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局長好色用詭計

鄒智罵完了自己人,又一臉誠懇地對抽查組的同誌說:“說實話,我管了多年計劃生育了!我也和你們一樣到外麵搞過不少抽查!我知道我們這一行的酸甜苦辣!從當計生專幹那時候起我就在想,我們這樣你查我我查你,其實都是在自己找自己的麻煩,都是自己看不起自己,都是自己在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都是自己人在整自己人!”

大家麵麵相覷,繼而點頭稱是:“是呀,有道理啊!”

王朝樂說:“我知道,我們鎮計劃生育工作確實存在工作拖拉的問題。但這個問題責任不在他們計劃生育工作隊員身上,而是我們這些當領導的沒有科學地安排好時間。我對這個問題負主要責任!”

鄒智皮笑肉不笑地說:“今天到這裏來抽查的各位領導同誌,也叫做千裏有緣來相會,說明我們都有緣份!說不定我們在人生的道路上還會經常有個照應!我在這裏請各位領導能體諒我們這裏的情況,不要讓我們所有的兄弟們受到打擊!我知道,今天要你們幫忙,你們有你們的難處!而且我知道,你們最怕的是怕有人告狀,是怕被複查!”

達組長點點頭說:“對了!如果人家告狀,上頭一複查,你這鎮裏那大肚子還沒處理,我們就全完了!”

鄒智見有轉機了,馬上站起來拉著達組長的手說:“達組長,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你放心,這個問題可以馬上解決!”

王朝樂知道應該怎麽做了,他轉身對蔣仁義說:“你馬上帶計生辦的人去把李猛老婆陳金花抓來送到縣計生醫院去引產,然後我們跟著抽查組的領導們一起下縣城去!”

王朝樂授意張向鬆把禮物放到抽查組的車上去:“你把這些東西大搖大擺放這裏幹什麽?還不叫人摟開?!”

王朝樂對達組長保證:“在你們數據匯總之前,她要是沒做好引產手術,這個忙就不要你們幫了!”

達組長不置可否地笑笑:“你做事還真雷厲風行啊!”

張向鬆把王朝樂叫出去,說:“看樣子,不給另外幾個人的紅包,達組長他們是不敢收的!”

王朝樂把剛點上的香煙狠狠一扔:“你看著辦!”

一個小時後,一身水淋淋的蔣仁義把一身水淋淋的陳金花帶來了。

陳金花哭哭涕涕,一身濕透,兩個脹鼓鼓的走一步顫一下,一路叫罵:“你們這些炮打鬼短命鬼!我男子漢在家裏你們不來催我去引產,男子漢不在家裏了就要我去引產,沒良心的,挨千刀的!”

王朝樂看她那楚楚可憐的樣子問蔣仁義:“你們怎麽都一身的?!”

蔣仁義氣不打一處來,說:“你說可惱不可惱,她見了計生辦的就跑,跑到江邊就跳到水裏朝江對麵遊,等到計生辦的從橋上追過去,她又返回江裏往回遊。這可是秋天啊,我怕她在水裏呆久了會壞事,也隻好跳下江去一邊勸她,一邊把她拖上岸來!”

王朝樂忙說:“辛苦你了!快換衣服!帶她到計生辦去洗個熱水澡,不要凍了人家!讓她換了衣服後,馬上去縣城!”

鄒智看到陳金花那走一步晃一下的樣子,看到她亮晃晃的眼睛和扁狀的鼻孔,還有那性感的櫻桃小嘴,覺得很刺激,心想在這地方,竟然還有這種可遇不可求的豐滿少婦!忙要她坐自己的車。並對王朝樂說:“你喜歡坐前頭,你還是坐前頭吧!我來親自做計生對象的思想工作!”

路上,鄒智輕言細語地問了她的情況,問她有錢用麽,男人對她好不好,知道她第一孩是個女孩子後,開導她說:“你長得還很標致的,人也能幹嘛!你第一孩是女孩可以批二胎的呀!人呀,要想開一些,有吃多吃些,有玩多玩些!老想著生兒育女,子女多了不養娘的情況我見多了!現在沿海開放城市的生活觀念就和我們不同,外國人的也不同,最主要的是抓住當前,過好現在,珍惜每一天,該吃就吃,想玩就玩,想偷人養漢就偷人養漢!想找情人就找情人,想離婚就離婚,想愛誰就愛誰,快快活活過日子,才是最真實的,最合算的!以後就是年紀大了,老了,都不會後悔!”

