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約定
一個時辰後，趙府大門口。
“小胖子，你不用送了，快回去休息吧。”杜月涵道。
“不、不行，這麽晚了，我怕你們你們路上不安全。”
“送什麽送啊，你看你連走路都走不穩了，你把我們送回去，待會我們還得把你送回來。”葉風擺了擺手。上前就把他往府裏推。
隻見趙悟能麵如重棗，堆滿肥肉的臉上兩隻眼睛微眯著，在黑夜裏隻能看見兩條縫，很難找到裏麵的眼珠，何丹正在旁邊扶著他，不然早躺地上了。
此刻門口一共站著八人，少了謝林峰，或許他是喝趴下了。眾人見趙悟能這般模樣，哪敢讓他送，都出言拒絕，好說歹說之下，終於在何丹的攙扶下搖搖晃晃地走進了趙府。
杜小羽此時也是酒意上頭，腦袋暈呼呼的，不過好在意識還算清醒，見趙府大門緩緩關上，對眾人又說了幾句，忽然間發現柳雨晴的身影不見了，環顧四周依舊沒發現她的身影，也沒在意，心想肯定是回家去了。
見夜已深，眾人各自道了別，也不再多留，轉身都走了。
杜小羽使勁搖了搖腦袋，道：“姐姐，初雪我們也走吧。”
“恩。”杜月涵點了點頭。
“哥哥，背我。”
杜小羽剛要邁出的腳停了下來，轉頭向身後望去，表情一驚，呆住了。
初雪靜靜地站在那，晚風拂過，秀發飄舞，白衣如雪。清幽的月華灑在她如玉的臉上，一雙烏黑發亮的雙眼宛如天上的明月，美的攝人心魂。因為喝了酒的緣故，臉頰已是飄上了兩朵紅暈，平添了幾分嫵媚，肌膚在月光的照耀下更是晶瑩剔透，仿佛其上有淡淡熒光流動，當真是秀美逼人。
杜小羽一時間竟然癡了，回過神來後暗道：初雪什麽時候出落的這般漂亮了。
見他那呆樣，初雪眼裏閃過一絲得意，又道：“哥哥，我頭暈乎乎的，你背我。”
他看了看初雪，心裏總覺的她這次回來對自己不想以前那麽凶了，看自己的眼神和以前相比也有些不一樣了，到底哪裏不一樣也不清楚，他心裏想歸想，嘴裏卻道：“都多大的人了，真受不了你，上來吧。”說完走到石階旁蹲下了身子。
初雪也不客氣，走過去一躍身，整個人已是趴在了他背上。頓時，杜小羽心裏一驚，雙眼圓睜，隻覺自己背上壓著兩團極軟的東西，當下就想將她放下來，可她卻抱死死的，不肯下來，最後隻好壓住心裏的胡思亂想，背著她朝杜府走去。
初雪此刻一張臉蛋越加的泛紅，如一個熟透了的紅蘋果一般，她將腦袋埋在杜小羽肩上，道：“哥哥，我是不是很重啊。”
他此刻心亂如麻，想也不想，便道：“是有點重。”
“哎呀！”杜小羽慘叫一聲，回頭道：“你幹嘛咬我。”
初雪紅著臉，嘟著嘴道：“誰叫你說人家重的。”
他頭本來就有點暈，現在心裏又有點亂，轉過頭，不再多說，心裏隻想著快點到家。
這時，前方黑暗的盡頭一個黑色的身影靜靜地站在那裏，這人不是柳雨晴是誰？
見到柳雨晴竟然站在那裏，杜小羽背著初雪走了過去，道：“雨晴，你怎麽在這裏，我剛本想送你回家，可發現你已經先走了。”
柳雨晴捋了捋鬢發，又望了一眼他背上的初雪，道：“那你現在送我回家吧。”
他心裏正不知道該怎麽辦時，初雪輕聲道：“哥，放我下來吧，你送雨晴回去，這麽晚了，她一個人往城南走會害怕的”說完從他背上跳了下來，走到一旁杜月涵身邊。
柳雨晴向初雪投去了一個感激的目光，轉身在杜小羽的陪同下朝城南走去。
望著那在黑夜裏逐漸變淡的身影，初雪眼神迷離，不知道在想些什麽，這時她們背後忽有腳步聲響起，隨即一個聲音也傳了過來。
“月涵姐，初雪，你們怎麽還在這你，小羽是送雨晴回去了吧。初雪要不要我送你回去。”葉風麵帶微笑出現在她們身後。
