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殺戮(一)
誰的眼淚觸到了誰的眉,
誰的掌紋贖的會誰的罪,誰的心髒載的住誰的輪回,徐若慧看見一身是血的張寒躺在冰冷的地板上,她一生中從沒有遇到過這麽血腥的事情,除了哭,還隻是哭,張寒費力地抬起手,輕輕地撫摩著徐若慧的臉,溫柔地為徐若慧擦去眼角的淚水,喘了口氣,困難地說道:“慧慧,你沒事就好了,至於我吧,放心吧,我還撐的住”。
徐若慧看著張寒說話都難受的樣子,一把就把張寒給抱在懷裏,一點也不顧慮張寒身上的血跡,緊緊地抱著張寒,哭泣地說道:“都是我不好,要不是我,你也不會弄成這樣子的”,張寒看著徐若慧梨花帶雨的臉說道:“怎麽能夠怪你呢,為了你,我受點傷有什麽要緊的呢,慧,不要哭了,再哭就不漂亮了”。
徐萌萌和鄭婷看到此情次景,心底裏沒提有多感動,此時的徐萌萌內疚的要死,要不是她,張寒也不會傷的如此之重,徐萌萌走到張寒的身邊,哽咽地說道:“張寒,真的很對不起,我真的不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情,要是早知道的話,我寧肯讓那個光頭占下便宜”。
張寒再次努力地喘了口粗氣說道:“怎麽能怪你呢,你不要怪責你自己,這是我應該做的,沒說你是慧慧的好姐妹,就是不是,身為一個男生,看見了這樣的事情,我也會挺身而出的”。,也許是失血太多,也許是說話太消耗能量,沒過多久,張寒的精神越來越差了,連說話的力氣也沒有了,當掠飛揚回到大廳時,整個KTV隻剩下了徐若慧,徐萌萌,鄭婷三人了,剛進大廳時,掠飛揚已經感覺到不妙了,走近一看。
入眼處,隻見自己最好的兄弟已經躺在地板上,而旁邊的三個女生此時已經哭的一塌糊塗了,掠飛揚不由得仰天悲叫一聲,盡泄心中的無奈與悔恨,虎目中那象征男性尊嚴的眼淚沿著臉龐流了下來,滴在冰冷地地板上,誰說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還沒有到傷心處,也許真的是兄弟之間有一種莫名其妙的心靈感應,當掠飛揚哭出來時,張寒暫時從昏迷中醒了過來,緊緊地抓著掠飛揚的手道:“飛揚,我不要緊,隻是麻煩你幫我照顧下慧慧”。
掠飛揚於此時冷靜了下來,雖然他年輕,可畢竟他也是情義幫的幫主,半年來也經曆過不少大的陣仗,於是他鎮靜地說道:“你放心吧,我馬上送你去醫院”。掠飛揚出了KTV,幾乎是用強搶的手段攔了一輛的士。
然後把張寒背到車上,的士司機以為自己碰上了火拚的黑道人物,那裏還敢胡亂說話,車子以最快的速度奔到醫院,連車錢也沒要,就急忙地把車給開走了。
掠飛揚看著張寒進了手術室,掠飛揚強迫自己冷靜了下來,可他旁邊的三個女生還是不停地在手術室門口走過來走過去,臉上充滿著擔憂的神色,掠飛揚見她們要是這樣不斷地走動,也不是辦法,於是出聲地安慰道:“放心吧,我二哥會沒事的”。
雖然話是這樣說,可掠飛揚心裏還是很不安,那一刀刺的很深,可現在自己是身邊這三個女孩子的依靠,是故,隻得這樣勸說,這時的徐若慧,徐萌萌,鄭婷三位女生聽了掠飛揚這翻話,覺得他說的很對,,知道自己這樣幹著急也改變不了張寒受傷的事實,於是,她們三個女孩子就停了下來,不再在急診室門口走來走去,。
掠飛揚見她們聽從了自己說的話後,張了張嘴說道:“我們都忙了這麽久了,我看你們也餓了,我去外麵叫幾份外賣過來”。徐若慧歎了口氣道:“我沒胃口,我不想吃,你們少叫一份吧”。
掠飛揚見她那臉上擔心著急的表情,知道自己勸解不了她,於是反過頭來問了一聲徐萌萌和鄭婷,她們兩個人也搖了搖頭道:“我們也沒胃口”,掠飛揚歎了口氣道:“那算了吧,我去外麵打個電話,你們要是站累了的話,就到旁邊的休息室座一下”。
