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章:西南之行——誓約

眾人來到地下室,原來海皇大廈地下竟然還有三層。昏迷的袁道和李決被帶到一間狹小的房間,沒有一點燈光。李決摸著牆,想看有沒有什麽開關或者機關,不過很快發現除了一扇鐵門,周圍都是冰冷的牆。袁道和李決的裝備都被搜走了,這樣他們即便是有上天入地本事的裁決官也沒有辦法。因為一旦發動地獄火,沒有靈魂衣的保護,自身就會被高溫燃盡。

卻說海山權徹夜未眠,心亂如麻。一邊是家庭和親情,另一邊是事業和法律。他抓了袁道和李決,現在想起來還是一件麻煩事。李決現在是警察重點盯查的對象,肯定不能殺了,但是要放了又是禍害。再說,齊少筠和自己畢竟一場夫妻,齊詠詩雖然不是親生,但是看她的美麗天真,卻也不忍殺害,更何況她還有利用的價值。但是,這些又似乎都不是最讓他煩惱的。

天已蒙蒙亮,下了一夜的雨終於停了。海山權雙眼布滿血絲,看著眼前幾個月來的財報,更是焦慮。原來海皇集團的財富從前年開始縮水,因為近年來股市的暴跌,而且海皇集團最大的投資項目——地產,現已陷入資金鏈的死循環,一本本呆賬、壞賬。原來海皇集團高估了國人買房的能力,而大量建房。不料股市影響,銀行不再向購房人貸款,這樣使得海皇集團根本沒辦法收回資金,——拖欠銀行十幾個億,才是海山權最心煩的事。

海山權眨了眨酸痛的雙眼,往沙發上重重靠了下去,點了一根煙,慢慢吐著煙圈。望著天花板,“還是要馬上讓齊詠詩去江南東遠,姓曹的好色,……詠詩,別怪我,這都是孽緣啊。”

海山權按了按電鈴,“把小姐帶過來。”一個侍從應聲而去。昨晚海山權12樓辦公室著火,於是他便將齊詠詩母女兩人換了另外的房間。幸好火勢不大,如今早已撲滅。

幾個侍從帶著齊永詩來到海山權麵前,便退下,留下他們父女兩人在房間。

“李決他們怎麽樣了?”齊詠詩急道,“你要是傷害了他們,我馬上死給你看,到時候你什麽也得不到!”

海山權看著眼前這個熟悉而又陌生的女孩,“你知不知道,你的父親是誰?”

齊詠詩一愣,以為自己聽錯了,心道:“那不是你嗎,明知故問!”然而嘴上卻說,“我的父親早就死了!我沒有父親!”

“嘿嘿,”海山權一聲怪笑,按了按鈴,“把袁道和李決都帶過來。”接著轉而對齊詠詩厲聲道,“我現在就讓你和你那父親見見麵!”

“什麽?”齊詠詩大吃一驚,忽然覺得自己的身世蹊蹺。不過多時,門外傳來一陣淩亂的腳步聲,李決和袁道兩人都被帶了進來。齊詠詩看著麵色蒼白的李決,關切的問:“你,你還好吧?”然後又看看袁道這個中等身材的陌生人,心下疑惑:“難道他是我父親?”

海山權看著麵容滄桑的袁道,突然悲從中來,心知事實已經發生,即便殺了所有的人也無法改變。他又望了望消瘦的李決以及一旁的齊詠詩,低聲道:“你們能想象我受到的痛苦嗎?”伸手指著李決激動道,“換做是你的老婆和別的男人私奔生了一個女兒,你會怎樣?”

此言一出,對於李決和齊詠詩都是晴天霹靂,兩人麵麵具視,突然之間,似乎都感受到了海山權這麽多年來承受的痛苦。一時間,原本對他的滿腔怨恨,反而化作了同情。特別是齊詠詩,看了看袁道飽經風霜的麵孔,再看看海山權斑白的頭發,心中竟有一絲責怪母親的念頭。不過這種念頭轉瞬即逝,冷冷道:“於是,這樣你就有理由折磨齊家了嗎?”

