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女仆
月神紀20卷女仆聖女聖女究竟是什麽呢？是巫婆？還是具備聖德的女子？
又究竟什麽人能成為聖女呢？貴族？平民？
其實所謂的聖女不過是一種便利具有政治意義的道具，她們的結局通常十分悲慘。
不過有一名新的聖女，她真正的詮釋了聖女的意義。
聖女是什麽？是那高潔的心啊！
——被妻子罰掉了晚飯的霍克法萊南部有個小鎮叫做謝寧，這是一個十分適宜人類居住的地方。
早晨陽光照亮了城鎮，小鳥的啼叫喚醒了小鎮的居民們，這裏的人們就開始了一天的忙碌。傍晚家家戶戶的煙筒都升起了炊煙，晚飯的香味又將人們拉回了自己的家。這裏和平、寧靜，仿佛就是一個世外桃源。
我，安潔芬德爾，深愛著這裏。
今天是我20歲的生日，我來到這個小鎮已經20年了。我有一頭金色的長發，這讓鎮子的人很容易就能認出我來。他們對我非常友善，經常誇獎我很漂亮，我知道這應該是客套話，我遠遠不如自己的母親。
養育我長大的媽媽在2年前就已經去世了，現在我在這個世界上已經沒有任何親人了。現在我在謝寧的一家有錢人家裏做女仆，那裏微薄的薪水隻夠我生活而已，不過對我來說足夠了，我喜歡呆在這裏，這裏有我的媽媽留下的回憶，我願意呆在這直到死去為止。
可是最近爆發的萊彌塔帝國對法萊王國的戰爭開始逐漸波及到了這裏，本來寧靜的小鎮開始出現了恐慌的氣氛。這一天上午，我一如既往地在謝寧集市采購今天的食物。
一隻輕快的鳥兒在我頭上盤旋了幾圈，落在了我的肩膀上，它一定是嗅到了我籃子裏那麵包的小麥香味，然後它就停在我肩上嘰嘰喳喳地叫著。我明白它的意思，對它說：“知道了。想吃是吧？真沒辦法，隻能給你一點哦！”
我掰出一小塊麵包，用手指將其仔細碾碎，因為這樣小鳥兒才能比較容易消化。我將碾碎好的麵包放在掌心靠近肩膀，小鳥早已迫不及待地跳到了我的手上，拚命地吃了起來，它啄著麵包渣的時候還弄得我掌心癢癢的，讓我忍不住笑出聲來。
小鳥兒開心地吃著，這時候卻已經不太妙了。盤旋在我身邊的鳥兒越來越多，好幾隻站到了我的肩上。
我很抱歉地說：“對不起，不能再給了，不然主人會罵我的……”
屠戶巴多大叔大喝：“喂！一群懶惰的鳥，給我自己去找吃的去！”這樣就把那些鳥兒驅散了。
巴多大叔大笑：“早上好！安！你還是這麽受歡迎啊！對了今天是你生日，生日快樂。作為禮物今天有一塊質地上好的新鮮的羊肉，我特意留給你了哦。”
我笑著回應：“謝謝您。主人會很高興的。”
巴多大叔搖搖頭：“不對不對！這塊肉不是給那個惡棍，他隻會剝削我們和你。這塊肉我給你留著，等你晚上來拿的時候就已經燉成香噴噴的羊肉鍋了。”
我隻能微笑地點頭致謝。
我的主人在鎮子中評價很差，他過去是一個貴族，沒落之後來到這個不起眼的小鎮，買下了附近的地產，在這裏靠收租生活。主人性格孤僻，冷漠，還有點粗暴，所以大家都不喜歡他。
貝拉阿姨這時也來采購食物，她看到了我後很高興，過來說：“巴多，你又盯著安老半天，如果你敢做出什麽不軌的行動我就用你的刀把你跺了。”
巴多大叔受了委屈，氣得紅臉，他抗議說：“我疼愛安就和自己的女兒一樣，不許你這麽侮辱我。”
貝拉阿姨不依不饒地說：“要不是安那麽美麗，恐怕你就不會把她當成女兒了吧？你女兒有安那麽淑女嗎？安，我們不要相信那些臭男人，他們隻是一群看到你的美貌而留口水的山羊。”
我聽到這不禁笑了出來。
巴多大叔：“貝拉，你再亂說我就給你死山羊肉嚐嚐。”
“你敢！”
我可不希望他們鬥嘴太過火，於是做和事佬：“兩位別吵了，大家那麽疼愛我，我都不知道要如何報答。希望美妙的日子能一直這樣下去就好了。”
巴多大叔點點頭：“還是安懂事。不過……我聽說就在前幾天我們國家的首都已經被萊彌塔帝國的黑太子攻陷了！皇家騎士團再次戰敗太讓人震驚了，國王也被殺死了，但是黑太子沒有找到帝國二皇子琴烏魯斯的屍體，非常憤怒，下令繼續掃蕩我隊的殘餘勢力。不知道戰事會不會擴散到這裏……”
