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義懲三隻手

聽見小偷的痛呼,女人趕緊回頭一看,隻見一個年青人正站在自己身後抓住另一個人的手腕,身邊還有兩人對年輕人虎視眈眈,再往地下一看卻發現自己的錢包掉在地上,立刻驚呼一聲:“哎呀!我的錢包!”

“大姐,這個人是個小偷,剛才想偷你錢包被我發現了。”曾毅笑著對女人說道,手中依然緊緊抓著小偷的手腕。

“哎呀!真是謝謝你了,這些小偷真可惡!”

中年女人趕緊彎下腰撿起地上的錢包,對著曾毅千恩萬謝。周圍等車的乘客看到這個情況迅速圍了過來,把曾毅和幾個小偷圍在了中間,中年女子則抱著小孩站到了旁邊。

“哥們,你先放開我,咱們有話好好說可以嗎?”小偷忍著痛對著曾毅哀求著,臉上露出一副媚笑。

曾毅笑了一下隨即鬆開了自己的手,把另一隻手中的衣服放到了地下,量這幾個人也逃不出自己的手心。

“好好說?怎麽說?你來說吧!”曾毅一時興起,想聽聽他怎麽編造故事。

“這位兄弟,事情呢是這樣的,哥們最近手頭上有點緊,所以出來找找路子,這不就看到這位大姐了,本來想找大姐借點錢花花,但又怕大姐不答應,哥們是個比較愛麵子的人,不太能接受別人的拒絕,所以就準備先找大姐暗自借一點,等有錢了我就還。”

小偷滿臉洋溢著真誠,讓人感覺真的就是這麽回事,說完了還揉了揉自己發痛的手腕並對曾毅點頭哈腰。

曾毅聽完他的話差點沒笑出聲來。這小偷也太逗了吧?連偷東西的理由就編造的這麽冠冕堂皇,謊話雖然漏洞百出,但有一點不可否認,那就是這個小偷的頭腦還是比較靈活的,能在短時間裏就能編造出這個理由。

“還?你怎麽還?你還能見到這位大姐?”曾毅索性抱起了手,準備和這個小偷玩一玩。

“山不轉水轉,滄海雖然大但總會有機會再碰麵,再碰到了我就可以還了。”小偷說話間眼中隱約露出了一抹淩厲之色,但轉瞬又恢複成了一副點頭哈腰的樣子。

小偷眼中的淩厲雖然是轉瞬即逝,但卻被曾毅給瞬間捕捉到。憑他眼中的淩厲就可以看出這個小偷絕非泛泛之輩,估計身手也不平庸,對他話裏的含義曾毅也是心中有數,無非是警告自己不要多管閑事,總有再碰頭的時候。

“錢財雖好但不義之財不可取,我見兄弟頭腦靈活一定會大有作為,可為什麽不走正道卻反而做些偷雞摸狗的事情呢?”

小偷聽完明顯了怔了一下,但隨即依然是一副點頭哈腰的模樣對曾毅說道:“兄弟,我這不叫偷雞摸狗,是叫借。“借”你懂嗎?就是會還。”

“住口!借?不經過事主的同意就叫偷,你這叫詭辯。”曾毅顯然已經動怒,聲音提高了不少。

小偷看他眉目間已經有了怒氣,知道今天這個事情不能善了,於是收起了卑躬屈膝的姿態,露出了淩厲的眼光。

“兄弟,看來你今天是非要和兄弟幾個過不去了?”

小偷話未說完,他的三個同夥立刻走到了他的身邊,對著曾毅怒目圓睜。

“是的,從我抓住你手的那一刻,你就應該有了這個覺悟。”曾毅說完放下了手,麵前這個小偷不可小覷,憑他剛才眼中露出的淩厲就可以判定。

“是嗎?那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有那個能力了?”

小偷說完身形迅速前竄,一個神龍擺尾踹向曾毅的胸口,曾毅見他突然發難身體立刻往側邊移動,同時揮臂向他的脖頸擊去,小偷身子在空中還沒落地便被曾毅揮舞的手臂擊中脖頸,去勢頓時停了下來並吧唧一聲摔落了地麵,落地之後他一個鯉魚打挺翻身躍起,重新揮拳向曾毅擊去,曾毅伸出手抓住他的拳頭,右腳向他的腳踝勾去,小偷重力之下身體前傾,一個狗吃屎撲到在地。

短暫的交鋒不過電光火石之間,小偷已經接連兩次被曾毅打倒在地,他爬起來以後顯得有點氣急敗壞,從腰間拔出匕首衝幾個同夥吼了一聲,其他三個同夥立刻紛紛從身上掏出匕首圍攻起曾毅。

“來的好!”