三個女孩子同時應了聲,可是卻沒有付之行動,還是靜靜地呆在原地,掠飛揚苦笑了一下,出了醫院,此時,已近寒冬,外麵刺骨的寒風呼呼地迎麵吹來,似刀刃般鋒利,重重地襲在掠飛揚的臉上,掠飛揚努力地喘了喘口氣,任憑寒冬的夜風肆虐地侵襲著自己的身體,似乎隻有這樣,才能驅除掉心中的些許不安,悔恨,內疚,痛苦像潮流般侵襲著自己那早已悔青的心,他好後悔,好後悔自己為什麽不早一點過來,昏黃的路燈像幽靈般彌漫在他四周,空寂的醫院街道門口,掠飛揚的身影在夜色中是那麽的無奈與落寞,讓人有一種不忍心再看的味道,掠飛揚從身上的衣服裏掏出一根紅南京,熟練地點燃香煙,然後猛烈地強吸幾口,咽嗆入心肺的疼痛讓他的頭腦得到暫時的清醒,他是一個不知道怎樣表達兄弟情感的人,可當他親眼看到張寒滿身是血地躺在冰冷的地板上時,然後滿身是血地進入急診室時,他發覺當時的自己是多麽的害怕,多麽地恐懼,他差一點就大聲地哭了出來,可他是一個男人,是一個有血有肉的正常人,麵對著徐若慧,徐萌萌,鄭婷三個女孩子時,他得讓自己看起來很成熟,這樣才能讓她們三個女生得到信賴,那時的他還可以憑借著自己堅強的意誌力控製著自己的情感,可當一出醫院,來到這空寂的街道上時,他哭出聲來了,覺得自己很對不起張寒,很對不起這個曾經為了自己率領數百名兄弟跟中專部三年級老大硬拚的鐵漢子,掠飛揚拿器香煙狠狠地燙在自己的手臂上,那種錐心的感覺沿著傳入神經蔓延到自己的大腦,他此時作出了一個決定,掠飛揚扔掉了還剩半截的煙頭,掏出手機,拔同了董平的電話號碼,電話那邊傳來了董平那特有的獨特聲音道:“是飛揚吧,你在解化縣城那邊還好嗎,張寒的事情辦的怎樣了”,掠飛揚沉默了半晌,沒有說話,董平和掠飛揚相識了這麽久了,知道掠飛揚的性格,董平似乎也感覺到事情不怎麽正常了,聲音也大了起來,急促的問道:“飛揚,怎麽了,是不是出事了”,掠飛揚哽咽了一下道,努力讓自己的語氣正常起來,才道:“我還好,不過,張寒出了事,而且是出大事了”。
電話那邊的董平顯然是被這個消息給震住了,董平幾乎是用全身地力氣大嚷道:“你們現在在那,我馬上帶人過來”
聲音中蘊涵著一種濃烈的兄弟情味,掠飛揚輕輕地歎了一口氣,才解釋道:“我們在這,與這裏的地頭蛇鬧了點意見,現在張寒已經躺在醫院的病床上,生死不明”。
電話那邊的董平再次尖叫道:“什麽,張寒兄竟然傷的這麽重,飛揚,你快把地址給我,我馬上帶兄弟們過來”,掠飛揚冷冰冰地說道:“人不犯我,我犯人,人若犯我,我要讓他加倍奉還”。
頓了頓掠飛揚繼續說道:“董平,你給我聽好,給我調動幫中最精銳的三百名兄弟過來,每個人帶著家夥過來。這次,我要趁這個機會,做兩件事情,一是體張寒報仇,二是給所有和我們作對的人一個下馬威,讓他們知道和我們作對的下場”。
董平聽的熱血上湧,立即應道:“飛揚,你放心吧,我定會在兩個小時後趕到解化,到那時,我們再好好商量怎樣替張寒報仇”。
掠飛揚掛了電話,本來他已經作好準備,今年過年之前,不打算再動幹戈,可是卻偏偏發生了張寒這件事情,看來老天也要讓自己在過年之前再動一次幹戈,他也知道,此時已快過年,治安抓的很嚴,自己的這次行動很可能會帶給自己牢獄之災,但是他不後悔,因為他覺得,自己身為一個男子,一個手下握著幾百名幫眾的幫主,要是連自己最親近的兄弟也保護不了的話,那麽自己那裏還有臉活在這個世界上,每當自己想到張寒那因失戀而難過的模樣和張寒因和徐若慧和好而開心的笑容,掠飛揚覺得自己就算身陷牢獄也值了。掠飛揚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頭緒,就往街道旁邊的一個餐館走去要了四盒快餐,雖然徐若慧,徐萌萌,鄭婷三個女生口中說不餓,可掠飛揚覺得還是給她們三個女孩子買了三份快餐,畢竟,人是鐵,飯是鋼,再加上時間也過去了這麽久了,此時已值深夜,再不吃點東西,肯定挨不下去,掠飛揚進了醫院,手上提著三份快餐往急診室門口的徐若慧,徐萌萌,鄭婷三個女生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