。”叫小陳的警察應了一聲,遞給了老楊一雙手套,緊接著把張旻和元寶趕出了屋子。

三個警察在屋子裏忙活了起來。

“旻啊,咱這下完了。真的完了,連他娘的屍體都沒了”元寶哭喪著臉對張旻說。

張旻也是心情沉重,可是卻不好再多說什麽,拍著元寶說:“放心,相信警察能找到事情的真像,反正咱又沒殺人,不怕。”

“咱們是沒殺人,可是誰信啊。”元寶苦著臉回答到。

張旻也不知道再怎麽說,隻是沉沉的歎了口氣。想起前幾天進山遇見的那些東西,以及因為這昨山卷進去的麻煩,張旻無奈了起來,這山真是邪性,禍不單行啊。興許真像村裏老人說的那樣,遇見了鬼,背三年。

張旻和元寶站在屋外,心裏沉沉的不知道在想著什麽。

就在這時,張旻身後靠小屋的林子一陣晃動,張旻下意識的一驚,轉身拉著元寶朝後退了幾步。張旻本想抽出腰裏的匕首,可是摸了一把想起來,自己和元寶在去派出所之前把包和匕首,開山刀全埋在了楊子屯的那片荒地裏,身上除了揣了些錢什麽都沒有。沒有武器的張旻隻好一手擋著元寶,緊盯著那片晃動的樹林。

突然,那片林子再次晃動,猛的閃出了一個綠色的影子,朝著張旻撲了過來。張旻側身躲了過去。可當張旻和元寶看見那個撲空的影子的時候,張旻和元寶都驚得說不出話來,那個撲過來的影子即使看不太清麵容,可是穿了一身軍大衣,那體形,分明就是喜子!。

喜子一撲沒有撲到,詭異的用四肢撐在地上盯著張旻和元寶。張旻顧不得恐懼,警惕的盯著喜子,由於夜深,張旻一直看不清喜子的臉,可還是一陣頭皮發麻。喜子的死是自己看到的,連腦漿子都流了出來,頭都癟了下去的喜子,能不死麽?可是死了的喜子咋又在這裏出現了?喜子難道沒死?可是喜子的頭都癟了。

想不清緣由的張旻心裏一陣發寒,這山裏真的邪性,這幾天都遇見了些什麽。

這時老楊他們似乎做完了工作,從屋子走了出來。走出屋外的眾人自然看見了張旻和元寶與喜子對持的一幕。老楊身後的小李看見這一幕驚了一下喊道:“喜子?!喜子不是死了麽?”“他就是喜子?”老楊皺著眉頭問身後的小李。小李因為管理集市的治安,喜子這地痞自然是沒少打交道,這一看就認了出來,對著老楊很堅定的點了點頭。

這時,喜子看見木屋又出來了不少人,不知害怕還是怎的,突然轉身,四肢並用的往身後的林子裏跑去。

“站住。”老楊見喜子要跑,大喝了一聲。

可是喜子聽到這聲大喝,反倒更快的往林子裏竄去,一轉眼,消失在了黑暗中。

喜子莫名其妙的突然出現,又極其詭異的消失,這一切發生的很快,可是這卻在山梁子上五人的心中留下了無法忘記的詭異。

見喜子消失在了林子裏,元寶頹然的坐在了地上,嘴唇哆嗦著自言自語的說:“娘的,這又是遇見了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