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 奇怪的百衣少年

隨時可能出現的大門,

隱藏在陽光下的黑色蕾絲,

閃爍著七彩光芒的水晶和首飾,

一腳踏進去,

隻要願望和咒語,

魔幻般的旅行,

就會開始……

Chapter1.

奇怪的白衣少年

我考上了聖倫高中,就要離開這個家了。

張開手,掌心中央一條長長的紋理,淡淡地發著白光,好像是經曆了幾百年後的疤痕,就是因為這個,斷掌會克死家人的傳聞。

這是一個很古老的傳說了。

寧靜的城堡,周圍開著一團團的花,這裏住著一個美麗的公主。

女巫嫉妒公主的美貌,把公主困在自己的城堡裏,終於有一天騎著白馬的王子出現了,他經曆了重重危險,打敗了女巫所有的傀儡,來到了公主身邊。

我推開窗子,英俊的王子就在麵前。

當我揮手的時候,白馬王子卻愛上了站在我身後的女巫。

天空打起閃電,刷亮了整個天空,騎著白馬的王子,忽然變成了一個身穿黑色公爵服的惡魔……

所有的一切全都變了,戴著麵具的女仆,密集的蜘蛛網,骷髏戰士……

惡魔王子和女巫衝著我冷笑,眨眼功夫,惡魔王子變成了長著尖尖角的小惡魔。

我嚇得一步步向後退,心裏還納悶,

這個世界真是多變化,童話裏明明不是這麽寫的,怎麽輪到我就變了模樣……

“妙織,你還是不要去了。”媽媽放下電話。

正在門口提鞋的我,頓時僵在場。今天是表姐結婚的日子,全家準備一起去參加她的婚禮。

爸爸一臉無奈,板著臉,對上媽媽的目光,轉成略帶祈求的表情:“你怎麽能這麽說孩子。”

媽媽掐起腰,“我怎麽說她了,是芸芸主動打電話來說的,大喜的日子不想染上晦氣。妙織,你還是不要去了。”

沾上晦氣。沒錯,我就是那個會給人帶來壞運氣的人。

我被父母拋棄過,我是個在孤兒院長到八歲的孩子,雖然後來被父母又找了回來,總歸是被拋棄過。

別人不願意我出現,怕被我衝喜,也是可以理解的。

拋棄是很可怕的詞匯。

媽媽從我手上接走禮物,板著臉,瞄我一眼:“我怎麽命這麽苦,生你這麽一個招人嫌的孩子。”

爸爸據理力爭,但是聲音微小:“那還不是因為你……”

“因為我什麽,”媽媽尖銳的聲音響起,“總歸是她不招人喜歡,不然我也不會扔她去孤兒院,再說了,最後不是找她回來了嗎?”

聲音漸漸遠去,爸爸拍拍我的肩膀,想說什麽,終究沒說出口。

我送他到門口,媽媽已經等得不耐煩,在紅色的跑車內直按喇叭。

爸爸轉過身:“妙織啊,祝賀你考上聖倫高中。”

是啊,我考上了聖倫高中,就要離開這個家了。

張開手,掌心中央一條長長的紋理,淡淡地發著白光,好像是經曆了幾百年後的疤痕,就是因為這個,斷掌會克死家人的傳聞。

八年前我被父母從孤兒院接回來,與我擦肩而過的是另一個被拋棄的嬰兒,大大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我。

我熟練地撥著電話號碼。

從那次相遇,我就一直習慣地回孤兒院看他,轉眼他也八歲了,到了上學的年齡。

接通電話,是一個慈祥的聲音,“阿姨,我是妙織。”

“妙織啊,找小律嗎?正好他也有話要和你說呢。律,快過來,是姐姐。”

幾年下來,我有了一個弟弟,雖然每次回到孤兒院看律都會被媽媽罵,但是我就是停不下來,幾天不見他,就會異常的想念。

“姐,”是律清脆的聲音,“家裏沒人嗎?”小心翼翼的。

“是啊,沒人,都出去了。”

電話那邊傳來一陣開心地笑。“姐,今天孤兒院來了很多有錢人。”

定期會有一些富豪,帶著記者,報導他們做的一些慈善事業,孤兒院是他們偶爾光顧的地方。

“那些人除了在鏡頭麵前,還是討厭和我們有任何接觸。”

“就像對病毒一樣的討厭。”我哈哈大笑。

電話那邊也“咯咯”笑起來:“不過今天遇見了一個看著很冷漠的哥哥,看見我手裏的小提琴模型,他跟我說,要有一技之長,將來靠自己才行,還問我是不是喜歡小提琴。”

律喜歡音樂,但是孤兒院沒有錢讓他上昂貴的音樂學校。

“哥哥說資助我上音樂學校。”

我高興地愣了半天。“律,太好了。”

“姐,我一定會好好學習的,將來長大了給姐姐買個很大的房子,然後生活在一起。”

“律,我們遇到好人了。”

這是一個很好的開始。

我的新生活,律的音樂學校。

“我是動感超人哈哈哈,我是動感超人哈哈哈……”

晚上父母和小弟從婚宴上回來,我的手機鈴聲恰好響起。

“夏妙織,你明天就走了,今天就不能消停一下嗎?”媽尖銳地喊。

“是,”我胡亂應付一下。

按下應答鍵。“妙織啊!怎麽辦呢!”帶著哭腔。

“韓名惠,你又惹什麽事了。”真是一天不讓人清淨。

“妙織啊,金源她過敏休克了。”

“休克?你又給她吃什麽奇怪的東西了。”

“我們在你家不遠處那個K吧,為你餞行嘛!”

