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資料與埋伏
第十四章：資料與埋伏
顏若水覺得眉心輕輕地一刺，這是一種預知能力的表現。當某個人想你或者危險即將到來的時候，就會有這種看似沒有規律的現象。輕輕的刺痛說明有人在思念自己。
是誰在想念自己呢？自己的哥哥們？還是自己那無情的父母？顏若水不喜歡想這一類的問題。於是，將思緒拉回到現實。
花無空已經來到了二人的身邊。
“花兄。”
“蕭老弟、小顏，我有事要拜托你們。”
蕭鐮和顏若水對視了一眼，蕭鐮的眼神似乎在說：看吧，果真如此吧？
蕭鐮問：“什麽事？說吧。隻要我蕭鐮能做到。”
“也不是什麽麻煩事。”花無空囁嚅了一陣，“我想讓你們去偷一樣東西。”
“嘿，偷東西我拿手。”顏若水沒心沒肺地說。
蕭鐮則嚴肅地問：“什麽東西？”
“一本資料。”花無空也嚴肅下來，“我想知道火槍的製造方法。你知道，天地會的二十支火槍威力簡直太強大了。我們必須擁有和他們相同級別的武器，才可以和他們相抗衡。”
“那樣重要的資料，一定存放在非常隱秘的地方。肯定不好弄到手。”顏若水說。
“所以我才拜托你們去做這件事。我知道你們的實力。你們應該可以做到的。如果你們做不到，那麽我們新月幫的所有人都做不到。”
“有什麽樣的報酬作為交換呢？你知道，這個年代，我不可能白白為你賣命的。”蕭鐮雖然不願意說這樣的話，但是還是覺得直白一些地說出來好些。
花無空似乎對蕭鐮這樣的反應沒有感到意外。“如果你們可以弄到火槍製作的機密資料，你們就可以加入委員會，成為新月幫最高領導人中的一員。你應該明白那意味著什麽。”
蕭鐮隻停頓了幾秒鍾的時間，然後就回答說，“好吧。給我三天的時間。”
花無空點點頭，說：“不用有太多的壓力。過程中注意安全。如果形勢不妙的話，不要太勉強。”
花無空說完就轉身離開了，他這個人看來對於過多的繁文縟節沒有興趣。
“這個人似乎還不錯。挺體諒人的。”顏若水試探地說。
蕭鐮說：“不。你不覺得，他一句話就將我們送上了刀山火海嗎？”
他們看著花無空漸漸消失的背影沉默了一會。然後顏若水問：“我們什麽時候去偷那些資料？”
“馬上。”
“哦。”顏若水甩了甩頭發，“看來即使來到了新月幫，到最後我還是得幹我的‘老本行’。”
——顏若水和蕭鐮來到了馬廄裏，心安理得地挑了兩匹好馬。顏若水挑了一匹白色的駿馬，“瞧我選了一匹白龍馬，很快我就成唐僧了。”而蕭鐮選了一匹異域棗紅馬，因為蕭鐮知道一個異域寶馬的傳說，而這匹馬和那個描述很吻合。
兩個人騎著馬隻一個多小時的時間，就已經遠遠地看到了魯鎮的輪廓。
他們下馬，將馬拴在樹上。然後從樹林裏慢慢地向著魯鎮潛去。
現在正是接近中午的時候，明亮的陽光將樹影投射在樹林間。寒蟬淒切。蕭鐮聽著那蟬聲，忽然覺得有些心煩意亂。這並不是一個好的征兆。
很快就進入了魯鎮之中。魯鎮的天地會成員也都穿著統一的製服，而且有不同級別的肩章。蕭鐮和顏若水很輕鬆地就打暈了兩個小兵，然後穿上了他們的衣服。由於顏若水身材較為嬌小，所以，那衣服有些鬆大。但是還好，並不是太不協調。冷眼望去，看不出什麽破綻。
兩個人一邊走一邊用微不可察的聲音對話：
“那該死的資料究竟在哪兒？”
“不知道啊。”
“過一會那兩個該死的士兵就要醒了，那個時候，我們就麻煩了。”
“嗬嗬，那麽就有好戲了。”
“你沒心沒肺啊？！”
“嗬嗬。”
顏若水和蕭鐮越對話越來氣。最後氣鼓鼓地不知聲了。
說來也巧，就在蕭鐮的前麵，有兩個嗓門很大的士兵正在對話。
“嘿嘿，十位香主都死了。又要有好運氣的家夥該被提升了。”
“反正你說的那個‘好運氣的家夥’不會是我們。”
“也對，如果不是我們掌握了火槍的製造技術，我們‘偉大’的幫主恐怕都要……”
“嗨！嗨！說話注意點。如果被我們‘偉大’的幫主聽到，你死定了。”
其中一個士兵環視了一下四周，蕭鐮和顏若水閃身到牆角，沒有讓他看到。然後在那士兵回頭的一瞬，又悄悄地跟了上去。
兩個士兵開始小聲說話，但是依舊逃不出蕭鐮和顏若水的耳力。
“如果能弄到那些製作火槍的資料，說不定我們這種永遠也不會被提升的小兵也會有發財的機會。”
