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章 身入牢籠多磨難

泉水鎮談不上大,位於開原縣城最西北的一角兒。不過,好在泉水鎮與平輿縣交接,因此倒是從謀得不少利得。平輿縣雖然比不上開原的達,畢竟一個陳家村的煤礦便已經將整個縣城的稅收帶動起來,但是平輿縣縣城有一條國道通過此處,從陳家村所運出的煤炭想要輸入到南方,這裏是必經之路。

泉水鎮因為與平輿縣相互毗鄰的關係,通常遇到重大緊急事件的時候多半都是從平輿縣調動警力,而泉水鎮派出所實際上就是一個空殼兒。除卻一名所長楊全勇和一名指導員外,民警也就數人之多。

稱之為民警實際上是不恰當的,因為派出所裏並沒有正規的軍校畢業生。那些所謂的民警實際上類同與城市的協防人員。不過,雖然他們並未入得編製,但是手同樣握有大權。

這群人多數是所長楊全勇的直係親屬,要麽是堂侄、外甥之類的小輩,要麽是上級領導諸如鎮長書記強心行安插下來的關係戶。對於這類人來說,自身素質差到了極致,但因為自身的親屬關係,總覺得朝有人好做官,他們做起事來也就更加為所欲為了。這群人哪裏是執法人員,實際上就是蛇鼠一窩!由此不難想象,陳清揚進得局子裏即將麵臨著一種怎樣的折磨與危機!

原本懶散,從未曾有人值過夜班的泉水鎮派出所,今晚竟如臨大敵一般,所裏數個科室燈火通明,亮如白晝,數名穿戴整齊的工作人員來回穿梭在走廊裏。場麵顯得很是肅靜!

一輛吉普車,一輛牧羊人戛然而止,車門大開,從當先走下了一名模樣清秀的公子哥兒,他身著一身運動裝扮,整個人顯得賁張而又富有漏*點。不過,那雙丹鳳眼卻不時流露出一種讓人為之糾結的眼神,倘若你用心感受,那眼神仿佛是一葉飛刀般,會穿刺過你的心扉,讓你的心房微微感到一絲灼熱的疼痛。這是一個讓人略微感到心寒的眼神,這個年輕人有著與實際年齡絕不相符的心機,甚至可以稱之為老辣!

這渾身散著陰柔氣息的青年下了車後,一個精壯的漢子在三四名保鏢模樣的大漢陪同下尾隨其後,最後一個受傷戴著鋥亮手銬的少年被強行拉了下來。

這少年身板談不上精壯,但勉強還算健碩,臉上寫著滿滿的倔強。但隻是倔強,決計不是桀驁不馴的神情!陳清揚並不是一個張揚的人,但是他卻有著自己小市民的尊嚴。你可以說他貧窮,說他困苦,但是決然不能因此將他貶低一等。

他是一個有尊嚴的人,不是一個隻懂得搖搖尾巴取悅於人的牲口!他像是一頭沉睡的巨龍,一旦有人觸及他的逆鱗,那必然會導致一種狂暴的噴!這是任何人都無法逆轉的。

“媽的,三炮,也不看看到了啥地方,還這麽囂張!當真以為老子收拾不了你可是?”梁富強的脾氣甚是火爆,再加上他有個有錢有勢的老哥罩著,自己又擔任副礦長一職,平日裏幹盡了持強淩弱的勾當。不過,因為忌憚他那群狗娘養的打手,陳家村受到欺辱的村民多半也隻是選擇息事寧人。

崔公子微微搖頭,“梁叔,別這麽著急嗎。這就好比是逛窯子,錢都付了,小姐也躺下了,你猴急個什麽?早晚都是你的人,到時候還不是想要怎樣下手便怎樣下手?你現在這種做法,反而會落人口舌的!”