為我餞行?都沒叫上我,還敢說為了餞行,“韓名惠,”我咬牙切齒,“你到現在也不說實話。”

“好了,”電話那邊挺泄氣,“我們就是找個理由聚一下,本來是準備叫你的。”

我拉開窗子,穿上球鞋,踏到陽台上。

“後來金源她就休克了。”

“說重點,現在怎麽樣了。”還好我的梯子沒人動,我小心搬過來支在下麵。

基本上每天溜出門,都是靠這個。

“被送去醫院了。我好緊張,她會不會死?”哭得挺傷心,想到了什麽,哇啦啦又哭了一陣。

我躡手躡腳終於慢慢爬下來。彎成蝦米狀,從我家門前經過。

有人和我擦身而過。

握著手機的手忽然劇烈地疼了一下,差點沒把手機扔掉,是那條斷掌的掌紋在疼。

那個人的背影筆挺的,白色的褲子,隻穿了件襯衣,碎發在空中飛揚。

整個時間好像頓住了。

“妙織,妙織……”電話那邊跟叫魂一樣。

我才恍然回過神來:“你們在哪裏?”

“在你家附近的武勝醫院。”

“等我,五分鍾到。”手機隨便一揣,撒開腿開始狂奔。

五分鍾,武勝醫院。是我最快的速度了。

名惠拿著一件衣服衝我揮手。

我上氣不接下氣:“怎麽樣了?”

韓名惠笑眯眯:“剛剛說沒事了,休息一下就行了。”

我說:“什麽過敏?”

韓名惠把手裏的衣服抱在懷裏,是件白色的男式外套,莫名其妙我就想起了家門口遇見的那個男生,穿著白色褲子,上身就穿了襯衣。

“桃……”韓名惠縮縮頭,後退一步,可憐兮兮地看著我。

還是擋不住我一記熊掌,她那剛染好的紅毛,馬上被我揉成雞窩,“知道金源桃過敏,你還給她吃桃!”

“我以為隻是對桃毛和桃的形象過敏,”韓名惠用手指畫了個桃的模樣,不敢正視我的眼睛,“我給她吃了點果脯。”

我的手又抬起來,韓名惠嚇得捂住頭。“誰把她送來的醫院?”

韓名惠立即變得有了精神,抱緊了懷裏的衣服,“是一個很帥的帥哥。”

看見了衣服上的校徽,伸出手,“拿過來。”

韓名惠跟寶貝一樣不肯鬆手。

我抬起胳膊和我的熊掌,瞪大了眼睛,“嗯哼,拿過來。”又說了一遍。

大半件衣服已經到我手裏,韓名惠還掙紮地拽著衣領子,“妙織,你有沒有覺得你像個女巫。”

胡說,我的夢想是當一個公主。

韓名惠還剩下一根手指,緊緊勾著衣服,我一巴掌拍過去,她才尖叫著鬆手。

白色的校服,金色的校徽上麵寫著:聖倫。“知道他叫什麽嗎?”翻來覆去找不到名牌。

韓名惠像盯著肥肉一樣,看我手上的衣服,有那麽帥嗎?這個花癡迷成這樣。

“我問了,他沒說……很酷……”

酷什麽?那叫拽,白色的校服,是貴族生穿的,“聖倫所在的南景市離這還是很遠的,他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所以說,這就叫緣分,一個灰姑娘與王子相遇,唉呀……”

我狠狠擰了一把還在做夢的韓名惠,揚揚衣服,“這個由我來還,”反正明天我就要去聖倫報道。

“你都不知道他叫什麽,怎麽還?”

“你就知道嗎?啊?”我不再理她,開始往家走。

“妙織,你就還給我吧,這是我和王子相認的憑證啊!”韓名惠死皮賴臉地假哭。

我回過頭。

韓名惠大概覺得有轉機,立即停止大嚎。

我說:“韓名惠,我不在的日子,你們要好好過哦!不要惹事生非,到時候我可不能從南景飛回來幫你們。”

“妙織啊,找到那個帥哥一定要通知我啊,我會嗖地飛過去的。”

根本就沒在聽我說什麽!

我轉身繼續走。

“妙織,我們會想你的。”

終於說出我愛聽的話了。死黨就是死黨,我也會想你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