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老牛
沈煥受傷頗為嚴重，尤其是施展血爆神法，流失生機，雖有七寶妙樹珍果補充，可接連兩次，已經在他體內產生了暗疾，恐怕不知什麽時候，就會發作，到後果十分嚴重。
“血爆神法，有極強的後遺症，若不是有七寶妙樹珍果，蘊含大量生機，或許上次戰後，我就已經死了！”
“這一次施展，更是雪上加霜，恐怕我的壽命，已經銳減到三十歲了！”沈煥仰著頭，仰望一行鳥獸，橫空掠過，在心底喃喃自語。
幾日休整，兩人行程頗為緩慢，直待走出嗜血妖狼的領地，沈煥才恢複七八成實力，速度逐漸提升起來。
他們已經深入蠻獸森林兩個多月，近兩千裏路，其間遇到蠻獸無數，哪怕人變蠻獸，都是盡量躲避，不予交鋒，更有好幾次再遇到先天妖獸，若非楊泓即時止步，繞過這頭妖獸領地，才沒有再次步入危機。
先天妖獸實力太過強橫了，以楊泓如今心性，也隻能秉著不招惹就不招惹念頭，畢竟上次斬殺，有九成運氣成分在裏頭。
禁魔之體感應驚人，能夠遙遙感知遠處氣息的強大，楊泓憑借這一點，才不會誤入妖獸領地。
“恩？楊兄，怎麽回事？”兩人剛從一處妖獸領地繞過，楊泓忽又止住腳步，一臉凝重，沈煥疑惑道。
“準備戰鬥吧，我感覺得到前麵有一股強橫氣息若隱若現，恐怕我們已經進入了另外一頭妖獸領地！”楊泓沉吟，目光盯著遠處。
“會不會是錯覺？！”沈煥愣了一下，有些驚疑不定。
畢竟剛剛避過一頭妖獸，同一塊領地附近，出現兩頭先天妖獸，極為違反常理，楊泓感知散發出去，隻是隱約察覺到那頭妖獸的氣息，有著一絲先天真氣波動，不過這股氣息時而高漲，時而低沉，楊泓敏銳靈識，也隻感覺一絲危險，無法篤定。
“小心總不會有錯！”楊泓暗中提起護體真氣，遍布周身，與沈煥小心翼翼走去。
林中一片寂靜，鳥雀全無，隨著兩人一步步逼近，楊泓的危險感知越來越強烈，忽然一聲怒吼，血氣腥風，一頭蒼莽巨蛇，長達十幾米，身軀彎如長弓，從樹上撲擊下來。
這是一頭人變階段蠻獸偷襲，楊泓走在前麵，單手一撐，真氣鼓蕩，一拳轟了下去，那頭蒼茫巨蛇，立刻頭顱粉碎，化成一旦血紅印痕，碩大蛇軀轟然到底。
“楊兄，看來是你猜錯了，如果有先天妖獸，這頭蒼莽巨蟒恐怕不會出現！”沈煥驚喜，一步走過去，就要豁開蒼茫巨蛇的身體，采集晶核。
楊泓卻一把將他抓住，往後退了幾步，滿臉凝重。
“別動，我可以肯定，這片領地內絕對有妖獸！”楊泓沉聲道，一切都超乎尋常，按說一頭先天妖獸存在數十裏範圍內，不應該會有人變蠻獸存在，這無疑是找死的行為，可那股忽隱忽現的氣息，總在他心底盤旋不止，更加不安。
楊泓念頭閃爍，驚疑不定，忽然遠處傳來兩股驚天氣勢，緊接著巨木焚毀，大地劇烈顫抖，一陣陣妖獸怒吼，如撕天大雷，讓他幡然變色，真氣都不由停頓。
“是你多慮了，你”沈煥剛要反駁，登時呼吸一窒，駭然盯著遠處，一朵衝霄火雲，無比壯觀。
“那是什麽！”沈煥臉色蒼白道。
“兩頭先天蠻獸在交戰！”楊泓心中突突跳動，他的危險感知，果然未錯，遠處潛藏著巨大危機，此刻爆發了，是兩頭先天妖獸在大戰，之前那若隱若現的妖獸，想要穿過楊泓前方，不料被另一頭妖獸發覺，從而引發一場死鬥。
先天妖獸領地，被它們視為神聖不可侵犯的領土，一旦有妖獸踏入，除非實力高出這頭妖獸太多，否則即便明知不敵，也要出戰，來維護自己的權威。
嗷嗷！吼吼吼！
兩頭妖獸驚天大戰，火氣衝霄，雷動十野，那是一頭火係妖獸與一頭雷係妖獸，攪動風雲，變幻莫測。
楊泓兩人相距甚遠，都感覺到其中的危機，恐怖暴躁，大驚失色。
