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感恩戴德
餘額不足
貴族，對於任何一個國家，都是絕對意義上的脊梁。
無論是戰爭、管理、稅收、教育、魔法……走在最前麵的，幾乎全部都是貴族。
當國家受到侵略，當村莊、城鎮附近出現了魔、獸……與普通帝國公民最大的區別在於，貴族有責任以及義務帶著自己的家族裝備，衝在最麵前――或許，有些平民說，貴族被魔獸打死了，最後，怪獸是被傭兵團殺死的，請不要忽略，90%以上的傭兵團都是貴族掏出費用雇傭的。
在任何一場帝位爭奪戰中，在任何一個新的國家興起的過程中，都意味著非常多的貴族（超過了80%）家族血統完全消失……
對於貴族而言，他們的一切都是與現有國家密不可分的，因此，他們中的多數把國家的利益看的比家族利益更高。
貴族……等於精英的濃縮。
――《帝國貴族家族條例》第33章感恩戴德和池傲天一同出道來，無論是大青山還是霍恩斯都沒有看到他處於絕對的防守階段――以池傲天長劍和龍槍的詭秘，這個不愛說話的夥伴即使是處於防守狀態也是一隻盤曲著身體張開大嘴露出毒牙的眼鏡蛇，很難區分他是在防禦還是在尋找更好的攻擊的時機。紫發勇者的實力無疑和白衣阿風在一個層次上，更兼備有著媲美老洛克的上古神器，從任何一個角度來講，都對池傲天構成了足夠的威脅。
當池傲天長劍碎片落下的一瞬，大青山立刻感覺不好，池傲天是一個以武器為生命的人，尤其是手握長劍，他所有的攻擊都在變幻莫測的長劍上，甚至防禦也是建立在攻擊的基礎上，當長劍落地時，池傲天馬上就要束手無策了。
“傲天，我來。”大喊一聲，大青山拔劍繞到紫發勇者的正前方，劍尖斜指項天的眼睛，接著雪白長劍切入了戰團。與此同時，矮人藍色的大斧奪空而出，映射著彩虹般的光澤。看到大青山已經加入了戰團，小矮人虛拉了一個攻擊的架勢，在三步外給項天施加著足夠的壓力――紫發勇者所表現出驚人的實力已經震撼了三個少年，在此前大部分小規模戰鬥中從來沒有一擁而上的少年們竟然兩人聯手起來。即使這樣，他們中最為年長的霍恩斯還是擔心難以抵擋紫發勇者大巧若拙的攻擊。
銀色長劍在雪地灑下了重重劍影，銀色鋼盾護著同樣黑衣的少年寬厚身軀，黑色斷刃劍身如同受傷的毒蛇凶狠狡詐地從銀色劍影中撲了出來，從來沒有被攻擊的如此狼狽，池傲天緊緊咬著上唇，黑色的眸子中散發著死亡的氣息，手中黑色鋼盾在怒意中也化做攻擊的武器配合著長劍開闔間夾擊著紫發勇者詭秘的黑色短棍。
1300年前，用兵大師孫子曾簡要概述了用兵的精髓所在：兵者，奇正相輔，防為正，攻為奇。
周圍近百的傭兵在兩個少年劍道高手攻擊下，赫然體味到了孫子的用兵之道：銀色長劍編織的劍網技巧已經是無數武者夢寐以求的境界――堂堂正正中規中舉如水銀泄地盡力封擋著黑水魂的攻擊，而黑色殘劍根本不循劍理的攻擊更讓所有目擊者感到渾身發冷，斷了小一半的長劍卻每每在攻擊的盡頭再生出詭異的變化，無論是誰都不願意麵對這樣的對手。根本是兩種不同的劍道，但是緊密的聯手攻擊中又讓所有人隱約感覺是師出同門。
但是，讓兩個黑衣少年以及小矮人心冷的是，同樣奇正相輔的進攻防禦竟然在紫發勇者的黑水魂上也表現的淋漓盡致。項天右手的黑水魂極盡力量的防禦著黑色長劍，左手的黑水魂在編織了內防禦網的同時，呼吸間從來沒有間斷的從意想不到角度攻擊著兩個男孩。而且，隨著勇者偉岸的身材高低快速騰挪，黑水魂劃出的攻擊範圍竟然越來越大，兩個人都感覺到壓力隱隱增加。
