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亂的記憶(一)

PART1.

根據騰訊所提供的“九命貓”的IP地址,嘯天開始了他的查詢工作,但是結果卻並不如人意,趙軍很狡猾,使用的是一家國外的代理服務器入的網,而且經過追查,推斷他在中間至少間接連入了十多台代理服務器。也就是說他在登陸因特爾網絡係統的時候,首先連入的是國外的代理服務器,接著再使用這台服務器連入另外一台代理服務器,這樣不停地更換,最終進入網絡。從韓國到美國,期間中轉的服務器所涉及的國家有十幾個之多。

“有沒有辦法一個個去找,找到最終他的網絡接入地址?”我對嘯天提出了我的看法。

“可以,”嘯天回答得很肯定,但是臉上同時露出了為難之色,“不過這需要跟蹤每一台代理服務器,首先是入侵,然後竊取服務器的登陸資料,查看那個時間段的接入IP地址。因為是代理服務器,所以同一時段可能有很多個地址接入,我們無法判斷是哪一個地址,必須先要排除掉非代理服務器的地址,尋找其他接入的代理服務器,這樣一個個排查下去,會出現很多分支。”

“那不是沒有辦法找到?”我對他的回答感到懷疑。

“當然,如果沒有其他線索的話那就沒有辦法找到。不過你今天跟我說的有關姚夢雪的事讓我至少確定了一點,趙軍他應該就在本市,所以他上網的最終的IP地址應該是我們這個城市的,這樣就好辦多了。我可以剔除掉那些接入代理服務器的非本市字段的地址進行排除。一般我們在進行隱藏IP的時候習慣使用同一種代理服務器進行中轉,這樣可以節省很多時間,我想他應該也是如此。然後我們再根據所查詢的到本市的IP地址,根據他上QQ與你對話的那幾個時間段來分析,就很容易找出來了。打個比方來說就好比我現在在哈爾濱,先根據本地電信或者網通之類的公司所提供的服務,通過他們的服務器連入韓國的代理,再從韓國的代理連到美國的代理,這樣就形成了一條哈爾濱——韓國——美國的連接路徑,”說到這他在紙上畫了一個草稿,然後接著說道,“不管這條路徑中間增加多少的個中轉站,起點和終點的地址是能夠確定的,所以我們隻需要順著終點往回找,發現的第一個本市的地址,就是作為起點站的中轉服務器。”

“其實我們現在已經知道了起點,為什麽不直接查?”

嘯天笑著說:“直接查怎麽查?服務器不是一個,也許有鏡象,也許做了分流,這樣訪問記錄也會被分流,你不知道到底在哪台上麵。所以必須根據這條路徑來反推,才能找到本地接入的服務器,比如我們查到韓國之後,發現了那幾個時段有通過本地服務器接入的信息,找到訪問的服務器入侵,找到本地用戶通過它接入韓國代理的那些地址,再根據當時聊天的時間來對本地接入的那些地址來做排除。”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對此表示非常滿意,笑著說:“就按照你的思路去做吧,你不做網絡安全真是可惜了。”

嘯天抬起頭笑著看著我,聳了聳肩膀說:“我還是喜歡自由一點的工作。”說著開始繼續起他的端口漏洞掃描工作。

“這項工作大概要進行多久?”

嘯天說:“得看運氣,也許一兩天,也許十幾天。每個代理都會有防火牆,不同的防火牆要采取不同的方式來找後門。運氣不好的話,還得專門針對它來寫程序。希望我所有的工具能夠對付。”

“那就抓緊時間吧,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看著嘯天在鍵盤和鼠標間快速地操作,我的心中沒有一點底,趙軍究竟躲在什麽地方,他所麵臨的危險究竟是什麽,到底是什麽人要對他不利?雖然從目前掌握的一切來看,他與“天鵬房開”應該存在著某種聯係,這點從他能夠把姚夢雪安排進這家公司就可以知道,但是要從外圍查找線索就實在太困難了,從已經得知的信息中都顯示出即便是“天鵬房開”的工作人員,也未必見過他。所以就算是以這條線索來查,也許速度比嘯天的還要慢。

看來隻有耐心得等待嘯天的結果了。想到這我獨自走到了窗戶邊,又一次不停地抽起煙來。就在這時,我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來電顯示是蕭強打過來的,於是我按下了接聽鍵,話筒裏傳來了蕭強急促的聲音:“陳一銘,莫輝情況不太妙,你能不能過來看看?”

“怎麽回事?”我急切地問道。

“我也不清楚,好像是頭痛,他的樣子很痛苦。”

“醫生說什麽?”

“做了檢查了,血壓偏高,腦電波不穩定,但是找不出原因。他整個人的情緒似乎很激動。”

“我馬上就來!”說完我掛上電話衝出了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