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各方謀動
昏暗地密室中,老人與段問緊張地看著背對著他們的段霜月,氣氛之壓抑,以二人的修為,都感呼吸難喘。
“呼……”長長一歎,安靜許久地密室終於是發出了一道類似於解脫的聲音。段霜月轉過身子,對著二人綻露一個平淡地笑容,輕聲道:“讓你們擔心了。”
老人沉聲道:“月兒,從小到大,從沒見過你這樣,到底是發生什麽事了?”
“聶鷹修為全失,現在對我們來說,沒有了一丁點的利用價值。”段霜月淡淡地道:“今天我去皇宮,他親自告訴我,我也親自檢查過。”
聞言,老人與段問齊齊大驚,不同於段問的驚訝,老人臉龐上,近乎是有一種絕望,這種表情,與葛老當然知道聶鷹情況之後,驚人的相似。
“月兒,你沒有看錯?”明知道段霜月根本不會拿這個開玩笑,而且她的實力也不會犯這種低級的錯誤,但是老人還是忍不住地問了一聲。
瞧著老人的表情與語氣,段霜月大感不解,不過她知趣地沒問,點點頭:“以聶鷹的實力,就算他沒有失去修為,也不可能在我麵前隱瞞地這麽好。”
“哦。”老人應了一聲,而後緩緩地閉上眼睛,似乎是陷入了沉思當中。
“月兒,你是不是對聶鷹動真情了?”段問忽然問道。看著這個妹妹長大,她的脾性,段問知道的清清楚楚。
段霜月平靜地笑了聲,緩聲道:“二哥,我的心思,一直以來也隻有你最清楚,想瞞你,幾乎是不可能。所以,是!”
撥動著垂在身前的青絲,段霜月微有些動情:“長這麽大,我從未見過聶鷹這樣的人。初時,隻覺得他為什麽隻知道心語的存在,而忽略了我,心中便是有一種攀比的想法。那一試探之下,這個男人確有一份與眾不同之處。一段時間的相處,王父對他的器重,更是加深了我心中的想法。所以我不惜讓自己進到那個難以忍受的貧民區中收買眾人,詆毀心語,讓聶鷹死心踏地地留在段府。可惜,事不從人願,聶鷹如今落到個這樣的下場。或許,這是始神的決定,他,根本不配與我在一起。”
“那麽你現在?”段問有幾分緊張,一個沒有了利用價值地廢人,況且這個廢人還帶著一身的麻煩,如果段霜月依然……
段霜月嫣然一笑,卻是目光一寒,冷冷地道:“王父地大業,段家的將來,比任何都重要。一個男人而已,還不足以影響我的決定。”不聽話語,便是明亮眸子中堅決的眼神,已經表達得十分明顯。
段問讚許地點點頭,緊張已然消失不見。
“事不從人願?”老人忽然歎息一聲,旋即是話鋒變得嚴厲:“聶鷹現在的境況,將我原有的計劃稍微地打亂了一些,但是他還有利用價值,想辦法將他從皇宮中弄出來。”
“王父,皇宮守衛森嚴,還有守護者們坐鎮,我們根本不可能潛入皇宮,將聶鷹抓出來。”段問兄妹有些為難地道,而對老人說的,失去修為的聶鷹還有利用價值之說,則沒有絲毫地懷疑。聰明如他們,稍一轉動便是知道,聶鷹殺了柳宣,等於是間接得罪了神元宗,如果抓到聶鷹,他日交給神元宗,隻要與這個超級大勢力拉上關係,以後某些事情,好辦多了。
“月兒?”沉默片刻,老人問道:“今天在知道聶鷹修為已失之後,你有什麽反應?”
