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古老契約(下)
李飛嘴角綻出詭秘的笑意,輕輕聳了聳肩:“如你所說,隻有‘最高級的大魔法師才會使用異界之門’,像我這麽年輕,沒有一點法力和魔力,有可能使用異界之門嗎?”
哈伯為之氣結,好半晌才說:“總之我們必須調查清楚,你得跟我們走,在沒有弄清事實之前,哈伯以‘光明秩序會’的名義保證你的安全。”
李飛不由哈哈大笑:“既然你們是絕對公平的,不幫軍隊打仗,那到這兒來做什麽?我懷疑你們是看中了我的寶物,然後找這個理由把我帶走,到了沒人的地方就殺人滅口。”
“胡說!”少女和金甲戰士同時厲聲喝斥。
“你們才胡說!我剛才使用法術攻擊你們了嗎?沒有!也許是你們眼花了。你們沒有看到、也不能證明我是修行者,卻先用法術攻擊我,所以是你們先破壞了規矩,我要回國去通報你們的罪行。”
“老哈伯不接受恐嚇,也不能放你走。還有,你手上的劍是屬於太上教的,也許這個可以證明你的身份。”
李飛一愣,想不到這把劍一眼就被他們認出來了,真該早點丟掉才是:“這把劍是我從一具屍體上撿來的,什麽都證明不了。想殺我就動手,要帶我走沒門,難道你們還想再次破壞古老契約,對我這個沒有修行的人動手?”
三人傻了眼,他們自命清高,自詡神聖的秩序仲裁者,又怎能知法犯法?一時竟不知該如何是好。
“快把冰牆撤了,你們無權拘禁我,也不能再向我動手,否則你們就稱不上神聖和公正,全世界的修行者都會鄙視你們,攻擊你們,滅了你們的國家!”李飛聲音提高了幾度,更加理直氣壯。
“他一定不是好人,不能放走了他。”齊娜皺眉說,氣得李飛朝她那飽滿的胸脯上狠狠瞪了幾眼。
“我年輕的徒弟,我們確實沒有充足的理由逮捕他,所以現在這個艱巨的任務交給你了,你跟著他去,調查他的來曆和學派,就算是你的畢業考核了。”老哈伯臉上皺開了花,顯然在為自己想出了這麽一個高明的主意而自鳴得意。
齊娜使用飄浮術降了下來,大聲說:“不不,師父你不會是老糊塗了吧,你怎麽能讓一個還沒畢業的見習法師,跟著這樣一個神秘的、危險的、可能是邪惡的人?況且我是如此美麗,如果中了他的詭計被他挾持了怎麽辦?”
這女子還真夠自戀的,李飛幾乎爆笑出來,拚命忍住,母老虎卻忍不住怪笑了幾聲。
金甲戰士鼻子一哼,搖頭說:“我也反對。”
哈伯摸了摸胡子,冥思苦想了一會兒:“那好吧,幹脆我們三個都跟著他。”
“不行,不經我同意就跟著我,這侵犯了我的權利。”話一出口李飛就後悔了,跟這些西方法師講**,似乎還早了點兒。
“這沒有侵犯你的權利,我們不幹涉你的任何活動——除非你用法術攻擊黑遼國的軍隊。”
李飛暗想:這三個人實力雖然不錯,頭腦卻有些問題,愛跟你們就跟吧,等我回複了功力,再找機會把你們一個個幹掉。老子雖然不喜歡洋妞,更不喜歡傻洋妞,可要是搞火了我,說不定也來個先奸後殺。
哈伯撤了冰牆,三人亦步亦趨跟在李飛後麵,更顯滑稽。李飛怒道:“現在你們還不能證明我有罪,卻先攻擊了我,把我的寶刀也弄丟了,快還給我,要不然就拿寶物來換。”
哈伯無奈,隻得吩咐齊娜說:“我年輕的徒弟,你去把他的武器找回來吧。”
齊娜不滿地嘟著嘴:“為什麽又是我,你就不能叫克拉克大叔去?”
“為師父服務是你的榮幸,快去!”老哈伯瞪眼吹了吹胡子。
齊娜對著天空招了招手,那隻盤旋的獅鷲雙翅一收,從高空急降下來,快到地麵雙翅狂拍幾下,濺起滿天雪花,重重“落”在地上。
隻見它金黃色的長喙,銳利凶狠的眼神,頭、脖子、前爪和翅膀是鷹的樣子,羽毛為黃褐色,夾著一些紅褐色的紋路;後腿、身體和尾巴是獅子的樣子,長的也是獅毛。
母老虎連聲咆哮示威,張開巨口,露出長長的獠牙,虎爪在地上不停刨動著。獅鷲身體不比它小,用後腿著地人立而起,比人還要高,舉起前腿炫耀著足有一尺長的鋼爪,冷冷地看著母老虎,似乎在說:“有種就來試試!”
李飛趕緊壓住了躁動的母老虎,齊娜在獅鷲脖子上摸了摸,說了幾句別人聽不懂的話,獅鷲後足一蹬,巨翅拍擊,帶起大量冰雪衝天而去。
難道這隻獅鷲可以把三合寶刀找回來?李飛打死都不相信。
“你們說的‘光明秩序會’是什麽樣的組織?就你們三個人?”