霍恩斯也感覺到了壓力，藍色巨斧中立刻透出無限的殺意，雪花飛舞中，矮人壯實的身軀突入了戰團，注入了稀有金屬的巨斧斧刃如閃電般劃出一道藍色霹靂，壓過銀黑兩種色調，成為戰爭的主色調。
所有圍觀的資深傭兵都知道，這也是一把極為珍貴的武器，至少可以和黑水魂抗衡。
……
“住手！都給本官住手。”
城門處接二連三的發生了激戰，很快驚動了守城的軍官，身著禦林軍大隊長官服的軍官騎著自己幻獸帶著上百人的騎士隊伍從城裏衝了出來。
池傲天殘劍入鞘先退出了戰爭，接著大青山、霍恩斯也快速離開了戰爭。
看到直管地帶發生了械鬥，不論是誰都不是很高興。禦林軍大隊長臉色陰沉著在馬上探身問：“怎麽回事？”
“他們是奸細，我是玄青地龍騎士團副團長。”閃出戰團外的項天沉聲回答，看來紫發勇者對於官方的應酬並不是很熟練。旁邊的禦林軍軍官都知道這個大隊長的厲害，沒有敢搶著接茬。
“哦――”禦林軍大隊長把目光掃向了激戰的另外一方。
當他的眼睛從大青山身上掃過，接著落在池傲天身上時，微微一驚，眉眼間竟然露出了愉悅的笑容：“這位少年英俊的小傭兵可是池家二少爺？”
所有的禦林軍士兵都吃了一驚，自己的上司是出了名的愛得罪人，怎麽今天會看到他這麽嬉笑顏開和一個小傭兵打招呼？
“恩，我是池傲天。”
“哈哈――”禦林軍大隊長竟然高興的手舞足蹈起來，接著從馬上一躍而下。一下子的拉住池傲天的手，拍了拍池傲天的肩膀，顯得極為親熱的樣子。
池傲天本就是一個極為冷僻的人，更不習慣一個根本不認識的人顯得這麽熱情，但是此時還真的希望這個人站在自己這一方，兩難之下，短時間不知道該怎麽作了，汗水立刻從法梢滲了出來。
“這位威武的將軍，您認識池傲天？您是？”霍恩斯知道池傲天現在肯定是身上爬了1000隻小螞蟻，難受的要命。
“哈哈，你們不認識我？我可認識你們哦。”熱情的大隊長絲毫不怪霍恩斯不認識自己。
大隊長示意自己的部下讓出幾匹馬來，讓霍恩斯、池傲天、大青山以及剛剛從地上揀起短劍的女孩坐上來，然後衝著守門的軍官喝斥：“你難道連帝國名門中的名門池元帥的孫子都不認識了麽？就算你不認識他，也該知道，陛下前不久發布的命令，嘉獎困守西林島的小傭兵團，如果沒有他們以80%以上的傷亡為帝國爭取到了10天寶貴的時間，帝國早就處於被動狀態，即使是象你我這樣的禦林軍估計也需要直接投入戰爭。”說到這裏，大隊長的眼睛掃過了玄青色的傭兵：“這樣的傭兵才是帝國真正的精銳，帝國的脊梁，以600之眾抗衡敵人上萬人。不象其他的一些動輒號稱有數千之眾的傭兵團……”
此時已經很難琢磨透帝國高級軍官的心思，不知道是真的在斥責下屬還是在討好以池傲天為首小傭兵團幹部。
一邊向城裏走，大隊長一邊熱情的山南海北和池傲天說著話，隻是池家少爺實在不善於言談，而且這個大隊長的話真的很不著邊際，讓所有人都摸不到頭腦，不得已多數話語都是一邊的小矮人接了過來。
前麵馬上就是公爵府了，大家下馬未定，大隊長突然臉上堆滿了笑容：“傲天兄，您知道令叔何時才能夠從帝國北部聯邦返回帝都麽？”
“大隊長閣下，我剛到帝都，叔叔去北部聯邦的事情也是剛剛知道，不清楚。”池傲天臉上寫滿了詫異。
“這個……這個……”禦林軍大隊長臉上浮動著異樣的笑容：“有一句話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今天多虧閣下幫忙，請講，如果可以幫上忙，我們必然會努力。”知道池傲天不會回答，霍恩斯接過了話題。
