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測試（一）

蔥蔥鬱翠的高山之上，楓葉黃了一次，又紅了一次轉眼三年的時間飛逝而過，在這中間，寬闊的廣場上從未少過那一道道幼小的身影，隻不過這些身影，現在看起來卻明顯比原來高了很多，而且也強壯了許多。

“今天是體能訓練的最後一天，明天便是族內十年一次的靈根測驗大典，相信大家都已經等待了很久，而這之間你們吃的這些苦，終於可以有一個希望，無論是什麽靈根，你們都已經具備了繼續修煉的資格。”還是那道高大壯朔且挺拔的身影，還是那布滿虯龍的脊背和胸膛，一身錦鍛長袍的中年人依舊站在不知留下過多少足跡的石台上，向著下方的少男少女和緩而激勵道。

在這個中年人話音剛落，廣場上空便是升起一陣陣歡呼，搖搖而上，被壓抑了三年的氣勢終於在這一刻得以爆發，雖然這些人影還隻是孩子，但這一刻所體現出的激烈程度絲毫不弱，相比成年人自然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看到這樣一幅熱烈的場景，中年人站在石台上，也是露出了幾年來少有的笑容，雙手在身前擺了個停止的姿勢，在熱情歡呼緩緩消失後，繼續道：“今天就不訓練了，你們休息一天，堅持了三年也難為你們這群孩子了”，說完便是走下石台。

本來漸漸平息的場麵，再次掀起一陣狂潮，一Lang高過一Lang的歡呼響徹在廣場上空，隨後的時間裏，偌大的廣場之上，人影漸漸稀落起來，當一道道冰冷刺骨的寒風狂嘯而過，整個廣場上隻剩下一道嬌小的身影，單薄衣衫在狂風下亂舞著，然而即便這般，這道嬌小身影卻沒有因那寒冷刺骨的冷烈勁風有一絲的顫抖，相反，他每一拳的揮出，迎著呼嘯而過的勁風帶起更為尖銳的聲響，一拳緊似一拳，一腳快似一腳，側身翻騰嬌小的身影絲毫沒有理會石台上那道壯朔身影休息的話語，更沒有在意周圍漸漸遠離的同伴，和著肆虐的狂風依舊在寒風裏認真地練習著

“怎麽不和他們一起回去休息，晨九——”本來已經走下石台的壯朔中年人，沒走幾步便是停下腳步，在看到那道依舊在練習的嬌小身影過後，緩緩走到近前，雖然早已經形成習慣的話語裏不經意地帶著嚴肅，但在這道嬌小麵前卻顯得平和許多。

壯朔的中年人，叫“古越川”，正是三年前族內花重金為族內請來的一位教授師傅，用以培養這些後代孩子，來壯大和增強家族的力量，雖然這些錢對族內來說都已算作是一筆不小的數目，可是為了家族的不衰敗和被吞並，隻能這般接受。況且從剛剛來到這個地方後，已經有過幾次和外人的交戰，而且期間也是損失了幾個在家族內都算得上中堅力量的人才，所以家族內部的幾個掌權者隻能在後代中予以培養，以期能夠出現更多的保護家族的力量，而古越川就是這樣被家族請進來的，並且給予了優厚的酬勞和地位。

“古師傅——”努力練習中的小男孩根本沒有察覺到身旁有人到來，可是在聽到那道熟悉的聲音，趕忙收起練習的姿勢，露出滿臉稚嫩的笑容，對於眼前這位家族裏請來的老師，小男孩格外的敬重，不因為別的，隻為那句喚出來的名字裏被加進了他的名，這是除了在家裏之外所享受的唯一，所以男孩一直以來對眼前的中年人表現的恭敬異常。

“恩，回去吧，好好休息一天，明天還要參加測試”被男孩喚作‘古師傅’的古越川難得的笑了笑，點點頭，拍著小男孩的肩頭。

“練皮，練骨，有了這副上好皮囊才可以容得下靈力的修煉和壯大，明白這個道理就好，行了，回去吧——”中年人拍著小‘晨九’的肩頭繼續道。

男孩猶豫片刻，重重地點點頭，然後朝著一棟略微矮小些的房舍走去，從那緩緩前進的腳步依舊可以看出男孩的不舍和想要繼續訓練的心理。

當男孩的身影漸行漸遠，站立在廣場上的中年人才收回落在男孩身上的目光，隨即長長地歎口氣：“哎，命運果真是捉弄人——”，許久過後，才是抬起腳步走向廣場的邊緣，緩緩地消失在寬闊的廣場上。

“九哥，你是不是要把自己累趴下啊，怎麽每次都在我們離開很久，你才回來。”當晨九剛進入傭人被劃分的所在區域，一個小男孩便是跑到跟前，手裏還拿著一個被咬剩大半個的白饃，聲音剛落下，男孩便是抬起手再次啃咬起來。

“就知道吃”晨九看著身前明顯比自己胖些的男孩撇了下嘴，根本就沒有回答他的話，似乎想到些什麽，晨九緊忙道：“我那份呢，今天要是再把我那份吃了，小心我吃了你——”，因為之前有過不止一次，在晨九回來後沒有飯吃而餓著肚皮，最後不得不爬上山找些野果子吃，所以這次怕再出現那種情況，趕忙問道。

“哼，我已經飽了，不稀罕你那份，給——”男孩再次出現在晨九身邊，手裏卻多了兩個同樣的白饃，遞向晨九。

因為訓練量過大，晨九的肚子早就餓的咕嚕咕嚕響了，這會看見對方手裏的白饃，趕忙一把搶過，生怕下一刻又像以前那般突然間被咬掉一半，然後迅速塞進嘴裏咬下一大塊，當囫圇吞下，緩解了一分餓意後，才看了看身旁的男孩，道：“小六子，你別總是吃好不好，明天就是測試了，你看看你這身肉，真不怕讓你去喂豬嗎，恐怕連靈力都已經嚇跑了”

“我可不像你，每天都把自己累的要死，最後分配的這點食物還吃不飽，我練的少，好歹能夠吃飽——至於靈力嘛，以後反正是跟你混，沒有也無所謂”男孩嘴裏的饃還沒咽下，鼓著腮梆子含糊不清著道。

對於眼前這般的小六子，晨九早已經不知道說過多少次了，可是每次都一個樣，總有反駁的話等著，所以晨九也就不再搭理他，搖搖頭後繼續啃著手裏的白饃。

當最後一口白饃被送進口中，晨九體內早已缺失的力氣漸漸充盈起來，每每這個時候，晨九便是回到廣場之上繼續訓練，可現在剛剛挪動步子卻想起之前古越川的話，便是收回腳步，目光微微抬起，正好落在天邊那道血色的晚霞，喃喃道：“今天就偷次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