前頭的王朝樂和司機聽了哈哈大笑。

陳金花覺得這樣的幹部倒很少見過,說話很實在的,也還在理,所以就沒有了剛才上車時的敵對情緒,慢慢對他有了好感。

車子到了石坷坷那很不平的路段,就猛烈搖晃起來。後頭的兩個人,時不時地就撞在一起。鄒智裝著想扶她的樣子,幾次把手伸到了她那脹鼓鼓勁的下,輕輕撫了撫,又有意無意無意地把手壓到她手上,把個陳金花弄得個很不自在,時不時地瞟他一眼。

鄒智覺得陳金花那健壯的身體裏總有股無形的力量在吸引著自己。俗話說,生蛋的雞,懷崽的逼,他不禁心動了!他悄悄地把一百塊錢折成一根條子,示意陳金花收起來。

陳金花不懂他是什麽意思,不做聲,也不敢要。鄒智想了想,在手心裏寫了個“逃”字給她看!陳金花驚訝地張大了嘴!

鄒智悄悄地把這根百元錢折成的條子塞進她的褲袋子裏,並順手捏了捏她壯實的大腿,笑了笑。他在手心裏又寫了幾個字給她看。陳金花明白地點點頭,她知道眼前這個縣裏的幹部是喜歡上自己了,所以對他也顧盼含波了。

鄒智悄悄地把她的手握住。

陳金花臉熱心跳,害怕地看了看前頭坐的人,忙把手縮回來。

前邊的王朝樂已經睡覺了,司機早就很自覺地把反觀鏡的鏡麵扳向了車蓬頂。

鄒智馬上把她的手又抓回來,緊緊抓著。

車子一出上江口路段就好走了。鄒智裝著要睡覺的樣子,慢慢地把頭滑向了陳金花胸脯,最後幹脆倒進她懷裏。一隻手伸進了她的褲袋裏,輕輕按著她大腿根部敏感的部位。

陳金花也幹脆仰天靠在靠背上,閉著眼睛,任由鄒智的頭麵部在自己間摩擦,任由他那隻手在褲子裏撫摸,反麵覺得有一陣陣的快意湧向全身。

鄒智附在她耳邊悄悄地說了一些話後,陳金花會意地笑了。

到了縣城後,張向鬆帶了人簇擁著陳金花到計劃生育醫院去做引產手術。王朝樂則陪達組長們開兩起麻將,由鎮政府設獎,每起的桌子上放了一千塊錢。說好了,把桌上的錢贏完就去吃夜宵。

鄒智稱回家有點事,等會再來。

大家正玩得高興,張向鬆給王朝樂打來了電話。王朝樂才聽了一句,臉就變了色,忙叫抽查組的司機代替自己打,說室內信號不好,跑到外邊接電話去了。

王朝樂對著手機低聲吼道:“你們怎麽搞的?!你們一大幫大活人,煮熟的鴨子也飛了?竟然讓她在眼皮底下跑了!”

王朝樂聽說計劃生育對象陳金花在那麽多人看守下竟然跑掉了,真是大光其火!他命令張向鬆他們在附近搜查,看是不是就近躲進了哪家旅店裏了。可到了天黑時,仍然沒有下落。原來,陳金花已經到了手術室,正要動手術,陳金花說肚子漲得不行,想大便。計生醫院的醫生就對外麵的人說:“陪她上趟廁所!”

陳金花不肯到計劃生育醫院的衛生間去,說看著那白花花的便缸就屙不出屎來,橫豎要到隔壁的老百姓家裏去方便。張向鬆隻好請了醫院裏兩個女實習醫生跟著去。兩個實習醫生在廁所門外頭說說笑笑,等了半個小時還不見出來,才覺得不對頭。推開門一看,哪裏還有陳金花的影子!一個大活人竟然就這樣在廁所裏蒸發掉了!她倆被嚇壞了,趕緊報告了副鎮長張向鬆。

張向鬆等人跑來一看,也感到不可思議。他們東看西看才發覺,這個門後頭有扇隱密的小門,小門通往菜地,菜地外麵就是一條通往江邊碼頭的小巷子!等他們跑到碼頭上時,對麵渡船上的人已經上岸了。有一艘遊船正順流而下。他們留了一個人等渡船回來了解情況,其他人分頭到各車站去尋找。忙碌了一陣毫無結果,才不得不把所有的情況報告給王朝樂。

王朝樂聽說是上了手術台後跑掉的,他馬上對張向鬆作了布置,要他們問計劃生育醫院要人!然後又打電話給鄒智,把情況說完後將了鄒智一軍:“兄弟,現在計劃生育對象在你們計生醫院的手術台上跑掉的,我們鎮裏就沒有責任了,你們計劃生育醫院一要給我們出示手術證明,二要把對象給找回來!”