貝拉阿姨：“我們這個小鎮沒有軍隊駐紮，隻有一些警衛而已，但願他們不要來。聽說那個黑太子特別喜歡屠城，真是讓人害怕的魔鬼。”
巴多大叔：“不過聽說這次黑太子變了，大部分人都認為因為弟弟死去而憤怒的他在攻陷首都阿隆後會屠城。可是他並沒有這麽做，還下令不得騷擾平民，隻是反抗帝國的人格殺勿論。”
我說：“我聽說過帝國二皇子的事跡，他的確是一位善良的人。也許黑太子不想讓他在天國的弟弟感到悲傷吧，所以作風一反往常，采用了帝國二皇子的政策。”這時候我對這個黑太子還有些許的好感。
巴多大叔長歎一口氣說：“但願如此。現在繆倫德14世死後，掌權的大貴族們開始各自為戰，現在我們的法萊王國已經四分五裂，奄奄一息了。”
貝拉阿姨：“政治的事情我不清楚，以前就聽說國王是個傀儡，大權一直被兩大貴族掌握。一個是內政大臣布爾迪爾，一個是貝克特親王。”
巴多大叔說：“現在那兩個貴族都擁護著國王陛下的遠親自立為王，根本不顧國家的安危。他們都自稱擁有神劍希帝鋒斯，是皇家的正統。”
話題變得沉重，我說：“大家不要想太多了。我們這個小鎮並不醒目，應該不會有事的。大家還是繼續生活。如果帝國兵來了，我們隻要不反抗就行。”
采購完了食物，我就在回布魯姆宅邸的路上。“安！接著！”突然一個聲音這麽說，我卻已經反應不及，被一顆蘋果砸在了額頭上。
“好痛！”
“真是呆，一點運動神經都沒有呢。對不起，當作賠罪這個美味的蘋果就讓你吃了。還有……生日快樂！”說話的是小鎮的一個青年，他叫亞當斯，在一個果園做幫工。
23歲的亞當斯身強體壯，是這個小鎮青年們的頭頭，他對我很友善。我以微笑感謝他：“謝謝你，亞當斯。”
亞當斯好像有些臉紅，把臉轉向了其他方向不在正視我，他說：“那個……這個……不算什麽，如果你喜歡水果，我就偷偷拿許多給你。”
我搖搖頭：“亞當斯，不要偷拿果園的水果，被發現的話你的工作就沒了，可能還要被抓去關禁閉。如果因為我害你這樣我會很不安心的。”
“沒有的事啦，你想太多了。”
真是溫柔的人，所以我才這麽喜歡這裏。
亞當斯又說：“對了，如果那個逃兵的兒子敢欺負你，就告訴我，我不會讓他好過的。他跟他父親一樣都是孬種。”
逃兵的兒子是指我現在的主人，我當然搖搖頭：“沒有，主人對我很好。”
“那就好，你要小心，如果他有什麽不軌的企圖，你不要怕，逃出來找我。真不知道那個滾蛋有什麽企圖，明明那麽有錢，卻隻雇用你一個人負責那間別墅的所有工作。那件大房子至少要5名傭人才打理好才對！”
我還是用微笑讓亞當斯稍微安心一些：“沒事的，我習慣了。一個人做薪水也比較高呢。”
結束了對話，我就要回去為主人做飯了。我推開了小鎮中最大的門，就看到主人已經站在大廳不耐煩地走來走去。
“安潔芬德爾，你要去多久啊？想餓死我啊？”主人看起來很不高興，他拿著馬鞭在輕輕拍打自己的手掌。
畢勒華?布魯姆——這是主人的名字。他其實還是個18歲的孩子而已，在老主人去世以後他就成為了這個家的主人。老主人的去世對他打擊很大，所以他性情變得有些暴躁。老主人在世的時候他並不知道鎮子的人怎麽看待他的父親，現在他全部都知道了——大家說畢勒華主人的父親是逃兵才被剝奪貴族身份流放到這裏，而且為了得到錢還將畢勒華的姐姐賣給了人販子，才變得現在這樣富有。當他聽到了這些傳言後覺得自己被欺騙了，受到了相當大的打擊。
“對不起，主人。我立即準備午飯。”
這時畢勒華發現了我籃筐中的蘋果，他感到了憤怒，一鞭子就抽在了我的身上。他大罵：“安潔芬德爾，你又和那個果園的痞子見麵了吧？隻要他送你一個爛蘋果你就很開心了對不對？”
“不，不是這樣的……啊！”我又挨了一鞭子。
畢勒華麵目變得猙獰，他惡狠狠地說：“那個痞子一定又在中傷我的父親對不對？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了！既然你要在我們家工作，就要遠離那些下等的流氓，難道你相信那些中傷嗎？”
我搖搖頭：“不，我不想去相信。我還是尊敬那在天堂的老爺。”