大隊長揮手讓後麵的隨從遠遠離開，壓低了聲音：“這個……真的不好意思，兩年前，伯爵大人銳意推薦我去帝國四重地區擔任當地的大隊長，但是……沒有想到，他媽的，不知道為什麽，剛剛幹了不到兩年，帝國軍部竟然給我下令調我回來作禦林軍大隊長，奶奶的，看似升了半級，但是，我真的……想回去呀。”
霍恩斯聽到這個理由不禁莞爾，這個典故知道的人並不多，當時，池伯爵大人為了調離三個桀傲不馴的部下，分別把他們調到帝國三個其他的防區，而其中有一個對秀色極為喜愛的大隊長被調到了帝國最為盛產美女的四重地區。這件事情，在小傭兵團中也隻有艾米和霍恩斯知道。
“哦……”霍恩斯臉上漂動著恍然大悟的神色，“您的意思是，好男兒誌在四方？”
“是呀，是呀……”大隊長頗有故鄉再遇知音的感覺，不停的點頭。
“那，您的意思是……您……很想參加地方建設？”
“哎呀，媽呀，說到我心裏了……我就是想積極參加地方建設！”大隊長激動的握住小矮人的雙手，熱淚滾滾而下。
“那行，帝國軍人一塊磚，哪裏需要那裏搬。此事您就放心，我們一定會和伯爵大人提出的。我想，不論是帝國軍部還是防區軍部，都希望看到大量的湧現您這樣的積極參加內地建設的好軍人。”霍恩斯敲起腳尖拍了拍大隊長的肩膀，臉上露出了堅定不移的神色。大隊長生怕小矮人拍自己費勁，連忙半蹲了下來。
“三位，如果此事辦成，萬一以後有需要兄弟的地方，水裏來，火裏去，就是一句話的事情。”大隊長從內到外都表現出一副士為知己者死的模樣。
說完，摸去了激動的淚水，帶領部下翻身上馬，剛剛準備離開。霍恩斯突然又問了一句：“對了，大隊長閣下，是否可以告訴我，這兩年閣下的戰果如何呢？”
“哎……”大隊長長歎一聲：“在四重區這兩年，我真正理解了一句話：‘真正的英雄，必須做到，百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
“哦，這是您的境地？”小矮人和大青山同時驚訝的問，雖然對男女之間的事情懂的不多，但是這種傳說中的境界還是聽說過的，霍恩斯和大青山同時用高山仰止的目光看著眼前的大隊長。
“說來慚愧，據說要達到這個境地，必須曆經500個以上的絕色佳麗――這才是我奮鬥的方向。”大隊長閣下臉上漂過一絲緋紅，似乎再也無法言語，策馬揚鞭飛馳而去。
“一封朝奏九重天，夕貶潮州路八千。”
自古以來，無數將相公候因為得罪當權者被貶千裏，都是一路行程一路哭泣一路哀怨。在過去這麽多年中，大概也隻有池伯爵這樣的當權者遠遠的發配部下後，竟然被部下感激的涕淚橫流，在被貶路上一路歌聲一路笑。雖然池伯爵不是權術大師，但是，在這方麵的表現絕對是讓自古以來的權術大師為之讚歎不已的。
同樣用複雜的目光送大隊長閣下疾馳而去的三個少年收回了目光，霍恩斯發現剛才那個女扮男裝的少年傭兵果然已經不知何時從身邊消失了，褐色的目光中流露出一絲後悔――剛才不應該讓項天傷害少女肯定是正確的，但是，作為小傭兵團無論如何不應該阻礙帝國士兵搜查嫌疑犯，而且更不應該在不明情況下把少女帶入帝都，但願將來不要出什麽問題。小矮人心中暗暗祈禱著。
公爵府邸前值守的軍官是公爵親屬衛隊的兩個小隊長，遠遠的看到池傲天、大青山、霍恩斯連忙帶著部下迎了上來。
“爺爺在麽？”大青山遠遠的問了一句。即使在家門口，池傲天也是不喜言語，大青山一直隨池傲天稱公爵為爺爺，本來霍恩斯也想叫公爵為爺爺，可惜被公爵閣下堅決而又堅決的拒絕了，公爵閣下的理由很簡單――如果讓和爸爸的爸爸的爸爸的爸爸一個年代出生的少年稱呼自己為爺爺，這個輩分太容易亂了。隻是，公爵閣下不知道，自己的寶貝兒子池伯爵大人堅持讓小矮人稱自己為：親愛的叔叔大人。
