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反悔
林凡看著黑色硬木門板，暗罵一聲，好你個林詩懿，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第二天，林凡就接到去考古係學術廳的信息，想必應該是教授們已經選好所謂的“專家組”再次對升邪劍做鑒定。
我還真有麵子，林凡摸了摸鼻子。
初秋涼爽，習習晨風撲麵而來，林凡漫步在南大校園感受到一陣輕鬆愜意，悠哉悠哉的向學術廳走去。
一路上，不乏一些指指點點的目光，林凡毫不在意，既然自己已經出名了，也沒有必要可以保持低調。
不過，那些幸災樂禍的表情還真不爽。
一輛紅色的保時捷和一輛紅旗車停在學術廳門前，林凡特意看了一眼車牌號，發現都是軍方才能用的號碼。
心中暗凜，對於軍方他一直抱著一種排斥的態度，當年跟著劉老三從事的行業如果用現在的說法那就是雇傭兵。
雇傭兵唯一的職責就是服從雇主的合理要求，當然這個合理要和“法”，而是要合你出的“價錢”。
這些年他也不是沒有辦過一些違法亂紀的事情，恰恰相反，他接的每一單任務幾乎全部都是要觸動律法。
苦笑一聲，自己身上的罪孽恐怕夠拉出去槍斃幾百回了。
一進學術廳，林凡就感到幾股麵色不善的目光射來，其中包含那個當時在學術廳和林凡辯駁的老教授，還包括了一些他不怎麽熟悉的老教授。
今天這些人格外的團結，對於這個讓他們考古係丟人的罪魁禍首，他們都抱著一副同仇敵愾的樣子。
劉詩懿端坐在學術廳中央，和一個三十歲左右西裝革履，帶著金絲眼鏡的男士正在交談，沒有看到進來的林凡。
劉詩懿似乎對男士並不怎麽感興趣，對於他的一些交談有一搭沒一搭的回應著。
“咳咳！”
教授們好像都沒有來招待林凡的，林凡不知道說什麽來打斷這個尷尬的氣氛，隻能出此下策引起劉詩懿的注意。
劉詩懿聽到這個聲音，精神一振，雙眸精光一閃而逝，轉過頭看著來到而林凡，大聲責備道：“林凡，你怎麽現在才來，我們已經等了你三十分鍾了！”
“你不是說讓我十一點之前到麽？現在才十點半，我能提前半個小時已經很給你麵子了。你倒惡人先告狀啊。”林凡故意拿話堵了林詩懿。
“你！”蔥指如玉，隻不過一直在顫抖，破壞了它原有的美感。
“小詩啊，不要生氣，來了就好。”一個看起來四十歲的教授對劉詩懿說道，他有點奇怪，以前的劉詩懿為人處世一直都是榮辱不驚，最近怎麽老是喜歡動氣。
劉詩懿心下一鬆，暗道：自己怎麽這麽容易動怒了？不過既然你來了，等下就叫你丟人。
在劉詩懿身邊的男人也出言安撫劉詩懿的情緒，可是此時此刻劉詩懿滿腦子都是怎麽整治那個可惡的林凡，對他的話語視而不見。
被無視的男人麵露尷尬之色，看了看來著，目露不善之色，想來這就是那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子，等下好好教訓他一頓。
“都看著我幹什麽？難道我臉上有花麽？”林凡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自己的臉頰。
在座的人都是經曆過風雨的人，對於林凡這話也不生氣，反倒是都一臉悲憫的看著林凡。
這時候，吳中興說道：“林凡，既然你來了，那我們現在可以做鑒定了吧。這次我們請來的是南海博物館劉宇研究員。”
劉宇對林凡笑了笑，不過目光之中那抹若有若無的不屑讓林凡心裏非常不爽。
你們得瑟個屁啊，還真以為你們手中的那件升邪劍是正品麽？
林凡大聲說道：“劉宇研究員你好，等下鑒定的時候還請你遵守你的職業道德啊！”
聲音洪亮傳滿整個學術廳，回蕩在眾多考古係教授心中。
劉宇麵露不對，被一個比自己小十歲的愣頭青這麽說，而且是關於職業道德方麵的讓他非常不爽。
“林先生盡管放心，這次測驗用的儀器是南海博物館特別為我們準備的，運行程序是全自動，我隻是做一些基本操作而已，測試結果會直接顯示在儀器上方的。”
林凡撇了撇剛才自己沒有注意的大東西，想到這玩意這的有用麽？
正在這個時候，劉宇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一瞬間，學術廳內的所有人目光都看向了他。
劉宇有些生氣，這個時侯給他打電話的人，不過還是麵露慚愧之色的看了看來電顯示。
看到的一瞬間，劉宇迅速按下了接聽鍵，沒有理會在這個場合會不會有些不合適。
“恩。知道了，首長。”
大約隻有二十秒鍾的通話時間，劉宇接到電話之後一直在聽，僅僅在掛電話的時候說了一句話。
“各位不好意思，剛才接了個電話。”劉宇微笑對所有人道歉道。
