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節 探查
賀宸的房間內，陰風四起，除卻他以外，雪琪也開始修煉神魂。
人體是一個很有潛力的容器，這個容器能裝納能量的多少完全由這個人的天賦和毅力來決定，容器的大小並不是固定的。
修魂和練體，一個消耗的是體力，一個消耗的是魂力。隻有消耗和恢複不停循環，才能在這一漲一縮之間讓容器的體積增大，自然就能儲存更大的能量，實力也就越精進。
看見兩人開始修煉，小老鼠獨孤則變得無聊起來，盯著賀宸和雪琪看了一會，終究是沒了興趣，用手揉了揉眼睛，那一黑一白的瞳孔再次變成了褐色。似乎用出這眼睛它也非常費力一般，不能持久。
最後獨孤小老鼠隻能獨自在床上滾來滾去，自娛自樂。
不多時，便已經到了正午。
秋水端著飯菜，來到賀宸的方麵前，敲了敲門見沒人開門，這才將手中的飯菜放下。也算得上機靈，知道賀宸修煉的時候不喜歡受到誰的打擾。
王家，飯後的王天漫步在院子裏，背後忽然一股勁風吹來，之後一道人影出現在他身後，王天明顯感應到了來者。
“查到了嗎？”
這道人影點了點頭：“已經查到了。”
“哦？那他究竟什麽身份。”
“稟告少爺，賀宸，永安人。從小是個孤兒，被逍遙派上任掌門收養。”
王天轉過身：“哦？逍遙派？這是什麽門派，怎麽一點也沒有聽說過，難道是什麽隱藏的大派？”他眉頭微皺。
但隨後黑衣人的話打斷了他的疑慮：“公子，逍遙派隻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派而已。”
“哦？詳細說說。”
“是。少爺，逍遙派這一代隻有七人。賀宸是最小的弟子。上一任掌門在八年前去世，之後門派一直由二師兄劉玄管理，門派大師兄則出了門派，開始從軍。”
王天眉頭一皺：“開始從軍？那人是誰？”
黑衣人開口：“那人正是被譽為第一青年的賀胤。”
王天眉頭皺成了川字：“賀胤？就是現在頗受皇帝重用的那個青年？”
“對，是他。”
“居然是他。雖然一個賀胤對於我王家來說也算不得什麽，但是如果賀胤要幫助賀宸，那也有點麻煩，他現在畢竟是朝廷的新秀和棟梁。”
王天抵喃。但他不是畏懼賀胤，隻是覺得這樣麻煩。
這時黑衣人的聲音傳來：“少爺，你不需要因為賀胤而煩惱，據我探查，賀宸同他的師兄的關係並不是很好。甚至在他們師父死後，賀宸更是受到了所有師兄的排斥，並且禁止習武！所以，賀胤多半不會管賀宸的事情，賀宸同他之間沒有情誼隻有仇恨。”
“哦？居然還有此事？嗬嗬，有趣有趣。”王侯皺著的眉頭頓時鬆了下來。他才發現原來這事情比想象中的簡單多了，“居然是一個沒有絲毫背景的人，嗬，沒有背景也敢癩蛤蟆吃天鵝肉，還同我搶食。”
這王天不知道是不是太興奮，沒聽出他的話之中隱藏的含義，如果賀宸是癩蛤蟆吃天鵝肉，那麽他最後一句“還同我搶食”，豈不是說明了他一直就是一隻癩蛤蟆。
背後的黑衣人身體顫抖了一下，似乎第一時間發現了王侯的語病，但沉默是金，這種事情還是別說出來的好。
“少爺，那接下來要怎麽做？”
王天看著天空，眼神平淡，在確定對方沒有實力之後，他發現仇恨似乎淡了不少，不過這並不是說沒有仇恨，而是心態的轉變，他現在的心態就如同貓捉老鼠。
“怎麽做，當然是陪他玩玩。你剛才沒有說的全部說完，我對這小子忽然來了興趣。”
“是的少爺。賀宸雖然不允許習武，但也曾偷偷觀看他師兄們練拳，不過似乎沒有多大的進步。一直都沒有踏入粹體階，幾天前，逍遙派遇到變故，逍遙派算得上就此解散了吧。”
“哦？”王天興趣更濃了，“怎麽說？”
“賀宸的大師兄和二師兄決定將逍遙派納入穹蒼派。”
王天眉頭一皺：“穹蒼派？作為名門古派之一的穹蒼派怎麽會讓這樣一個小派加入？雖然它招收弟子的要求沒有歸元宗嚴，但平庸之輩也是不可能收的，進入穹蒼派的人也多半具有天賦和毅力。穹蒼派會這選弟子嗎？”