“折磨?”海山權不怒反笑,“你小孩子根本就不懂你們齊家要幹的事!”他指了指袁道和李決,“這兩個人根本就不是普通人,——到底是誰折磨誰,你根本就不清楚!”

此時,窗外已然大亮,陽光透過玻璃照射在屋子裏,顯得格外明亮。

海山權逐漸變得激動起來,他平時的壓力太大,再加上突如其來的變故,宿敵的出現,整個人變得有些恍惚。

“這是一幫,”海山權指著袁道說,然後指著李決,“這又是一幫。”最後再說,“遠東又是一幫。”“我在中間才是折磨呢!”

李決聽著海山權語無倫次的說話,暗暗心驚,他漸漸感覺到陷入了一場陰謀,而這場陰謀就是和自己,也就是說和這些“靈魂行者”們有著直接關係。他看了看袁道,又想著那個猥瑣的督察官,再想想自己,聯係海山權的話,忽然有所領悟:難道他所指的是齊家一派勢力、猥瑣的督察官一派勢力和自己這一派勢力?

李決突然說:“和你做個交易怎麽樣?”

海山權一愣,做生意可是他強項,卻不知李決想幹什麽。隻聽他道,“讓我和齊詠詩去一趟江南,關於你和遠東合作的事情,我幫你搞定!”

“咦?”海山權一想,他現在缺錢,正需要遠東集團的注資,正沒注意,聽李決這麽一說,心中一動,隻是表麵上依然懷疑,“你憑什麽搞定?”

李決道:“你既然知道我不是普通人,那麽我想告訴你,我身後的勢力,絕對有能力促成你們的合作。”

“我憑什麽相信你?”海山權道。

“不信我你也是死路一條,”李決道,“更何況你還有她父母的命在手,我騙你又有什麽好處?”

海山權心道:“這個人代表著他們政府的勢力,而齊家和遠東都是***的勢力。我現在要和齊家撕破臉來,還必須要靠他或者遠東來保護,何不乘此機會拉攏這兩家。”當下和顏悅色,親自幫李決解開手銬,道:“我和你本來就沒有仇怨,隻不過牽扯到兩代人恩怨情仇,如果你能幫我完成大事,我海山權必然萬分感激。”頓了一頓,又道:“小女詠詩和你當然是天做地合的一對了。”

“姓海的,你他媽的好不要臉!”袁道聽海山權此時又在賣弄權術,拿自己女兒當做抵押,甚是憤怒。齊詠詩聽的也是心下大怒,“我不是你女兒!”

李決也是心驚肉跳,眼前這個人能審時度勢指鹿為馬,在逆境之中為求翻轉局麵而不擇手段,可見城府之深。李決此刻隻想先救出齊詠詩,便道:“要是能這樣,那最好了。”說著看了齊詠詩一眼,隻見她也是滿臉紅暈,含情脈脈看著自己,心下不由一動。

“混蛋,姓海的!”袁道高聲怒罵,“喂小子,你別上他得當!”海山權又按了按電鈴,叫人將袁道拉了下去,一路傳來他的咒罵聲,直到消失在走廊盡頭。

“那麽就這麽定了,”海山權笑道,一臉和善,他將齊詠詩手銬解掉,“希望你們早日完成任務。”

齊詠詩心下暗罵無恥,但是一想這下能名正言順和心上人在一起,又是甜蜜,忍不住輕輕抱住李決手臂。此時李決對她也心生愛戀,久經分別曆經磨難,再次重逢,也是大喜。

翌日,李決和齊詠詩登上了去杭州的航班,臨行前他們看了看齊少筠,隻覺得她更是憔悴,齊詠詩心中不忍,偷偷落淚。

李決更是滿腹心事,這麽一個重大的陰謀,他想先去看看所謂的遠東勢力,又是怎麽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