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入骨相思(上)
李飛大怒,不知不覺手掌中的靈炁便注入到骰子上,突然心中一動,如果在每一顆骰子上都注入靈炁,使它們相互碰撞時不會翻身,控製起來不就容易得多了?他也沒把握,但事到如今,也隻有死馬當成活馬醫了。
“三個六,豹子!通殺!”李飛大喝一聲丟了下去。
三個骰子急速旋轉並彈跳碰撞,發出清脆“叮叮”之聲,但卻始終沒有翻轉過,最後停下來時,果然是三個六!
眾人都愣了一下,接著眾姑娘們叫起好來,李飛哈哈大笑,在左邊女子的臉上親了一下,右邊的胸上摸了一把:“愣著做什麽,還要大爺我動手收錢麽?”
兩個姑娘忙去收金子,開始新的一輪擲骰子。也許是李飛丟了這麽幾次找到了手感,再加上注入靈炁使上一點巧勁,居然連丟了五次三個六點,一次贏五十兩,加上之前的共是三百一十兩,麵前已經堆起了一座小山。
李飛連著丟出五次十八點,眾人臉上都有些掛不住了,這實在太不正常了。但剛才李飛明明是個生手,險些輸得精光,緊張的樣子人人都可以看得出來,不太可能出老千,都還忍住沒發作起來。
接著李飛次次都是十八點,又出了四次,桌上的金子增加到五百一十兩,整個大廳內都哄動了,幾乎所有人都停手過來瞧熱鬧。
富商不停用手帕擦汗,嘴裏嘟囔著“邪門”,武官已經罵了九次娘,但沒點明是罵李飛,李飛也不跟他計較。其他幾人雖然臉色不善,卻也還輸得起,並沒有怎樣。
“三個六,豹子!”李飛再喝一聲擲下去,停下之後果然是三個六點。
武官卻“啪”地一拍桌子:“且慢,這骰子有鬼,隻打轉沒翻過身!”
李飛也一拍桌子跳起來:“靠,它不翻身關我屁事啊?這骰子又不是我生出來的,你有能耐也可以叫它不翻身啊!”
“哪裏來的鄉巴佬,敢到望海城來鬧事,也不先打聽打聽這是誰的地頭?你給我出來!”
“他娘的,老子不罵人動粗,你還真當我是沒脾氣了!”李飛暴跳起來就要打人,老媽子和眾**急忙勸阻,硬把兩人拉住。
李飛哪裏肯依,大叫大吼:“便是王爺國公之類見了我也要客客氣氣,量你也就是個芝麻綠豆大的官,敢在爺麵前撒野,真正是活得不耐煩了,輸不起的雜種給我滾回你娘懷裏吃奶去!”
“你要找死,就怪不得本大爺心狠手辣了!”武官大吼一聲,掙脫眾人的拉扯撲過來,一拳當胸打來。
李飛看得準,閃過一邊,迎頭一巴掌蓋了過去,打得他飛了出去,砸翻了一台賭桌,壓倒了三四個客人和姑娘,霎時亂成一片。
文官大叫:“反了!反了!竟敢毆打朝廷命官,給我拿下!”
“我靠,這裏是妓院還是衙門啊?官老爺發威發到這兒來了,好大的威風啊!”李飛毫不客氣地冷嘲熱諷。
門外六條大漢衝進來,但因為是武官先發難打人,理虧的是他,所以他們也不好對李飛動手。
武官搖搖晃晃站起來,隻覺天昏地暗,一口血水吐出來夾了四五顆牙齒,已經嚇破了膽,不敢再發飆了。
後廂裏一個美豔中年女子快步走了出來:“各位大爺消消氣,還望看在本院的一點薄麵上不要動粗,有話好說。”
李飛說:“輸了就打人,你們這兒到底有沒規矩啊?開了這麽大個賭場也不讓人賭個痛快,還不如關門算了。”
****笑道:“既然是大爺賭興正濃,不如我來做莊,讓大家玩個盡興如何?”
“英姐親自把莊,我們自然要賭!”眾人都應和著,很給她幾分麵子。
原來她就是分管賭場的老鴇,雖然已經三十五六,卻是風韻猶存,明豔妖嬈,氣質過人,想必也曾紅極一時。
李飛見英姐行步輕盈平穩,眼中神光隱現,知道她身具武功,並且修為不淺,暗中提高了警惕,也沒繼續與武官計較。
這一次玩的是猜大小,由英姐搖骰後下注,三到十點為小,十一到十八點為大,選擇押大或押小,押中了一賠一。如果三個骰子都是相同點數,不論你押什麽都是莊家吃了,但也容許猜一個準確數字,不論擲出什麽,隻要猜中都賠十倍。
英姐照慣例說了一遍規則,熟練而麻利地搖起了骰寶,耍了幾個花式“啪”地一聲扣在桌上,眾人紛紛下注,押大押小都有。
西門慶是此道高手,李飛大約聽出了裏麵骰子的情況,押了一百兩金子大,開盅十三點,果然是大。
第二次李飛把二百兩賭小,又押中了,變成了四百兩;第三次他把四百兩推出去押小,又是猜中,變成了八百兩。
眾賭客也發覺了異樣,紛紛跟著他下注,第四次居然又被李飛押中,變成了一千六百兩,英姐這邊有人抬出了一大箱金子,眨眼就空了。
英姐臉色開始嚴肅起來,搖骰之時似乎捧著數十斤的重物,李飛隻聽到一片亂響,已分辨不出骰子的情況。眾賭客沒有一個人敢押,隻盯著李飛,這時誰都知道他是來攪場的了,這種發財機會可是千載難逢啊!
