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打他個落花流水
陳清揚陡然間狠,一定程度上給陳懷友諸人造成了莫大的心理壓力。畢竟,這一切太過反常了。陳清揚不過是個身板柔弱的少年,很難想象就是這麽個小人物究竟是憑借著怎樣的勇氣膽敢和自己叫板。
民兵營長陳建樹倒是顯得無所謂的樣子,對於陳清揚,他的認知僅僅殘留在那個毛頭小子身上,不過這一切看在陳懷友的眼決然不是那麽簡單。昨晚的一切實在太過鬼魅,自己親手調教的兩條大黑狗竟然會出現臨時倒戈的情形,這是陳懷友始終想不通的地方。不過,此時正是騎虎難下的態勢,再者自己跟前還有這麽多大老爺們兒為自己撐腰,心理上的陰影也就在那麽一瞬間消散而逝了。
“建樹,給我上,拿下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混蛋!”
陳建樹當下一操手的榔頭朝著陳清揚大步而上,手用力地揮舞,直直砸向陳清揚的後背。陳清揚眼寒光閃現,腳下微微一搓,上身一轉,像是八爪魚般遊走到陳建樹的身後,隨後五指用力狠狠捏向陳建樹的肩胛骨,隻聽哢嚓一聲,頓時陳建樹一聲哀嚎響亮當場。
陳清揚此時顯然是想要下死手,趁著陳建樹未曾防備的當口一把掄起榔頭狠狠地夯他的腿彎,幾乎沒有絲毫懸念,陳建樹跪倒當場。陳清揚依然不肯放手,右腳狠狠一踹陳建樹的腰骨,後者此時已然蜷縮在地上難以動彈,唯一象征著生命已然鮮活的隻是那條抽搐不停的大腿。
陳清揚臉上始終保持著一團濃濃的殺氣,隻見他右腳猛地踩陳建樹的臉頰。陳建樹早已嚇了個半死,渾身依然不停抽搐著,嘴哆哆嗦嗦地問道:“你、你想要幹什麽?”
“幹什麽?送你上西天!”說完,陳清揚腳下猛然力,腿彎狠狠地一擰,後者頓時出一絲淒厲的慘叫聲,那臉上原本完好的肌膚竟然出現成片的血印,更尤為恐怖的是隨著陳清揚腳下力氣不斷加大,後者臉上竟然褪下了一整塊皮膚。
陳清揚猙獰的臉頰轉向陳懷友,他深深地舒了一口長氣後,突然狂笑道:“陳懷友,你個王八蛋,**你大爺!昨晚是誰跪地求饒,向我求情的?你不是說同意取消婚事嗎?為何還要步步相逼!你、梁富強、張君明、楊全勇,還有那個***姓崔的,你們統統該死!這個仇我早晚都是要報的。今天,我就先拿你開刀!”說話間,陳清揚身子猛地一擰,手榔頭揮舞個不停。
他像是一頭瘋牛般,揮舞著手的榔頭,隨後向前大步邁著,那張原本清秀的臉頰已經青筋暴起。這一刻的陳清揚決定不再忍讓,連日來的委屈和遭受的侮辱在此時像是火山般噴而出。實際上他現在之所以與先前判若兩人,卻還有另外一個隱情。
陳清揚雖然勇猛,大學四年學了不少拳腳功夫,可是就憑他孑然一身想要打贏二十多條大漢,那無疑是異想天開。打架,尤其是群架,就像是兩兵交戰一般,最尤為主要的便是氣勢二字。想要全身而退,關鍵的一點就是要控製住局麵,而此時陳清揚的突然爆便是為了能在最短的時間內,讓自己的勇猛灌輸到在場每個人的腦海,讓他們知道自己的強悍所在,也因此希望他們能知難而退。
陳清揚並非是做做樣子,他腳下狂奔而起,待到趕往陳懷友跟前的時候,一揮手上榔頭,頓時砸陳懷友的後腦勺,刹那間鮮血騰空而起,地麵上升起大片的血色。
“我他媽砸死你個死犢子!砸死你,砸死你!”陳清揚不停揮舞著手的榔頭,不過這一次他並未砸向陳懷友的致命之處,而是一些無關緊要的地兒,諸如手臂腿彎等等。
陳懷友一把老骨頭,原本就是怕事的主兒,這會兒哪裏能經得起陳清揚這般瘋的折磨,當下連連出聲求饒。“求求你,我錯了,放了我,放了我吧!”
