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天眼之密
趕到學校的時候已經快到12點了，林小雨就幹脆把車一停直接往食堂跑去，也不知道怎麽的，或許是經過一上午的‘激烈’損耗，他感覺自己餓的厲害，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就像是末日電影裏形容的僵屍，極度的餓感。
這個時候他甚至已經恍然望了上午已經曠課兩節的事，這個時候什麽都沒有吃飯來的重要。
申城大學有五個食堂，都非常有特色，而且旗幟分明，林小雨一般去的南區食堂，因為南區食堂屬於學校食堂中比較價廉物美的一個，特別是二樓，食堂的環境也很不錯。總的來說，南區食堂一直深受同學們的好評，甚至還有不少外麵的人到這裏來吃飯。
一到食堂意外的發現了班上兩頭牲口加兩頭仙女龍的蹤影，其中一隻仙女龍也一下就看到林小雨的身影，也不管這是在公眾場合，連連揮手大聲喊著，“小雨，這裏，這裏。”
林小雨不由會心一笑，這個仙女龍不是別人，就是自己以前的鄰居章靈靈，也是現在的同班同學，旁邊坐的兩男一女也是平常玩得好的幾個同班同學，隻是章靈靈這丫頭一直是沒心沒肺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鄰居的關係，似乎還有些‘黏’他。
先去食堂打了飯，由於今天感覺餓的不行，特意多打了一份，隨手塞了個饅頭在嘴裏，端過來和班上的幾個人坐在了一起。
沒等落座，平常最為活躍的蔣易變就大呼小叫的嚷了起來，“謔謔，老大，你死了，竟然連小龍女的課你都敢翹，今天上課她已經點你的名了。”
因為林小雨的年齡在一眾同學中最大，加上行事穩重，因此都叫他老大，而把孫矜嫣叫小龍女的原因則是因為她長得跟神雕裏的小龍女一樣漂亮脫俗，再加上平常冷冰冰的不大理人，一幫荷爾蒙分泌過盛的同學就把小龍女這個外號給安在了她的身上。
蔣易這麽一說，林小雨這才想起這一茬來，不禁出了一腦門的汗，早上的時候老師還特意給自己打過電話，這一轉頭上午就曠了兩節，這簡直是赤果果的挑戰她的權威，他還指著老師給他介紹兼職呢。
見林小雨有些擔心，章靈靈趕忙道：“小雨，別聽小椅子的，我看老師今天心情挺好的，應該不會為難你的，快坐這兒來，咦，你額頭上的疤是怎麽回事？”
“我警告你，你再叫我小椅子，我跟你急！”
蔣易的話沒有半分的威懾力，隻換來了章靈靈的一個白眼，又盯著林小雨額頭中的傷口追問道：“快說，這傷是怎麽回事，昨天明明還沒有的。”
“不會是跟人爭風吃醋打架了吧？”
蔣易的話不由讓他心裏一哆嗦，心想猜得也太準了吧，雖然如此，林小雨表麵上還是裝作不在乎，隨便找了個借口解釋後趕緊轉移話題，見章靈靈今天穿了件漂亮的裙裝，一時生出了逗趣下她的念頭，“章靈靈同學，這件衣服是好漂亮啊，是穿給男朋友看的嗎！”
“是呀！”張琳裝作幽怨的眼神望著林小雨，“要是他喜歡的話，我會天天穿給他看的！”
“嘔~，真心聽不下去了。”旁邊的幾人頓時一陣作嘔狀。
章靈靈的死黨方瓊更是一種誇張的哀怨表情，“你們倆打情罵俏能不能不要在我等失愛少年少女的麵前？”
林小雨頓時一陣臉紅，悶頭大口的吃飯不說話，反倒是章靈靈大方的很，給一眾人飛了一個白眼，“管得著嗎，我們樂意。”
或許是實在餓的很了，今天林小雨吃飯的速度飛快，一下把自己打的兩份吃光了，還覺得還遠遠不夠，就又站起身來，再去打了兩份過來。
這一下其他同學才覺得有些不對，蔣易更是誇張的長大了嘴，“老大，你不是昨天晚上被誰壓榨得太狠了吧，今天怎麽這麽能吃了？”
一旁的胡小封搖了搖頭，歎了口氣，“可憐的孩子，怕是真受了刺激了。”
在目瞪口呆中一眾人望著林小雨飛速的將一大盤的土豆燒牛肉掃進了嘴裏，章靈靈有些擔心小心的問道：“小雨，是不是發生什麽事情了，別著急，別撐壞了肚子。”
