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回家2
並沒有異常舉止的人在他們的左右。
蘇菲對楚雲說：“沿著杭州街往南，然後在沿著解放路往東，到體育場再往南不遠，就到了我的家了。”
楚雲說：“那裏是老城區吧？我以前經常去的。”
蘇菲說：“是啊。那房子的年齡比我的年齡都要長。每當我看到它，就好像看到了我的童年。不過你知道，我的童年可一點也不值得我去回憶。所以我不怎麽喜歡那個地方。雖然它是我的家。”蘇菲說著，語氣裏帶著些無奈。
這個時候，五路公共汽車開了過來，不多的乘客便走進了公共汽車裏。公共汽車裏麵也是乘客不多。有許多空位置。蘇菲和楚雲在公汽的中後部，找了個清淨的地方坐了下來。
西麵的陽光照射在公汽的車窗上，在蘇菲的臉上鍍上了一層金色。
車裏麵很安靜，不時傳來其他乘客的低聲言語聲。
兩個人都沒有說話，隻是感受著那種寧靜的氣氛。蘇菲輕鬆地看著車窗外的景色，眼睛裏充滿了幸福。
蘇菲忽然低聲對楚雲說：“我真希望，這輛公共汽車就這樣一直開下去，永遠不到達車站的終點。”
楚雲問：“為什麽？”
蘇菲說：“因為我希望永遠這樣幸福地坐在你的身邊，沒有煩惱。”
楚雲笑了笑說，“那麽，以後，我會經常地陪你坐公汽的。”
“說話算話！”蘇菲伸出了自己右手的小指，楚雲便和蘇菲勾了勾小指。楚雲笑了笑，他覺得蘇菲此刻竟然像一個孩子。
蘇菲微笑著看著窗外，大約過了半個小時，兩個人從汽車上走了下來。這裏就是老城區的一部分——新華裏。兩個人走了不遠，走上了一個有些陡的慢坡，就到了一棟建築前。這個建築雖然年代久遠，但是是那種不多見的框架結構的房屋，現在看起來也是不過時的。而且房屋的麵積一看就很大。
兩個人沿著有些陰暗的樓梯，走上了樓房的六樓。樓梯裏的聲控燈有一些都損壞了。蘇菲打開了房門。兩個人走進了這間麵積88平米的房間。由於窗簾拉著，所以房間裏顯得有些陰暗。蘇菲來到窗戶前，拉開了窗簾，一縷陽光從西麵幾乎平行地照射進來。
“嗯！”蘇菲微笑著點點頭，說：“沒想到，回到家裏，竟然感到了一絲溫暖的感覺。”蘇菲來到了茶幾旁，用電熱水壺燒上了一些開水。然後坐在沙發上。她指著客廳的中央，說：“這裏就是我的父親死去的地方。”
楚雲看了一眼客廳的中央，顯然地麵上的地板是新換的。光潔的地板上看不到一點往日血腥的痕跡。
楚雲說：“把以前的事情忘記吧。有些事情，我們是必須學會遺忘的。”
蘇菲說：“我怎麽能夠忘記呢？我永遠也忘不了那一幕。永遠。”蘇菲的臉色有些落寞。
蘇菲給楚雲倒了一杯茶，然後從寫字台抽屜裏麵拿出了一本相冊。
蘇菲微笑著在楚雲的麵前打開了相冊。用手指著想片中的一個漂亮女人說：“瞧，這就是我媽媽。看！她長得很漂亮吧？”
“嗯，你和她很像！”
楚雲在相片中看到了一個漂亮的少婦，柔順而鬆軟的黑色頭發，被燙成了大波Lang。眼睛裏有著柔和的光，帶著一副金絲眼鏡，露出迷人的微笑，她的臉型和蘇菲的臉型很像，都是漂亮的瓜子臉。而站在少婦旁邊的是一個小姑娘。個頭還沒有一米高。
楚雲說：“這個小姑娘是誰？”
“當然是我啦！”蘇菲嗲聲說。
楚雲說：“不會吧？那時候怎麽這麽胖？簡直是一個小胖墩，而你現在多瘦！簡直不是一個人。”
蘇菲說：“女大十八變嘛！如果我還像小時候那樣胖，有哪個男人會追我？”蘇菲看著楚雲。
楚雲說：“我看，是你母親給你吃的太好了。而他們離去以後，就沒有人照顧你了，所以你才會瘦。”
蘇菲沒有回答，隻是輕輕地撇了撇嘴。然後有些黯然神傷。
然後蘇菲翻了翻相冊，又指著一個男人說：“他是我父親。”語氣很隨意。
楚雲看著照片上的那個男人，隻見，他個子很高，身材勻稱，不算魁梧，但是麵容剛毅。帶著一副黑框眼睛，五官精致，氣宇不凡。楚雲發現這個男人的某些地方，竟然和自己有些相似。這一點，令楚雲頗為吃驚。然後楚雲聽到了蘇菲的言語：“你是不是覺得，他在某些地方和你有些像？”蘇菲頓了頓說：“就是由於你長得和我的父親有些像，所以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就覺得很親切。才會這樣傻乎乎地愛上你。你可真是幸運啊！”
楚雲說：“你是說，我長得很幸運？”楚雲挑了挑眉毛，發覺這是一句很滑稽的話。
“嗯。”蘇菲沒有多說什麽，開始翻動那本厚厚的相冊。裏麵幾乎都是蘇菲一家三口的照片。蘇菲看著看著，眼眶裏就有了一層霧水。滴答一聲，一顆眼淚就掉落在了相冊的塑料薄膜上。
楚雲擦掉了相冊上的眼淚。可是視線卻停留在了一張相片上。
隻見，相片上有四個人。中間站著的，就是蘇菲的父母。那個時候，好像還是他們很年輕的時候，而在他們的兩邊，還有兩個人。這兩個人的臉部都非常模糊，看不清長相，不知道這張相片是怎麽弄的。
楚雲問蘇菲：“這張相片是什麽時候照的。為什麽這麽模糊？”
蘇菲說：“這張相片似乎是父母剛結婚時照的。那個時候，我還沒有出生呢！”
楚雲看著旁邊的兩個人發呆。左麵是一個男人，身材似乎和蘇菲的父親一樣高。看不清麵孔。而右麵應該是個女人，這個女人的麵部同樣看不清，但是這個女人穿著的裙子卻格外顯眼。楚雲覺得這個裙子十分眼熟。忽然一個畫麵在自己的頭腦中閃過。那是自己小的時候，母親帶著自己在公園裏玩的時候的畫麵，而母親的身體上穿著的裙子和這個女子穿的裙子是一樣的。之所以那條裙子給楚雲的印象如此深刻，是因為母親在自己的小的時候，最喜歡穿的就是這條裙子，而且一穿就是很多年，直到這條裙子刮破了一個口子，母親才把它扔掉了。
楚雲看著照片發呆。蘇菲問楚雲：“怎麽了？發什麽呆？”
楚雲結結巴巴地說：“這張照片上旁邊的那個女人似乎是我的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