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暗流
這天的一大早,李老三,周大漢,吳胖子和長森就起來了。
張靜溫柔的幫李老三整理著衣領,隻說了句早去早回啊,李老三笑著恩了一聲,就下樓去了。
一樓是個大廳堂,旁邊有兩間小偏間,一間是個茶水室,另外一間看似是個雜貨間。
其實,隻有幫裏的幾個核心兄弟知道不是,可能是因為堵門的教訓太慘痛了,衛國在下麵修了個地下室,還有一條小通道,是通到院子外麵的。
現在幾個兄弟都在往地下室走。這地下室有什麽呢?
吳胖子掏出鑰匙,開了地下室的門,這鑰匙,也隻有幾個核心兄弟有,長森都沒有,倒不是他不算核心兄弟,而是因為他年紀小,怕他胡鬧騰。
門打開了,吳胖子拉亮了燈。
燈光瞬間就照亮了整個陰暗的地下室,長森眼睛一亮,歡呼一聲,就跑進去了。
沒錯,這是陳衛國他們堆放武器的地方。
李老三,吳胖子,周大漢都沒動手,他們還是習慣用衛國最以前買的管製刀具。
地下室整整齊齊的擺著20幾條火銃,還有7把土槍,這無疑是‘太和’幫最強大的武力,不過,按照老鼠的話,這玩意有些過時了,要知道現在好多幫派都用上了真正的槍。
自從上次的錯誤以後,老鼠就開始注意各個幫派的情報啥的,他和猴兒負責的那個堂口,他派了不少小弟天天到處混跡,為的就是打聽消息。
不要說,這樣混跡於市井的方式是卓然而有效的,老鼠最近往往能靠這些消息把握住大勢了。
關於真槍這個消息,就是老鼠派出去的小弟打聽到的,對於老鼠提出的意見,陳衛國是這樣說的,火銃就好,火大了,打一槍,搞不出人命,拿真家夥,容易出事,我們要別人命做啥?
吳胖子走過去拿了5條火銃,提了一個大包,包裏放得全是西瓜刀,那西瓜刀也是他們幾兄弟悄悄去買的,最早那家管製刀具的老板還在做,不過是轉到了地下,陳衛國他們卻至始至終的照顧著他的生意。
拿了家夥,吳胖子就說了聲,我先出去了。
地下室裏有幾個大包,都裝得是西瓜刀,李老三,周大漢,也一人提了一包準備出去了。
隻有長森還在地下室裏念念不舍的,除了放包裏的,地下室裏還有十幾把大砍刀,跟西瓜刀那薄鐵片子不同,那是貨真價實的厚背大砍刀,長森東挑挑,西選選,終於選了一把最大的。
李老三搖搖頭,放下手裏的包,走過去,拿下了長森選的刀,拍了下他的頭,說到:“你小子不懂,要搞人,還是軍匕,軍刺好用的多。”
“為啥?”長森對那把充滿威勢的大砍刀念念不舍的。
“砍刀目標太大,說真的,由於麵積大,殺傷力不咋的,如果衣服穿厚點,說不定就砍爛了衣服,那東西就跟西瓜刀一樣,讓小弟拿,就拿著嚇人的,畢竟那東西有氣勢,要讓人瞬間失去戰鬥力,還是用匕首或者軍刺吧。”
“可是,這裏沒有啊?”長森無辜的說到。
“誰說沒有?”李老三走過去,竟然在牆背後還有個類似於抽屜的暗格,他一下拉了出來。
好家夥,裏麵足足有十幾把軍刺,軍筆,彈簧跳刀,甚至還有帶著尖銳倒刺的‘斷腸刀’,甚至還有一把藏刀,貨真價實的藏刀。
那是有次衛國去賣刀具的店裏的時候,一時興起,把老板真正的好存貨都一次性買了。
不過,他們幾兄弟隻是放著備用,畢竟最初的那幾把,陪了他們那麽多歲月,經曆了那麽多風雨,他們舍不得換。
長森最後挑了一把彈簧跳刀,挑好後,幾兄弟就到了院子裏。
院子裏站著十幾個人,分屬李老三,吳胖子,和周大漢的堂口,那些算是他們手底下的心腹小弟了。
吳胖子把大包一扔,說到:“一個堂口的兄弟,領一包去,一包裏有50把砍刀,自己拿下去,聯係好兄弟,2個小時後集合去壩上,不要耽誤了啊。沒分到刀的兄弟,自己弄塊磚也好,抽條皮帶也好,今天是我們第一次打地盤,都給我精神些哈!”
完了,吳胖子又把火銃,連同火銃的填充彈藥,分別分給了三個堂口。
對的,今天就是要去弄劉一手的日子!
