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占卜

上午九點過時,高峻就到了時代廣場,整個廣場約莫有足球場大,周圍一圈都是建築,單是銀行就有五家之多,另外還集中了幾家大型酒店、實體手機店、婚紗影樓等等,人來人往,車水馬龍,很是繁華熱鬧。

白詩雅的廣告公司,就在廣場一角的二樓,一樓是某旅行社,站在廣場上,隻能看見一個豎立的招牌,位置有些偏,但等他走近之後,才發現實際麵積比較大,以白詩雅的年齡和身世,能開設這麽一個公司,可謂很不簡單。

旅行社的旁邊有很多小飯館,高峻正好把早飯先解決,事到臨頭,他反到有些忐忑,即希望師傅有女兒,這樣不至於斷了血脈;但又希望,白詩雅和師傅沒關係,這樣他就免了麻煩。

懷著別樣的心情,他走進了樓道,有電梯,但隻到二樓,走走路也好。

整個二樓都是廣告公司的範圍,一出樓道,入眼就是白色風格的前台,足有三個女子坐在裏麵,有兩個都在接電話,顯得業務繁忙,這才剛早晨呢。

“先生您好,請問您有預約嗎?”一個前台站起身,禮貌的問候。

“上周五約好今天過來占卜。”高峻回答道,趁這工夫,已經在打量周圍的環境,前台設在中間,左邊是辦公區,右邊應該是接待區,粗略一掃,員工足有好幾十個,規模比想象中要大。

“先生您好,是我跟您通的電話。”旁邊一位前台出聲接話。

接下來就簡單了,高峻被安排到了一個小接待間,茶水也上了,但卻讓他等上一會,一是預約的時間還沒到,二是占卜前還需要辦手續,這個手續就是先收費。

“先生,電話裏已經跟你說過一些,占卜前要先交納三千元的定金,這筆錢是不退還的……”

高峻頗為鬱悶,但為了通過正常渠道見到白詩雅,隻好交錢,時間終於臨近上午十點,他被安排到一間複古風格的屋子裏,家具全是木製,與外麵相比,顯得格格不入。

門開了,來了個客服上茶水,讓他再稍等片刻,高峻不免有些火大,早知道這麽麻煩,就該走另外的途徑。

就在他忍不住要拍桌起身時,正主終於來了,憑感覺,他就知道來人正是白詩雅,一襲白色的套裝,剪裁得相當得體,露出的小臂如藕,十指如蔥,身材即不豐滿,也不偏瘦,有點古人所言減一分則瘦,增一分則肥的感覺。

麵貌也沒得說,閉月羞花,沉魚落雁或許有些誇大,但以高峻的眼光來看,也差不了多少。關鍵是那份氣質,在繁華中透露著空靈感,這樣的女子極為少見,一出現便會引人側目。

白詩雅手拿一個托盤,盤上蓋著一塊黑布,衝他點了點頭,坐在了他的對麵,動作幽雅寧靜,一對雙美眸中沒有絲毫波瀾,但心中卻蕩起了漣漪,她知道眼前的男子是誰。

“先生,你要占卜什麽?前程還是因緣?”紅唇輕起,聲線很美,宛如能帶給人寧靜。

高峻原本想直接坦白,但突然臨時起意,讓試一試占卜,便改口道:“我想問下身世。”

“前世、今生、還是來世?”白詩雅說話間,手腕上的鈴鐺輕晃了一下,蕩出特別的音律,很短暫,卻又讓人不能忽視。

“今生。”高峻微微直起身子,顯得認真起來。

白詩雅沒有回話,掀開了托盤上的黑布,但見裏麵放著六瓣黑豆角,不知道是什麽豆子,角皮很是堅硬,漆黑如墨,猶如木製。

修長的十指抓上六瓣豆角,在空中劃過一道美麗的弧線,輕輕的灑在了托盤上,六瓣豆角呈現出一副特別的畫麵,其中有兩瓣相接,但隻搭上了一點點。

“緣分已盡!”白詩雅冒出這麽一句。

高峻睜大著眼睛,等了好一會,見沒下文,問道:“這就完了?”

“緣分沒了,說再多也無用。”白詩雅以美眸回應,眼神中盡是坦然。

高峻在心中大叫無趣,這算什麽?他就是在路邊隨便找個看相的,好歹也會侃上半天,跑這裏花了三千,就得了四個字,並且這三千還隻是定金,這不是行騙嗎?反搶的時刻終於又來了,卻又馬上回過神來,今兒可不是出來搞錢的。

“前世呢?”

“看不見!”

“來世呢?”

“也看不見!”

高峻差點沒忍住一巴掌拍到木茶幾上,脫口道:“你這也叫占卜?問了當白問。”

“如實回答!”白詩雅依舊空靈,絲毫不見波瀾。

“那你能看見什麽?”好一會,高峻才壓下了火氣,這種能搶又不能搶的感覺,讓他無比鬱悶。

白詩雅微微一笑,露出一口潔白的貝齒,“先生,是為了尋人而來吧!”

“繼續說下去。”高峻靠回了木椅上,原本嚴肅的表情也緩和了下來。

“請先生在這盤裏挑一瓣仙豆角。”白詩雅抬手示意。

高峻依言照做,隨意拿起一根豆角,比想象中要重很多,用手捏了一些,很是堅硬,不會比鐵木差。

“先生選了最頂上這一角,應該是姓高吧?”白詩雅突然說出這麽一句話來。

高峻一怔,回道:“可以這麽說,不過我姓什麽自己知道,就不用你來占卜了,說點別的。”

“高先生莫急,你想問什麽,從你進門時,我就已經知曉了。從高先生的卦相來看,今日是專程為了我而來,隻是詩雅有些奇怪,以前並未見過先生,這又是何故呢,還請先生為詩雅解惑。”白詩雅溫宛的問道。

高峻這才後知後覺的發現,白詩雅說話的語氣與常人不同,顯得有些文縐縐,但感覺又不對,他也不知道怎麽形容。但現在不是關心語氣的時候,對於剛才的話語,他有些驚訝。

“有點意思,今天你的招牌保住了。不錯,我是專門來找你的,就想問你一句,十九年前,你的父親白德倫是不是真的已經死了。”

“十九年前,高先生你的年齡也不大吧,為什麽會問起我父親的事?”對於高峻的底細,白詩雅雖然沒全知道,但也差不多了,現在不過是在演戲罷了。

高峻一聽這話,心中就是一突,身子不由前傾,嚴肅的問道:“你父親十九年前沒有死對吧?”

“的確沒死,但他已經失蹤了,詩雅多次占卜,每次得到的卦相都顯示父女緣分已盡,高先生莫非見我的父親,若是見過,還請告知詩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