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鬥賭
劍淩九界
“是這樣家夥？”李塹奏雙眸一眯，低哼了一聲。
陸飛則是瞪大眼睛看著葉夜，不過隨即他就淡定下來，他知道葉夜有過目不忘的本事。剛剛那一套劍技葉夜肯定是記住了，所以才敢發言。
但是其他人並不知道，隻以為葉夜是強出頭，不過是為了那一瓶淬體靈液罷了。
“這小子隻會紙上談兵，空口說白話，他不可能知道。他要知道，我李塹奏的頭砍下來當馬桶都可以！”
李塹奏看了一眼不遠處雲霓臉上有些驚訝，他不由大放厥詞，以此來貶低葉夜。
老子答不上來，可不能讓你葉夜搶了風頭！
“這家夥真的知道麽？我們連看都沒有看清楚，我實在是不信！”
“我看他是一時衝動了，真讓他說，不見得知道！”
“是啊！我們都不知道，他憑什麽就知道？他不可能回答得上來的，等著看他洋相好了。嘿嘿！”
……
四周的弟子低聲議論著，自然不會相信葉夜知道答案。更因為大家也不希望葉夜大出風頭，得到淬體靈液，心中百般詛咒。
“你知道？那你說說看！說不出來，可是要被趕下山的！”傳法長老言道。
其實他也很期待葉夜能否給他帶來一點驚喜。要知道，這一套流雲劍訣考驗了修者的各個方麵。
首先是劍眼，隻有開了劍眼才能夠看清楚這劍招。其次，要通劍心，隻有通了劍心，才能夠領悟其中的意境。最後還要有過目不忘的本事，可以在腦海中不斷的回放，以此作為領悟的基礎。
十數年來，基本上能夠回答上這一題的都成為了親傳弟子。
葉夜微微點頭，平緩了一下呼吸，隨即道：“流雲劍訣的奧義是行雲流水，隨心而發。並沒有固定的招式，偏重於劍眼，劍勢，劍速。快劍之中帶著妖劍，妖劍之中又帶著重劍，乃是一套綜合型的劍訣。”
這話一出，不單是那些弟子一臉驚愕，就連傳法長老都啞然無聲。
大廳內，頓時沉寂下去，隻聽得到大家的急促呼吸聲。
“答，答對了！”傳法長老言道。
葉夜雖然說得簡單明了，甚至許多弟子都沒有聽明白，但傳法長老心如明鏡，自然知道葉夜想要表達的意思。
轟！
霎時間，眾弟子腦海俱是一炸，當如晴天霹靂。
眾人萬萬想不到，葉夜居然這麽厲害，連他們看都沒有看清晰的劍招，葉夜竟真的領悟了其中的奧義。
“哼！開玩笑，我可是擁有七大劍皇劍元的人，怎麽會連這麽簡單的劍技都看不懂！”葉夜心中暗暗一笑。
不過，這個時候，表情最精彩的莫過於李塹奏和王卓二人了。
這二人早就看葉夜不順眼，方才還大放厥詞說葉夜要答對了，把頭砍下來當馬桶之類的話。
現在葉夜得到了傳法長老的認可，無異於在自己臉上打了一個響亮的耳光。
“嘿嘿，葉夜，正好咱們缺個馬桶，某人剛剛說要把頭砍下來當馬桶的，不知道可還算數？”陸飛跟葉夜擠眉弄眼的笑了笑，這話顯然是說給李塹奏聽的。
聞言，大廳中傳來一陣嬉笑，幾個女弟子忍不住笑了出來，其中赫然有雲霓的身影。
雲霓這一笑當真是百媚生花，叫人看得癡了。可雲霓越是笑得燦爛，李塹奏越是無地自容。
李塹奏漲紅了臉，氣得渾身顫抖，雙目要噴出火來。若不是傳法長老在場，隻怕早就對葉夜和陸飛動手了。
“氣死我了，氣死我了，好你個葉夜陸飛，待會兒下課定饒不了你們！哼！”李塹奏咬牙暗道。
傳法長老倒也不多過問小字輩私事，隻當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隨後，傳法長老就將那瓶淬體靈液送給了葉夜，在一片羨慕嫉妒恨的目光中，葉夜順理成章的成為了內門弟子。
接著，傳法長老又進行了一係列的拷問，一直持續了一個多時辰才結束。陸飛，雲霓，李塹奏，王卓等人都成為了內門弟子。不過更多的人則不合格。
“好了！不合同的弟子，隨我一起下山吧！其餘人自行散去，明日再來這授法堂，由我正式給大家傳功。雖然你們已經是內門弟子了，但三個月後的問劍大會，決定你們能否成為親傳弟子，隻有成為親傳弟子，才是門派真正大力培養的人。所以你們在私下莫要偷懶，爭取能夠在問劍大會上取得好成績。”
在羽殺宗內，弟子分為三個等級，內門弟子，親傳弟子以及核心弟子。九成以上都是內門弟子，如現在的葉夜等人。
餘下的一成中，又有九成是親傳弟子，整個羽殺宗四大修道學院親傳弟子也不足百人。
而核心弟子，更是寥寥無幾，修為已經比一般的長老還要強橫。隻有成為了核心弟子，才有資格成為宗主候選人。