“哈！笑話！人人都這麽說，你能不信嗎？那老混蛋能上天堂？把自己女兒賣掉的人怎麽可能上天堂？”
畢勒華突然抓住了我的雙手，把我推倒在了桌子上，仿佛一隻野獸撲到了他的獵物。
他大叫：“你是我的！”
我拚命地反抗：“主人，請住手。您不能這樣，暴力什麽也得不到。”
“暴力可以得到你！”畢勒華瘋狂地親吻我，這讓我感到惡心。
“就算暴力可以奪走我的貞操，可是我的心還是我的，我會恨您！神主華施教諭門徒說：軀體不過是一個軀殼，心和靈魂才是真正的自我。”我受母親的影響，是一名虔誠的天神教教徒。
畢勒華皺了一下眉頭，終於放開了我。其實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不過我受到神的保護，目前還是安全的。
畢勒華說：“你快去準備午飯，下午我有事情要出去一趟。”
“遵命，主人。”我低著頭離開了那恐怖的地方。
午飯後畢勒華需要馬上出門，馬車已經在大門等待了，安潔芬德爾將他送出大門。
畢勒華說：“我如果傍晚還不回來你就準備自己的晚餐就可以了。還有不要到處亂跑，老實在家等我回來，最近你非常野，不給你點教訓不行。”
這時候馬夫說：“布魯姆先生，我們必須出發了，不然科菲大人要等急了。”
午飯後，主人立即乘坐馬車出門，似乎有什麽急事。布魯姆家的財富也所剩不多了，可是主人每次都要準備豐盛的食物，每一次都會剩下許多。我將食物搬到了後門。我則一如既往地處理著剩下的食物，將他們搬到了布魯姆家別墅的後院，那裏有一張木桌子，我將食物擺放在了那裏。
“咚咚！”迫不及待的小精靈正在敲著後院的小門。
我打開那扇小門，將那些可憐的小精靈迎接了進來！
一群穿得破破爛爛的孩子衝了進來，他們是謝寧鎮上的孤兒。淘氣的男孩裏德大叫：“安姐姐！我們都要餓死了！”
凱瑟琳小姐狠狠一拳打在了裏德的小腦袋上，她嚴肅地說：“不許對安姐姐無禮，我們能得到食物都是安姐姐的恩賜。”凱瑟琳是這群孩子的頭兒，她雖然才7歲，可是卻好似有了大人一般的成熟。
我搖搖頭：“這不是我的恩賜，要感謝就感謝這些食物的所有者，這間屋子的主人畢勒華?布魯姆先生。”
裏德搶過了桌子上的食物，他說：“誰要感謝那個逃兵的孬種兒子。”
凱瑟琳嗬斥：“裏德！”
這時候裏德已經跑得遠遠的了。
孩子們因為吃到了美味的食物，變得十分興奮，在小院子裏打鬧玩耍起來。在吃完以後，他們還會主動地收拾殘局才離開，讓我能夠抓緊時間開始別墅的清潔工作。
這是神主華施的庇佑，讓我生活在這麽幸福的地方，我喜歡這裏幸福的氛圍，我深愛著這個小鎮。
神啊！讓疼愛我的巴多大叔、貝拉阿姨、亞當斯他們得到幸福；讓凱瑟琳他們苦命的孩子通過受難茁壯成長；讓主人盡快解開心中的鬱悶，不在那麽粗暴。
神啊！就讓這生活繼續下去，我就滿足了。
傍晚，大門的鈴聲搖晃了起來，應該是畢勒華主人回來了，於是我急忙下去打開門。可是沒有看到我的主人，站在門口的是穿著棕色披風的三個人。他們裝束不曾見過，而且還用披風的帽子遮擋住了大部分臉，我隻能依稀分辨出是一個年輕的女性、一個男人和一個白花胡子的老人，而在他們身後躺著一名倒下的男人……我心跳了一下，感覺到有些害怕，我鎮定了下來問：“請問找哪位？如果是找這個屋子的主人的話，他下午出去了還沒回來。”
年輕的女性說：“不，我們就找你，安潔芬德爾小姐。”
“什麽？你們知道我的名字？”我有些難以置信。
“對，快跟我們走。你看到地上的男人是帝國的殺手，多虧我們來的及時。”女人突然抓住了我的手，她的手非常有力，拉著我就走。
“你們要帶我去那裏？不，我不去！我不想離開這裏！”我現在全身都在顫抖，我本能地懼怕著他們。
女人對老人說：“施耐德老師，處理掉那個屍體吧。”
然後女人捂住了我的嘴，把我帶上了馬車，把我帶離了這平靜又幸福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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