初雪依舊望著那個方向，頭也不曾回，淡淡道：“謝謝，不用了。姐姐我們回去吧。”
杜月涵一路來一言不發，一隻跟在他們身旁，將她的神情盡數看在眼裏，此時眼裏也盡是憂色，也朝那個方向看了一眼，忍不住歎息了一聲。
葉風佇立原地，看著她們兩逐漸遠去的身影，神情冷漠，偏過頭也朝那個方向看了眼，眼裏光芒閃爍。
夜，沉寂而嫵媚。月亮散發著清冷的光芒，將空蕩蕩的街道照的猶如白晝。
夜色下，一男一女兩個少年並肩而行，身後是兩道被拉長了的影子，男孩一聲不吭的走在女孩旁邊，行動看起來有點僵硬。
夜，靜得可怕！
少女溫聲道：“小羽，現在頭還暈麽？”
在晚風的吹拂中，杜小羽的酒意早已去了八分，此刻更是毫無異樣，抬頭道：“也沒什麽感覺了，你剛剛可真厲害，喝那麽多酒。”
柳雨晴沉默了一下，忽然轉身看著他的雙眼，眼裏光芒閃動，道：“小羽，這次玄冥爭霸賽你能進前三嗎？”
杜小羽神情一愣，看著她的雙眼，心裏仿佛想到了什麽，可是始終又抓不住，但還是老實道：“憑我四重天人的實力想進前三很難。”
她雖然心裏知道是這樣的結果，但眼裏還是閃過了一絲失望，道：“沒關係的，小羽，你在這麽短的時間就達到了四重天人，已經很了不起了，無雙城除了你沒有一個人做到過。”
他見柳雨晴雖然嘴上說著安慰自己的話，可臉上卻是一片憂色，正色道：“雨晴，你是不是有什麽事要對我說。”
柳雨晴停下腳步，沉吟了一下，道：“小羽，你我今年已都十六歲了，你是知道的我們這些大家族，女子在二十歲之前是必須得有婚約的。”說到這，她抬頭望著天際那輪明月，默默出神，月色下，她的美麗宛如在黑夜中盛開的玫瑰，美麗而高貴，她輕聲道：“我父親說要是在我二十歲之前，你還沒有達到天師就非得讓我嫁給周錦了。”
杜小羽低著頭，沉默不語。
柳雨晴看著他，眼裏含情脈脈，溫柔肆意，道：“你我從小一起長大，那時誰欺負我，你都第一個出來幫我，對我的好我都記得，你知道嗎，其實……其實……”她低下頭，如雪一般的肌膚臉腮間，隱隱透著淡淡的粉紅，低聲道:“……其實，我早就喜歡上你了。”
聲音雖然很細小，卻如重錘狠狠地撞擊在心頭一般。
此刻全世界的聲音仿佛都消失了，在他耳旁隻回響著胸腔中劇烈地跳動聲。情緒像決堤的洪水瘋狂地湧了出來，撞擊在心頭。仿佛置身於雲霧中，飄渺不真實，但那女子分明就站在眼前。
心，此刻是激動的。血，此刻是沸騰的，以至於心中的千言萬語卻不知怎麽說出口。
最後，他那埋著的頭猛地抬了起來，眼裏精光閃動，語氣異常堅定的對眼前女子道：“雨晴，給我三年時間，三年後我一定達到你父親的要求，一定達到！”
柳雨晴望著他，忽然覺得他眼裏比以往多了一絲堅定，周身似乎也透露出一種霸氣，當下便道：“我相信你，小羽。”
他看著麵前臉上憂色也盡數消失的女子，道：“雨晴，你放心，三年後我會到你家提親，我一定會證明給你爹看，我不再是以前的那個廢物。”
聽著他在自己麵前作出承諾，她眼裏隱隱有淚光閃動，點頭道：“恩，三年後我等你來我家提親，到時候我要風風光光的嫁給你，這是我們的約定。”
此刻，杜小羽心裏也是情緒萬千，今天他終於向麵前的女子坦露了心扉，連忙道：“對，這是我們的約定。”
空曠的街道上，兩人相互凝望，眼裏千般柔情萬般溫柔。
月亮此時已是分外的明亮，仿佛也在為這對戀人祝福一般，將無限的銀輝如同輕紗一般灑向他們，披在他們身上，照亮了前行的道路。
（嗬嗬，純真的年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