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密室

略現陰暗的燈光朦朧地照著陰森的房間,不大的地方中,一切應有盡有。一張精致的書桌內,坐著一位銀發鶴顏的老人,平淡無奇的皺臉上,時刻透露著睿智的光芒,眼神中,攝人的精光時現時隱。

“比之餘三隻弱上一線,年紀還如此的小,出手狠辣,不會因為對手太強,而有所由遲疑與退卻,他,潛力很不錯,是個人才。”老人讚了一句,白天他並不在現場,卻是如身臨其地一樣,“但是問兒,聶鷹的底細你查過了沒有,現在緊要關頭,千萬不能出一點紕漏?”

桌子前麵,段問恭敬地應道:“王父,您放心,您一生的心願,到了現在才可以實現,我怎麽能如此的不小心呢?聶鷹是一個陌生人,從現身,到現在,他的過去沒有一個人知道。但是我能確定,他不會是對方故意設下的陷阱,而且,他來皇都的目的,是滅殺猛虎戰團。”

老人微笑地點點頭:“我這一輩子,最自豪地就是生了你們倆兄弟,山兒沉穩,看的遠,你做事麵麵俱到,滴水不露,有你們在,何愁大事不成?”

“哼,王父說話好偏心,大哥二哥好,難道我就不好嗎?”房門外,忽然地傳進來一道嗔怪的聲音。

房中二人並未有所驚訝,似乎早已知道有人在外麵偷聽似的,老人嗬嗬笑道:“月兒,進來吧,和你說了多少遍,我們談正事的時候,不要在外麵偷聽。”

‘嘎吱’一聲,厚厚地沉重地被推開,原來這裏是一個密封的密室。霜月的身影輕巧地掠進,對著老人撒嬌地道:“王父,那個叫聶鷹的,我不喜歡,你把他趕走好不好?”

“哦,為什麽?”老人慈祥地看著少女,神情中盡是寵愛。

“不知道,反正就是不喜歡。”霜月頓了頓,然後道:“王父,我知道你們的大事,如果想要成事,信任聶鷹是萬萬不可的。”此時的她,完全沒有了白天的刁蠻,言談裏,頗有心機。

段問神色一動,問道:“霜月,你以前曾見過聶鷹,是在那裏?”

霜月道:“為了王父的大事,我故意接近心語,取的她的信任。上次跟她出訪,在無冕城一家酒樓的時候,無意間與聶鷹碰上。那是我和心語第一次見到聶鷹。”

“既然如此,為什麽聶鷹不能信任呢?”

霜月麵色一寒,那表情實有幾分不服:“他在看見心語的時候,便是被迷住了,眼睛半點都不曾離開過。你們說,如果他要是知道我們在對付心語,他還會幫助我們嗎?”

瞧著霜月隱有幾分吃醋的模樣,老人與段問才知道,霜月不喜歡聶鷹的真正原因,但卻沒有發笑。他們心中都知道,霜月平日裏雖然刁蠻,不可理喻,但是她的眼光與處事能力,遠遠在段問與段寒山之上。老人經常感歎,如果霜月是位男子,那麽段家就更完美了。

房間裏,瞬間變的安靜,數分鍾後,老人沉聲道:“月兒,以你之見,應當如何做呢?殺了聶鷹?”

霜月淡然笑道:“殺,倒大可不必!以他今天的表現,雖然還是入不了法眼,可如果真心的歸附我們,還是有他的用武之地。”

“男人,很簡單,所鍾情的,不過是權勢,財富,美色與武技。這四樣,我們段家,都可以給他,段府現在招徠的強者也都是因為這個原因。我就不相信,他聶鷹會特別一點,對這四樣毫不感興趣。”

“不錯,是人,就會有,相信聶鷹也不例外。隻要我們掌握住他所需要的,不愁他不對我們俯首稱臣。”段問鼓著掌道,老人臉龐上也是露出欣慰的笑容。

“不過?”段問緊接著道:“看今天聶鷹的表現,在知道我爵爺的身份後,並沒有發生什麽變化,想來,他對權勢和財富不感興趣,那麽,就隻有從美色與武技方麵下手。武技,我們不缺,可如果他真的是看上心語,我們總不可能將心語綁架過來送給他吧?”

霜月白了段問一眼,忿忿地道:“如果可以綁架得到心語,王父也不用籌謀這麽多年了?”

瞧著霜月莫名生氣的表情,段問為之一楞,突然醒悟道:“難道你想自己……”

“當然,論容貌氣質,天賦條件,身份地位,我那一點比不上心語,偏偏這個死聶鷹正眼都不瞧我一眼,這一次,我怎麽都要試一下。”這時的霜月,小女兒家姿態一覽無遺。

“不可?”老人與段問極力反對:“你是我段家的公主,就算聶鷹以後的潛力巨大,將來或許會成為一方強者,但現在還不是將來,而且要拉攏聶鷹,辦法和人選多的是,不需要你親自出馬。”

“他未來會不會成為強者,我不是很感興趣。可他已經倆次無視我的存在,這口氣,本姑娘非出不可。”霜月拉著老人的胳膊,甜甜地道:“王父,你女兒不是一般的人,難道我會讓自己吃虧嗎?”

