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神龍吸水

今天無疑是黑校長最走黴運的日子。

從毛頭小夥子好不容易熬到年過半百,才爬到雲海醫科大常務副校長的位置。在整個雲海醫科大學,可謂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除了很快就要退休的老校長楊雲鬆之外,他的話在雲海醫科大,簡直就是一言九鼎。明眼人都清楚,楊校長退下來後,黑校長十有八、九會扶正。成為雲海醫科大的一把手。

現在這節骨眼,誰敢去觸黑校長的黴頭。再加上黑校長在雲海醫科大附屬醫院,又掛了個副院長的頭銜,雖然是有名無職的空頭銜,可在整個雲海醫科大,又有幾個教授、校長擁有這樣耀眼的光環?

可現在風光無限的黑校長,卻在拿著蒜錘搗著大蒜,刺鼻的辛辣味,刺激的黑校長眼淚橫流,本就是一張如同幹癟柿子的老臉,皺地更加沒有水分。

在他身旁,一字排開,是十幾個頭戴廚師帽的大廚。醫院的走廊裏,傳出如同大和尚們敲木魚般的咚咚聲。

中午時,附屬醫院臨時組成了化驗小組,可現在黑校長貌似成了,帶領這些廚師們搗蒜的搗蒜組組長。

不遠處,有幾家媒體記者,他們都眼神詫異的看著這些搗蒜師傅們。都感覺到莫名其妙。

“他們在幹什麽?”

美豔的女主持人,小聲的詢問身旁的攝影師。

“看不懂。好像是在搗藥吧,或許是治療三百個大學生的秘密藥劑。”大光頭,脖子上戴著一條金鏈子,如同黑社會大哥打扮的攝影師,皺著鼻子說道。

“可我怎麽嗅到有股大蒜的氣味?”女主持人眨巴著禍國殃民的大眼睛,櫻唇微張,疑惑道。

光頭攝影師說道:“我也嗅到了,不知道他們在搞什麽鬼。等會兒我把攝像頭焦距放大,你靠近些采訪。我們倒要看看這次雲海醫科大到底使用的是什麽秘密藥劑。”

“嗯。我明白。”

“真的是這樣嗎?”楊雲鬆眼神複雜的看著林逸問道。

“是的。這個少年名叫王濤,是今天剛剛來投奔我的。”

“他祖上兩代行醫,爺爺是名隱居田野的老中醫,懸壺濟世四十餘載,醫者無數,稱得上是醫道無雙,在他們家鄉那塊兒口碑極佳。”

“可惜老爺子脾氣特倔。老爺子的兒子,也就是王濤的父親王朝,和我是醫校的同學。據我所知,多年前王朝和父親脾氣不和。老爺子原本打算讓王朝繼承中醫衣缽,可王朝偏偏逆著老爺子學習了西醫。聽說當年王朝畢業後回老家農村當了名赤腳醫生。”

“爺倆一個是中醫傳承,一個是西醫新秀。有趣的是聽說多年前,爺倆還經常比武——至於王濤的醫術怎麽樣,我就不得而知了。”

楊校長展顏一笑,說道:“有趣。還有這樣極品的父子。虎父無犬子。我相信王濤醫術也不會差到哪裏去。眼下沒有辦法的辦法,也隻能死馬當作活馬醫,讓王濤放手一搏了。”

林教授歎了口氣。眼下醫治好三百個學生,保住學校的名譽最要緊。至於方法嗎,那就隻得不拘一格了。

黑校長長長出了口氣,一頭蒜終於全部搗爛成泥,抹了把額頭上的汗水。黑校長怨毒的看了王濤一眼。王濤正把大師傅們搗爛的蒜泥,倒進一個大號的玻璃杯裏。

廚師長王大廚把提前冷好的涼開水倒進玻璃杯,他對待王濤的感激之情溢於言表。王濤的出現,使他如同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一般,隻要是三百個大學生被救治過來,他才能免於牢獄之災。至於廚師長的頭銜保不保得住,他暫時根本連考慮都沒考慮。

“給!”黑校長沒好氣的把搗好的蒜泥,往王濤麵前一遞。嘴角微揚,眼神中滿是不屑。

他在等待著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家夥出醜。到時候他黑校長再出麵,狠狠地羞辱斥責這個家夥一番,然後讓保安把這小子丟出醫院。到時候楊校長也沒話可說。

王濤看了一眼黑校長手中的蒜泥,根本沒有伸手去接,而是搖了搖頭,語氣平靜的說道:“這位大叔搗的蒜泥還有蒜瓣沒搗爛,估計是年紀大了。手腳沒了力氣,這樣的蒜泥怎麽能用呢?拜托,大叔,用點力。搗的爛一點好不好——對了,貌似是這個蒜錘小了點,也細了點。王師傅,麻煩你給這位大叔換一把大錘。”

周圍十多個廚師全都憋著笑,聽到王濤調侃平時不可一世的黑校長,心裏倆字——爽亮!

王大廚忍著笑,拿過自己的大號蒜錘遞給黑校長,被黑校長一把撥開,“不用換。我的很好用。”

不去理會黑校長殺人的目光。王濤走到楊校長身邊,說道:“蒜泥準備的可以了,我還需要兩名助手。”

楊校長一指身後,說道:“這裏有很多醫生和護士,你可隨便挑。”

“我算一個。”身材高大,相貌俊朗的學生會主席的沈辰毛遂自薦道。

看了牛高馬大的沈辰一眼,王濤搖了搖頭,說道:“還是找兩個女生吧,男孩子太大手大腳了——對了,這兩位護士小姐,你們兩個可以來做我的助手嗎?”