知道老人的意思,段霜月沉思稍許,然後脆聲道:“和一個普通人聽到這個消息時的表情一樣,可能麵上僵硬了一些,說出來的話,多少會有些不自然。不過,應該不會影響到我與他的關係。”
段霜月頗有自信,事實也是如此,以她今天在皇宮中的表演,確實是不過火。但是她沒想到,聶鷹本身對她已經存有警惕之心,而這次明顯是個很好的試探機會,他自然將所有的就看在了心裏,包括段霜月自以為沒有露出來的微笑變化。
“很好,如此甚好!月兒,找個時間,再次進宮,無論如何要將聶鷹帶到段府來。現在,他可是一個很大的籌碼啊。”老人熱切地道著,先前臉龐上那一絲絕望,此刻蕩然無存。
“王父放心,此事我一定辦的妥妥當當。”段霜月堅定地道著,俏臉,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泛起,透露著攝心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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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都城中另一處,同樣一處豪華龐大的宅子,士兵們日夜穿行在宅子內外,那嚴密的程度,比之皇宮,絲毫差不得幾分。
宅子中間,一大片的花海將人眼睛遮住,從花叢中穿過,入眼中,頓時一派奢華之地。寬敞地大廳上,居然是沒有掌燈,但依舊亮似白天。因為牆壁各處,貓眼似地珍珠整整齊齊地擺著。這等威勢,比起皇宮,簡直過之而無不及。
大廳中,三位不怒自威地老人分主次做定,個個眉間均有些憂愁,幾乎數分鍾內都說不上一句話。各自雙手不時地端著茶水,然後又快速地放下,似乎非常地舉棋不定。
良久之後,主位上那位老人歎聲道:“二位大人,這半年內,就要靠你二位撐著大局了,若真的避無可避,那我們也隻好走最後一條路了。”若有外人發現,便是會發現,這人就是文平,而那一左一右地分別就是趙章遠,秦留。這三人聚在一起……
左邊做著的趙章遠霍然起身道:“文大人,這五年來,你我三家一直是同舟共濟,不然也不會有今天這等威勢。此次女皇陛下如此責罰,明顯心中已經是對我們存了鏟除之心,所以,依老夫之見,不能等下去了。”
秦留也道:“趙大人說的不錯。我們三人之所以能在朝廷中與陛下抗衡,也賴三人同心,更是有文大人手中兵權為底,否則,早已淪為階下囚了。文大人,說句不好聽,陛下在乎的隻有你一人,這半年中,你被罰在家不得外出,那麽陛下就有充足的機會來對方我們了。”
聞聽二人此話,文平臉上不由自主露出幾分得意之色,“兵權這玩意兒,還真他媽地是個好東西!”表情快速隱去,旋即假裝客氣道:“二位大人抬舉老夫了,比起二位大人引領朝中百官,這點兵權微不足道。”
“老狐狸!”趙秦二人心中暗罵,臉麵上依舊是相互恭維之色。瞧著三人這番做作,所謂的同心,也不過是建立在利益之上。
“文大人,難道你真的就認命了,接受這半年不出家們的責罰?”趙章遠沉聲道。
文平苦笑一聲,無奈地道:“那難不成二位大人認為,老夫可以違抗聖命不成?此次陛下沒有將老夫的帽子摘掉,已經是很仁慈了。難道,現在創造一個機會讓她來對付老夫?”話是這樣說,不過這般表情,假的可以。
“我的文大人呐?”趙章遠這才是真正地苦笑:“論資曆,論聲望,你都在我們之上,我們能想到的,你早就想到了。我二人此次前來,便是想讓你出個主意,一切都以你為馬首是瞻。”
文平心中冷冷一笑,“馬首是瞻,恐怕是感受到了危機?”表麵仍是無可奈何地模樣:“二位大人,我們這些年的所作所為,早已惹起陛下的不滿,之所以沒有對我三人怎麽樣,全是賴了以前的功勞。現在老夫想通了,聲名顯赫,榮華富貴,老夫該有的都有了,也應該放下了。二位大人,聽老夫一句勸,放下吧!”
“文大人,到底如何決斷,還請你拿個主意吧?”秦留似乎被文平的推脫給惹出了怒火,直截了當地將話挑明了,隨即又是感歎道:“遲則生變呐。”
白眉一挑,文平也瞧出了二人的決心,微一思慮,便是沉聲道:“你二人當真都做好了準備,決心以老夫馬首是瞻?”
“不錯!”趙章遠二人齊聲應道。事到如今,屈居人下已是無奈之舉,他們心中明白,沒有文平,二人決計逃不過朝廷的律法製裁。
“很好。那你二人記住,回去以後,盡調你二人府中強者,全部集中到老夫這裏,讓老夫統一調配。他段心語不是想要半年之後才對我們動手嗎?哼哼,我們便是挑個機會,先她一步,將她了結了。”文平陰冷地道著,梟雄模樣展露無遺。
“大人有何妙計?”不知不覺間,二人連那個文字都去了。
這點變化,文平卻是聽出來了,不由麵顯狡黠之色,森然道:“二位不要忘了,在多段時間就是老夫的壽辰,那一天也將是段心語地死祭。”
“如此甚好!”二人快笑一聲,頓時將先前文平要他們將各人府中強者調到文府地那絲不快也給忘了。
秦留忽然道:“但是段府那邊?”
文平平靜地道:“不用擔心那邊,他們也一直想要段心語死。殺了段心語之後,我們大可以與他們將皇朝一分為二。如若不然,大不了各憑手段,老夫在皇都經營了這麽多年,即便他們享有著皇朝一半的兵馬,在這皇都城中,有老夫的手段,他們如何出的去?”
“哈哈!”三道張狂地笑聲整齊地回蕩在大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