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醫
襄陽城內,程廉家中。
陸炎雙目緊閉,鼻息微弱,躺在木床上。一位須發斑白的老者坐在床沿,手指搭在陸炎的手腕上,似乎是在為陸炎把脈。許久之後,這位老者沉重的歎了口氣,緩緩的站起身來,對著屋內的程廉說道,“程捕頭,恕老朽直言,這位小兄弟的經脈、骨骼盡碎,若非是內髒被一口先天氣息所護住,隻怕此刻早已喪命了。”
程廉眼中湧出急切的光芒,一日之間,他已經尋遍了襄陽城內的各大名醫,威逼利誘強拉著他們來給陸炎診斷,隻是這些名醫對於陸炎的病情皆是毫無辦法。可是眼前的胡老醫生,竟然可以探測出陸炎的內髒有真氣保護,顯然醫術要比其他醫師高明了不少。程廉心底似乎是燃起了一絲希望,他抓住老者的肩膀,問道,“那他還有救麽?”
老者撥開了程廉的手,緩緩的搖搖頭。
程廉眼神渙散,身子一軟,頹廢的坐在地上。他的內心充滿了愧疚,畢竟是自己的計策出了問題,所以才導致陸炎被白虎所傷,昏迷不醒。程廉嘴唇幹澀,失望的問道,“那麽,胡老醫生可知道這襄陽城還有別的名醫了?”
這句話今日程廉已經問過二十餘位名醫了,這些名醫所推薦的名醫都被程廉找過了,對於陸炎的重傷卻是毫無對策。
胡老醫生捋了捋胡須,緩緩的說道,“這位小兄弟的病情,一般的名醫怕是救不了的。”
程廉聽到這話,不由沮喪的低下頭,心底失望之極。
“不過,程捕頭這麽一問,我確實想起來了。”胡老醫生眼中精芒一閃,“大約半年前,我在這襄陽城外的竹橋村寄宿,卻是親眼見過一位神醫的。”
程廉猛地站起來,急切的看著胡老醫生。
胡老醫生接著說道,“當時那村裏似乎是有人上山打獵的時候被狗熊所傷,被人救回來之後,滿身是血,半個肚皮被熊爪劃破了,腸子都流了出來。當時,村裏人都說那人活不成了。我看那人留了這麽多血,臉色發白,腸子也劃破了,尋常人就是痛也該痛死了,肯定沒救了。可那個受傷的獵戶意識堅定,卻是苦撐住了劇痛,如今想來,也是令人欽佩的。”
“說重點!”程廉心急之下,不由眉頭一皺,一股殺氣猛地溢出。
那胡老醫生嚇了一跳,這程捕頭雖然為人質樸,但是發飆起來可是襄陽城聞名的,自己今日便是被這程捕頭用刀子架到這裏的,喘了口氣,繼續說道,“是,重點,重點。當時那村裏有個流浪漢,將受傷的獵戶扛到獵戶家裏麵,關上門,結果,不出半個時辰,那受傷的獵戶麵色蒼白的從屋裏走了出來。村民們都驚奇啊,圍著獵戶看,隻見那獵戶渾身的傷口完全愈合了,一絲傷疤都沒有。後來人家就問那獵戶是咋回事,獵戶隻說是那流浪漢救了自己,其餘的絕口不說。”
“那個流浪漢叫什麽名字?”程廉打斷了胡老醫生的話,急切地問道。
“好像姓劉,我想想”胡老醫生搖搖頭,然後又閉上眼睛想了一會,“他叫‘劉五齊’,當時他蓬頭垢麵,衣著破爛不堪,身上掛了個褐色的酒葫蘆,在人群中很有特色。隻是不知道現在他還在不在那村裏。”
“竹橋村?劉五齊?”程廉雙目中精光閃爍,死死的盯著胡老醫生。
“是的,竹橋村的流浪漢劉五齊。”胡老醫生確定的說道,“當日我也十分好奇,便去向那劉五齊詢問如何救治傷人的,可是那流浪漢絕口不提,總是找借口敷衍過去。依我所見,此人必然身懷秘法絕技,隻是不願在眾人麵前顯露。”
“如此,多謝胡老醫生了。”程廉感激的說道。
“不用客氣,程捕頭日夜為襄陽城治安所操勞,老朽這麽做也是應該的。”胡老醫生捋了捋胡須,笑著說道。
程廉點點頭,眼中忽的閃過一絲冷芒,森寒的殺氣傾瀉而出,瞬間將胡老醫生籠罩起來!
胡老醫生麵色煞白,滿頭冷汗直冒,怯怯的盯著程廉,聲音顫抖“程程捕頭,你這是什麽意思?”
程廉嘴角眼中殺氣四溢,指著床上的陸炎對著胡老醫生說道,“記住,今日之事,切不可外傳。否則,哼哼!”程廉猛地抽出腰間的大刀,匹練一般的刀芒傾瀉而出,猛地爆射而出,將屋內一角的桌子劈的粉碎!
轟然的一聲悶響,胡老醫生嚇得魂不附體,兩腳一軟便坐倒在了地上,隻見那堅硬的梨花木桌子被白花花的刀芒攪得成了齏粉,刀芒殘餘的勁氣狠狠的劈在了地上,在地上留下幾道深深的裂痕!
身子如同篩糠一般顫抖,胡老醫生口中不斷重複著,“是,是,老朽今日一直呆在家中,從來沒有給任何人看過病。”
“這就對了。”程廉滿意的笑了笑,小心翼翼的扶起了倒在地上的胡老醫生,將他送出家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