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4 征選成為女巫
終於到我了,公主在悠閑地吃蘋果,我站在她前麵,一把搶過她頭上的白紗道具,把女巫帽子扣在她腦袋上,哈哈笑兩聲,“從此以後你就是女巫,而我將會變成公主,等待我的王子到來,你就和這些黑暗一起沉淪吧!”
所有人都愣住了,白雪公主手上的蘋果掉在地上。
好暖和,滿世界都好像散發著青草的香氣,好久都沒有睡得這麽幸福了,我動動身體,又選擇了一個更好的姿勢,靠在這裏軟軟的真的好舒服。
我坐在華貴的椅子上,又是穿著一身貴族的衣服。
有人走進來,是一個騎士,鄭重地跪在我麵前,手裏捧著一個盒子。
“王後殿下,這個是陛下攻打‘黑都’時得到的天使羽毛。”
我懶洋洋地打開盒子,一根雪白羽毛散發著金色的光芒。
那片羽毛忽然飛起來,在我臉上飄啊飄啊,最後飄到了我的嘴唇上,我猛然睜開了眼睛,看見了路劍峰顫動的睫毛,天啊,不是有片羽毛,而是他在吻我。
這個吻和我昨天不小心碰到他嘴唇上的不一樣,這個吻開始淺淺的,越吻越深,越吻越火熱,越吻越瘋狂。
他是那樣的認真,那樣的深情,全心全意地投入。
我醉了,醉在他這個突如其來的吻裏。
他的激情將我完全地燃燒了,我突然感覺到天旋地轉,我的呼吸變得急促,並開始笨拙地回應著。
就好像是那個夢,那天晚上我做的夢。
他和我相擁的床前。
白色的衣裙,和他筆挺的軍裝糾纏在一起。
忽然有一道黑色的光從我眼前劃過,瞬間消失。
良久,突然間他將我鬆開,翻過身去,他那本來已經紊亂的呼吸又變得均勻起來。
這算什麽?在這個人不清醒的時候,我卻被吻了兩次。
輕手輕腳地挪開他放在我身上的胳膊,我下了床整理好衣服。
手摸上他的額頭,還好,溫度已經正常了。
昨晚的事,就當不小心被狗咬了一口,看了他一眼,還是一隻生了病的狗。
蘊琪姐還沒回來,可是我已經不能再等了,眼看就要遲到,而且我們班上的班主任不是一般的可怕。
終於跑到學校門口,在電子門關上的瞬間衝了進去。
眼看著班門在向我招手,一個閃身,“砰!”我撞上什麽龐然大物了,揉揉發紅的額頭。
“夏妙織!”班主任的聲音從頭頂穿來。
我今天怎麽這麽倒黴啊,居然撞上撞在槍口上。
“夏妙織,我還沒見過像你這樣玩劣的學生,你看看表現在幾點了。”
“已經八點過一分了!你知道你遲到了多長時間?整整一分鍾!這節課你別上了,在外麵好好反省一下!”
┯⌒┯^不會吧,才過一分鍾而已。老巫婆我真的跟你有不共戴天之仇嗎?
“才開學第三天你就遲到,這樣的人居然也能考上聖倫。”
“說你呢,你沒聽見啊!”
“老師對不起,現在剛剛七點五十九分。”
好溫柔的聲音,這不是綠豆嗎?他手裏拿的是什麽?從哪裏摘下來的鍾?