“楊兄，怎麽辦？要不我們繞過去，這種大戰，波及到就得死！”妖**戰，甚至比麵對一頭妖獸的怒火還要可怕，餘威震蕩，毀木伐林，一朵朵火氣，一簇簇雷光纏繞在一起，宛若仙庭神府崩塌，凜凜不可逼視。
“等一下再說！“楊泓臉色極度陰沉，他耽擱太久了，此刻根本不願意再走歧路，繞過一頭妖獸領地，起碼要奪走三四百裏路程，對於他來說，一兩回可以接受，但次數太多，就絕無法忍受了。
更何況，兩頭先天妖獸決戰，定然要分出生死，光從戰鬥餘波來看，兩頭妖獸實力不相上下，或許…
“等！”楊泓目光一凝，盯著遠處，終於做出決定。
沈煥先是一愣，剛要反駁，但隨即從楊泓目光中看出什麽，他也非蠢人，登時便明白過來。
“楊兄，你確定要這麽做？這可不是鷸蚌相爭，是先天妖獸死鬥，龍虎互搏啊！”沈煥為楊泓的瘋狂念頭，感覺到一絲驚駭。
“我自然知道，它們不是鷸蚌，我們也非獵人，隻不過這等機會實在難得，即便有風險，也值得拚一拚，實在不行，就趁著它們搏鬥時，暗中側穿過去！”楊泓解釋，他並非被利益熏昏頭腦，而是已有定計，沈煥說的不錯，這不是鷸蚌相爭，而是龍爭虎鬥，他隻是在拚一次機會，就算不成功，也能夠順利逃跑。
“我們不必靠的太近，隻要遠遠觀望即可！”楊泓叮囑，兩人躡手躡腳，輕步走了過去。
先天妖獸之間的死鬥，實在是太過駭人了，隨著靠近，楊泓呼吸都覺得緊促起來，沈煥更是臉色蒼白，全身微微顫抖。
“就在這裏！”楊泓停下腳步，輕聲道。
距離妖**戰處，還有四五十多裏，餘波震蕩，火氣雷光奪目閃耀，滔天怒吼，滾滾如潮，楊泓視線緊緊盯著，隱約看到一頭肋生肉翅，虎頭，鹿首，長達近二十米的妖獸身體，偶爾跳出森林，吞吐雷光“這是赤耳麋鹿！”楊泓暗道。
轟，一道粗滾滾的火氣，宛若盤龍，成螺旋狀呼嘯翻滾，火光四射，煙熏衝霄，一頭放大數十倍的老牛，四蹄生火，雙角赤紅，神威滔天。
“這，這是一頭大牛！”楊泓，沈煥目光轉動，心中無比驚駭。
這頭大牛足足有三十米高，除了四蹄，雙角散發火光，有異於普通家牛，其他地方與農家所豢養的家牛，毫無二致。
“難道是老牛成精，怎麽會這樣？”兩人驚疑不定。
一頭普通老牛，竟然能與先天妖獸分庭抗禮，簡直超出楊泓的認知常理，是一個大顛覆。
“沈煥，你可聽說過家獸成妖，突破先天的傳說？”楊泓震驚道。
“沒有，我從來沒聽過，一些史書上，也沒有記載，或許也會有這種情況，不為人知罷了！”沈煥沉吟片刻，搖頭道。
遠處戰鬥到了白熾化階段，餘波更甚，滔天的真氣，遮蓋住方圓數十裏，大地塌陷，參天大樹就如同竹幹一些，帶著火苗，雷光，紛亂四射。
忽然更遠處，一些發現爭鬥的妖獸，嗷嗷吼叫，楊泓臉色一變。
“糟了，有其他妖獸發現了，要坐收漁翁之利！”
“一頭，兩頭，三頭….五頭…！”
“九頭先天妖獸，怎麽回事！這麽多妖獸聚集在這一塊，這絕不是臨時起意！”楊泓靈敏感知中，發現九頭先天妖獸，瘋狂逼近，已經靠近赤耳麋鹿的領地範圍。
兩頭交惡的妖獸，也已感覺到外來者介入，戰鬥節奏放緩，顯然都留下餘手，要防備偷襲。
一頭斑斕毒角蠍，頂著長長尾刺，第一個出現在兩頭妖獸戰鬥領域中，它的尾刺帶著劇烈猛毒，尖端綠油油一點，劃破空氣，朝著老牛刺去。
“我知道了，是那股若隱若現的氣息，那裏還有一頭不知名妖獸，在暗中窺視著！”楊泓震驚，他感知當中，赫然又出現那個若隱若現的氣息波動，他原本以為，那氣息是老牛發出的，可是九頭妖獸靠近時，場中混亂的氣息又起了些許變化，卻被一直屏息感知的楊泓，立刻察覺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