王濤說著,伸手指了指沈辰身後,兩個青春靚麗的女孩。四周想要在院長麵前露露臉的十多個小護士,集體泄了氣。

“我們——我們可以嗎?我們還是在校大學生。”梳馬尾辮齊劉海的女孩眨眼問道。

“對呀,我們還是學生呀——不過,如果能夠醫治好我們的同學。我們可以臨危受命,試一試也無妨。”齊耳短發,眼睫毛很長,左耳朵上帶著兩個金燦燦耳釘的女孩說道。

王濤微笑著點了點頭。

沈辰在一旁氣的牙根直癢癢。暗道這個時候還不忘泡妞,這家夥真無恥!

經過楊校長同意,王濤和兩個女孩消毒後,都換上白大褂。在眾目睽睽之下,走進病房。進了病房,馬尾辮女孩手心捏著把汗,悄悄扯了扯王濤的衣角,小聲問道:“你的方法行得通嗎?”

王濤對著她微微一笑,說道:“我也不知道,等試過以後才知道。”

“你——你這是在賭博。”馬尾辮女孩直想抓狂。眉毛微挑,牽動額角一顆美人痣。空氣中點燃一絲說不出的風情。

“我就是在賭博,很不幸的是你們兩個被我拖下了水。”被女孩如此近距離注視,王濤有些不適應。轉頭,走向病床。

短發女孩早已惟恐天下不亂的等在了病床前,含笑的眼睛注視著王濤,問道:“可以開始了嗎?”

“可以了,先脫掉衣服。”

“啊!?”

……

……

病房外似乎比病房內更緊張。楊雲鬆院長以及身後醫院相關領導,全都神情焦急的站在病房外,學生會主席沈辰和幾個學生幹部站在外圍,搗蒜的黑校長看到周邊沒人搭理他,王濤已經帶著助手進入了病房,順手把搗蒜器丟在一旁,黑著臉分開人群往前就擠,他倒要看看王濤是如何在眾目睽睽這下出醜的。十幾個大廚全都在心裏祈禱,祈禱王濤可以手到病除。

這樣一來,媒體記者們反被擠到最外麵。美女主持挺了挺豐碩的胸部,往前擠了擠,卻徒勞無功,她屢試不爽的美人計,今天完全沒有派上用場。靠近走廊邊緣,是聞訊趕來的眾多門戶網站媒體記者。新Lang、搜狐、網易、騰訊等國內知名門戶網站全都在列。

二十一世紀是個信息爆炸的時代,誰能吸引人的眼球,誰就能夠掌握財富,這些視新聞為生命的記者,今天麵對前麵裏三層外三層的人群全都沒了轍。

病房裏,王濤已經開始對第一個學生施救。這是個身材瘦弱的男生,因為上吐下瀉已經脫水,現在處於昏迷不醒中。幫助男生解開上衣,短發女孩狠狠剜了王濤一眼,“說話不說清楚。”

王濤撬開男生牙關,用注射器往男生口腔裏,注射了一針筒蒜泥稀釋後的汁液,對短發女孩說道:“我已經說的很清楚了,是給他脫衣服。又沒有說讓你脫衣服。我想你是意會錯了。”

“你——流氓!”短發女孩鼓著小臉氣呼呼的罵道。

“好了,你們倆不要吵了,現在是什麽時候了,救人要緊。”馬尾辮女孩勸道。

“韓雪,你聽到沒有?他耍流氓——他還占我便宜。”

“無雙,不要亂說。是你自己意會錯了。”

“你——韓雪,你怎麽胳膊肘往外拐,幫著他?”

“不是誰幫誰的問題,我說的事實。”

在兩個小美女爭論不休的時候,王濤已經開始給病床上的男生按摩,雙指並攏成戟形,如同行雲流水般在男生任督二脈緩慢遊走,最後集中氣力在百匯、列缺、合穀、足三裏四個穴位按摩,昏迷中的男生奇跡般扭了扭頭,發出了點聲音。

王濤這一舉動,在旁人眼中看來並無異樣,卻震驚了窗口處,一位退休後被附屬醫院返聘回來的老中醫。老中醫嘴角顫抖的說道:“天呀!竟然是神龍吸水,竟然是早已失傳數百年的神龍吸水按摩法。這個少年肯定會氣功!”

楊雲鬆問道:“侯老,這是怎麽回事?什麽是神龍吸水按摩法?我怎麽從沒聽說過。”

侯老神情激動地說道:“我年輕的時候,看到過一本醫書,上麵記載著一套和醫王華佗的五禽戲起名的按摩功夫,名叫‘神龍吸水’,五禽戲主張自我鍛煉,而神龍吸水卻可以通過外力,給身體按摩,從而達到養生去疾的目的。其**非常神奇,被按摩者按摩時全身筋脈,如同有水在流動,但這套神奇的按摩功夫要求極高,需要按摩者修練過最少不下十年的氣功。這個少年不簡單呀!”

此言一出。楊雲鬆和林逸等人,無不吃驚的看著病房裏的王濤。

隻見王濤把大拇指觸到男生腹部中脘穴輕輕一按。

噗地一聲,男生張嘴,口如噴泉般吐出一些穢物,吐完後,從床上一骨碌爬了起來,問道:“我怎麽了?我這是在哪兒?”

病房外,歡聲雷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