“這倒是一個好主意。你知道那些資料在哪裏嗎？”
“聽說在資料室的一個秘密房間裏。那裏資料眾多，鬼才知道放在哪個抽屜裏麵。”
“……”
“……”
“老兄，我覺得這種想法很危險。我們還是老老實實地吃飯睡覺吧。如果我們都偷得到那些資料的話，恐怕連平民百姓都會從腰間掏出一把火槍來。你認為可能嗎？”
“嘿嘿，說著玩罷了。”
兩個士兵的身影越來越遠。蕭鐮和顏若水，相視一笑。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啊！
“可是，資料室在哪兒呢？”顏若水說，“總不能直接問他們吧？那樣會露餡的。”
蕭鐮想了想，說：“看來隻能再次使用暴力了。”
蕭鐮和顏若水，在一個偏僻的小巷裏遇到了一個倒黴的士兵，這個士兵似乎近視，戴了一副酒瓶底一般的近視鏡。蕭鐮拍了拍那個士兵的肩膀，說：“嗨！兄弟！我是新來的。請問資料室在哪裏？”蕭鐮在問話的同時，右手已經攥成拳頭，準備隨時給予這個家夥全力的一擊。然後用暴力逼問出來。
那個士兵的眼睛隔著近視鏡片看了看蕭鐮，說：“新來的啊。資料室就在那邊。”他隨手一指，說：“那邊的那個六層高的用藍色玻璃鑲嵌表麵的建築就是資料室。你們真是笨啊！新來的也該知道啊！”
“嘿嘿。”蕭鐮完全意外了。於是趕忙點頭，說：“謝謝啊！”
“不用謝。”於是眼鏡士兵就走開了。
顏若水吐了吐舌頭，說：“還說我們笨。我看天地會的成員素質不高嘛！連點起碼的警惕性都沒有。”
——蕭鐮和顏若水躲開在資料室門口守衛的士兵，來到了資料室一側的一個窗戶旁邊。
蕭鐮開始使用物控術，打開被鎖死的窗戶，這個過程沒有發出一點的聲音。（注：物控術包括這樣的七種小類，紫金鋒銳（金）、靈木參天（木）、浩水磅礴（水）、焚天烈焰（火）、遁地揚沙（土）、飆風龍卷（風）、上帝之雷（雷）。分別操控金木水火土風雷。蕭鐮就是用‘紫金鋒銳’改變了金屬插銷的結構。）兩人從窗戶進入了資料室內部。到現在為止，一切似乎都還很順利。
這是一樓眾多資料室的一間。兩人在這間屋子裏找了找，發現這裏都是一些無關緊要的資料，有賬本、票據之類的，那些非常重要的資料根本就不可能在這裏。
所以蕭鐮準備打開門，通過樓梯到樓上去尋找。因為二樓的資料一定更加重要。機密的文件，不但應該放在高層的房間裏，而且肯定會用保險箱關起來。也許還會有一些精心的掩飾和機關。
蕭鐮的手已經扭動了門的把手，但是忽然發現了什麽，手的動作忽然停住了。
蕭鐮用手指了指門把手上一根細如發絲的黑線。如果是一般人肯定不會注意到這條線。但是蕭鐮注意到了。沿著這條黑線，蕭鐮看到了一個報警器。多虧蕭鐮沒有打開大門，否在，報警器馬上就會響起來。一想到自己險些觸動了機關，險些就被整個魯鎮的天地會成員圍攻，蕭鐮就微微有些震驚。
“原來，天地會的陳天南，不但精於瞳術，而且心思細密，精於算計。他顯然已經預料到我們會來這裏，偷竊資料，所以事先做好了機關和陷阱。”
蕭鐮忽然想到了上一次，花無空和雲中燕潛入魯鎮時，所遭遇的埋伏，如果不是自己和顏若水相救，恐怕花無空和雲中燕現在早就變成厲鬼了。蕭鐮倒吸了一口冷氣，心想，這陳天南果然有過人之處。如果這樣的話——“糟糕！”
蕭鐮馬上來到了窗前，看了看窗外。果然……
表麵上看，窗外沒有異常。依舊很安靜。蕭鐮在心中默默地計算著時間，一分鍾過去了，又一分鍾。但是窗前的那條街道上，仍然一個人也沒有。即使是再僻靜的街道，也不會安靜到這種程度吧？記得，在進入這裏之前，蕭鐮仔細注意過，每一分鍾都會有人經過遠處的一條小路。而現在，幾乎一個人也沒有。
蕭鐮開始仔細觀察這扇窗戶。果然！在窗戶上垂著一根斷裂的黑線。原來自己早就觸動了陳天南所布下的機關。如此說來，現在對方已經做好了排兵布陣的工作。
“這回有好戲了！”蕭鐮無奈地笑著看著顏若水。
顏若水也早已明白了發生了什麽。兩個人不再多說，如果如此看來的話，敵人早有準備，資料也絕對不會在這裏。
兩人縱身躍出窗外。壓低身體，向著魯鎮外跑去。但是，此時，一聲清脆的槍響，劃破了小鎮的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