待傳法長老招了招手，將那些沮喪的淘汰弟子們帶下山去後，大廳中更是熱鬧了起來，尤其是那些對葉夜刮目相看女弟子們。
“葉夜真厲害，他是怎麽做到的啊！”
“太神奇了，簡直不敢相信！看一次居然就會了，感覺好假！”
“是啊！我怎麽就看不懂呢！”
……
見幾個女弟子低聲討論，陸飛嘿嘿一笑，感覺葉夜出風頭，自己也跟著沾光。一時高興，便大拍馬屁道：“那是自然，葉夜有過目不忘，無師自通的本事。什麽劍技他看一次就會了。”
聞言，雲霓靈眸一顫，看了一眼陸飛，問道：“還有這事？”
“嘿嘿，雲霓大美女，我怎麽會騙你呢！你若不信，自己問問葉夜。”
雲霓俏臉微紅，目光流轉，看了看葉夜，正欲開口，卻忽然被一個嘲諷的聲音打斷：“哼！葉夜也就會紙上談兵罷了，有什麽了不起的？”
說話之人，自然是李塹奏。
李塹奏方才丟了臉，現在傳法長老一走，他又豈會讓葉夜繼續出風頭？
葉夜目光一動，看了一眼李塹奏，輕聲一笑。他不願浪費時間在這無聊之人，無聊之事上，聳了聳肩，也不搭理，便欲離去。
李塹奏見狀，心火大盛，眼疾手快，搶上一步，大手一把抓在葉夜肩頭。
葉夜頓時隻覺得肩膀上一股大力壓下，讓自己身子一顫。
李塹奏已經是內勁境後期的修為了。把內氣化為了內勁，勁道藏在拳掌之間，暗中爆發，可叫敵人吃大虧。
葉夜剛剛步入內勁境，還是初期，即便修煉了先天純陽勁，但在不運功的情況下，還是感受到一股壓力。
葉夜被李塹奏這麽一按，仿佛被一隻鐵爪給鉗住，居然不能夠輕易擺脫。
見這一幕，大廳中所有的弟子都是臉色一變，想不到李塹奏居然要動手。
“李塹奏，你想幹什麽？還不放開葉夜！”陸飛頓時大急，搶上前去。
雲霓等幾個女弟子也都有些驚愕，紛紛皺眉起來。隻覺得李塹奏這人太無理，太霸道，不討人喜歡。
葉夜雙目精光一閃，皺了皺眉，低哼了一聲：“鬆手！”
肩頭一震，李塹奏手掌忽然一麻，隻覺得好像被針紮一般。當即吃痛，他不由鬆開了手掌。
先天純陽勁當即催動，內勁洪水一般暴湧而上，衝擊在肩頭，立即就將對方震開。
“內勁？想不到你居然煉出了內勁！怪不得這麽囂張。”
李塹奏一怔，不想葉夜已經煉出了皮下暗勁，能夠掙脫自己的手掌。
“葉夜，你要敢走這個門檻，我就廢了陸飛。”就在這時王卓忽然冷笑起來。
李塹奏看了一眼王卓，隻見王卓雙手鉗住陸飛瘦小的身子，王卓也是內勁後期，壓製陸飛沒懸念。
“嘿嘿，好樣的！”李塹奏得意笑道。
“卑鄙，你們這兩個家夥，我呸！”陸飛掙紮著大罵。
葉夜皺了皺眉，藏在衣袖中的拳頭猛然一緊。
葉夜從小沒有任何朋友，直到遇上陸飛，才體會到了一種可貴的友情。現在有人欺負陸飛，葉夜忍無可忍。
葉夜忽然轉身，臉色陰沉，莫然道：“放開他！”
“嘿嘿，想要我放手也行！剛剛陸飛不是吹牛說你有過目不忘，無師自通的本事，看什麽劍技一次就會麽？現在你就當著我們大家的麵，把流雲劍訣施展一遍。”李塹奏一臉冷笑。
“是啊！我王卓這個人最恨別人吹牛了。今天我就跟你打個賭，你若真有那個本事，施展出了流雲劍訣，我們便放了陸飛，並且跟給你賠禮道歉！若是施展不出來，嘿嘿，你就得把那一瓶淬體靈液給我們！如何？”王卓又道。
原來這二人不單單想羞辱葉夜，更想要得到他的淬體靈液。
葉夜哈哈一笑：“笑話！你們輸了，就賠禮道歉了事。我輸了，就得給你們淬體靈液。天下哪有這種賭法？賭不起，別賭啊！”
聞言，二人相互交換了眼色，隨即李塹奏嘿嘿一笑：“你想詐我們？沒這麽簡單！好，正好本少爺這裏也有一瓶淬體靈液，隻要你能夠施展出來，我就當做賠禮。你敢不敢打這個賭？”
李塹奏二人隻以為葉夜是虛張聲勢，詐他們沒有平等的賭注，想要讓自己知難而退。不過當著這麽多同門的麵，李塹奏又怎麽會給葉夜這個機會？
說話之間，一瓶同樣的淬體靈液已經出現在李塹奏的手中。
這一下，氣氛便緊張了起來。所有人的目光再度匯聚在了葉夜身上，大家想看看葉夜究竟有沒有那麽厲害。
能夠說出劍道的意境和親自施展出來，完全是兩碼事。
就連陸飛心裏都緊張得要命，剛剛他一時興起，說了大話，現在都有些後悔不已了。萬一葉夜因此失去了那瓶淬體靈液，自己還不要自責死。
大廳中，眾人分立兩側，神色緊張的盯住葉夜。
李塹奏和王卓則一臉看好戲的姿態，想看葉夜待會兒怎麽出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