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生與死亡（三十七）——老年夫妻
韓先皓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鍾院長點了點頭往外走去。
曾曉語也隨後走去，臨行前給了Alex一個眼神，Alex點了點頭摸著牆邊幾個靈敏的翻身隨後不動聲色的上了樓。
“Agatha，你去看看還有沒有其他的地方可以下樓，小心點！”曾曉語從Agatha的身邊經過時，假裝理了理Agatha的頭發在她耳邊輕聲說道。
Agatha點了點頭和大家一起走了出去，但是趁眾人不注意時便悄然離開。
“曾小姐，你們怎麽少了幾個人？”剛走到庭院，鍾院長就開口問道。
曾曉語眸光閃了閃抬頭笑道：“我們隊有個習慣，剛到一個地方首先要找的就是廁所，人有三急嘛！”
笑嗬嗬的撓了撓頭，眸光中卻閃過一絲精光，這個鍾院長不簡單。
“小夥子這個是什麽？”一個頭發白花花的老年人問著一直在玩電腦的怪才。
怪才本想不搭理，但是抬頭看去老年人滿臉的褶皺透露出滄桑，但是眼睛裏好奇的目光卻透露出心態的年輕。
“這個老人有阿爾海默症！你問過之後過個幾分鍾就不記得了！但是她很喜歡問問問題！”鍾院長看著怪才一臉尬尷要不要回答的模樣說道。
“老奶奶，這個東西裏麵什麽都有！你問什麽都知道！”看著老人的年齡，怪才不知道跟她說電腦，她明不明白，所以隻能簡單的形容了下。
老奶奶聽聞睜大了眼睛問道：“真的有這麽好？那我問它幾個問題，它能不能回答出來？”
怪才點了點頭，打開了搜索對著老人說道：“老奶奶，您有什麽問題就問吧！”
“我頭上最近長了很多白頭發，你說說看它一共倒是長了幾根啊！”老奶奶摸了摸頭後麵的白發說道。
“……”
“還有還有，那個昨天我旁邊的張老頭被他們抬出去了，還沒蓋了一塊白布，你知道他去哪裏了嗎？”老奶奶像是想起了什麽又問道。
“……”
“還有啊，這個昨天我數了數天上隻有三朵雲，為什麽今天隻有兩朵了呢？”老奶奶指了指天空又問道。
“……”
老奶奶見怪才一直都不回答，一個巴掌從怪才後麵肩膀拍了過去說道：“你個小夥子，年齡不大，怎麽會騙人了呢！說什麽這個是什麽都知道，我問了你這麽多你一個都不回答我！”
怪才一臉哭相的望著曾曉語，曾曉語聳聳肩膀說道：“這個領域我沒有辦法！”
鍾院長見狀開口幫忙說道：“您看那邊的花開的那麽好看，您要不要過去看看？”
老奶奶聞言，注意力立刻被一旁的花給吸引過去了，不過老奶奶過去轉了一圈之後又回來了。
驚奇的看著怪才手裏的電腦再次問道：“小夥子這個是什麽啊？”
“……”怪才徹底無語了，抱著電腦也不回答老奶奶的話，直接倒在地上裝死。
“現在的小夥子真沒禮貌，說睡就睡，也不看看是在哪裏！！”老奶奶嘖嘖的搖了搖頭走掉了。
怪才微微睜開眼睛看到老奶奶的離開立刻迅速的將電腦塞進後麵的背包裏麵。
等到老奶奶再次轉到怪才的身邊時，怪才安然的舒了一口氣，這下子應該沒有什麽問題了吧！
“小夥子，你剛剛手上的東西哪去了呢？”老奶奶圍著怪才繞了一圈問道。
“您看錯了！我手上沒有東西！”怪才用力睜大眼睛無辜的說道。
“別以為我老了，又老年癡呆！你手上明明剛剛有東西的！”老奶奶再次一個巴掌甩了上去。
“我不幹了啦！”怪才突然怪吼了一聲躲到了曾曉語的身後。
“現在的年輕人怎麽這樣啊！太不懂得禮數了！”老奶奶被這一個吼聲震的愣了一下，隨即又再次的嘖嘖搖頭走開了。
“不好意思啊！這個老奶奶是這裏的老頑童，每次見到生人都會這樣子的！”鍾院長看著怪才想怒又不敢怒的模樣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沒事，鍾院長，我們可以談談正事了吧！“韓先皓瞄了怪才一眼，眼裏閃過一絲笑意說道。
“是這個樣子的！“鍾院長突然變得有些嚴肅，使得曾曉語和韓憲浩也不由的擺正了姿態聽了起來。
“最近這裏老是有老人晚上說看到有鬼！說是張爺爺的魂！”鍾院長有些擔心的望著花園裏悠閑的老人說道。
“張爺爺？”曾曉語重複的問了一下，這個名字怎麽這麽耳熟？不會是……
“沒錯，就是剛剛張奶奶提到的張爺爺！其實他在上個星期就死了！不過張奶奶總是覺得他是昨天才被我們送出去！”鍾院長看出曾曉語的疑惑說道。
“那麽這兩位老人有什麽關係？”韓先皓問道。
“這個兩位老人是夫妻！我認為應該就是這個原因所以張奶奶最近才會變成這個樣子的！”鍾院長有些感傷的望著張奶奶的背影說道。
“這兩個老人二十多歲結婚，聽說期間沒有小孩，但是兩個人過的非常的幸福，就是進這裏都是因為張奶奶先進來，張爺爺才跟著進來的，哪知道沒多久就……”鍾院長有些哽咽難以說了下去。
遠處的張奶奶像是有感應一樣突然回頭望著曾曉語人等方向慈愛的一笑，更讓鍾院長的淚光閃落。
“那張奶奶知道張爺爺是她的丈夫嗎？”一直在後麵沉默不語的馬曉慧突然開口問道。
“不知道，打從張奶奶第一天進來的時候，就忘記了張爺爺是誰，但是張爺爺一直記著，哪怕到後來張爺爺的記憶力後退了，他每天的都要本子上寫著李敏敏是張其求的妻子！”鍾院長解釋道。
曾曉語聞言，心髒的某處突然被觸動了，這個樣子到底是記得幸福過往的人是幸福的，還是忘記幸福過往的人是幸福的？
“怎麽了？”韓先皓被曾曉語突然有些哀傷的情緒擾亂了思緒問道。
“沒什麽！”曾曉語搖了搖頭後問向鍾院長：“那你們請我請江德隊長過來到底是為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