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0章 離別的眼淚
一頓飯大家吃得很開心，特別是李飛，爺爺、奶奶的笑，對他來說至關重要。隻要爺爺、奶奶開心，李飛會毫不猶豫地付出一切。
飯後，祖孫三人坐在門口乘涼，爺爺和奶奶在那有說又笑地在那說些什麽。李飛此時在那保持沉默，他此刻有些懊惱，這車票都買好，明天上午八點的車。可他卻不知該怎麽和爺爺、奶奶說，說自己不想讀了？這肯定不行；說自己想出去看看外麵的世界？也不行，奶奶是不會讓自己出去的。我該怎麽辦？誰來告訴我？李飛內心無助地吼道。
“乖孫子，怎麽了？看你心事重重的樣子。”盡管李飛掩飾的很好，但最終還是被奶奶給看出來了。
“沒…沒事。”李飛吞吞吐吐地道。
“好了，我還不知道你啊！別忘了，我可是看著你長大的。有什麽話說出來，奶奶支持你。”奶奶笑著說。
“真的啊？”李飛高興地叫了起來，隻要奶奶答應，那事情就好辦了，因為在這個家了，奶奶的話份量還是很重的。得到奶奶的支持李飛能不高興嗎？但他高興似乎有些早了。
“嗯，說吧！”奶奶看李飛高興成這樣，自己哪能掃他的興啊！當下也就答應了，但事情到底怎麽發展，還請您往下看。
“爺爺、奶奶，我想出去打工。”
“不行。”李飛的話剛說完，奶奶就站起身來反對。
“您剛剛不還說您支持我的嗎？怎麽這麽快就變卦了啊？”李飛委屈地看著奶奶道。
“剛才是剛才，現在是現在。乖孫子，不是奶奶不想給你去，奶奶是心疼你啊！怕你受不了那苦，怕你在外麵會被人欺負，你這孩子，什麽都好，就是太善良了。”奶奶摸著李飛的頭說。
李飛善良？在老人的眼裏也許是，但事實並非如此。他要是真有那麽好，王麗之前就不會對他又愛又恨了。善良的時候讓人笑，有時也會讓人跳啊！
“我到是讚成小飛的想法，讓他出去磨練磨練也不是什麽壞事。相反有益無害，對他以後的發展很有幫助。”這時沉默許久的爺爺開口了，他的話無疑是李飛最想聽到的。
“什麽有益無害啊！孫子不是你的啊？你不心疼我還心疼呢！”爺爺的話讓奶奶非常不滿。
“你看你說這叫什麽話嘛！孫子我當然疼了，社會上有書本中沒有的知識，讓他多去學習學習也好。”爺爺反駁道。
“學習什麽啊？讓他去學習吃苦？還是受累啊？”奶奶依舊堅持己見。
“真是慈奶多敗孫啊！不可理喻。”
爺爺似乎有些生氣了，李飛依舊沉默不語，他實在不知道該說些什麽。而且他們二老好像把自己當成了空氣，在那你一句我一句地鬥了起來。這叫什麽事嘛！李飛可不想看的爺爺、奶奶，為了他的事鬧的不愉快。剛剛還開開心心的，怎麽說變就變啊？
“你就別在那改字造句了，行不？你的文化很高嘛？”奶奶這不是存心在揭爺爺短嘛！爺爺的文化要是在高點，能窩在這窮山溝裏嘛？
“你…你…。”
爺爺氣的說不出話來了，看到這裏，李飛真的很勸勸他們。想是想，可他又不好開口，畢竟是長輩，你讓他怎麽說。李飛現在要是開口的話，以後一年的事就不會發生了。
“我什麽我？有話就說，有……”後麵的話奶奶沒說。
李飛知道奶奶在講歪理，但歪理也是理啊！不知誰曾說過這樣的一句話：不管公貓、母貓，能抓到老鼠的就是好貓。歪理能講到對方啞口無言，那也是一種學問啊！可不是一朝一夕可以練出來哦！
“你能不能先進屋去，我有些話要對小飛說。”爺爺漲紅了臉，好不容易才擠出一句。
“好，我進屋，你好好開導他。”奶奶丟下一句話離開了。
在奶奶走後，爺爺來到李飛的身邊，似乎有話要對李飛說。剛要開口，他像房門口看了看，確定奶奶進屋後他才開口。
“小飛啊！告訴爺爺，你怎麽會有這樣的念頭？”
爺爺很明顯是在套李飛的話，李飛在這方麵可聰明著呢！再說了，李飛的話那那麽容易套啊！如果容易的話那他就不叫李飛了。
“實話和您說了吧！我是想到社會上去學點東西，在這裏我什麽都學不到。所以我很想出去，真的，爺爺，您幫幫我好嗎？”
“可外麵很苦的，你不怕？”爺爺關心地道。
“您不經常對我說，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嘛！連一點小苦都不能受，那我將來還有什麽用啊！爺爺，您忘了啊？我是生在鄉下，有不是在溫室裏長大的，又不嬌生慣養，什麽苦我都能吃的。”李飛的用心不是傻子都應該明白，嗬嗬。
“說的好，男兒誌在四方，爺爺支持你。”爺爺拍著李飛的肩膀道。