“崔……崔至聖同學,你在這裏幹什麽?”班主任驚訝得說話不暢,我也驚訝地看著綠豆。
班裏所有的同學都伸出腦袋。
綠豆笑眯眯地摸摸後腦勺,這是他的習慣動作,“我來找……這位同學。”指指我。
班主任針紮一樣的目光投射過來,狠狠瞪我一眼。
貴族生到普通生的教室,聽說是有史以來第一次。
從班主任對綠豆諂媚地笑臉來看,綠豆應該是個好學生。
班主任瞪著眼睛,“夏妙織,你有什麽事要麻煩學長?”眼鏡後麵在噴火。
我還沒說話。
綠豆跳過來,親昵地攔著我的肩膀。
我們沒那麽熟好不好,我掙紮,反而引來更多嫉妒的目光。
然後一陣“喀嚓”攥斷筆的聲音此起彼伏。
隻有閔慧笑眯眯地看著我,還衝我豎了一個大拇指。
完全不是她們想像的那樣,我和綠豆隻見了兩次麵而已。
班主任的眼神快把我撕碎了。
“是我有事想拜托妙織同學。”陽光大男孩親和的笑,又迷倒一片。
“什麽?”我疑惑地看著綠豆。
“有一場話劇表演。”
話劇?所有人都驚呼出聲,每學期一台話劇表演,是聖倫最盛大的活動。
“我想帶你去應征女巫。”
什麽?我耳朵聽錯了嗎?居然讓我去應征女巫。不去不去,我的夢想是白雪公主。
所有人都用嫉妒的目光殺死我。
去應征女巫,有什麽值得羨慕的,“我不去,我要以學業為主。”說完我向班主任拋出一個諂媚地笑。
一直視成績為生命的班主任卻沒給我回應,反而板起臉:“每學期一次的話劇表演一樣重要,既然學長拜托你了,你就去試試吧!”
“我不去。”
“遲到一分鍾,不去的話,就在門口站一天。”
—0—為人師表怎麽能威脅學生。
“到底去不去?”
“我去!”站一天很累,應征就去應征,選不上不是我的錯。
“那我們走了!”綠豆向班主任恭敬地鞠了個躬,班裏的手機拚命地一陣抓拍。
綠豆拎起我往前跑,就跟飛一樣。
難不成現在就在篩選演員?可憐的我連台詞是什麽都不知道。
貴族崇尚古典音樂,因為那是高檔次的享受。
那貴族崇尚童話,是不是因為那是高品質的夢幻。
話劇表演的劇本竟然就是老掉牙的童話。
女巫羨慕公主的美貌,把她關在自己的城堡裏,直到一個王子出現,救走了公主,然後和公主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總體來說,女巫還是一號女配角,參加應征的人還真不少,從頭到尾,一眼望不到邊啊。
我一進來,馬上被所有人鄙視。灰不溜秋的普通生校服,就是元凶。
綠豆很興奮地把我拉進女巫隊伍。
馬上就有人來請他坐在舞台最前麵一排,然後初選開始。
一個柔美得比公主還可愛的女巫上台,溫柔地說:“從今以後,你就是我的女仆。”
很多男生馬上叫好,“這個不錯,從整體和內涵上來看,都很合適。”
管理人員說,“別吵,聽男主角的。”
綠豆搖了搖頭,“這不是女巫,不行。”
原來綠豆來演王子。
緊接著又上去一位,踩上一個箱子哈哈大笑,“我要把你變成我的奴仆,讓全世界的男人都臣服在我腳下。”
男生們又叫好,“這個挺入戲。”
綠豆還是搖頭。
女巫撅著嘴下場。
一個個陸續上去,演公主的有點不耐煩,索性拉一個凳子,對著鏡子開始補妝,反正也沒她的戲分,她隻是一個靜止的道具。
快輪到我了,綠豆衝我擠擠眼睛。
我裝作沒看見,這個評委想放水,我是不會讓他得逞地。
終於到我了,公主在悠閑地吃蘋果,我站在她前麵,一把搶過她頭上的白紗道具,把女巫帽子扣在她腦袋上,哈哈笑兩聲,“從此以後你就是女巫,而我將會變成公主,等待我的王子到來,你就和這些黑暗一起沉淪吧!”