雙江河遊船上的一個包廂裏,鄒智已經在摟著陳金花親吻了!他為自己的計謀得逞正興奮不已!他想,這次偷人的速度算是創紀錄了!

這時計劃生育醫院那邊給鄒智打電話來了,說上江口鎮的鎮幹部們在醫院裏鬧事。

鄒智在電話裏對張向鬆說:“由計生醫院暫時給開一份假的手術證明給你,跑掉的計劃生育對象以後由鎮計生辦去慢慢尋找回來,另外給你們解決五千元的尋找費。你們抽查組那邊要打點好,不能露半點風聲!”

王朝樂聽張向鬆匯報後,隻好要他們把手術卡送過來,陪抽查組的達組長們吃夜宵。張向鬆等人裝出一切順利的快活樣子,把手術卡片送了過來讓達組長過了目。

在吃喝之前,每人發一包煙。紅包就這樣悄悄地被塞到了每個抽查員衣袋子或褲袋子裏。鄒智一個小時後也趕了回來,那一份當然不能少。大家都裝得若無其事,大談麻將桌上的水平和手氣。

抽查組達組長把手伸進衣袋子,裝著掏煙,用力捏了捏紅包,估計比中午的那個兩千塊的包包要厚很多,才暗示組員們:“既然王書記和鄒局長這樣盛情,大家工作一定要過細,一定要把數據較對好!”

王朝樂一直忙到十二點才回家。雖然這次計劃生育抽查出了個大窟窿,但用萬多塊錢給擺平了,也就算萬幸了!不然,今年一再出差錯,還真不好交差了!太累了,又喝多了酒,回家連澡也沒洗就睡了。陳潔看他這樣子,心煩得不得了,把他衣服裏的錢和皮包裏的東西全翻了出來,想找找是不是有什麽女人的照片或信件什麽的,等他醒來了就和他算賬。可翻了半天沒有翻到什麽想要的東西,隻有幾包“玫瑰王”香煙。她把這些煙收進自己提包裏,打算明天上班時順便在路上找個熟人的店鋪給賣掉。

陳潔站起來正想去洗澡,突然覺得腳下踩著了一個什麽軟綿綿的東西。她低頭拾起來的時候不免一聲驚叫:“天呀,避孕套!這是誰掉的?!”家裏五口人,老父親是不可能用這東西了,自己早就上環了,十來年沒用這東西了,兒子還在讀小學二年級,從來沒見她玩過這東西。她馬上想到可能有關的隻有兩個人,一個是自己的男人王朝樂,很有可能在外頭鬼混,因為現在當了小小官兒的哪個不有個尋花問柳。還有一個就是自己的妹妹陳玫瑰,一天到晚瘋瘋癲癲的,老愛泡網巴。可沒聽說在談什麽男朋友啊!最有可能的還是王朝樂!

她走過去想把他搖醒來問問清楚,但他醉得一塌糊塗了,根本不理她。她越想越煩,上半夜根本就沒合眼,下半夜一困起來就睡過頭了,等她醒來時,父親告訴她,王朝樂已經到縣委找申冬書記交他的材料去了。

她不相信王朝樂這麽積極主動了,懷疑他是不是又到哪個地方和什麽人幽會去了,於是她馬上撥他電話。電話是關機的。她想,交什麽鬼材料,肯定去找哪個小妖精去了。她心裏狠狠地想,王朝樂回家總是這麽軟綿綿的樣子,肯定是在外頭被那些小妖精放幹水了!

“我今天倒要看看你裝到什麽時候!”她想給申冬書記打個電話證實一下王朝樂是不是在書記辦公室。但又覺得這樣電話跟蹤不妥當,加上他們是上下級關係,要是申冬書記發現自己的意圖,說不定還給王朝樂打掩護,或者說今後以這件事來嘲笑自己。不過問,又放心不下!現在王朝樂要是有個什麽想法,我得爭取主動,把他這想法趁早打掉!於是,打定主意,要去縣委看看王朝樂到底在不在申冬書記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