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出發（五）——放不下
“是啊！老大，自從你這次受傷之後變的越來越奇怪了！”怪才在一旁咕噥道，“你不是回去了？”曾曉語沒有理會怪才的咕噥，反問問向徑直走進來的韓先皓，韓先皓搖了搖手中的藥告知了他剛剛去了哪裏，“劉晴呢？”環視一周發現少了人的韓先皓問道，Alex和Agatha相視一眼，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對於他們來說韓先皓雖然他們也很熟，但是並不是那種熟到可以當作親人一樣！
“你們先回去吧！Agatha這兩個星期記得把自己身體也養好些。”曾曉語將Alex等一行人打發走後對著韓先皓說道，“我悶了，出去走走，你在這休息下吧！”
“等會——”韓先皓拉住了曾曉語，將感冒藥吞下，就準備和曾曉語一起往外走去，曾曉語看不下去的拿起水杯遞到韓先皓麵前，韓先皓沒有理會拿起一旁剛剛脫下的外套準備往外走，這小子是曾曉語擋在了韓先皓的前麵，還是將水杯放在韓先皓的麵前，“你覺得有這會時間，藥還會在我嘴裏？”韓先皓說道，手卻還是將水杯接了過來喝了一口，走到病房外，這是曾曉語第一次仔細觀察這個地方，幾個病房圍城一圈，中間有些假山，繞道假山後麵恰巧看到一塊比較略微平坦的石頭，曾曉語連看都沒看直接坐了上去。
韓先皓並沒有和曾曉語一起坐下，而是半倚著假山站在曾曉語的身後，曾曉語仰頭看著天空，太陽剛剛下山，石頭上的餘熱和臉上的微風，使曾曉語同時感覺到暖意和涼意的存在，分外的舒服！
“想什麽呢？”韓先皓看著曾曉語舒服的眯起了眼，不禁問道，不過他現在要是告訴曾曉語，她此刻像極了一隻慵懶的貓咪，估計這丫頭會立刻將爪子伸出來了吧！
“我在想，我們能走到哪步。”曾曉語睜開眼，仰著的頭剛好能對上韓先皓深邃的眼眸中，有時候曾曉語就在感歎，為什麽一個人可以將自己的眼眸變的那麽的毫無生機，就跟此刻一樣。
“怎麽這次受傷之後變的這麽的多愁善感！似乎有點不像是我認識的曾曉語了！”韓先皓蹙眉的看著曾曉語，曾曉語現在口氣越來越沒力，整個人也顯得越發安靜，“你我都是同一個目的，尋求一個真相而已！不是嗎？這次的事情讓我感覺到，我似乎從來沒有離事實真相如此的近過，可是越是接近越是讓我感到害怕。”曾曉語低頭望向鵝暖石鋪成的不平坦的地麵，腳尖毫無意識的摩擦著鵝暖石。
“你知道嗎？當我知道了許染和程金的身份之後，我才發現自己從一開始就是被別人牽著鼻子走的，所走的每一步都是別人預料到的，這種無力感是我從來沒有遇到過的，我不知道後麵會不會還是會這樣，又或許我本就不應該……”曾曉語當韓先皓不存在一般低頭呢喃，“你想放棄？”韓先皓聲音低沉了下來，他此刻突然覺得眼前的曾曉語又有了那種他抓不住的感覺，手不由自主的擔到了曾曉語的肩膀上，感受到肩膀上力量的曾曉語抬頭茫然的看著韓先皓，發現他臉上有些許的怒氣，“放棄？放棄什麽？”曾曉語一時見沒有反應過來韓先皓口中的放棄是指什麽，看著韓先皓的表情停頓了幾秒後才知道他指的是什麽，不由的白了韓先皓一眼，“我自己決定的事情什麽時候退縮過？我隻不過在想，要想知道真相可以有許多種方法，這種方法是不是選錯了！”曾曉語淡然的說道，“其實這個……”
“其實這個跟我沒什麽關係，我如果想報答叔的養育之恩，所做的已經夠多了，現在我可以去過自己想過的生活了！你是不是想說這個？”曾曉語睨了韓先皓一眼，打斷了他想說的話，因為這些話他都已經會背了！
記得當她坐上重案組組長的位置時，韓先皓就如此的和她說過，當時她先是嗤之以鼻，後來才發現韓先皓認真的神色。
韓先皓看著曾曉語眼裏閃過幾絲詫異，神情微怔，隨即恢複正常，嘴角噙著微笑將視線轉開看向別處，“我真的覺得你長大了！”韓先皓看向遠方對著曾曉語說道，曾曉語歪了歪腦袋，不太明白明明談論的是很嚴肅的事情為什麽一到韓先皓這就會變成這樣？
“關於劉晴或許你的決定是對的！”韓先皓看了遠處半響忽然說道，曾曉語聽著這話總覺得有些深意，琢磨了辦響還是沒有想出什麽，從韓先皓麵無表情的臉上也深究不出什麽出來，“你想說什麽？”曾曉語站起擋住了韓先皓的視線，問道，“沒什麽，隻是想說每個人都有自己做選擇的權利，你都同意了劉晴的離開，為什麽又要強迫剩下自己人更改自己做的決定呢？”韓先皓望向曾曉語說道，曾曉語語塞，眼裏閃過猶豫，她不知道該不該把自己內心的想法告訴韓先皓，畢竟他算是錢守國的人，“如果你要是指這個的話，你放心錢局不會讓你們去做間諜類的工作！”韓先皓看出了曾曉語的猶豫，搖了搖手腕間的手表說道，“為什麽？”曾曉語不懂，既然錢守國那麽想得到他們這幾個人，又為何不讓他們去做那些為國的大事？
韓先皓不語，而是繼續眺望遠方，耳邊卻想起了錢守國的話，“不把你們放在間諜情報上，是因為你們放不下的太多！這樣的你們沒有辦法做的心狠！你們幾個人隻適合做普通市民眼中的英雄和守護者，而不適合去做國家與國家之間的戰士！”
放不下的太多嗎？韓先皓暗自咀嚼著這句話的含義，想起當時錢守國說這句話的時候是被對著自己的，看著錢局的背影，韓先皓突然有那麽一刻覺得眼前的人似乎也曾經有過放不下的事情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