“呃……沒事呀！”林小雨這才發現自己的吃相確實有些難看，又看著旁邊幾個美眉那強抑製住的笑意，不由抹了把冷汗，暗想今天實在是太丟臉了，趕緊收拾了下自己的吃相，摸了摸差不多五成飽的肚子，拿出紙巾擦了擦嘴，裝作沒事的樣子，問道：“你們吃完了嗎？”
眾人一陣大汗，齊齊起身把盤子給送了回去。
一下午的醫學圖像處理課林小雨都沒怎麽聽進去，晚上一回到家，林小雨連包都沒有放就開始翻閱起典籍來，短短一天的變化讓他經曆了不可思議的變化，透視、體能變強，這些都是額頭的這顆珠子帶來的變化。
他記得以前曾經在哪本雜書上看到過有關於天眼的介紹來。
道家天眼，無量壽經曰：‘未得天眼，不能遠觀。’無量壽經下曰：‘天眼通達，無量無限。’
佛家稱為天眼通，也稱作天眼證智通，大乘義章二十本曰：‘天趣之眼，故名天眼。’
雖然說的玄乎，但真正的效用到底是什麽卻他卻是沒有親眼見到過，也沒有聽老爺子提起過。
看典籍上介紹道家天眼通又稱‘奔雷迅電眼’，主要是修身而定，練到高深處可內視，微視，透視，遙視。而照佛家的說法，就是色界天的眼根超越了大地的遠近，時間的過去和未來，一切現象都能明見。
林小雨的眉頭皺了起來，眼下他的情況仿佛和這兩者都有所區別，先不論是真是假，無論道家天眼還是佛家天眼都是要通過修煉自身而來，但能夠修練到證智慧的階段怕是要得道高人或者有德高僧。
他驀然想到今天在出車禍之前的幾十秒他就有種預感要出事，莫非這也是天眼的功能之一？
不對，天眼是修本身的脈輪而成，他隻是借用了那顆珠子的功能而已。
而且他恍然記得昨天剛融合這顆珠子的時候，腦中還閃過很多篇篆文，開篇隱約寫著術數兩個字，莫非這是術門的東西？
驀然間他又發現現在他的頭腦要比以前清晰了很多，從小到大他被老爺子逼著背了很多術家的典籍，都一一的浮現在他的腦中。
老爺子承接鬼穀術門，所謂‘術’，也可以稱為術數，以陰陽五行的生克製化的理論，來推測自然、社會、人事的“吉凶”，主要的手段有卜噬、堪輿、命理、相術、擇吉等等。
雖然自民國以來，西學東漸，科學的世界觀漸漸的占據了主流地位，而術數一門由於騙人的太多，則成了迷信的一種，到了六七十年代，隨著破四舊的一場運動，術門更是幾乎銷聲匿跡，雖然近些年國學逐漸複蘇，但術門已然不能回複當年的景象了。
林小雨通過這麽些年來對術數的了解，卻發現術數絕對不是簡單的歸結為迷信就可以解釋的，相反的術數是一種嚴謹而有富含邏輯的主觀唯物主義哲學世界觀，以一種獨特的方式通過研究事物發展規律，來預測事物的未來。
尤其是有了昨天的那番遭遇之後，林小雨對術數一門的興趣陡然間增大了許多倍，以前被老爺子逼著看術數典籍也覺得是痛苦，現在卻是甘之若飴。
林小雨突然間有了個衝動，他要‘閉關’一段時間，將這十多年學的術數知識來一個真正的理解，係統的融會貫通一番，他記得申大圖書館好像有收藏一套《術藏》，得抽出一段時間好好係統的讀一遍。
至於天眼的一些‘附帶’作用，卻需要慢慢來研究了。
抬頭望了望掛在牆上的石英鍾，已經到五點了，爺爺該下班回來了，趕緊把包放下洗了把臉，推開門走了出去。
自從在申城定居之後，老爺子就在申城在一家古玩店找了個書畫鑒定兼裱糊的工作，這些年就是靠這份工作來賺取他們爺倆在申城的安身的資本，雖然林小雨這些年也不時出去找些兼職，但相對於申城的高消費水平來說他們的生活還是有些不太寬裕。
林小雨很心疼老爺子，因此一般很少讓老爺子沾家務，除了早上中午是在外麵吃，晚上都是提早回來把飯給做好等老爺子回來吃。
“小雨，今天這麽晚就才來買菜啊，你爺爺還沒回吧？”
“是啊，李阿姨，今天放學晚了點，你家小外孫接回來了呀！”
“接回來了，今天晚上買點銀耳，給小外孫子做粥吃。”
菜市場離住的地方不遠，出門左拐約莫三百米的地方，一邊走林小雨一邊同街坊們打著招呼，這條弄堂裏住的都是幾十年的老街坊了，雖然林小雨爺倆來的日子不過五六年，卻也彼此相熟得很，各家什麽情況也都了解，相對於申城大部分都是住在新小區裏彼此對門不相識的情況，這裏已經是很難見到的老風景了。
想想若是過不久這裏就要拆遷了，林小雨心裏還真有些舍不得。
