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深怨重(二十二)——悲愴的嘶吼

就這樣,日子一天一天的過下去,安穩也很幸福!直到那一天……

“曉語啊,今天晚上叔和你一起去巡邏好嗎?”剛要出門的曾曉語就聽到身後韓宇農垂涎的聲音,“不行!”彎身穿鞋的曾曉語想也不想的回答道,開玩笑,前幾天韓宇農不知道在追什麽案子,莫名其妙的被保護起來,現在還想大搖大擺的出去?這不是擺明了當槍把子嗎?

“我在家很悶啊!”聽到曾曉語拒絕的韓宇農語氣更加的哀怨了,聽到這個哀怨的聲音曾曉語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叔,你怎麽就沒有當年那個溫文爾雅的氣質了呢?”曾曉語回頭問道,“這些年被你這個瘋丫頭磨的能保持精神正常就不錯了!”韓宇農翻了白眼說道,“反正我說不行就是不行!你今天晚上要是出去的話,哼哼,我就把前幾天你說你們隊長的壞話的那段錄音直接送到他辦公室!”曾曉語叉腰威脅道,“好吧!”韓宇農心不甘情不願的答應了,誰讓他一個不小心就被抓住了把柄了呢!

“那我走了!”整理了下著裝的曾曉語出了門,連句再見都沒有說,“今天晚上是曉語第一次夜裏巡邏,等你回來叔給你做好吃的!”韓宇農在身後說道,曾曉語隨口應了一下,隻是她不知道的是這是最後一次和韓宇農笑談風聲!

看著走了的韓宇農眼神暗沉了下來,看了看時間,撥了電話,“照顧好她!”說完連電話連一秒的時間都沒有對方,就直接出門!

戴著帽子的韓宇農在走到街角的時候刻意的壓低了帽簷,好讓路過的行人無法認出他來,匆匆的行走使得韓宇農有些氣喘,其實在家不是被保護,而是受了傷不得不休養!這丫頭還真是好騙啊!想起曾曉語的韓宇農眼裏閃過一絲笑意,突然街頭的貓叫聲引起了他的注意,“把手放到頭上!出來!”迅速掏出槍的韓宇農對著街頭的暗影說道,聽聞此聲的後麵一直跟著的隊員迅速上前,卻在還沒走幾步的情況下就倒下了,“該死!”看到這個情況的韓宇農不禁低咒了一聲,舉著槍毫無目的的朝四周瞄準,卻一無所獲,跑到組員旁邊的韓宇農探了探他們的脈搏,穩定的脈動讓他舒了一口氣!

看著毫無人氣的小巷,韓宇農知道自己已經被請君入甕了,看了看周圍的韓宇農思考片刻後,將槍慢慢放到了地上,雙手舉起,在中央轉了一圈,顯示他並沒有攜帶武器。

“啪啪啪——”一陣鼓掌聲傳來,韓宇農隨著鼓掌聲,看到了漆黑下的人影,眯起眼仔細看著眼前的人,韓宇農想認清這個人到底是誰,但由於黑暗的光線使得他不到一會便放棄了這個想法。

“宇農真是膽識過人,竟然敢在這種情況下把自己的配槍放下!”熟悉的聲音傳來,使得韓宇農睜大了雙眼,“是你?”韓宇農聽到如此熟悉的聲音,讓他立刻就知道來人的身份,“為什麽?”韓宇農悲愴的問,聲音中包含了被背叛的失望和悲涼,“沒有為什麽,就像你問一個孩子為什麽他會出現在他的家一樣!”黑影中的人暗啞的回答道,“曉語就在這裏,你說如果我現在開一槍,以她優異的成績應該能在一分鍾中之內感到吧!”

“不可以!”韓宇農驚恐道,這是他今天晚上第一次感到驚恐,如果是幕後他的話,這下子連曉語都有會危險,腦海裏想起了曾曉語的嬌嗔、撒嬌、發怒的模樣的韓宇農開始朝暗影中人提出了懇求,“放過她,她什麽都不知道!就在我這裏結束不就可以了嗎?”韓宇農放棄似的閉上了眼睛,等著死亡的來臨,像是過了一個世紀那麽久,黑暗中的人影再次開了口,“那麽你的兒子先皓呢?”

這句話使得韓宇農再次睜開了雙眼,“你到底想要幹什麽?”韓宇農動怒了,“我隻是想知道你到底可以為這個國家,為了這個城市,為了那些你所謂的無辜的人能做到哪裏?”黑暗中的人影諷刺的說道,“你……”從對方的話語,韓宇農感受到濃烈的諷刺和恨意,“究竟是什麽將你變成了這樣?”韓宇農嘶啞的開口問道,“你何不問我是不是一直這樣?還是你覺得這個國家和城市還有什麽值得我去付出的地方?”那人接著反問,韓宇農聽到越來越濃的恨意的話語,知道和他已經沒有了可談性!

“我隻求你放過那兩個孩子!”韓宇農最後卑微的乞求道,“隻要他們不走你的老路,我不會碰他們的!”似乎是想起了什麽美好的事物一樣,黑暗中的人影話語中變的有些柔和,“謝……”韓宇農的謝語還沒有說完,頸子就被身後突然的一雙手猛地一割,本能的捂住受傷的部位,韓宇農抽搐的回頭看著那個傷了自己的人,以為是一個人的韓宇農卻看到了兩人,一個長相老實普通,此刻帶有血跡的臉上卻有著常人所沒有的冷漠,這人便是許染,而另一個竟然是程金,“你……”伸出帶血的手指著程金的韓宇農再也禁受不住往後倒下去。

“我給你最後的仁慈就是讓她來和你道別!”黑暗中的人影終於走了出來對著地上不斷抽搐的韓宇農說道,看著此人的許染和程金恭敬的完了腰行禮,而這個人沒有理會許染和程金隻是彎腰將韓宇農的槍舉起朝天開了一槍後,幾人陸續離開。

正當曾曉語為老是跳的眼皮煩惱時,便聽到一聲槍響,反應迅速的曾曉語立刻朝一旁已經嚇傻的師兄說道,“師兄十二點方向!求支援!”說完便往其跑去。

越接近地方躺著的人影,曾曉語眼皮跳的就越厲害,心髒的跳動聲就跟炮竹聲越來越響,看到一個又一個熟悉的身影是,曾曉語兩腳發軟的跪在了地上,看著中心還在抽搐的人,眼淚就這樣毫無意識的流了下來,一滴又一滴,模糊了她的雙眼,“不!不會的!”已經無法站起的曾曉語隻能往中心的那個人爬過去,在看到一直流血的韓宇農後,曾曉語一把撲到了韓宇農的身上,“叔——叔——”此刻的曾曉語就跟小時候每次遇到害怕的事情時哭著找叔的模樣一樣,隻是不斷的留著淚喊著叔,喪失了其他的語言組織能力,“對——不——起——”抽搐著顫顫巍巍的說完最後三字的韓宇農連最後想再寵溺的摸摸曾曉語的頭發心願都沒有實現,就這麽將剛剛舉起的手無力的落下。

“不——”再也控製的曾曉語隻能悲愴的大喊一聲,“不要啊——”隻是單單的三四個字,卻在結尾時使得曾曉語的嗓音沙啞了,因為這是她用盡全身力氣嘶吼的聲音。

隨後而來的同僚在聽到這聲悲愴後,連堂堂男兒都忍不住別過頭去努力吸氣,不讓泛紅的眼眶中的淚流下來,一旁的女警已經無法抑製的低聲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