聽完這翻話,老人與段問似乎是想到了什麽,不由得二人齊齊露出會心的微笑。

天空之上,銀月如盤,繁星點點,將夜空渲染的十分美麗。

床頭上,聶鷹運動著明玉決,身體周圍,一股幾乎肉眼可見的靈氣緩慢地隨著聶鷹的呼吸,湧進他的身軀內。

在鏡藍,唯一的一幫親人,現在長埋於地,已是舉目無親。陪伴了二十餘年的明玉決,是聶鷹唯一的親人。或許還有……修煉時的臉龐不由地展現出一絲笑容。

驟然,緊閉的雙眼猛地睜開,淩厲的倆道精光脫目而出,劍氣快速顯現,直射房門口處。房門輕軋一聲,竄進一道熟悉的身影。聶鷹大感不解,飛快地收回了劍氣。

“深更半夜的,隨便闖進別人的房間,你不知道危險嗎?要是方才收不住,我到那裏去找一個一模一樣的人陪給你的家人?”

“能放能收,修為不錯嘛。咯咯,人家就是相信你有這個本事,所以不打招呼,就私自地進來了。”人影嫵媚地笑著,聲音中,身體內,散發出一種令人想入非非的氣味。

瞧著人影,聶鷹皺皺眉頭,不悅的道:“霜月姑娘,請自重。”

透過門縫與窗隙,月光悄然地灑進房間。沐浴在月色下的霜月,竟是隻披了件非常單薄的綾羅。綾羅裏麵,上身穿了一件勉強可以遮住軀體的粉紅色肚兜,整個人散發出一種令其他人無法抗拒的誘惑,呼吸,在房間中驟然高亢了許多。

眼睛稍微地往下移動,在幾近透明的綾羅中,江山如畫,絲絲可點。月色的朦朧,及那綾羅的微微遮掩,閉上眼睛也能感受到與眾不同之處。這般情景,直接讓人經脈噴漲,一團熱火從聶鷹小腹快速地湧上腦中。

“姑娘請自重!”久經歡場中,聶鷹對這樣的一幕見過也不少,雖不能做到柳下惠的那一步,但是如果輕易的被人俘虜,那也太可笑了。調戲女人,聶鷹自有他的一套。對是對霜月,此時他沒有半點的興趣。

不是因為倆次見麵他對霜月的感覺不好,這樣一個絕色美女,穿成這樣,若不動心,不是太監,便是傻子。但是這朵牡丹花,這樣的情況下,不是聶鷹不想摘,而是不敢。

段府有著怎樣的勢力,單看那占地廣大的莊院,外麵的戒備,以及府邸內數十位修為都在聶鷹之上的強者,段問的談吐與上位者氣息,便能明白。

聶鷹可不認為,以他現在的實力,眼前的絕色美人是因為喜歡他,而做出這樣的舉動?在這個陌生的世界中,實力至上的世界,在強者才可以存活的世界中,毫不客氣的說一句,有人無緣無故地對你好,那便是想要利用你。眼前的一切,或許隻是一種試探。

段霜月靜靜地站立著,瞧著對方那漲紅的臉和微微喘氣的呼吸聲,及連連後退的身體,俏臉上,不由自主地露出一抹深意的笑容。

纖纖玉手隨意地伸動一下,似無意一般,披在身體外的綾羅輕輕地撂動了一下,以聶鷹的視角,現在看的更清楚了,呼吸聲,驟然加快。

段霜月輕聲一笑,邁動步子便是向聶鷹走住,“哼哼,本姑娘就不相信你真的能忍住?隻要你有一絲的異動,便讓你後悔一輩子。”嘴角邊,弧度變得更為張揚。

‘撲通’一下,聶鷹竟似被凳子拌了一下,整個人摔倒在了床上。

“咯咯”地嬌笑,人影閃動,聶鷹前方,段霜月便是跟了過來。玉手撫摸著聶鷹的臉,柔聲道:“為什麽不敢睜開眼睛呢?難道我真的很可怕嗎?”

見對方手足無措的表情,段霜月拉起聶鷹的手,頓時笑的更歡,沒有任何的動作。聶鷹的感官中,便是傳來一股柔軟與刺激。感覺著身下人的那微不可查的正常反應,段霜月神秘一笑。

“這可是你逼我的?”聶鷹喘氣道,雙手忽然用勁,快速地翻開身子。微弱的視線中,段霜月清晰地看見聶鷹臉上,那閃掠出來的暴躁。

見此,段霜月突然露出一絲森冷的微笑,可還未有所動作,聶鷹忽然揚長而去,戲謔地笑道:“不是你可怕,而是我……對你根本就沒有半點的興趣。”

段霜月大楞,手中握著的一根銀針在月光下絲絲陰寒的殺機迅速地遺漏出。數秒鍾後,段霜月方是清醒過來,叱嗬道:“聶鷹,總有一天,我會讓你在我手上求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