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醉酒

楚雲拿著那瓶紅葡萄酒一飲而盡的時候，有一種錯覺，似乎，自己穿越了好幾個時空。在漫長到好像過了一個世紀的飲盡的過程中，楚雲似乎看到了自己的母親。他看到了母親的那雙深棕色的眼睛，就好像自己眼睛的顏色一樣。母親親吻在自己的額頭上，不久，楚雲的眼睛裏便濕潤了。

“母親。”楚雲的嘴裏含糊不清地說著這兩個字。這兩個字在楚雲的心裏回響著。然後母親對著楚雲說話，母親的嘴一張一合，在說著什麽，但是楚雲什麽也聽不見。她，在說什麽？……是在說她想念自己嗎？母親的表情開始有些恐慌和憂慮。似乎在述說著重大的隱情。忽然母親的話在楚雲的耳邊清晰起來。“……不是那樣的。是那個人派人來殺了我。那起車禍事故，是人為的……”

什麽？楚雲的腦袋好像被什麽鈍物猛擊了一下似的。此時，楚雲酒瓶裏的最後一滴紅酒已經順著楚雲的嘴唇滑落到了楚雲的嘴裏。

楚雲放下了酒瓶，覺得自己的頭有些暈，不自覺地用右手的食指和中指抵在了自己的額頭上。他在回味著剛才的幻覺，母親所說的話，如同刀子一樣刻在了自己的腦海裏。這是母親托給自己的一個夢幻嗎？

這個時候，顯然已經喝醉，處於一種興奮狀態的蘇菲，放下了剛剛喝淨的酒瓶，拍了一下楚雲的肩膀，說：“行啊小子！我還以為你一定喝不下去呢！來檢查檢查。”說著蘇菲拿起了楚雲的酒瓶，倒了倒，從酒瓶裏流淌出來一滴紅酒。蘇菲醉意十足地說：“不行。沒有喝光，繼續喝。”

楚雲從蘇菲的手裏搶過酒瓶，繼續往自己的嘴裏倒。可是已經沒有酒了。於是說：“怎麽樣？夠意思吧？全喝光了吧？嗯，你怎麽有兩個腦袋？”

“你還有四個眼睛呢！”蘇菲說。

這個時候，安如煙，已經將一瓶紅酒幹幹淨淨地喝光了。她麵不改色地將酒瓶遞給了楚雲說：“檢查檢查，看看我是不是喝淨了。”楚雲接過酒瓶，發現裏麵竟然一滴酒也沒有了。這個時候，一股酒勁湧了上來。楚雲一頭倒了下去，地板和天花板在楚雲的眼前旋轉……楚雲恍惚間似乎聽安如煙說：“現在，我們就是金蘭兄妹了。以後，你們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楚雲隻是在恍惚間說了一個“好”字，就失去了意識。

黑暗中，楚雲似乎又看見了母親的眼睛。那句話在楚雲的耳邊回蕩：“我是被人害死的，那起車禍是別人精心設計的。要為我報仇。……”

母親！母親……黑暗中楚雲反複地呼喚著這個稱呼。

當楚雲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自己正和衣而臥，躺在自己宿舍的床上。窗簾已經拉上了。一條輕軟的被子蓋在楚雲的身上。

楚雲一個激靈坐起來。看了看表，已經是早晨七點半了。離上班的時間八點還有半個小時。楚雲馬上起身，在衛生間裏簡單地洗漱了一下，心裏還在疑惑，自己是怎麽回來的？照理說，應該是自己做男人的帶女子回來的。沒想到，全反了。喝了酒之後，自己竟然人事不知。楚雲忽然聯想到，安如煙和蘇菲輪流背著自己上樓的樣子。唉！楚雲搖了搖頭，自言自語說：“太沒麵子了。”

當楚雲匆匆吃過早飯，來到試驗區那棟很像方形大盒子的實驗樓裏的時候，在一組的實驗室裏，見到了臉色很滋潤的安如煙。楚雲揉了揉自己有些發紅的眼睛，對安如煙說：“小煙，昨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麽？我怎麽全都不記得了？”

安如煙看了看楚雲還有些沒有睡醒的臉，笑了笑，說：“昨天你和蘇菲都喝醉了。是我費勁了全身的力氣，把你們抬回了宿舍。”

楚雲看了看安如煙那瘦弱的身體，像一片柳葉一樣，怎麽也想象不出，那樣的身體是如何把自己抬回宿舍的。楚雲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說：“我這個人不怎麽能喝酒，昨天晚上讓你見笑了。唉？”楚雲詫異地說：“昨晚你也喝了一瓶紅酒，你沒有醉嗎？”

安如煙說：“那點酒，怎麽會醉呢？不過看起來，蘇菲好像是醉了，到現在還沒有起床吧？”

楚雲看了看四周，沒有發現蘇菲的身影。於是掏出電話來，給蘇菲打了一個電話。也不知過了多久，一個沒睡醒的聲音從電話那邊傳來。

“喂！誰呀？大清早的，讓不讓人睡覺了？”蘇菲的語氣還帶著些酒氣。

楚雲說：“喂！大小姐，麻煩你看看表好不好？現在都幾點了。”

這個時候，才從電話那邊傳來了一聲殺豬般的叫聲。“啊！！八點了。你怎麽才給我打電話啊？豬頭。等我過去，看我怎麽收拾你。”然後啪的一聲掛了電話。

楚雲皺了皺眉頭，然後笑笑了，走向了自己的煉製台。檢查了一下儀表上的數據，發現自己煉成的人體——“劉楠”，到現在為止一直處於一種生理的穩定狀態。不知為什麽，楚雲有一種感覺，這個人造人一定可以創造一個奇跡。一定可以突破存活的記錄。現在的記錄是4天零六小時。楚雲認為這個人造人一定可以存活5天以上。

楚雲發現端木銳光正在電腦台旁邊工作，於是走過去，和他打了個招呼。

“在忙什麽，叔父？”楚雲改了稱呼，不過覺得有些別扭。

端木銳光說：“我正在寫一篇人體煉成負效應的論文。專門探討人體煉成所能夠帶來的負麵效應。”端木銳光回頭看了看楚雲，說：“現在看來，有很多危險性和不可控製性，我們還沒有估計到。我可以很肯定地說，現在如果不把這些可怕的後果提前估計到的話，一定會有不可收拾的後果。”

楚雲看了看，端木銳光的電腦屏幕，隻見上麵有這樣一些字：“關於人造人本身給人造成的危害和‘克拉斯’所給人帶來的危害，都不可以忽略。尤其是‘克拉斯’這種產物，雖然隻存在於傳說中，但是也不能夠忽略不計，要把最糟糕的結果考慮到。……”

楚雲剛想問端木銳光，“克拉斯”究竟是什麽？但是這個時候，從門口傳來了一個人呼哧帶喘的奔跑聲。蘇菲猛地推開門，然後拄著自己的雙腿，大口地呼吸，好像是剛剛跑了一千米似的。

蘇菲看了看表，說：“兩千米，用時，3分十五秒。怎麽樣？都趕上世界紀錄了吧？”蘇菲笑著瞟了楚雲一眼。“沒有遲到。”蘇菲把簽到卡片放在了隨身的口袋裏。

端木銳光嚴厲地瞅了蘇菲一眼，蘇菲馬上收斂了笑容，然後乖乖地走向了自己的煉製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