哈伯慢悠悠回答說:“不,光明秩序會是一個非常古老悠久的組織,曾經是整個大陸的仲裁者,那時連佛教和道教還沒有出現。但是千萬年之後已經沒落了,世間魔力減弱,可以修習魔法的人也越來越少了。到了現在光明秩序會已經快要被人類遺忘,也僅有幾十個成員,但是它的神聖和正義傳統是不會變的。”
“你們是黑遼國的人吧,難道不會偏向黑遼國?”
“我們有一些非正式的學生,維護黑遼國子民不受妖魔、黑暗勢力的侵襲,但不參與任何國家戰爭。”
李飛嘴裏嘀咕了幾聲:“自命清高,自以為是。”
沒聊一會兒,那隻獅鷲便呼嘯而來,落地之後嘴裏真的叼著兩把刀,正是李飛的三合寶刀。
齊娜得意地取下寶刀交給李飛,李飛大為驚異,忍不住問:“你們有多少這樣的騎獸,願意出讓嗎?”
“不不不!”齊娜有些激動地叫了起來,“它是我的夥伴,從它兩個月大還沒長出第一片羽毛就收養了它,它是有靈性並且高傲的朋友,不能像馬匹一樣馴服,更不能交易。你懂嗎,是非賣品!”
哈伯嗬嗬笑著說:“在一些遠離人煙的地方,有少量野生的獅鷲,但是隻能從小飼養,或者碰巧救了成年獅鷲的命,它才有可能成為你的坐騎,它是不可馴服的。”
李飛心有不甘地哼了一聲:“沒什麽了不起,哪天我給母老虎安個翅膀,也不比它差了。”
母老虎也跟著哼了一聲,似乎在怪他貪心不足,有了它這麽好的坐騎還吃著碗裏的看著鍋裏的。
李飛暗暗發愁,被這三個家夥跟著就不敢練功,也不知道武鬆、魯智深和時遷是不是真的“死了”,以後還能不能召出來,他心裏都急死了。
薛元龍帶了八萬多精兵出征,號稱十萬,到殺出重圍時隻剩下不到兩萬人,人困馬乏,一路被黑遼兵銜尾追殺,步兵幾乎全軍覆沒,等到擺脫敵人時,逃散的人不算,隻有一萬左右了。
這還是多虧了木寨中有不少馬匹、糧草救濟,並利用木寨擋住了敵軍一段時間,否則將會更慘。
李飛帶著三個跟班回來,薛家軍上下又喜又驚,喜的是他終於安然歸來,驚的是跟在後麵的三個黑遼國人一看就不好惹,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他擔心會引起混亂,所以對著眾將官時隻說他們是黑遼國派來談判的使者,等到把所有人都支開,隻剩下薛家兄妹時,才把事情經過說了一遍。
兩人極為擔心,薛可兒問:“如果他們證實了你會使用法術,會把你怎樣?”
李飛攤攤手:“鬼才知道,也許把我釘在十字架上燒死吧。反正我得罪的人也不少,虱子多了不怕癢,隨他們去吧。”
薛元龍追問道:“能不能安排人手,一舉把他們殺了?”
“這個……有點難度,齊娜和克拉克還容易對付些,那個老巫師深不可測,還是先不要激怒他們。”
薛元龍安慰他說:“李壯士放心,回去之後我便邀請太上教的高手來,把他們趕走。”
李飛苦笑:太上教不找我麻煩就好了,哪裏還能指望他們?
“等你們安全回城後,我再想辦法,他們三個腦袋有點不好用,我總有辦法擺脫他們的,隻是現在不能再使用召喚神兵天將的法術,如果遇到高手來襲就麻煩了。”
李飛忽然想起了薛元龍中埋伏的事,又問:“你們怎麽會敗得這麽慘?”
薛元龍重重一掌打在桌子上,恨恨道:“一是怪我輕敵冒進,但主要原因是探子回報的一大半是錯誤信息,判斷失誤;二是我率五萬薛家軍在前方與敵人交戰時,後方的三萬人馬居然有一大半叛變了,自相殘殺,糧草或被劫去,或被燒毀,十成剩下不到二成。”
“這怎麽可能,他們不是你的屬下嗎?”
“那三萬人都是從後方調來的,雖屬我統管,但大部分是朝廷封的官,並不是我的親信。其中有些將官是最近一兩年調任來的,有的是原任被刺殺補上的……十有**是楊賊做的手腳,想將我害死在前線。”
李飛聞言一拍大腿:“不好!如今鎖雲城裏除了三萬城防軍,其他都是從後方調來的人,也有三四萬吧,如果他們包藏禍心,鎖雲城豈不是落到楊國忠手裏。”
薛元龍疑惑道:“這應該不會吧?薛家經營鎖雲城數百年,民心穩固,將士用命,不是楊國忠可以輕易動搖的。況且還有劉將軍率領的三萬城防軍,楊賊是無法撼動的。”
李飛很想說劉世希也不一定靠得住,但沒有證據,這話卻不敢說出來,最後隻是說了句:“還是小心點好,我覺得楊國忠比你們預想的還要狠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