李飛笑了笑,隨便丟出十兩金子押大,眾人跟著押大,結果開出來卻是小,眾人嘩然。
英姐暗鬆了一口氣,再次開始搖骰。李飛豎起耳朵傾聽,耳邊穴道處的靈炁不知不覺便注入耳中,並且由於精神高度集中,他進入了“箭道”中那種靈敏之極、無物不查的境界。這時奇怪的事發生了,他感覺自己穿透了一層迷霧,清清楚楚“看”到了三個骰子在跳動。
“我猜單點,九點!”李飛推出了所有金子,共是一千九百兩。
眾**呼小叫,紛紛跟著押,也有五六百兩金子,此時所有人的興致已經被推上了。英姐臉色發白,這可是要十倍賠金的啊,一輸就是兩三萬兩金子,聽濤琴院雖然有錢,卻也經不起這樣輸法。可是外麵的大賭場有限注,貴賓室裏是沒限注的,客人押多少都得賠。
在眾人催促下,骰盅被揭起,果然是九點!
歡呼之聲有如排山倒海,賭客們大叫:“再來!再來!”
英姐陪著笑:“這位大爺已經贏了不少錢,還沒盡興麽?再贏怕要拿不動了。”
這話等於是在威脅了,不要給臉不要臉,否則吃不進去反得吐出來。李飛卻假裝不知道:“哈哈,我拿不動可以雇人用車拉,不用你擔心。”
英姐在眾人催促下,不得不再次搖骰,這時她已運上了渾厚真氣,將骰子控在中間,骰寶搖得眼花繚亂,卻一點聲音都沒有傳出,每一個骰子也都在她的控製之中,一般人絕對不可能聽出來的。
眾賭客駭然,但李飛卻氣定神閑:“一萬九千兩,全部押三點!”
英姐臉色蒼白,腳一軟險些坐倒在地,賭客們都快要發狂了,幾乎所有人都把錢跟著押了上去,超大的桌子已經沒有地方堆金子。如果內褲能賭,恐怕八成以上的人都會忘記廉恥二字脫下內褲。
李飛大叫:“所有人離開桌子五步,由我挑一個人來開盅,誰敢玩花樣我扭斷她的脖子!”
正在大嚷大叫之際,突然一聲有如天籟仙音傳來:“住手!”
這聲音就象是有某種魔力一般,在混亂中所有人都聽得真真切切,眾人不論處在哪種狀態,都象中了定身法一樣暫停了動作。
李飛轉頭望去,隻覺眼前一亮,似乎滿屋子光線都集中到了她身上,廳中千裏挑一的姑娘們都變成了土雞瓦狗,黯然失色。
進來的少女梳著高高的飛天髻,卻隻在上麵隨意插了一朵桃花,明眸皓齒,勾魂奪魄,不施一點脂粉;身穿開襟窄腰寬袖淡綠薄紗,隱露低胸粉紅繡花內衣,映著半截圓潤雪白的肌膚。上半身緊身合體,盡顯細腰豐胸;下半身裙長曳地,下擺寬鬆,行步之間飄飄如仙。
她的裝扮很清純,既不暴露也不妖嬈,似一朵桃花臨水而開,媚而不俗,令人生怕觸一觸即損,卻又是那樣嬌豔欲滴,我見猶憐,恨不得抱在懷裏輕憐蜜愛,壓在身下恣意鞭韃,聽取她消魂的求饒呻吟。
也許是西門慶這yin棍在身的緣故,李飛一見這女子半個身體都麻了。事實上這時廳裏的任何一個雄性都想把她壓在身下,而不是隻有他一個人如此。這女人天生就是誘人犯罪的魔女!
女子走到李飛身邊,嫣然一笑,百媚橫生:“公子好魄力,好人才,真是令人相見恨晚。”聲音如泉水叮咚,清脆又悅耳。
李飛有些飄飄然,險些就要露出**之態,但立即警覺過來,自己是來鬧事的,怎能受西門yin棍的影響拜倒在她石榴裙下?當下硬壓住心裏的**,冷冷道:“你叫什麽名字,是賣藝的還是賣身的?”
廳中眾人嘩然,怎能這樣唐突佳人,太不解風情了。鬧到這個程度,聽濤琴院還沒有動粗,而是派個絕色美女出來,也算是涵養驚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