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西南之行——罪與罰(下)

夜,繁星點空,幾絲涼風從礦山上幽幽吹過寨子。

李彩麗一邊抽噎著一邊在礦山和寨子間踱步,她不知道自己該去哪裏,也不知道現在該幹什麽。自從楊鬆林逼迫自己說出齊詠詩的身世以後,她就隱約感覺到會發生大事,後來自己偷聽見楊鬆林和佟偉等人的密謀要綁架齊詠詩後更是心驚膽寒,無奈她想通知齊詠詩是不可能的,因為楊鬆林膽小怕事,慫恿佟偉等人去綁架齊詠詩後自己卻拉著李彩麗早早逃跑回寨子。

正在李彩麗漫無目的在林間小路裏走的時候,忽然聽見前方不遠處隱約傳來說話聲,李彩麗大吃一驚,忙屏住呼吸傾聽,——原來是一個男人自言自語的向礦山上走去,而且這個聲音很耳熟,——李彩麗猛然想起這個聲音就是當時在家裏密謀綁架齊詠詩時候的一個人的,——因為這個人說話汙穢下流,所以李彩麗對這個聲音頗有記憶。

“齊詠詩!”一想起佟偉那些人在家裏密謀綁架齊詠詩的情景,李彩麗不由得替齊詠詩擔心起來,不行,她想了想,決定偷偷跟上去看看。

卻說晚上在礦山上的氣溫有些低,即使現在是八月,由於齊詠詩穿的比較少,也感到了絲絲涼意。她雙手被反綁在身後,雙腳也被緊緊的綁在一起,頭上戴著眼罩,嘴中塞著布條,整個人仿佛在雲裏霧裏,隻是覺得腹中饑餓,又苦於不能說話。

忽然眼前猛的一亮,齊詠詩隻覺得頭上的眼罩被人取了下來,雖然舊屋裏燈光不強,但是還是讓久不見光的齊詠詩眼暈,忙眨了眨眼睛,隻見一張醜陋的大臉出現在自己眼前,和自己近在咫尺,幾乎是鼻子碰著鼻子,——不是那個胖子卻又是誰?

“唰!”齊詠詩腦中頓時冒出個驚歎號,潛意識裏忙用力掙紮,可是手腳都被綁的結實,嘴巴也被封住,一點也動彈不得。

“嘿嘿嘿,小**,等的急了吧?”那胖子一邊yin笑著,一邊伸手開始在齊詠詩嚇的毫無血色的臉上揉捏把玩。

齊詠詩隻覺得背上冷汗涔涔的冒出來,一隻冰冷肥大的手在自己臉上**。她眼睛四處打轉,希望能找到一些幫助,順著房間虛掩門的縫隙,她看見一個人倒在門邊。——恐怕是被胖子用**迷暈了。

忽然齊詠詩覺得身上一涼,隻聽“茲啦”幾聲脆響,身上的外套被那胖子撕破了,那胖子一張醜臉露著黃牙口臭,伸著舌頭在自己臉上添來添去,一手著撕她的衣服,一手開始脫她的褲子,齊詠詩拚命掙紮扭動著自己的身軀,一邊用塞著布條的嘴巴“嗚嗚”的喊叫著。

那胖子整個肥胖的身體都傾軋在齊詠詩身上,齊詠詩隻覺得一陣窒息,胸口仿佛壓著巨石無法呼吸,雙手因為被反綁在身後,此時被壓在身下,巨痛難當。那胖子看著齊詠詩一臉痛苦的表情甚是興奮,一會兒便扯開了齊詠詩的外衣,露出一對粉色的胸罩,在自己眼前上下起伏。那胖子雙眼充血,像一頭野獸一樣瘋狂的蹂躪齊詠詩。

齊詠詩隻覺得全身巨痛,淚如泉湧,突然,自己下身一涼,那胖子把她的外褲脫了下來,雙手在她細膩白嫩的腿上來回撫摩。齊詠詩一陣絕望,心意已決:一死了之!

一陣冷風吹過,齊詠詩打了個哆嗦。那胖子早已經像一頭發了瘋的畜生,開始脫自己的衣褲。齊詠詩無奈而又絕望的流著眼淚,她現在連掙紮的力氣都沒有了。

正當那胖子想侵犯齊詠詩時,忽然“砰!”的一聲悶響,那胖子雙眼一瞪,“撲通”摔倒在地上。齊詠詩又驚又喜,隻見李彩麗拿著一根木棍,氣喘籲籲的站在麵前。

————————————————————————————————————————————卻說,康米正在“教訓”楊鬆林。楊鬆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跪在康米麵前,指天對地的發誓。康米揍了半天,自己都有點累了,道:“好,你小子不承認,老子現在就去告訴佟哥!你等著吧!”抬腳便走。

楊鬆林一聽大驚,要是告訴那個“火霹靂”佟偉自己哪還有命在,忙抱住康米小腿道:“好,好,我說,我說!”好漢不吃眼前虧,楊鬆林想了想,覺得先胡言亂語蒙住康米再說。

正在這時,隻聽“啪!”的一聲,楊鬆林家木門被人一腳踹開。康米和楊鬆林都是大吃一驚,隻見一個為首的魁梧男人帶著兩個人衝了進來,冷冷問道:“楊鬆林是誰?”