曾毅輕喝一聲立即使出大擒拿手,幾個小偷瞬間隻覺得眼前手掌翻飛,然後就感覺到手腕處被擊中,再然後手中的匕首就不見了蹤影。

幾個小偷停下了攻擊站在原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當看到曾毅手裏正把玩著幾把匕首的時候才明白,原來當自己手腕被擊中的時候匕首已經被對方奪走。

這個結果立刻讓幾個小偷冷汗津津,在心底產生了怯意。對方這個速度自己還怎麽打啊?連他的毛都沒碰到一根就被奪了武器,再打下去不是自己給自己找麻煩嗎?

三個同夥雖然這樣想,但之前和曾毅對話的那個小偷卻不這樣想,此時他眼睛裏已經充滿了血絲,顯然是被打紅了眼,咬了咬牙再度想曾毅衝去,其他三個同夥對望了一眼也隨即向曾毅衝去,老大都上了自己能不上嗎?但心裏已經有了覺悟,被打的很慘的覺悟。

曾毅見他們再次衝了過來,立刻把手中的幾把匕首往地下一擲,匕首在堅硬的瀝青地麵入地三分,隻剩半截刀身和手柄露於地麵之上,大擒拿手再度使出。

十秒過後,曾毅站穩身形拍了拍手,而幾個小偷全部用左手握著右手的中指和食指,雙手在微微顫抖,額頭冷汗淋漓,看向曾毅的雙眼也露出了無盡的仇恨,更多的則是驚恐。

曾毅完全無視於他們仇恨的目光,對著幾個小偷緩緩說道:“犯了錯誤就該接受懲罰,我本可以弄斷你們的雙指後再把你們交給警察處理,但念在你們的罪行並不深,所以給你們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就不讓你們再去蹲號子了。”

曾毅說完從口袋裏掏出了一遝百元大鈔票走到先前和自己講話的小偷麵前,看了他兩眼說道:“這些錢你拿著帶他們幾個去醫院治療一下手指。你頭腦比較靈活,今後改走正道必定會有一番前途,今天的事情就當了教訓吧!當然,如果你想要找我報仇也是可以的,我叫曾毅,在徐氏集團上班。”

麵對曾毅的義正言辭,小偷慢慢的低下了頭。曾毅見他不肯接錢,就把錢直接放進了他的口袋,轉身提起地上的幾件衣服就準備離去。

曾毅知道,要想征服一個人單憑武力是不夠的,還需要震撼他的心靈。先給予他身體上的打擊隨後要從他的精神上打擊他,讓他知道自己錯在哪裏,然後再給予他一定的幫助,想不轉變都不可能。當然也有另外,這個例外就是指那些死性不改的人,但曾毅相信,麵前的這個小偷不是,從他的言語中就發現他是有頭腦的人,一個有頭腦的人不會不懂得好歹,所以曾毅才會來了這麽一招。失去一點金錢無所謂,重要的是挽救了一個迷失的心靈。

小偷名叫趙西川,河南人士,自幼和家鄉的師傅學過些拳腳,初中畢業以後就來到了滄海打工,可由於文化太低一直沒有公司肯錄取他,所以也隻能進入一家倉庫做起了搬運工,工作累死累活不說薪水還少的可憐,更重要的是還總是要受老板的氣,於是一氣之下就向老板提出了辭職,可老板總是尋找理由克扣他的薪水,於是他就和老板爭吵了起來,最後工資沒要到不說還被老板找人打了一頓。他曾有過報警,但沒有人理睬他,所以他也隻能帶著滿身的傷痕流Lang在街頭,一次偶然的機會認識了滄海一個有名的三隻手,於是跟著他學了一些“手藝”,之後就開始獨自找活,但他給自己的偷竊生涯訂了三條規矩,第一老人不偷;第二病人不偷;第三打工的人不偷,因為他也是貧苦人家出生的孩子,知道窮人掙點錢不容易,至於病人救命的錢自己更不能偷。

從事小偷這一行以來,自己也不記得偷過多少人了,但他可以保證沒有破壞過自己的規矩,身邊的三個同夥也是打工出生,基本上和趙西川的情況大致相同,所以說幾個人的心性都還沒有泯滅,也都是被逼到這個地步的。今天行竊被曾毅所抓隨後產生了衝突,那是因為他們知道如果自己逃脫不了便有可能被抓進警察局,所以才會攻擊起曾毅,但他們拔匕首也隻是想嚇嚇曾毅,希望他知難而退,卻不料想曾毅是個高手,栽倒到曾毅手裏。

趙西川此刻心裏有一種莫名的感覺,有點酸、有點委屈還有點苦,更多的則是想哭。如果這個社會多給一些像我們這樣沒有文化的人一些寬容、一些幫助,自己又何至於淪為到街頭以行竊為生?我們不是好逸惡勞的人,我們也想憑自己的雙手吃飯,可社會不給我們機會,沒有錢就沒有飯吃,沒有飯吃就會被餓死,我不偷還能怎麽辦?