所有人都愣住了,白雪公主手上的蘋果掉在地上。
我得意得不得了。
“如果我是女巫,就會變成公主,這是最好的方式。然後我會被王子救走,成為一個國家的王後,從此過上幸福的生活。偶爾我還會去捉弄一下天使,拔他們的羽毛做成鵝毛筆。”
“停停停,”導演說話了,“這位同學,你有沒有看過童話?!”
我點點頭,童話寫的也不一定的就是事實。
周圍呼聲四起:“這個普通生來幹什麽的。”
“是不是豬啊,居然童話都沒看過?”公主從石化中醒過來,尖聲大吼。
“聽主角的。”導演又補充一句。
不知道什麽時候,有一個人站在舞台下麵,本來穿著白色的校服,可是看上去,卻像是披著黑色的鬥篷。
飛揚的碎發,懶懶散散:“就是她吧!”
路劍峰說完了,轉身就走。
拽什麽拽,不知道是誰昨天病成那樣。再說主角又不是他,他說了不算。
“路劍峰,我替你這麽長時間,你就加入網球社吧!”
等等,什麽叫替他這麽長時間。
我說:“到底誰是男主角?”
所有人都給我一個白眼。
路劍峰沒回頭,輕笑了一聲:“是我。”
我被雷劈了,難道他想起來昨天晚上的事,想要報複我?不對啊,吃虧的是我好不好?!
“我期待你的表演。”他說完就拉開門走了出去。
我真後悔沒有買帶攝像頭的手機,不然照下他昨天那丟人的模樣,製造成世紀巨軸從教學樓上散下來,那時候再看他的臉還能不能張揚得起來。
氣氛好像有點不對,所有人都在竊竊私語。
我低頭,居高臨下看見綠豆蹲在椅子上看我。眼睛一眨不眨,讓所有人都關注起來。
忽然,他說:“夏妙織,夏妙織。”叫魂一樣。
我有點惱怒,話說我今天這些事都是因他而起,瞪了他一眼。
綠豆對上我的目光,愣住了。
我想想也不該對他那麽凶,剛想道歉,看見他的臉忽然紅了,然後像猴子一樣從椅子上蹦下來。
他說:“夏妙織,我記得你是誰了!”笑得靦腆。
好像是撿了多大便宜,或者是見到了尋找多年的救命恩人一樣。
綠豆笑得眼睛都眯起來,嘴巴咧得灌了蜜一樣,“夏妙織,我們小時候就認識!”
見鬼了,我從小認識的都是孤兒院的孩子。
綠豆說:“夏妙織,你還喜歡吃麵包圈嗎?”
說到麵包圈,我忽然想到一件事。
小時候,在孤兒院裏,沒有零食吃,曾看見一些富豪的孩子跟在父母後麵吃麵包圈。有一天終於看見一個孱弱的黃毛小鬼,坐在孤兒院的凳子上抱著一大袋麵包圈。
然後我就做了生平第一件壞事,搶了他的東西。
童話裏都這麽寫,從小向善的都會成為公主,邪惡的都會成為女巫。
因為這件事我還懺悔很久,主要是怕自己成不了公主。
黃毛小鬼,我看向綠豆,他笑得跟朵花一樣。
我說:“我還有點事,要先走了。”總體來說還是心虛。
大概是話劇組的領導人物,對我吼了一聲,“記得每天中午彩排,不要遲到。”我趕緊應承。
可憐的午休時間。
從綠豆身邊走過,奇怪的是,他沒有攔我。
我小心地瞄了他一眼。
綠豆衝我揮了揮手:“夏妙織同學,再見。”
大概我們說的不是一碼事,一天不知道有多少人被搶麵包圈,這個事件實在是太普遍了。
我後悔我沒有早點收回我的視線,綠豆從兜裏掏出一個錢包,從裏麵抖出一張素描畫,逼真得就像早期的黑白照片。
一個頭發稀疏的小女孩,露出一口還沒長齊的牙齒,拿著戰利品,在狂妄地賊笑。
“夏妙織同學,你一定會演好女巫的,因為你是我選擇的女人。”
我要把他樂得跟瓢一樣的嘴給撕了,我想平平淡淡地過日子,不想每天被眼光淩遲。
狂奔出貴族的教學樓,所有的普通生都在看我。
“呦,這不是夏妙織嘛!”
