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顏都
第五十八章：顏都
月華羽突然在人群之中看到了一個身材高挑的俊美少年，他像自己一樣，擁有血紅色的眼瞳，甚至和自己有幾分相像。一種奇怪的感覺在月華羽的體內彌散開來。“他是我的哥哥嗎？”這樣一個念頭在一開始進入月華羽腦海的時候，還顯得有幾分可笑。
雖然車隊的行進速度不快，但是兩個人隻是對視了十秒鍾左右，就錯身而過。馬隊篤篤向前，並不為任何人停留。而月華羽也隻是回頭看了一眼，便一抖韁繩慢慢遠去。
人群漸漸散去了。剛才的熱鬧繁華，如同一場夢幻。隻留下蕭鐮和顏若水站在大街的一側，愣愣地出神。
“嗨！”顏若水小心翼翼地捅了一下蕭鐮。
“嗯？”
“還在發什麽愣？他已經走遠了。”顏若水看了看已經不見蹤影的車隊。
“哦。”
於是，蕭鐮和顏若水繼續自己的行程。經過了三天三夜，他們到達了南瞻部洲。南瞻部洲與西牛賀洲迥然不同。西牛賀洲空曠、貧窮、到處是斷壁殘垣，像樣的城市屈指可數。屬於窮鄉僻壤之地。而南瞻部洲，到處是繁華的城鎮。更有江南水鄉的別具特色，景致不俗。經常可以看到小橋流水、老樹昏鴉。所以，當蕭鐮和顏若水一起走過一座小橋，看著橋下清澈的河水，以及河水中的紅色彩鯉之時，蕭鐮總會感慨世間的多姿多彩。雖然有時候過於嚴酷，但是總是有溫柔的地方可以溫暖自己那顆冰冷的心。
“我爸爸會喜歡你的。”顏若水深情地望了蕭鐮一眼。
蕭鐮沒有說話，實際上，他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這種預感隨著接近顏都而變得越來越強烈。蕭鐮在漫長的旅行過程中，進化點不自覺地增加了一個點。於是蕭鐮分配到了瞳術上，很快蕭鐮的瞳術就進階到五階。於是就得到了一些新的瞳術能力。其中預知力也有了很大的提高。預知力，其實是一種對於世間現象的計算能力。就好像知道了小球的初速度、重力加速度、角度、重量等數據之後，就可以計算出小球的滑行軌跡一樣，其實世界上的所有現象都可以通過嚴密而複雜的計算而得到某種預知力。人體的計算能力其實有著非常大的潛力，有一部分可以自行運作而得到答案。蕭鐮通過提高瞳術，就得到了某種預知力。一般來說，人的預知能力不會超過一個月。即使再高明的瞳術師，要想預知一個月之後的事情，也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除非是如同黑白那樣分明不存在懸念的事情。一般比較厲害的瞳術師，可以預知三天之內的事情。這其實對於蕭鐮這樣瞳術剛達到五階的人來說，已經是非常困難的事情了。
蕭鐮利用預知力，探視了一下未來。當探視結束的時候，蕭鐮的眼神黯淡了一下。
“怎麽了？”顏若水很敏感地感知了蕭鐮的消沉。
“哦，沒什麽。”
“哦。好期待啊！我的父母見了你，會是什麽反應呢？他們一定會歡迎你的。”
“你最好還是不要抱有太高的希望，也許他們會很討厭我。”
“不會的。”顏若水自信滿滿地說。似乎已經忘記了自己是由於怎樣的鬱悶而離家出走。“我爸肯定想死我了。說不定他見到我會淚流滿麵的。”
蕭鐮張了張嘴，但是什麽話也說不出口，對於這樣一個天真的丫頭，自己能說些什麽來傷害她呢？