當曾毅斷了趙西川的手指時,趙西川就已經在心底發誓,一定會讓曾毅血債血償,因為曾毅斷了自己謀生的工具,而當看見曾毅取出錢給自己治療手指的時候,趙西川的仇恨在慢慢的泯滅,因為自己本身是做了錯事,曾毅說的也都是對的。如今這個社會在對待小偷的問題上是反響強烈,打死打傷小偷的事情時有發生,卻都是咎由自取,他本可以把自己交給警察處理,可他非但沒有並且主動拿錢出來給自己治療,這表明了什麽?表明了他確實想給自己悔過自新的機會,他不是害怕自己報複,以他的身手,就算自己再多帶幾個人也是枉然。

趙西川此刻心裏已經充滿了感激,感激曾毅的大義,感激曾毅的寬宏大量,所以當即在心中下了一個決定,以後要做個好人,就算再苦再累也不再從事小偷這一行,而現在要做的,就是要感激打醒自己的人。

“曾毅,等一等。”趙西川小聲和其他三個人說了一句話後衝著曾毅的背影大聲喊了一句,如果自己沒聽錯,他是這樣告訴自己他的名字的。

曾毅即將撥開人群走出去,但聽見背後有人叫自己的名字,轉回頭卻見是那個小偷在叫自己,於是重新走到了小偷的麵前說道:“還有什麽事嗎?”

趙西川看了看曾毅,咬了咬牙隨即普通一聲跪倒在地,身後的其他三個人也跟著跪了下去,因為他們剛才就商量好了。

麵對突然而來的轉變,曾毅一時不明白發生了什麽事情,但本能反應下立刻放下手中的袋子去啦趙西川,“你這是幹什麽?男兒膝下有黃金,隻跪蒼天和雙親,你跪我幹什麽?”

趙西川並沒有站起來,抬眼看著曾毅,眼睛裏匯聚了一層霧氣,“曾毅,謝謝你剛才打醒了我,我趙西川今天麵對眾人發誓,以後再不做行竊之事,如違此言,全家不得好死!”

這個漢子說到這裏已經哽咽的說不出聲了,幾滴清淚從臉頰滑落。這是自己踏入社會以來從沒有發生過的事情,就算自己再苦再委屈也隻是在心底默默流淚,因為男兒有淚不輕彈。

“你先起來好嗎?我相信你!”曾毅此刻感覺有點不好意思,當街四個人跪在自己麵前,這算怎麽回事嘛!

趙西川揮袖擦去眼角的淚痕,然後和其他幾個人一起站了起來,眼裏充滿了愧疚。

“過去你們的所作所為可能有點不光彩,但並不代表以後你們還是這樣,所以我送你們一句話:窮則獨善其身,富則兼濟天下,也希望你們能做到。”

曾毅微笑著緩緩說道,說罷還用拳頭在趙西川的肩膀上敲了敲,趙西川點了點頭,隨即麵露一個微笑,但笑容有點勉強。

“好了,你們快去醫院治療一下手指吧,如果以後需要幫助可以來徐氏集團找我,當然必須在我能力所及的範圍之內。”

趙西川聞言重重的點了點頭,隨即和其他三人走出人群上了一輛出租車向醫院駛去。

曾毅站在人群中注視著他們離去的方向,在心裏感到由衷的欣慰,因為自己無意中又挽救了幾顆迷失的心靈。嘴角露出一個開心的微笑然後轉身走出了人群,隨後人群中爆發出熱烈的掌聲為他送行。

走了十幾米曾毅忽然發覺有些不對,我這是往哪走呢?公交站牌明明就是在剛才自己處理小偷的地方啊?難道是我開心過了頭?曾毅自嘲的笑了一下轉身往回走去,無意間卻看到了一個鍾樓,而鍾樓上的時針指向了十一點四十。

“糟糕!徐總要下班了!”曾毅腦袋裏立刻想起了徐芷晴快要下班的事情,這一驚之下公交車也顧不上坐了,直接鑽進了停在路邊的一輛的士,衝著司機大聲喊道:“師傅,徐氏集團,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