看著陳懷友抱著頭部不停求饒的樣子,眾人連忙醒悟過來,當下便要上前營救,不過,陳清揚突然一掄手榔頭,再次砸一人的肋骨,像是雄獅般怒吼道:“滾,全部給我滾,誰膽敢上前一步,我就讓誰死無葬身之地!”
陳清揚的突然爆,頓時像是驚雷般炸裂在眾人的心口,即便是陳愛蓮也不由得感到一絲絲懼意。陳清揚一手握著榔頭,一手死死地掐住陳懷友的脖子,抬手便是兩個響亮的巴掌。頓時那張精瘦的臉蛋上生出一副五指疊加的血印。
“看,看你媽!”說話間,又是兩個響亮的巴掌。
這一次陳懷友算是服了,並且是心服口服!他做夢也未曾想到陳清揚竟然這麽勇猛,下起手來這麽毒辣,麵對自己這方二十餘人竟然依舊如此我行我素,這讓見過一定風浪的陳懷友心驚不已。
莫非他有強硬的後台?不可能!陳建安若是有後台的話,那他媽還用在礦上遭罪?那他究竟是憑什麽膽敢如此耍狠?這個問題讓陳懷友想不通,到死也想不通!
“想活命嗎?”
陳懷友幾乎是瞬間連忙拚命點了點頭,那種求生的**在此時彰顯而出,倒是將陳懷友襯托得無比渺小。
“那你知道以後應該怎麽做了嗎?”
“知道,當然知道!二蛋的婚事就此取消,並且你父親的醫療費算是工傷,這件事情我一定會幫你辦妥的!”
又是一陣劈裏啪啦的脆響,此時陳懷友的臉頰已經腫得老高,陳清揚凶神惡煞地盯住他的臉,森然冷笑道:“別他媽賣弄你手那點破爛權力了,老子不稀罕,但是我父親的傷確實是應該屬於工傷的範疇,我也不求多,礦上給我父親出一半的醫療費。另外,我最後一次鄭重警告你,我不希望你以後再打我姐姐的主意,更不想看到你再來我家門前騷擾我們!倘若你做不到,嘿嘿,那我會讓你知道什麽是真正的生不如死!”
隨著陳清揚的怒吼,哢嚓一聲,陳懷友腿彎突然傳來一聲巨響,原來是被陳清揚手的榔頭給敲斷了腿骨。陳清揚深深地望了陳懷友一眼,隨後朝著眾人一仰頭,臉上寫滿了憤怒之情。
望著陳清揚帶著陳愛蓮瀟灑而去,沒有人膽敢出麵阻止,更沒有人膽敢說上一個不字,連陳懷友都畏懼的人,誰還敢輕易上前招惹三分?那不是在老虎嘴上拔毛嘛!
陳清揚打人後揚長而去,他做夢都未曾想到自己會因此成為陳家村的名人。正所謂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陳清揚痛打陳懷友的事情瞬間便幻化成千百個版本,在陳家村飛傳開了。而出人意料的是,更多人並未去責罵陳清揚,相反無不拍手稱快。更有甚者,在自家放起了鞭炮,陳家村的四周完全被一種喜悅的氣息所包圍著。
剛剛出了村口,陳愛蓮慌忙上前抱住陳清揚的胳膊,淚眼漣漣的說道:“揚子,剛才我嚇死了,你啥時候變得這麽愛打架鬥毆了!”
陳清揚嘿嘿笑了笑:“這是個弱肉強食的世界,想要不被別人欺負,想要占據在別人的頭頂,唯一的出路就是比別人站得更高,看得更遠!隻有你比別人狠,別人才能敬你,才能畏你。假想下,倘若我今天不威,依舊裝軟蛋,陳懷友可能這麽輕易放過我們嗎?我恐怕所遭遇的將會是陳懷友現在的十倍,甚至百倍了!”
陳愛蓮並不知道陳清揚所說的是對是錯,對於這個嬌滴滴的農村姑娘來說,這個問題當真是太沉重了些。兩人各懷心思,匆匆趕路,倒是對於剛才生的事情未曾提及。
兩人慌慌張張趕往縣醫院的時候,已是正午時分,兩人一路問詢,剛剛趕到父親所在的三樓病房,隻見走廊裏跑出一個身穿白色大衣的小護士,她嘴傳來一陣尖叫聲:“王醫生,快來,5病房的病人心髒停止跳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