“在。”小隊長回答，臉上露出了奇怪的色彩：“三位少爺怎麽回來這麽快？艾米閣下呢？”
“恩，我們騎飛龍回來的。”大青山淡淡的說。
“哇，太羨慕了。”士兵們臉上露出了向往的神色。
“這個……我可以賣票，你們大家如果想搭乘飛龍的話，不是很貴，100個金幣從這裏到大陸任何一個角落。”小矮人一臉苦笑。
大青山無奈的搖搖頭，在小傭兵團中，如果講狡猾，第一是艾米，第二肯定是霍恩斯了，自己極為痛楚的情況下，還要陰險的給其他人下套，用搭乘飛龍作為誘餌收錢，而且提前就埋下了伏筆――是搭乘飛龍而不是騎乘飛龍，這一字之差就有可能讓出資者的感受從天堂直落地獄。而且這個家夥對綠兒的感受極為清晰，看到白花花的金子，愛收集亮東西的綠兒肯定會心動的，當然，不用指望綠兒會做出巨大的犧牲，最後倒黴的肯定是要離龍了。說來也奇怪了，綠兒最近不知道怎麽搞的，竟然也學會了召喚要離龍，而且兩隻龍的關係還非常近乎，要離龍對綠兒的話言聽計從，搞得大家常常莫名其妙。難道龍也有同性戀？哎，要離真是一隻大笨龍。
帝國元帥大人正在公爵府議事廳內和幾位帝國軍部的軍官閑談，看著匆匆闖入的大青山、池傲天、霍恩斯三人，所有人臉上一驚。
“青山、霍恩斯、傲天，出了什麽事情了麽？艾米呢？”在這四個人中，如果離開了艾米，就象土壤失去了水分，很難再有機的凝結在一起，沒有看到艾米，難怪公爵和門外的守衛提出了同樣的問題。
“爺爺，我們乘飛龍先回到了帝都。前天，火獅子軍團與法諾斯侵略者兩敗俱傷，易海蘭帶領至少20000惡魔軍隊侵入了獅子河北岸。”大青山臉上跳動著少年的著急。
“哦？火獅子2萬大軍剩下多少？範子爵怎麽樣？易海蘭是誰？你們不要著急，坐下來說。”公爵閣下連續問了三個最主要的問題。周圍的幾個軍部官員為三個跋涉2000裏的少年斟上了熱茶。
三個少年坐下後，大青山主講霍恩斯補充，詳細匯報了血染獅子河一戰，以及在戰爭即將分出勝敗的瞬間，驚天而降的易海蘭軍團。
“公爵閣下，如果我們沒有估計錯，易海蘭必然會利用其他雙方勢力虛弱的機會，乘機攻占獅子河沿岸大部分城鎮。”小矮人遲疑了一下，最後又補充了一句。
魔法曆4年秋三月二十四日，對於帝國大部分上層建築而言，都是一個難眠之夜。
當天上午，池公爵帶領剛剛從前線返回帝都的三個少年闖入了王宮。
當天下午，紅石大帝再一次召開了帝國軍部大會，帝都所有現役參將以上的軍官、預備役將軍以上的軍官總計31人參加了大會。
當天夜晚，四支由幻獸騎士組成的帝國軍部特使小隊星夜趕往了艾米諾爾大陸其他四個國家，他們手中不但有著最為詳細的兩支不同敵人的敵情快報，而且都有一份同樣的由紅石大帝發出的國書，大概內容如下：過去數千年來，從未有異大陸的敵人攻擊過艾米諾爾大陸，但是，今天，亡國滅種的危險被兩支隸屬不同勢力的敵人擺在了人類麵前。
為了更有效的消滅敵人，艾米帝國將進入全麵戰爭狀態，為了把有效的兵力投入到戰爭中，艾米帝國將撤離所有國境線的正規部隊，改為貴族武裝守護。
在此人類共同的危害麵前，紅石希望大陸諸國能夠攜手，共同消滅敵人雲雲。
同天夜裏，帝國軍部再次向冰封大陸帝國北部聯邦發出緊急調兵令，帝國北部聯邦所屬精銳軍團調令從3個大隊增加至5個大隊，其他5個大隊全員集合，隨時聽從調派。
罪惡與善良相交替，混亂與秩序相替換，魔法與力量相輝映。每一天，每一刻，艾米諾爾大陸都在滑向混亂的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