到菜場買了些平常老爺子喜歡吃的菜，又另外多買了兩斤牛肉，中午的那一頓他就沒吃飽，加上又經過跆拳道場的那場激烈運動，身體有種強烈需要補充營養的渴望。
回到家之後，林小雨把飯蒸上之後，就開始熟練的擇菜洗菜切菜，這些活他已經做習慣了，因此也不算什麽太辛苦的事，而且手藝還不錯，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四菜一湯的一桌家常小菜就擺上了桌子。
把廚房收拾好之後，林小雨又擦了把臉，門鎖哢嚓一聲響，一個人影推門而入，正是老爺子回來了，“爺爺，你回來了，飯已經做好了，洗洗手可以吃飯了。”
看到林小雨已經做好了飯，老爺子臉上的線條變得柔和了起來，記得當年把這小子帶過來的時候才不過三歲，想不到一轉眼就長成大小夥子了，這時間過的可真快。
“我看看今天做了什麽好吃的。”在洗了手之後老爺子坐到桌子前，望了望桌上的菜，不由胃口大開，“有魚，還有牛肉，還有蝦仁，今天什麽好日子啊。”
“嗯……什麽日子也不是，就想吃點好的。”林小雨口裏一邊嚼著東西，一邊含糊不清的說著，也實在是他有些餓的了，三口兩口的就將一碗飯給塞進了口裏，起身就去裝第二碗飯。
老爺子看得有些詫異，有些擔心吃得太快會撐到胃，“慢點吃，我吃不了多少，沒人跟你搶？”
“沒事，爺爺，我正長身體呢，消化得快。”
“臭小子，這麽大了也沒個正經。”老爺子當林小雨在開玩笑，笑罵了一句後也開始端起碗來自顧的吃了起來。
而此時電視裏播出一條新聞把兩人的注意力吸引了過去：今天我市發生一起特大交通事故，一輛重型卡車失控，在十字路口撞向了車流，造成了三人死亡，數十人重傷的交通事故，市交通部門和120聯合對事故傷員進行搶救，受傷人員具已轉到市二醫院進行進一步的治療，目前已有十人脫離生命危險，值得一提的是事故發生當下，有一名年輕醫學生挺身而出，第一時間參與搶救工作，數名傷者由於搶救及時而獲得了生存機會，這種做好事不留名的現代雷鋒精神值得當前社會的大力提倡，副市長韓亞水同誌建議全市向這位年輕人學習。
看完這條新聞，老爺子不由感歎一聲，“唉，確實值得學習啊，現在的年輕人不是愛慕虛榮，就是爭勝好強，從來不知道謙遜而何物，要是能都學習學習這個同學，那社會會變得和諧很多。”
林小雨一邊嚼著東西，一邊抿嘴偷笑，要是老爺子知道這值得學習的年輕人就是自己不知道會是什麽表情，不過他倒也確實不是個愛出風頭的人，再一個也怕麻煩，這些年老爺子走江湖的第一原則就是悶聲發大財，該高調的時候絕對是要隱身而退的時候。
吃完飯，林小雨收拾桌子，陪著老爺子說了話之後，便就就回到了房間重新的看起了術數典籍。
看到十點半鍾，開始準時睡覺，然而睡夢卻讓他陷入到一個奇怪的夢境當中。
夢境中林小雨進入了一個非常神秘的空間，有高山聳立，有大地遷移，有星辰轉動，時而壯闊燎然，時而婉娟秀麗，變幻莫測，充滿著玄機。
最後林小雨卻是停留在一尊神秘而有巨大的古人雕像前，這尊雕像神秘而有厚重，一手持羅盤，一手掐指，眼神中富含深邃的哲理，然而他卻不認識這雕塑是誰。
隻見天上一顆星辰爆發出璀璨的光芒，昨天腦中浮現的大段篆文再次出現在雕塑的周圍。
天文、曆法、數學、星占、六壬、太乙、奇門、占候、卜筮、命理、相法、堪輿、符咒、擇吉、雜占、養生術、**、雜術等術門篇依次交替出現，各種從易學理論到陰陽五行論，上古時期各個朝代的術數典籍，一一在林小雨的腦中浮現，而且深深的印在了他的腦海中，就連《連山》《歸葬》諸葛亮的《古三世書》，袁天罡的《六壬課》《五行相書》《袁天罡稱骨》這些早已失傳的術數典籍都曆曆在目。
在沁如梵音的聲音灌輸下，以前對於林小雨來說很是深奧的理論一下變得簡單了，從前林小雨覺得晦澀難懂的地方也通順了，各種理論之間的聯係也變得脈絡清晰了起來。
驀然間，腦袋一聲轟鳴，腦子仿佛被轟開一般，頓時豁然開朗，十五年的積累，一朝頓悟，術數一門已入了然之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