陳衛國相當給劉一手麵子,一派就派了三個堂口的人,其實,他是高估劉一手了,不過,也是,畢竟是第一次主動打別人!
緊張,是難免的。
劉一手在壩上的勢力,主要就集中在菜市場,這地盤要說好,絕對算不上好,好的地盤都被龍哥吞了,另外,一些次好的地盤,是況幺雞的,另外一些地盤,隻要稍微有些油水的,都被壩上大大小小的勢力瓜分了。
劉一手這段菜市場的地盤,算是剩下的地盤裏比較好的了。
畢竟菜市場人多,劉一手還是摸兒的時候,就喜歡在裏麵偷點東西,後來聚集了10幾個摸包兒,漸漸做大後,他還是舍不得離開他這老窩。
菜市場這段,除了賣菜,還有些賣雜貨,或賣些便宜衣服的小攤,劉一手平時就收收他們的保護費。
另外,在這場子裏,他還開著2間茶館,一間棋牌室,(小賭場,劉一手那實力,還不夠資格開大的地下賭場),還有幾間小飯館也是劉一手的心腹兄弟開的。
這就是他的全部勢力範圍。其實,由於在市場,油水挺足的,劉一手的小日子過得還算滋潤。
上午9點過
茶館才開門,旗牌室還在擦桌子,小飯館還在備著材料,切切洗洗
熱鬧的市場,忽然間湧入了一百多人,沒人注意這個,因為市場本來就是個熱鬧的地方。
這一百多人,分別坐進了茶館,棋牌室,還有20幾個,就坐進了那幾間小飯館。
這些老板都有些迷糊,怎麽一大早生意就那麽好?
茶館一般是10點過才有生意的,9點過就算有人來,也是稀稀拉拉幾桌,哪像今天,忽然一下,就把茶館內的十幾張桌子全坐滿了?
另一家茶館的情況也差不多。
棋牌室的老板就更奇怪了,一般下午才會滿人,上午基本沒生意的地兒,今天怎麽也一開門,就全部坐滿了人,還個個都是年輕的小夥子?
幾家飯館的管事,也就更奇怪了,日了,那麽早來吃啥?材料都沒備齊整呢。
除了飯館,這些地兒的幕後老板就是劉一手,當然他一般是不出麵的,出麵的所謂老板隻是傀儡,道上很多人都是這樣做的。
茶館的老板當然招呼夥計上茶了,那些人還點了花生米,瓜子啥的。
在茶館一般都是要走的時候才給錢,老板也沒覺得有啥,東西上去了,那些嘻嘻哈哈,打打鬧鬧,反正給人的感覺不像是啥善類。
不過,這茶館是有背景的,老板也不是太在意,生意好就成了北,茶館本來也就是熱鬧的。
一切其實暗流洶湧!
李老三和周大漢分別在茶館。
吳胖子在棋牌室。
長森在一家飯館,其實幾家飯館都在市場上,是臨近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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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一手以前是個殘廢,現在更是個徹頭徹尾的殘廢。
以前殘廢是他自己弄的,為了摸包兒,他把中指剁了一小截子,剁到跟食指一樣長,俗稱鉗子手。
現在的殘廢,是幾年前,一個乳臭未幹的娃娃弄的,現在那娃娃也在道上出名了,‘小太歲’長森,當街砍了趙海的主謀。
在傷好後,劉一手給自己弄了個玻璃眼球來帶著,他覺得帶塊黑眼罩的‘獨眼龍’太難看。
可玻璃眼球看著始終也很恐怖,因為那眼球死愣愣的,也沒眼神,所以,他又弄了副有色眼鏡給自己帶上。
這些年,劉一手一直沒忘記長森,但隨著陳衛國的坐大,他也沒能力去動他。
不是趙海都翻了船嗎?他劉一手還是想過過他這開開茶館,收收保護費的小日子。
滋潤呐
但是沒能力報仇,卻不代表他不恨,每天晚上取下那個玻璃眼珠的時候,劉一手都會顫抖一下。
他不願想起,卻不得不想起,那冰冷的鐵絲,刺入柔軟的眼珠時的感覺。
刻骨的疼痛,接著一片血紅色,有眼珠裂開的感覺,痛入腦髓!
做為一個老鬼,劉一手明白,那是人在江湖飄,需要付出的代價,要有這種覺悟啊,雖然來收債的會是各種各樣你想不到的人。
隻是一個眼珠子,還不是一條命。
也許這就是幸運!
劉一手,現在,隻想保住自己這種滋潤的日子一直過下去。
以後,有機會,能做大也成。人,都該有些野心嘛。
喝完婆娘準備的最後一口豆汁,劉一手批上件衣服出門了。
每天上午,他會去他的茶館坐下半天的。
他出門的時候是10點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