梁富強訕訕笑了笑,對於崔公子這個不倫不類的比喻並未曾有絲毫不滿,相反選擇了默認的態度。

“老子不打你,也不罵你,到時候自然有人會收拾你!你不是骨頭硬嗎?那便讓我試試到底是拳頭硬,還是你的根骨硬!”說完,幾名大漢連拉帶扯將陳清揚拖到了一間審訊室。

這房間並不是很大,頂多二十平米的樣子,四周雪白的牆壁上掛滿了刑具,甚至還有兩個吊環懸掛在房梁之。陳清揚剛剛進得房間,四周打量了一番,心自然生出一陣懼意。陳清揚雖然接受的是五講四美的傳統教育,可實際上他比在場的任何人都要了解這個社會的黑暗。說白了,這群人就像是一條瘋狗一樣,逼急了他們什麽事情都有可能會生。

“坐下!”說話的是一個四十露頭的年人,這人大腹便便的模樣,**的肚皮比之懷胎十月的孕婦還要大上不少。

此人整了整自己的警服,嘴角升起一絲嘲笑的色彩:“我是這裏的指導員方泉。知道自己犯了什麽罪嗎?”

陳清揚懶得狡辯,索性沉默當場,來了個一問三不知。可能是因為崔公子和梁富強在場的緣故,方指導員覺得自己被陳清揚這種小角色擺了一道,自身大失顏麵,當下一拳砸在審訊桌上,怒吼道:“我在問你的話,聽到了沒有!你這是在抗法,抗法懂不懂?你應該很清楚,我國是法治國家。你正對麵的牆上寫著八個大字,‘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你的問題雖然嚴重,但是隻要擺正位置,坦白招供,並不是說沒有機會。我現在正在給你坦白從寬的機會,如果不知道珍惜,過了這個村可就沒有這個店了!”

陳清揚突然嗬嗬笑了,不過隨之臉上浮現出一絲嚴肅的神情:“大道理你就不用說了,方指導員,我沒有犯罪,相反我今天做了一件大大的好事。我救了人,一名溺水的女孩兒。當然我並不指望政府能給我頒一個見義勇為的勳章,但是如果你想要強行給我按上莫須有的罪名。那你是休想!”

“嗬嗬,好小子!沒想到你還和老子玩起了心理戰術,我看你分明就是故意找茬兒!想要和我梁富強鬥,也不看看你有幾斤幾兩!給他上個背銬,我看看他到底有多野!”

方泉話音落地,兩名警員上前將陳清揚死死摁在桌麵上,隨後將雙手上的手銬取下,那雙健碩的臂膀被強行扭轉到身後,一隻手繞過脖子強行接觸到背後的另外一直手,兩手剛剛相觸及,頓時一陣鑽心的疼痛彌漫在陳清揚的心口之。陳清揚想要反抗,一副鋥亮的手銬已然刷地緊緊禁錮住陳清揚的手腕。

正常人兩手想要彎曲後繞過頸部相接觸,那無疑問是一件異想天開的事情,除非接受過非常的訓練,否則對於這種極端的刑罰一般是吃不消的。陳清揚雖然接受過數年的體校訓練,可這體校決然不是情報部門,決計不會下大力氣培訓學生怎樣進行反酷刑訓練。

陳清揚隻覺得雙臂之間仿佛是要斷裂而開一般,肌肉已經一片酸麻,渾身皆是無邊的痛楚。好像是有一把鋒利的匕在自己的骨頭間狠狠地刮著一般。那絲疼痛讓陳清揚幾欲放聲嘶吼。

碩大的汗珠順著陳清揚的腦門刷刷而下,他是個倔強的人,雖然他怕疼,但是絕對比尋常人更加具有堅忍不拔的毅力。他向來吃軟不吃硬,想要通過這種極端的手段讓陳清揚屈服,那無疑是一件異想天開的事情。

“怎麽樣,背銬的滋味爽不爽?對了,想不想嚐嚐斜銬是一種怎樣的快感?要不要試試?放心好了,在我這裏,你可以盡情享受到各種快樂,這裏隻有你想不到的,沒有你享不到的!稍安勿躁,馬上我就將為你準備一場好戲。”

因為疼痛,陳清揚此時滿臉肌肉已經凝結一處,呈現出猙獰的模樣。不過他依舊在默默忍受著,過了良久才大聲吼道:“草你媽,姓方的,你今天不弄死我,等我出去後定然弄死你全家!你他媽就是畜生,狗樣娘的,人渣……”

“罵我?哈哈,罵得好,我就是人渣,但是我這個人渣今天就要玩死你!”說話間方泉抽出一把警棍,那警棍的一端閃爍著吱吱的火花,那火花卻是朝著陳清揚的小腹緩緩地伸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