“謝謝您，可奶奶她不同意，您支持也是白搭啊！唉！”李飛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他當然是裝的咯！他想博得爺爺的同情嘛！隻要爺爺為自己說話，那就有希望了。你也許會說李飛陰險，不，我不讚成你的說法，這不叫陰險，應該是叫聰明，嗬嗬。
“誰說的，你這分明是小看你爺爺我嘛！打算什麽時候走？”李飛的話奏效了。
“明天。”李飛笑著說。
“明天？這麽倉促啊？”爺爺好像有點後悔自己話說的太快了。
“算了，我看我是沒希望走了，唉！”李飛一臉痛苦的表情。
“走，一定要走，你先回去收拾東西，明天早上準時出發。”爺爺胸有成竹地說著。
“真的，謝謝爺爺，您真好。”李飛開心地笑道。
“中你的計咯！哈哈”
“爺爺，您知道啊？”李飛驚訝地看著他，真是不可思議，一直很相信自己的演技，沒想到還是被爺爺給看穿了。失敗啊！
“臭小子，爺爺過的橋比你走的路還要多，你想什麽我會不知道？”爺爺的話讓李飛徹底無語了。
“那您還……”
“孩子，外麵的世界的確有很多東西值得你去學習，很晚了，去休息吧！”
爺爺的話很有道理，李飛決心一定要混出點名堂來，絕對不能辜負爺爺的一片苦心。李飛回到自己的屋內，躺在床上久久無法入眠，爺爺能說服奶奶嘛？李飛不知道，也許可以，想著想著就睡著了。睡夢中，爺爺和奶奶又吵了起來，奶奶說什麽也不讓李飛出去。
奶奶的心思李飛又怎能不懂呢！她隻是舍不得自己離開罷了。從李飛出生到現在已有十六個春秋了，在這十六年來，李飛離家從來沒超過十天。這次奶奶又豈能舍得他一人獨自離開呢！
“乖孫子起來吧！再晚就趕不上車咯！”
天色剛蒙蒙亮，李飛就聽到門外奶奶的叫聲。這不是幻覺吧？奶奶盡然同意呢？就在李飛疑惑時，門外再次響起奶奶的聲音。沒錯，是奶奶的聲音，不是錯覺。耶，太好了，奶奶竟然同意了。李飛高興的差點從床上跳起來。
李飛應了一聲後連忙爬起，打開門一看，奶奶已經做好了早餐。現在才五點半，這麽說奶奶早就起來了，想到這裏李飛關上房門，關上後他蹲了下來。李飛竟然哭了，奶奶起這麽早竟然是為自己做早餐。李飛很感動，奶奶一把年紀了，為了自己竟這麽辛苦。想想自己又為她做過什麽？想到這裏，李飛淚如雨下，心裏的苦，不是言語可以表達的。麵對奶奶無私的愛，自己將如何報答？
“乖孫子，怎麽不出來啊？還在生奶奶的氣啊？”奶奶在門外小聲地說。
“沒…沒有。”李飛不敢說太多，他怕奶奶知道自己在哭。
“乖孫子，你還不明白奶奶的心嘛？奶奶不是不想讓你出去，我是舍不得你啊！奶奶看著你長大，我愛你超過了愛自己。你長大了，以後留在奶奶的身邊的時間會越來越少，我可不能一直在你身邊照顧你，所以有些事你要多注意啊！”奶奶的聲音漸漸變得沙啞。
這是李飛打開了房門，看著奶奶在門外擦著眼淚。自己走上前去一把抱住了她，兩人靜靜的抱在一起，兩人都在流淚，可誰也不願哭出聲來。
“孩子，好了，不要這樣，早餐涼了就不好吃了，快點來吃。”爺爺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坐在了桌上，看著他兩人道。
“奶奶，來，咱們去吃飯。”李飛鬆開了奶奶，拉著她的手來到桌上。
一家人紅著眼吃完這頓早餐，吃飯期間誰都沒有說話。他們不是沒有話說，而是話太多了，不知道該從哪說起。一頓早餐的時間在沉默中度過，吃完早餐後奶奶這次沒有像往常一樣收拾碗筷，而是來到李飛的房間，幫他收拾。李飛哪有什麽東西收拾啊！幾件換洗衣服，把它裝到包裏就沒了。
“孩子，一個人在外麵要多加小心，有什麽事千萬不要逞強。不到萬不得已，千萬不能強出頭，槍打出頭鳥，知道嗎？做人低調一點的好，對朋友一定要以誠相待，對不合的人也不要多多逼人，得饒人處且饒人。記住爺爺的話，遇事三思而後行，切記。”送李飛到村口後爺爺不停地叮囑，他要李飛不管將來怎樣，一定不能忘本。
李飛聽了不停地點頭，爺爺的話很有道理，他不會忘，他也會照著爺爺的話做。李飛看看爺爺、奶奶笑著擺了擺手，然後又示意他們回去，二老卻堅決不肯，說什麽也要目送自己離開。李飛每走兩步就會回頭看看，直到看不到他們的身影，才流下淚來。他也舍不得離開，畢竟在一起生活了十幾年，但要說不離開是不可能的，隻是早晚而已。
李飛走到路上攔了輛車去汽車站，他一路上總感覺有些不對，哪不對卻想不起來。到底有什麽問題？李飛苦思冥想了半天還是沒想出來，索性他也不想了。想不起來還想它幹嘛！不是自尋煩惱嗎！既來之、則安之吧！
李飛有什麽事？重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