我什麽時候這麽有名了。
“夏妙織,你跟崔至聖學長是情侶吧?”聲音很溫柔,眼神中透出濃濃的厭惡。
“麻雀想變鳳凰這種人年年都有啊!”
“不知道用了什麽手段。”
我想說,我和他不是,可有人會相信嗎?這些人都是天生的花癡。
可是光看綠豆的樣子,就是又那麽一點點帥,會有那麽多支持者?我惹上了什麽人啊,我擔保他是故意的,┯⌒┯^小肚雞腸的家夥,小時候那麽點事都記得那麽清楚,還要報複。
“聽說你選上了……”閔慧伸手把我拉近教室。
頓時被無數眼光掃射。
我狐疑地看著閔慧:“你怎麽這麽快就知道了?”
“剛剛轉播了你們應征的過程!”閔慧指指教室裏的閉路電視。
我的心忽然被提到嗓子眼:“什麽……什麽時候開始轉播的?”
閔慧笑眯眯:“全程哦!”
我緊盯著他,包括綠豆跟我說的最後一句話?
閔慧緩緩點頭,真是聰明,我都沒說,她就知道我問的是什麽!
“妙織,恭喜你哦!”閔慧一副羨慕的目光。
恭喜什麽?崔至聖我們兩個是冤家,從小結下了梁子。“那家夥在學校很受歡迎?”
閔慧緩緩點頭。
完了,從此以後,我沒有好日子過了。
隻要他一振臂高呼,我就會被五花大綁,撅著屁股上批鬥會。
“夏妙織,夏妙織!”老巫婆拿著一根教鞭,使勁地抽桌子。
我急忙站起來。
“夏妙織,我整整叫了你五分鍾。”班主任看著表。
都是那個死綠豆,讓我走神。
“所有人都可以下課,夏妙織不行!”班主任轉過身,刷刷在黑板上寫了一道數學題。“把這道題解出來再走。”
解題?這是什麽題,好多符號都不認識!
我看向閔慧,閔慧跟我一樣茫然。
連閔慧都不會的題,老巫婆純粹是要整我。
“解了題就能走?”綠豆什麽時候靠在門框上,眼睛賊亮地看著我。
我張著嘴說不出話。
綠豆手插著褲兜,一路走向講台,然後拿出一隻粉筆,在黑板上洋洋灑灑寫了大半個黑板。然後笑眯眯地回頭,看著班主任,“現在夏妙織能走了嗎?”
班主任傻傻地點點頭,目光離不開那塊黑板。
綠豆一步步向我走過來,我往後退,撞上後麵的桌子。
他一把拉起我的手腕,眾目睽睽下往外扯。
當眾行凶,這麽多人居然沒有一個站出來幫忙。
“喂!”被他拖著跑,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綠豆停下來,他的手摸上了我的後腦勺。
那裏有一塊疤痕,是我大概八歲的時候,被車撞了,留下的傷,也是因為那一次,我差點死掉,父母才把我從孤兒院接回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車禍留下了後遺症,很多小時候的記憶都沒有了。
“是你!”綠豆眼睛裏好像有顆珍珠在閃閃發光,“妙織……”
“啊?”這家夥為什麽突然叫我的名字。
“妙織!”綠豆有笑眯眯地叫了一聲,然後不知道從哪變出一大捧雛菊。
我的頭忽然像針紮一樣的疼。
一些畫麵浮現在眼前。
“這些花送給你!”一個矮矮的小男孩出現在我麵前,他的臉上都是期待的微笑。
可是我不喜歡花,更不喜歡這個看起來營養不良的小鬼。
“我好不容易采的!”小男孩眼睛亮亮的,盯著我。
這種感覺好奇怪,“我不喜歡!我不想要!”
