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男兒有淚不輕彈
等到,禹澤出關的第四天,天辰宗的一名弟子忽然從外麵小跑進來,隻見他臉色有些慌張,神態有些焦急。
還沒等別人發問,這名弟子就當先開口道:“掌門!剛剛門外有人送來請柬,為首的說是,嶽城其他六家門派!”
玄風子和諸多長老正在大殿中議事,禹澤作為剛剛加入的天辰宗的榮譽長老,自然也在其中。
當聽到有人送來請柬,而且還是其他六家門派送來的,禹澤不禁皺起了眉頭。
玄風子也是大吃一驚,塌陷從弟子手中接過請柬,小心翼翼的打開,臉色頓時就變了!
其他長老看到玄風子的臉色突然就變了,都不禁有些緊張,一個個連忙問道:“掌門師兄,到底發生什麽事了,為何你的麵色如此難看?”
愣了足有半晌,玄風子都沒回過神來,隻是捏著請柬的手在微微的顫抖,臉上似乎在壓抑著怒火。
他沒有理會其餘長老,而是一步一步的走到禹澤的麵前,將手裏的請柬遞了過去,他用憤怒到極點的聲音顫抖的說道:“欺人太甚!簡直就是欺人太甚!禹長老,你親自過目吧!”
禹澤見狀,眉頭皺得更深了,他不明白為什麽玄風子隻是看了一眼手裏的請柬,就勃然大怒,幾乎都快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了。
接過玄風子手裏的請柬,禹澤也沒有在意,但是當他翻開請柬的時候,他也愣住了,這一愣也隻足足有是幾個呼吸的時間。
旁邊諸位天辰宗的長老更加的莫名其妙了,心裏不解,這究竟是怎麽回事,為什麽區區一封請柬,掌門師兄和禹長老看完之後,都是這個模樣?難道其中有詐?
就在他們胡思亂想的時候,禹澤突然哈哈大笑起來,在眾多目光的注視下,禹澤輕輕的將手裏的請柬撕成碎片。
“禹長老,你,你這是幹什麽?”玄風子大驚,想要上前阻止,隻可惜已經晚了,這個時候,禹澤手裏的請柬都已經變成碎片散落在地上。
禹澤並沒有理會玄風子,而是站起身來,麵對諸位長老,他的麵色一正,先是輕笑一聲,隨後用滿不在乎的口味說道:“嶽城的其他六家門派,想要聯合起來為聖火宗討一個說法,說是,我殺了他們的大長老,必須要讓我以死謝罪,要是天辰宗還要護著我的話,那麽就連天辰宗一起除掉!”
他的話一出口,在場眾人無不倒吸了一口涼氣,他們全都用驚愕的目光看著禹澤,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見到在場眾人的表情,禹澤心底裏暗歎一聲,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這些人軟弱久了,想要他們硬氣起來還真不容易啊。
想到這,禹澤目露寒光:“諸位該不是被這請柬嚇怕了吧?想要拿我的腦袋去換回天辰宗的安寧?”
他的話一出口,在場眾人都是沉默不語,一個個的低下頭去,裝作沒有聽到禹澤的喝問。
禹澤心裏頓時恨得牙根直癢癢,他暗道,外敵可怕,你們這些懦夫更可怕!
隻不過他們又說出來罷了,長長了吸了口氣,禹澤吐出濁氣,口氣依舊帶著詢問:“你們難道以為,安寧和平是靠妥協換取的?我告訴你們,不是!”
這個時候,禹澤的聲音近乎咆哮:“你們別在這裏做白日夢了!你以為,把我送給他們,就能換回天辰宗的安寧?放他媽的狗屁!”
禹澤心裏怒火中燒,他掃了一眼大殿內所有長老的神色,見他們依舊默不作聲,心裏幾乎是要氣炸了。
他小聲對著赦老說道:“赦老,看樣子,這天辰宗幾乎是沒救了,這些人簡直比普通人還要軟弱,普通人或許還有血性,但是在他們眼裏我看到的隻有愚昧,隻有白癡!”
這個時候,赦老也隻是沉默,他現在也說不了什麽了,雖然他是聖人,但是人心大如天,就算是聖人依舊掌握不了人心!
其實,這也就是天辰宗,要是換個別的宗派,他或許早就撂挑子不幹了,甚至連這個所謂的名譽長老都不會接受,在他眼裏,這個所謂的名譽長老沒有任何名譽,有的隻有恥辱和軟弱!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畢竟這是天辰宗,天辰宗就是周天宗,是赦老的心血傳承,就算它再軟弱,禹澤也有義務要讓他堅挺起來,不為別的,單單是赦老對自己的幫助和不求回報的付出,自己就應該有責任!
嘩啦啦!
不知什麽時候,大殿外已經聚集了不少的天辰宗弟子,很顯然,有人給他們通風報信,他們已經在這裏聽了好長時間了。
禹澤轉過頭,在人群中,他看到了許多熟悉的麵孔,有斷了一臂的許光,有溫柔俏麗的林婉,有被他救的幾個弟子。
此時他們一個個就站在大殿外,在他們眼中全都是憤怒!
這憤怒不是對敵人,而是對他們的師傅,他們的掌門,他們的長老!
許光算是人群的代表,此時,他穿著一身寬大的長衫,左邊的一條手臂空蕩蕩的,微風一吹,輕飄飄的。
他的右手拿著一柄長劍,那是他隨身的佩劍,看著大殿之中的眾多長老和掌門,其中還有自己的授業恩師,有把自己撫養成人的掌門,頓時他的眼裏充滿了淚水。
男兒有淚不輕彈,隻緣未到傷心處。
許光的淚不是軟弱的,他的淚是熱血的,他用包含感情的語氣對著眾多長老說道:“我記得,在小的時候,我們村子被馬賊洗劫,我的父母被馬賊雙雙殺死,而我是藏在地窖裏才得以逃脫。”
“那是一個寒冬的夜晚,我和許多的小乞丐一起擠在一間破廟裏過夜,外麵風雪交加,冷得嚇人,我們都已經一天沒吃東西了,就在我以為自己快要死的時候,是師傅你救了我,還有他們!”
說著許光向後一指,呼啦,人群之中頓時站出來幾名健壯的青年,看年紀都不大,至多二十歲。
“從那以後,我就把師傅當成了父母,把天辰宗當成了自己的家,他們也同樣!”
說完,站出來的這幾人眼裏都閃動著淚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