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狼狽的鬥子
由吳胖子領頭,周圍忽然想起一陣歡呼聲,而劉一手的兄弟則默默無言。
必須要承認,這架打得很慘烈,無論是長森和劉一手都付出了極大的代價。
長森笑完後,晃了2晃,忽然一屁股坐了下去,眼神慢慢的開始有些渙散,他也是極限了。
周大漢趕緊過去扶住了長森。
而李老三則走到劉一手麵前,說到:“願賭服輸,你這地盤現在我們收了。”
劉一手睜著眼睛望著李老三,大口的喘息著,卻沒回答。
李老三點了支煙塞在劉一手的嘴裏,淡淡的說到:“這個社會是憑實力說話的,我不介意你這次不服氣,頂多覺得你這個人輸不起而已。叫你兄弟送你去醫院吧,到了醫院你可以打聽打聽,還有沒有人願意幫你。”
劉一手的後路早被衛平斷了,今天的人,就基本上是劉一手勢力的全部了,李老三說這話當然是有持無恐的。
有氣無力的抬起一隻手,劉一手深吸了一口煙,今天他也算拚命了,可惜輸了。說實話,這片兒地盤他的確要不起了,而且他丟不起那願賭不服輸的臉。
李老三盯著劉一手,半晌,劉一手才有氣無力的吐出幾個字:“認了,不,不過,我過幾,幾天要和你們談。”
李老三點點頭,轉身去看長森去了,到時候和他談的應該就是衛國,不是他了。
長森被送到了醫院,劉一手被送到了醫院。
人散去了,警察就像電視劇裏演得那樣,總是姍姍來遲的,隨便問了下情況,就判斷為一群小流氓打打架。
這事那個時候常有,也不奇怪。
最終的結果,也無非是隨便抓2個小弟,教育兩句,頂多關2天,就息事寧人了。
“老三,那天你是怎麽想的?”陳衛國皺著眉頭喝了一口茶。
此時,距離那場搶地盤的‘大戰’已經過去兩天了,這兩天長森的傷情總算安定了下來,陳衛國也有空和老三單獨好好談一次了。
陳衛國想過很多種情況,包括最糟糕的,那就是因為錯估了劉一手的勢力,他們損失慘重的輸了之類的。
就是沒有想過,會抬回一個血人般,傷情嚴重的長森。
如果嚴格按照冷血眼光的來看,李老三當時的做法無疑是最正確的,畢竟長森和劉一手單挑,是用最小的損失換回了地盤。
畢竟,當時的情況,要是繼續打下去,會出現很多傷兵,嚴格的說起來,情況會嚴重很多,警察那麽也不是那麽好敷弄了,說白了,就要花更多的錢來堵他們的嘴。
這錢當然不能衛平一個人出。
而且,造劉一手的傷勢來看,他贏的可能性很小
可是,老三會想那麽多嗎?陳衛國根本不相信,老三會為了減少損失,拿長森的命去搏!
道上現在傳的話,不好聽,說‘太和幫’出了一個冷血又狡詐的李老三,可以用自己弟弟的命,去換地盤。是個人才之類的話。
陳衛國不相信這些,所以,他想問問老三,他到底是怎麽想的。
其實,他們幾兄弟都有一個太大的毛病,就是太重感情。
“我隻是想給長森尊重而已。”李老三淡淡的說到,他們這類似於總部的房子,每天那麽多兄弟來來往往,有些傳言李老三不是沒聽到,可是他不屑於解釋。
如果非要解釋,那麽隻可能對他的幾個最親密的兄弟和妻子解釋。
其他人,李老三無所謂。
的確,李老三是在尊重長森,他去幫那小子撞開劉一手之後,就從那小子的眼神中讀出了不滿。
那是一種不被尊重的不滿,老三知道,長森想獨自憑本事打贏劉一手。
而最後,叫其他人都停手,無非是想給長森打贏後最好的獎勵罷了。
這是90年代處才可能上演的神話,到現在,這樣的事,是可笑的原因,每個人都可以去思考一下。
陳衛國點點頭,老三的這個解釋足夠了。
放下茶杯,陳衛國說到:“我明天去見劉一手。”
李老三接話說到:“我猜劉一手怕是要你給他和他的兄弟留一口飯吃。”
“是啊,這事我還在想怎麽辦呢?”長歎一聲,陳衛國點了一支煙。
鬥子被賭場的人打了出來。
到現在為止,他不僅輸光了以前的8000塊錢,還倒欠了賭場放水的水頭兒一萬塊。
一萬塊,在90年代初,已經遠遠沒有80年代那會兒值錢了,可也不是筆小數目。
憑著鬥子這個‘太和幫’堂口老大的名氣,他當然能輕鬆的借到錢,可是過了一萬以後,連水頭兒也不是那麽願意‘放水’給他了。
“我說我再借一千,你們TM怕我不還錢,是不是?”這是剛才鬥子進賭場時,爭執的開始。
他能明顯感到賭場那些人的臉色變化,在他還有錢的時候,一口一個鬥子哥叫得親熱極了,又是發煙,又是端茶。
到他開始借錢以後,這些人的臉上就開始一天不如一天,有時,連個放水的小弟也敢對他冷嘲熱諷了。
呸,一群勢力的狗。
“鬥子哥,你已經借得夠多了,到現在除了一點兒利息,你都沒還上,你這錢,我們是不敢放了啊。”一個放水的小弟明顯不想再借錢給鬥子。
鬥子臉色變了變,看著桌上那些人打得熱火朝天,他是非常想賭的,於是,就問到:“你是怕我不還錢?”
“也不是,主要是我不能做主啊。”那小弟一臉的苦大仇深。
後來,水頭兒被叫來了。
結果,當然是那水頭兒也不肯借,鬥子的扭脾氣也上來了。當既就拍桌子發火了。
還打了那水頭兒一耳光。
那水頭兒現在肯定是看不起鬥子的,吼了一句:“你以為你真的是鬥子哥啊?你小弟給你麵子,我們就要給?再說,你好意思喊你小弟為這事來給你撐起不嘛?你有本事?你有本事喊陳衛國給你還錢澀!”
這樣的話,當然鬥子就毛了,結果,雙方就打了起來。
賭場還有那麽些所謂‘保安’,肯定都和放水的是一夥的。
十幾個人打鬥子,他當然就被一腳踢出了大門。
賭場外麵是郊區,鬥子嘴角浮出一絲苦笑,他摸了摸嘴角,當即就痛的‘絲’了一聲。
擦了擦鼻血,他找了一個小水塘洗臉。
在水光的倒映下,那是怎樣一張臉啊,亂糟糟的頭發下鼻輕臉腫的,衣服也髒西西的,還有人踢上去的腳印,怎麽看怎麽狼狽。
不過,嗬嗬
老六笑了,當聽到最新的情況時,點了一支煙,老六坐到了他最愛的那把搖椅上,搖啊搖的,卻怎麽也掩飾不了他嘴角那絲笑意。
這是他近幾個月來,聽到的最好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