“是嗎?”小男孩表情好失望。
“去送給別人吧!反正我不要!”
小男孩眼睛變得紅紅的,可是我最討厭軟弱的小鬼,我丟下他遠遠地跑開了。
“妙織,你想起來了嗎?”綠豆不知道什麽時候半蹲在我麵前。
想起來什麽?■,“我要回家!”
剛邁出一步,就被拽回來。
綠豆盯著我看了半天,親切地摸摸我的頭發,“好吧,我不著急,慢慢來。”
莫名其妙!我得趕緊去蘊琪姐家的西點店上班才行。
“妙織,”綠豆忽然又叫我一聲,“你還喜歡路劍鋒?”然後認真地看著我。
為什麽最近總有人問我這個問題?
“不喜歡。”根本沒見過幾麵的太子,怎麽會喜歡。
“那就好,以前我們倆之間隔著路劍鋒,現在沒有他你就會選擇我了吧!”笑得比花還好看,紅彤彤的臉,會發光的眼睛。
我咽了口吐沫,確定這位學長一定認錯人了。
綠豆揮手跟我依依不舍地告別,如果有一天他發現認錯人了,會不會把我五馬分屍。
本來靜謐的四周,忽然有人“哼”地笑了一聲。
一個十歲上下的小屁孩,頂著碎碎揚揚的黑發,環抱著胸,盯著我看。
今天是閔慧做風紀委員和老師一起守門,怎麽放進來一個小鬼。
“喂!”我喊了一聲。
小屁孩皺皺眉頭,不大滿意我的稱呼。
“你在這幹什麽?”我走上去,扯著他小胳膊往外走。被值班的幾個老師看到那還得了,閔慧肯定要挨罵。
“放手!”濃黑的眼睛裏都是怒氣,一副小大人的模樣。
最討厭這種小屁孩,沒多大就裝成熟。
我凶狠地看他一眼:“這裏有一個太子,看見令他不爽的人就會脫了他褲子打他屁股。”
小屁孩一臉不置信地看著我。
“不隻這樣,還會搶光他所有的東西。”路劍峰,一臉臭屁,還跟我耍大牌,全學校就他最適合這個形象。
小屁孩一臉傲氣,“你說的那個太子是誰?”
我說:“當然是這個學校最壞的人,叫路劍峰……”
小屁孩打了個哆嗦。
終於怕了吧!我得意地笑。
我拽著他往外走。
“放開,我自己會走!”脾氣硬得跟石頭一樣。
凶巴巴的表情,有點眼熟。
走到了人多的地方,引來無數人的側目。
大家竊竊私語,小屁孩連理都不理。
走過大門口,看門的老大爺站起來,用手指了下小屁孩,剛要說話,我立即湊上去,擋住了他的視線。
“今天天氣不錯,您還沒吃飯呐?我已經放學啦,這麽多人回家啊!嗬嗬,壯觀。”
大爺使勁看著我,把我臉上能看出兩個洞。
小屁孩走出校門,我也立即像螞蚱一樣蹦了出去。
可是出了校門後,左看右看居然見不到他人影。
四處找了找,我還是決定直接去蘊琪姐的西點店。
擠上公交車,又走了三站地,終於看到了熟悉的招牌。剛想推門走進去,就看見小屁孩蹺著二郎腿坐在高腳凳上,右手轉著咖啡杯,活像一個小大人。
蘊琪姐看著這個活寶,樂得眼睛像彎新月。
我推門。
聽見蘊琪姐說:“你怎麽又變成這個樣子了?連續兩天了吧!不過這樣也好,還是你小時候的樣子招人喜歡。”
小屁孩看見是我,臉更黑了,清清喉嚨,酷酷地說,“你來這幹什麽?”還低頭抿口咖啡。
如果這要是個少年,他的動作一定會迷倒一大票人。
可惜是個小屁孩,就不倫不類。
我還沒說話,蘊琪姐衝我飛了個眼,搶先說:“她是我新招的員工。”
小屁孩看看我,不屑地笑一聲。
我恨不得把他的臉擰腫。
蘊琪姐看看我和小屁孩,忽然想到了什麽,“妙織,你願不願意再打一份兼職?”