“現在有一件事情要說，這柄升邪劍已經可以確認是真品了。”
靠，林凡雙圓睜，這家夥剛才還說要鑒定呢，怎麽接到一個電話之後就這麽大轉變。
“劉研究院，這是怎麽回事啊？
劉宇充滿鄙夷的看了林凡一眼，一改剛才風度翩翩的模樣。
“林先生，不好意思，我剛才接了個電話，電話裏麵已經明確說明升邪劍不是贗品。如果你還有什麽疑問的話，可以問出來？”
林凡被劉宇目光看得滿腔怒火，那種鄙夷的目光讓他想到了幾年前還在擺地攤維持生活得自己，冷冷道：“哦？劉研究員這麽快就反悔了，剛才還不是說用你們最先進的機器做鑒定麽？”
冰冷的機器此時佇立在學術廳的角落裏麵，就像一個鋼鐵巨獸靜靜地蟄伏，不知為何，林凡心裏有一種想要把它撕碎的躁動。
“已經不必了，剛才已經接到上麵的消息說升邪劍不是贗品，難道你要懷疑質疑我的話麽？”
林凡眯了眯眼，麵露殘酷的微笑，道：“是不是真的，試一試不就行了？難道劉研究院還怕有假不成？”
林凡的要求讓劉宇有些想笑，那個電話準確的傳達給了他不要測試的命令，至於為什麽，他也不知道，軍人的第一身份要求他絕對的服從。
不屑的笑容掛在劉宇的嘴角，鄙視道：“就算是測試過之後，結果你看得懂麽？”
“我看得懂，看不懂的是我的事情，你隻要測試就行。”
劉詩懿目光複雜的望著林凡，她眼中的他還是一如既往的自信，霸道。不知為何，這一刻她突然也希望繼續測試下去。
不過看到大多數教授都在這裏隔岸觀火，她也能隨便就出這個頭，這個忙是別人幫她的，如果這個時候自己對劉宇提出檢測的請求，對方未必會拒絕，但這絕對不是一個合適的選擇。
偌大的學術廳，隻有冷冷清清的十幾個人，本來都抱著一副看熱鬧心態的教授們此時此刻更加鄙夷的看著劉凡。
這個小子不但非常囂張，而且還不識抬舉。
剛才劉宇接通的那通電話，首長一字已經明確的說明了對方的身份，到了那樣的位置說出來的話就是算假的也是真的。
看著還在堅持的林凡，眼中不由的升起了同情之意。
“怎麽了？大家怎麽都擺出一副冷冰冰的模樣啊？來來來，今天是個好日子，大家別這麽嚴肅。”
穿著一身軍裝的中年男子，突然冒了出來。
林凡也被對方爽朗的嗓音吸引了過去，看了看對方的肩部，並沒有佩戴任何勳章，不過從神態舉止可以看得出這個人一定久經上位。
“王將軍好！”劉宇看到來者，立馬換上了一副討好的模樣，林凡看了暗暗咂舌，真是變臉比翻書都快。
“王叔叔好。”和劉宇同時響起的還有劉詩懿的問候。
王將軍路過教授團禮節性的笑了笑，並沒有回應劉宇，而是直接對著劉詩懿說道：“詩詩豪，怎麽見到叔叔也這麽一副哭喪臉的表情呢，來給叔叔笑笑。”
被無視的劉宇並沒有露出不滿之色，隻不過一閃即逝的怨懟從眼中劃過，沒人任何人注意到。
“還不是那把升邪劍的事情。這個臭小子非要鑒定，但是劉研究員卻一口咬定這是一件真品不需要鑒定，兩人就在這裏僵持了起來。唉，王叔叔你快想一個辦法。”
王將軍粲然一笑，看了看一邊的林凡。林凡感受到對方的注視，身體作出了本能的反映，運轉起來的太玄無極經。
那一眼，太可怕。
在王將軍眼中，本應該被他目光所刺傷的林凡此時就像一個如山一般的峰巒，巋然不動。和他清秀瘦弱的外表成為了鮮明的對比。
讚賞之色一閃即逝。
“小子，我說這柄升邪劍是真的，此事可算了過？”
王將軍將軍大笑著對林凡說道，就像是一個語氣慈祥的長者，並沒有利用身份而威脅，以一副商量的口吻。
“難道王將軍也要說謊麽？這柄升邪劍明明是假的，我為何要出賣自己的判斷呢？”林凡反問道。
驚詫之色浮現在王將軍臉上，他怎麽會知道？
“哼，一定是你這小子看走眼了吧？”
“我看的清清楚楚，這柄升邪劍是假的，現在檢驗機器就在這裏，如果王將軍不怕麻煩，我們可以臨時驗證。”
“嘿嘿，你小子就是扭死理啊。那柄升邪劍現在已經不再這裏了，剛才接到上麵的命令，已經秘密把它送到首都博物館了。恐怕你這個心願難以完成，而且上麵已經給出了明確的信息，這柄升邪劍是真品，你還有什麽可說的麽？”
從開始的感歎到接下來的語氣冰冷，王將軍在說話中不知不覺的增加了個人的威勢。
“你真要欺騙自己麽？”林凡淡定的看著王將軍。
王將軍好像被林凡看穿心思一般，臉色有些泛紅，有些掛不住。怒道：“你小子，別給你臉你不要臉。”
劉詩懿第一次看到王叔叔這麽生氣，本來還有些為林凡擔心的心思煙消雲散。
“林凡你是不是一個男人，能不能輸得起？”
“好好好，你們說是真的就是真的。王將軍，你敢摸著良心說麽？”林凡怒極反笑，大笑道。
說完，不再理會一臉愕然的教授團和麵露凶色的王將軍，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