康米和楊鬆林麵麵相覷,那為首的魁梧漢子盯著康米,“是你?”康米隻覺得眼前這個男子不怒自威,有一種讓自己無法抗拒的力量,搖搖頭。

“是你?”他又看著楊鬆林道。

楊鬆林不置可否,隻是咽了咽口水,依然跪在地上像傻子一樣看著那漢子。

那漢子點點頭,顯然他已經知道誰是楊鬆林了。他轉頭看了看身邊的兩個隨從,那兩人會意,一個出去把風,一個把門關起來,守著門。

那漢子慢慢走到楊鬆林麵前,拿出一張照片,冷冷道:“她在哪裏?”

康米忽然猛的站起來往外跑,才跑了兩步,忽然覺得後衣領被人拿住了,身子猛然被來了回來。那魁梧漢子不轉身,隻一伸手就把康米提了回來,扔在座上。

康米忙道:“不管我的事,我是過來討債的!”說完心虛的看了看那漢子手上的照片——齊詠詩!

那漢子冷冷一笑,隻見他慢慢走到桌前,坐著從身上掏出一遝鈔票,放在桌上,道:“一萬塊,告訴我她在哪裏。”

楊鬆林望了望錢,又看了看康米,沒動。

那漢子笑了笑,又掏出兩遝錢放在原先的那遝上,道:“三萬!”

楊鬆林望了望錢,又看了看康米,咽了咽口水,康米怒視楊鬆林。

那漢子看了看眼前的兩個人,又拿出三遝錢放在上麵,“六萬!”接著雙手輕輕拍了拍手掌,翹起了二郎腿,示意沒有了。

楊鬆林看著桌上高高壘起的錢,心中仆仆直跳!這下,連康米都有點猶豫了。

“她在哪裏?”那漢子又問了一邊。楊鬆林看著錢,嘴唇動了動,卻沒回答。

那漢子從高壘的那遝錢上拿回了一遝錢,道:“五萬!”

突然,楊鬆林仿佛被電擊了一般,忙站起來,衝上前一把抱起錢,塞到自己懷裏,指著康米尖聲道:“是他們抓去了!”

那漢子笑了笑,慢慢轉向康米,冷冷道:“說,她在哪裏?”康米大怒,道:“狗日!是我抓的,怎麽樣!”他見楊鬆林當麵出賣自己,把心一橫,決定要去告訴佟偉,起身欲走。

隻見,那漢子迅速一伸手,捉住康米的手指,用力一掰,隻聽一聲清脆的碎骨音,接著康米像殺豬一樣叫起來。

“我,問一遍,擰一個!”那漢子道,“在哪裏?”

康米痛的滿頭大汗,隻見那漢子又過來拿住自己第二個手指,問:“在哪裏?”忽然一陣巨痛從手上傳了過來,所謂“十指連心痛”,康米忍不住大吼一聲:“在後麵礦山老屋裏!”

那漢子一把將康米甩出,道:“帶路!”又轉過來指著楊鬆林道:“你也去!”那漢子順手拿起一根布條,捆住了康米的嘴巴。一行五人便乘著夜色爬上了礦山,黑暗之中又有幾個人跟在他們身後……

卻說五人不一會便到了礦山上。隻見礦山上小路綿延,隻聽草叢中蟲鳴蟋叫。

正當五人前後來到了礦山一處稍微開闊的地段,忽然眼前一亮,隻見從黑暗中竄出一群人,或點火把,或用手點,約莫十多人,把他們一行五人圍在垓心。

康米一見這些人便知道是村長他們,忙想跑過去,卻被身後的漢子一把拉住自己那個斷指,又痛入心肺。但是另一邊,楊鬆林卻跑了過去,指著康米和其他**聲道:“村長!原來康米帶外人進來偷礦!”

一時間周圍這些村民大怒,紛紛咒罵,那為首的漢子見狀便一抱拳,朗聲道:“各位鄉親,我名叫趙德鋼,今天來你們村是來找我外甥女的,沒有什麽偷礦的意思,請你們不要誤會!”說罷抽出齊詠詩的照片給眾人過目。

“少說廢話!”人群中一人高聲道,“誰相信你的鬼話!咱們先把他們綁起來再說!”這一說,便有不少村民附和。

趙德鋼怒視楊鬆林,心道:“真不是個東西!”眼見情緒激昂的村民,有的拿著棍子,有的拿著鋤頭,如果自己亂來恐怕會造成民變。情急之下看見身邊的康米,忙道:“各位鄉親,你們別激動,這裏有個你們村裏人,讓他來說兩句,你們就知道了!”

