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高人？騙子?
4.高人？騙子?
雨齊打定主意後，就去了學校的話吧，撥通了父親的電話。“喂，誰啊？”電話裏傳出了父親的聲音，聽起來明顯沒有往日的洪亮了，令雨齊有些動搖了。
他緩緩回答：“爸，是我，雨齊。”
“奧，小齊啊，怎麽了，最近學習怎麽樣啊。”聽筒了傳出了父親笑嗬嗬的嗓音，充滿了殷切的期盼，雨齊一時間有些不忍，胸口變得異常壓抑，“爸，我不想念了，我要退學。”
雨齊說完這句話變得異常緊張，大氣都不敢喘一下，而電話的另一端，也沉默了，隻有父子的呼吸聲通過電話傳遞給彼此。“小齊，怎麽了，是不是學習上遇到什麽困難了？”
雖然聽聲音，父親是笑著說的，但雨齊能想象到父親那強顏歡笑的麵容，以及兩鬢的斑白和滿麵的愁容。是啊，自從自己走向墮落，父親已經為自己費了太多的心了，可自己卻這麽不爭氣，竟然要退學。
雨齊感覺眼淚在眼眶裏打轉，稍不留神就要流出來。為了掩飾自己的軟弱，他匆匆說道：“我已經和班主任說了，你再和他打電話吧，我先掛了，要上課了。”說完不等父親回答就掛斷了電話，雨齊仰麵深吸一口氣，走出了話吧。
當天下午，雨齊被班主任張老師叫出了教室。“雨齊，你爸已經和我打過電話了，我們關於你的事也商量了一下。”雨齊點了點頭，張老師繼續說：“我是這麽想的，你可以先回家去，我這邊給你保留學籍，你如果發現退學這條路走不通可以隨時回來上學。”
雨齊聽了張老師的話不由一愣，抬頭望著張老師，深深地鞠了一躬，“謝謝您，張老師！”張老師歎了口氣，說道：“我也不願意看你這麽毀了前途啊。”雨齊沒有說什麽，望著張老師離去的身影，他感覺他對不起的人太多了。
李強曠課去送雨齊，直到車站才肯停下，雨齊早就讓他回去吧，可他堅持要送雨齊上了車再回去。“雨齊，如果你在家想通了就回來吧，我不想失去你這個兄弟。”李強看車還沒到，就趁機跟雨齊說幾句話。
雨齊點了點頭，“我知道，我就是感覺有些壓抑，我害怕在那種情況下自己變成神經病，至少心理會出問題，所以我才打算離開的，算是在逃避吧，不過好在張老師給了我一個可以反悔的機會，我如果想通了，還會回來跟你坐同桌的。”
李強點了點頭，“雨齊，我等你回來的那天，你小子可別把我給忘了。”雨齊一笑，“怎麽會，放心吧，我死都不會忘了你。”李強笑著一把摟住雨齊，一切盡在不言中吧。
車站院牆的牆根下坐著許多算命先生，在車站這種人流量很大的地方，卻不愁沒有生意，每個攤子前麵都圍著一群人，在聽著那算命先生們眉飛色舞得講著他們的命運。
雨齊朝那邊望著一會，卻看到一個異類。隻見一個身穿道袍的老頭盤坐在最角落裏閉著眼睛，而他的攤子旁一個人都沒有，雨齊不由犯疑，“難道這老頭沒本事，怎麽大家都去一邊排隊也不來找他呢？”
雨齊摸了摸口袋裏的十塊錢，突然抬腳朝那老頭走去，心道：“反正也沒事，我就當玩玩吧，反正我就十塊錢，愛要不要。”可就當他馬上走到老頭跟前時，一個拖著行李箱的婦女率先停在了那裏，看那婦女臉上有些不情願，應該是看其他地方都人太多擠不進去，而這老頭這裏一個人都沒有，顯然是算得不準啊。
不過看她那焦急的臉色，好像是慌不擇食一般，最終還是蹲下身來，問道：“老先生，能幫我算一算嗎？”那老頭卻連眼都沒睜，口中喃喃道：“命可算而不可改，知與不知有何異？雖說事在人為，卻無人可逆天改命，隻是老朽在此隻為等有緣人，若是算命還請另尋別處。”
那婦女不知道這老頭說了些什麽，卻聽出這老頭不想給自己算卦，便起身去了別處。而雨齊看了這一幕，便也要轉身離去，卻聽那老頭又開口說道：“後生，你未見老朽，怎知自己不是老朽要等之人，事在人為，成敗僅差一步啊。”
雨齊回頭看那老頭，卻見老頭睜開雙眼，正望著自己，雨齊指著自己遲疑道：“你是在叫我？”老頭放了一個板凳，示意他坐下，雨齊就大大咧咧的坐在了那裏，笑著說道：“老先生啊，既然你說我是你要等的有緣人，那你先說說我姓甚名誰，家住何處，何時降生又會何時離世？”
那老頭笑嗬嗬地擺了擺手，說道：“後生啊，你問的這些都是些沒用的東西，老朽這次是來幫你的，不是來詐你錢財的。”
雨齊心中暗暗笑道：“任誰也不會承認自己是來騙錢的啊。”表麵上卻問道：“那你總得展示一下你的本事，好讓我信服你吧。”
那老頭不答話，卻說：“你先把你的左邊袖子挽起來。”雨齊雖然疑惑，卻還是照做了：“幹什麽啊？”
那老頭把手伸進自己的袖口裏摸索著，一邊說道：“我要看看你左臂上的胎記。”
雨齊聽了這句話，不由一愣，心中驚疑：“他怎麽知道我左臂上有胎記，難道瞎貓碰上死耗子了？”雨齊把袖子挽到肩上，露出左臂上的胎記，問了一句：“老先生，你怎麽知道我左臂上有胎記的。”
那老頭隻是一笑置之，沒有回答，而是自顧自的問道：“你可是六月初九的生辰？”如果說剛才是老頭說雨齊左臂上有胎記的事是瞎貓碰上死耗子，那麽現在他一語道出雨齊的生日就讓雨齊有些震驚了。
雨齊一下子來了精神，忙點頭應道：“是啊是啊，我確實是六月初九的生日。”
那老頭點頭自語道：“恩，那就不會錯了。”說著，就將手中那張從袖子中拿出的符紙撚成了一根細細的紙棍，單是這一手就讓雨齊驚呆了，單手一撮就能把紙撚成細針，這也太厲害了吧。不過雨齊吃驚歸吃驚，畢竟世界之大無奇不有，沒兩下子也不會出來闖江湖，所以雨齊對這老頭還是很警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