預知力隻是一種判斷，並不一定會完全準確無誤地發生。多少會存在考慮不周的誤差，甚至完全截然不同。所以預知力隻能作為一種判斷和參考。所以即使蕭鐮知道了些什麽，也並不一定就會肯定發生。沒有人的預知力是百分之百正確的。
但是……蕭鐮卻嗅到了離別的悲涼氣息。具有叢林狼一般敏銳嗅覺的蕭鐮，在得到預知力之後，更是對此深信不疑。他隻希望那隻是幻覺而已。
又過了兩天的時間，蕭鐮和顏若水抵達了顏都。
顏都比西牛賀洲的洲會蒙城還要繁華幾倍。不禁麵積比蒙城大幾倍。而且人口和繁華程度也是蒙城所不能比擬的。街上攤販眾多，街邊是鱗次櫛比的店麵。吆喝聲、討價還價聲、吵鬧聲，甚至拌嘴聲此起彼伏。置身於人海之中，更覺得寂寥。
多虧蕭鐮的身邊還有顏若水。有時候蕭鐮總是想，如果自己從家裏出來闖蕩江湖之初，沒有遇到顏若水，如果自己隻是隻身一人，那麽會是一種怎樣寂寥的情形呢？形單影隻，一個人吃飯，甚至連說話的人都找不到。如此看來，遇到顏若水是多麽幸福和幸運的一件事啊！可是，也許……蕭鐮不願意多想。隻是輕輕地用手握住了顏若水的手。兩個人穿過一條條繁華的街道。聽著顏若水如數家珍般地介紹當地小吃和各種掌故。隻覺得心中越來越涼、越來越涼。
“到了。”隨著顏若水脫口而出的兩個字。兩扇巨大的朱漆大門，呈現在眼前。金色的門釘，顯示出主人的尊貴地位。
“呃。這就是你的家。”
“是啊。我們進去吧！”
“我說過了，我是不會去見你的父母的。”
“醜媳婦早晚要去見公婆的。”顏若水笑笑，不過似乎對象弄反了。
蕭鐮也笑笑，本來也沒有什麽好怕的，隻不過，蕭鐮有些懼怕和顏若水的分離。
顏若水敲了敲大門，然後跑到門側，喊了一聲“張伯”。於是，很快，就從小門裏跑出來一個六十多歲的幹瘦老頭。在看到顏若水的時候，誇張地大叫一聲。“我的天！我的大小姐，你終於回來了！你快把老爺、夫人給急死了。我這就去稟報。這就去稟報。”說罷，一溜小跑跑進了府中。
不一會的功夫，整個內院如同沸騰了一般。一陣熱鬧的喧嘩聲，甚至聽到了某個女人的哭聲。
“不至於這麽誇張吧？”蕭鐮在心中暗想道。
不一會的功夫，一位身材魁梧、方麵大耳的中年男人帶著家丁、妻妾侍女快步走了出來。
一位漂亮的夫人也在隊伍中，她幾步跑了過來，一把抱住了顏若水。
“娘！”
原來顏若水的美貌基因都遺傳自這位漂亮的夫人。
“若水，你這孩子真是太讓人生氣了。怎麽說走就走了？而且一走就是幾個月。你還想不想讓娘活了？！啊？”
顏若水的娘，姓戚。今年四十冒頭。但是看起來卻隻有三十多歲的樣子。而且和顏若水一樣都是那麽美麗。
“我這不是回來了嗎？娘。娘，你別這樣，看你哭的？我不是好好的嗎？”
“這些日子，你都去哪裏了？得得。這裏不是講話之所，快點進屋說罷。”戚夫人於是牽著女兒的手就往屋裏麵走。完全沒有注意到旁邊的蕭鐮。
“娘。還有客人呢！”
“客人？”戚夫人將視線投向了蕭鐮，目光卻頓時冷了幾分。
“這位是？”
“這是我在旅途上認識的一位朋友。”顏若水抱著很大的熱情說了這句話。
“朋友？”但是她的母親和父親的冷漠眼神卻給她當頭潑了一盆冷水。
“哼！抱歉，恕不歡迎。”戚夫人冷哼了一下說。
“娘！！”顏若水覺得受了很大的委屈，“不要這樣！人家是客人。”
10.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