黑衣人淡淡開口：“少爺，其實剛才我有一件事情沒有告訴你，這個逍遙派雖然已經名不見經傳，但是那些時間稍微久遠一點的門派，都還記得逍遙派這隻巨鱷！”
王天眉頭一皺：“逍遙派還有來頭？”
黑衣人點了點頭：“三千年前，逍遙派創始人憑借三大經書之一的《衍化逍遙經》，一手建立了逍遙派，並且讓逍遙派成了當時九州乃至整個天下唯一的武學聖地！”
王天瞳孔一陣收縮：“唯一的武學聖地？逍遙派？”隨後他一哼，“不過這又能怎麽樣，從現在逍遙派的名聲來看，似乎早已經沒落了。”
“是的，公子，逍遙派在一千多年前就已經毀滅。而《衍化逍遙經》更是不知所蹤，但據逍遙派內部消息，想要找到‘衍化逍遙經’就必須參透門派書籍‘逍遙拳總綱’，但千來來，沒有一人參透，而到了這一代，逍遙派人丁無比稀疏，已經快要滅門，不過，那賀胤還有點魄力，在這個關頭決定將納入穹蒼派以求發展，這完全是背水一戰，置之死地而後生。”
王天淡淡一笑：“看這樣子，多半是死地，沒辦法後生，臨死掙紮罷了。那最後賀宸留下了？”
“是的。賀宸當場翻臉，要回了‘逍遙拳總綱’，他堅持以逍遙派弟子的身份，想要自己重新振作逍遙派。”
“有趣有趣，這隻老鼠越來越有趣了。憑借他一人之力想振興一個門派？哈哈。對了，他現在的修為怎麽樣，還有現在逍遙派裏還有誰？”
“少爺，賀宸的實力現在一定不超過粹體階一層。至於逍遙派？現在似乎不能叫逍遙派了，那小子已經將牌匾取下，估計也是認為現在掛上這牌匾並不合適。現在的宅院，一共有五人，除卻賀宸以外，還有一位他收養的弟弟，叫做賀子魚，另外就是前天才購買回來的仆人。”
王天淡淡一笑：“既然如此，那麽就派人去捉弄一下他。你不是說他的最多一層嗎？那就派一位二層仆人去吧。先教訓他一下，給他提個醒，然後再慢慢地讓他知道同我作對沒有好下場。”
“是的，少爺。”
揮揮手，王天淡淡開口：“下去吧。”黑色身影猶如鬼魅，三兩步就消失在了原地。不見蹤影。這黑影多半是王侯的貼身守護者，作為王家的長孫，他的確能夠擁有這樣的待遇。
“賀宸，這一次貓捉老鼠的遊戲，我看你還能不能讓我感覺到意外。希望你不要被接連而到的打擊給磨去了鬥誌的好。”
王天在弄清楚賀宸的底細之後，果然不急著讓賀宸吃大苦頭，而是想要讓他在不斷的打壓和失敗前失去鬥誌。
這是典型的貓捉老鼠的心態！逮住老鼠一口咬死它，並不過癮，好好玩弄一陣，那才叫做精彩！
隻不過，不知道這隻貓究竟能不能捉到老鼠，更別說玩弄了。
賀宸的影子猶如一團泛起漣漪的水，不停蕩漾，不停變換。他的旁邊，雪琪早已經精疲，收回了影子躺在床上一動不動，沒有一點精神。現在在修煉的也隻有賀宸。
影子的扭動變化越來越艱難，那一圈圈漣漪也逐漸停止。
“不行了，又到了極限，不過似乎比上一次堅持得久了一點。亙古逍遙佛！”
嘟噥著，影子忽然變換成為亙古逍遙佛，這尊佛一出，賀宸隻感覺精神刹那之間恢複。一旁的雪琪雖然沒有看見這尊佛，但也感覺精神恢複了一點。這應該是賀宸特意而為。
“再修煉一會吧，這修魂和練體都是苦差事啊。”
精神恢複之後，苦笑一聲的賀宸再次控製影子的變換。
他的旁邊，小老鼠獨孤正躺在床上，肚皮對著房頂，小拳頭不時揮舞兩下，之後覺得無趣，又站起身體，對著雪狐滋滋大叫。
雪琪雖然恢複了一點精神，卻也沒有空理會獨孤，現在它正累著呢。
獨孤無聊之下隻得在床榻之上滾來滾去，忽然咚地一聲，小老鼠撞到了賀宸的本體之上。滋滋叫了兩聲，它爬到了賀宸的身體裏，之後在懷裏鑽來鑽去，出來的時候，它的兩隻全抓捧著一個瓶子，赫然是賀宸裝丹藥的瓶子。獨孤捧出這個瓶子之後，喜滋滋叫著，像是發現了什麽好東西一般，一抓將瓶蓋給拔掉，頓時一股藥香從裏麵傳出，獨孤那鼠眼瞬間冒出了星星。
悄悄回頭看了一眼賀宸，發現對方還在聚精會神的修煉，並沒法發現它的動作，頓時咧開嘴賊笑了起來，這笑容要多賊有多賊！
小心翼翼地從裏麵倒出一枚丹藥，連忙一口吞進嘴裏，也不細嚼。咕隆一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