“兼職?我?”
“是啊,可以加三倍的薪水,提供食宿哦!”
加三倍的薪水,提供食宿?那我就可以把餘下的錢寄給小律,而且也不用再找人合租了。
小屁孩眼睛一閃,“不行。”手指敲打著杯緣。
蘊琪姐笑笑:“那你想弄得滿城皆知,昨天我還接到爸媽的電話……”
接到爸媽的電話?難道說蘊琪姐和這個小屁孩是姐弟?
“你開西點店的事和他們說了沒?”小屁孩又抿一口咖啡。
我幾乎能聽見蘊琪姐咬牙的聲音,卻偏偏見她笑到抽筋,“這件事就這麽決定了,我已經讓家裏做飯的阿姨回英國了,從今天開始就讓妙織照顧你。”
“姐!”
“我?”
我和小屁孩幾乎同時呼出口。
一個恨意濃濃,一個驚訝無比!
跟我說的兼職,竟然是伺候這個小屁孩。
“我不同意!”
“反對無效,我被知道沒去念書而是開西點店,頂多被罵一頓然後去留洋,如果你這副德行被看見了……”
“沒有人能威脅我!”黑玉般的眼睛,爆發出一股強硬的氣勢。
蘊琪姐無奈地聳聳肩:“我不是威脅你,我是關心你。”
小屁孩將目光掃向我,冷得讓人打寒顫,不知道為什麽,我忽然想起了路劍峰。
如果這個小屁孩長大了,眉毛會粗一些,臉會尖一些,鼻梁筆挺,嘴唇飽滿,簡直就是,和路劍峰的影子重合在一起。
蘊琪姐拿起遙控器,打開電視。
聲音從電視裏傳出:“唯一看透真相的,外表看似小孩卻有著成人的頭腦,他就是名偵探柯南。”
“呦,真巧啊,這和你的經曆很像呢,我親愛的弟弟。”蘊琪姐笑得奸奸的。
開玩笑!柯南是因為不小心吃了藥變成小孩的好不好。
像他這種本來就是小孩,又裝得大人像,一點也不可愛。
“你會不會做飯?”簡直就是一個君王的口吻,瞧瞧,雙腿優雅地疊起,還學貴族,青春期的小屁孩。
廢話,我翻了個白眼,“當然會,”在孤兒院裏,嬤嬤們忙不過來時,我經常去幫忙,回家以後也是經常給小弟做飯。
如果不是為了錢,誰會想去伺候他。
“那就這樣決定了哦,妙織啊,明天我去幫你搬家。”
我看向這兩姐弟,明天,不知道是個什麽樣的開始。
從遇見那個抱著黑貓的女人以後,一切變得都很奇怪。
路劍鋒看著自己白皙的手指。
努力想起那天的一切。
抱著黑貓的女孩,牽著裙角向他行禮,“陛下您好,所有的一切都準備好了。”
“你是誰?”
“我是誰不重要,我是來完成一個魔咒的。”
“無聊!”轉身要走。
“是一個來自千年前的詛咒哦!”女孩眨眨眼,“是陛下最親近人的詛咒。”
……
如果真有詛咒。
路劍鋒的眼睛眯起來,發出危險的光:“要是讓我知道是誰下了這麽個詛咒,那個人就死定了。”
對麵的玻璃漸漸映出他的臉。
直到夜幕低垂。
一道華麗的眩光,坐在那裏的少年發生了變化,小小的臉如同夾在鏡子上他六年前的照片一樣。
到了晚上青蛙會變回王子,天鵝會變回公主。
從遇見那個該死的女人以後,黃昏時分我會變成六年前的模樣,這誰能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