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關

一股濃烈的酒氣撲麵而來,城樓的兩側各有一名士兵,此時已經將近四更天,兩名士兵早已經是睡眼惺忪,聳拉著腦袋靠在城牆上假寐,士兵的身邊還有一些酒罐和一些剩菜、饅頭。陸炎心道,“看來這襄陽府也不擅於管理軍士,巡夜的士兵竟然私自嗜酒,可見這襄陽城守乃是一個庸官。東瀛忍者便是從這些醉酒的士兵的眼皮底下逃出城去的!怪不得襄陽城最近孩童失竊的事件猖獗,如若襄陽城守加大力度,在這城牆之上布置百餘名軍士,那些東瀛忍者定然不敢如此猖狂。”

陸炎一手托著長槍,小心翼翼的摸到一名士兵的身後,左手迅速捂住這名士兵的嘴巴,右手中的長槍槍柄狠狠的砸在士兵的後腦勺上,這名士兵毫無反抗便昏了過去。士兵倒地的輕微聲音驚動了另一名士兵,那名士兵踉踉蹌蹌的揉揉眼睛,看清了陸炎之後,便張口想要大聲呼喊。陸炎眉頭一皺,就手從地上撿起半個饅頭便朝著那名士兵扔了過去!那名士兵還未發出聲音,這饅頭便狠狠的塞進了他的嘴裏,那士兵嘴立時被堵住,嗓子裏發出急切的“嗯嗯”的沉悶喘息聲。

陸炎腳步交錯,在空氣中拉出一連串殘影,眨眼之間便到了那名士兵麵前!那士兵慌忙的拔出腰間的刀子,朝著陸炎砍了過去。可是此時士兵早已喝的爛醉如泥,步伐不穩,陸炎一下便抓住了他的手腕,用力一扭便把刀子卸了下來。那士兵想要痛吼卻被饅頭堵住了嘴巴,一時之間臉漲得通紅。陸炎右手手腕一抖,長槍如同匹練一般從側後方打在了那名士兵的後腦勺上。那士兵兩眼瞪得渾圓,不甘的倒了下去。

這時陸炎才小心翼翼的靠近城樓的垛牆,朝著下方望去。

站在城樓上俯視,整個襄陽城郊外盡收眼底。月明星稀,山川如同亙古的惡獸蟄伏在大地之上,叢林湧動,黑漆漆的如同惡鬼一般。城牆下方是寬約百丈的護城河,沉穩深邃,如同玉帶一般環繞著整座襄陽城。在月光的照耀下,護城河清波浩淼,漣漪陣陣,折射出闌珊的清冷光芒。

眺望之下,陸炎竟然沒有發現忍者的身影。陸炎心中不由疑惑,這襄陽城的護城河寬約百丈,那忍者的速度即便是到達極限,也不可能這麽快便遊出護城河的。他不由再次在湖麵掃視,這才發現湖麵之上有一個小小的黑點在快速移動,一陣水花中,那名忍者的頭顱才探出水麵,深深的吸了口氣,再次潛了下去。此時這忍者已經快要遊到護城河的對岸了。陸炎心中暗暗讚歎,剛剛自己所看到的黑點竟然是一截露出水麵的管子。為了防止被城牆上巡邏的士兵發現,這名忍者竟然將自己的全身都埋入水中,僅僅在水麵上留出一截黑色的管子,供背上的孩童呼吸之用。每隔半刻鍾的時間,這名忍者才會把頭浮上來喘一口氣。陸炎眼中隱隱有白色的氣霧湧出,這是真氣運轉的結果,視野急速擴大,陸炎看清了那一截露出水麵的管子,竟然是忍者背上的刀鞘。看來這刀鞘是特製的,刀鞘兩頭均有開口,平時用來保護刀刃不受腐蝕,關鍵時刻也可以潛入水中用刀鞘來呼吸。

“這些日本倭人,並不簡單。傳聞忍者是東瀛大名手下的特殊部隊,專門從事刺殺等特殊任務,類似大名的錦衣衛。”陸炎心中暗暗想道,眼中射出一絲寒芒,“如今大明錦衣衛與倭寇忍者相勾結,百姓必然處於水深火熱之中。”

那名忍者已經遊到了河對岸,隻見他小心翼翼的收起刀鞘,重新將武士刀係在背上,然後朝著北方逃去。這忍者速度極快,穿著深藍色的衣服,瞬間便融入夜色之中,若是今晚沒有月光,陸炎根本無法看清這忍者的行蹤。估計著忍者已經遠去,陸炎左手撐著城垛,縱身躍下城牆。

陸炎頭下腳上,在空中自由落體,眨眼之間,浩瀚深邃的湖麵便充斥了陸炎的視野。陸炎左手手掌忽的撐開,一股磅礴的真氣瞬間散發開來,在陸炎的體表形成了一個無形的真氣護罩。閉上雙眼,陸炎一頭紮入了水中,卻沒有濺起絲毫水花!陸炎身體剛剛接觸水麵的瞬間,體表的真氣護罩驟然擴張,如同一個巨大的透明的鍋蓋一般扣在了湖麵之上,那些濺射的水花被陸炎的真氣護罩硬生生的壓入了水底!所有的聲音都被擴散的真氣護罩所屏蔽,如果此刻城牆上有內功高手的話,一定可以看到一圈磅礴的淡淡暗勁波紋以陸炎為中心,朝著護城河的四周擴散而去。

陸炎一頭露出湖麵,已經是麵色蒼白,為了不被忍者發現,硬生生的以自身的真氣鎮住湖麵的浪花和聲音所消耗的真氣是驚人的,他呼了口氣,再次潛入水底,朝著河對岸遊去。

那名忍者早已消失在夜色之中,陸炎卻是絲毫不驚慌,剛剛那名忍者的方向是襄陽城北部。那裏是極樂仙莊的方向,重重推斷看來,這忍者定然是和極樂仙莊有關,如此一來,自己隻要朝著北方追擊,定然可以再次尋覓到那忍者的蹤跡。

陸炎身上紅芒暴漲,“七殺蚩尤旗”的虛影再次浮現出來,戰旗約有一人高,鮮紅的旗麵如同燃燒的火焰一般,這次,陸炎並沒有可以隱藏這七殺蚩尤旗的光芒,隻見陸炎手中倒拖著長槍,飛奔在道路之上,古樸的戰旗虛影不斷的圍繞著他旋轉,將陸炎映襯的如同戰神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