卻說楊鬆林此時身抱著五萬塊錢,想早點抽身,一是擺脫趙德鋼等人,二是要逃脫佟偉等人,於是便要想辦法讓村裏人和趙德鋼等人打起來,這樣自己才能逃跑。見趙德鋼把康米拉了出來,便快步上錢大聲道:“康米已經把我們大家都出賣了,你們不相信,我問他!”說罷對康米道,“我現在問你話,如果說對了你就點頭,說錯了你就搖頭,好不好!”

康米隻覺得手指痛入心錐,頭上大滴大滴汗冒出來,聽楊鬆林說,忙點點頭。

楊鬆林指著趙德鋼等人道:“這些人是不是進寨子來找人的?”

康米由於嘴巴是堵著,便點點頭。又聽楊鬆林道:“他們一開始是來找我是不是,後來又找到你是不是,他們找我要我帶他們來山上開礦,我沒有答應是不是,後來你帶他們來礦山了是不是?——其實你也是知道的不能破壞村裏的規矩,不能帶外人來偷礦是不是,後來他們是不是拿出了六萬塊錢,但是有一萬塊錢最後他自己又拿回去了是不是,你就沒有拿是不是?”

楊鬆林一氣嗬成說了一段話,十句裏九句真卻有一句是假,但是他把一些話重新組合在一起說,聽著就好像在說,康米拿了人家五萬塊錢帶人來礦山偷礦。康米由於手指疼痛心慌意亂,一時沒聽明白他的意思,便點了點頭。

這樣一說,在聽的眾人更加是勃然大怒,都高聲呼喊著要把康米趕出村子,更多的人是認為趙德鋼等人多次來上山偷礦,都說要把他們的手腳打斷。

趙德鋼這下真是惱羞成怒,指著楊鬆林怒道:“你這條死狗!”說罷欲衝上去毆打,楊鬆林早防備著,忙一個閃身逃到村長的身後。大聲喊道:“打人啦,打村長啦!”

眾村民見趙德鋼出手,又聽楊鬆林一喊,見趙德鋼的樣子好像是衝著村長去,便不由紛說操起家夥和趙德鋼等人打了起來。趙德鋼無奈,一邊高喊住手,一邊反擊自衛。而楊鬆林一邊穿梭在人流中,一邊喊些什麽“打傷人”之類的話火上澆油,雙方不一會便對毆了起來。

就在雙方打的熱火朝天的時候,忽然一聲槍響,震懾了全場!眾人頓時停下械鬥,回頭一看均吃了一驚,而康米一見,頓時回想早些時候的那一幕……

————————————————————————————————————————————卻說李彩麗打倒胖子後,忙幫齊詠詩解開綁著手腳的繩子,兩人說起事情的前因後果,均抱頭痛哭。

兩人互相攙扶著走出舊屋,還沒走多遠,隻聽見後麵胖子的聲音喊起來,“我操,狗日的,**別跑!”原來李彩麗體弱,隻是暫時打昏了那胖子,不一會便醒來,見齊詠詩不見了,忙追了出來。

李彩麗和齊詠詩對望了一眼,花容失色。隻聽李彩麗道:“你快走,我幫你拖一下!”齊詠詩哭道:“一起走啊!”

李彩麗望著星空,吸了口氣,異常堅定道:“是我把你害了,你快走,否則誰也跑不了!”接著,流著眼淚道:“他們不會把我怎麽樣的,你是人質,所以一定要跑走!”齊詠詩搖搖頭,抓著李彩麗的手不肯走。李彩麗見身後的胖子跌跌撞撞就要追上來,忙一甩齊詠詩的手,厲聲道:“你再不走,我就死在你麵前!”

齊詠詩無奈含淚離開,漸漸消失在黑夜之中。

那胖子追上了李彩麗,迎麵就是一腳踹在小腹,衝將過去,把她壓在自己身下,吼道:“媽的,老子搞死你!”

卻說齊詠詩連跑帶哭在礦山荊棘叢中,腦中一片空白,現在幾乎是**的她不知該往哪裏去。礦山上冷風“颼颼”吹過,齊詠詩耳聽礦山上風聲,蟲聲,草木聲,心驚膽戰。

忽然,齊詠詩隻覺得自己肩膀上被人一拍,頓時嚇的魂飛魄散,心道:“此番若是再落入魔掌,隻死而已!”猛然一回頭,卻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