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人群向後退開,在樓梯口附近讓出一個很大的空間,但是上麵的籠中鳥似乎沒有要下來的意思!雖然如此,但是大部分人已經把手放到武器上,等待著那些必然要下來的人。
"下來吧!"那個領頭的魔法師加重了語氣,"像個人一樣的走下來,或者像個野獸一樣的被火熏出來!"
樓上依然安靜,沒有任何聲音傳來,隻有沉默,被困在樓上的人用沉默來回答這個魔法師。
"逃走了?"一股不安開始出現在人群中,事情和預想的不一樣,一點回音都沒有,要麽是已經逃走,要麽是準備在樓上據險固守,不過後者幾乎是不可能的,因為畢竟樓上和樓下隻隔了一層輕易就可以破壞的地板……以這些人的能耐,應該不會犯這種錯誤!
樓上依然沒有聲音,連腳踩在地板上的聲音都沒有傳來,似乎關上的籠子早就被打開了一扇不被注意的門。
"上去幾個人看看!"不知道是誰說了這句話,但是馬上就有人行動了,幾個拿著武器的人和一個魔法師向樓梯上慢慢的,警覺的走上去。
啪!一聲很清晰的玻璃破碎聲傳到在場的所有人的耳朵裏麵,一個並不是很大的瓶子被人從二樓摔下來,正好落在打算邁上樓梯的幾個人中間,摔的粉碎,裝在瓶子裏麵淡紫色的藥粉灑了一地。受到這個意外,幾個人都本能的向旁邊跳開。
"幫助我吧!風的精靈……"一聲蘊涵著魔法的話語從樓上傳來,一股強大的氣流從樓上吹了下來,把粉末卷起一地,充滿整個大廳中。
"小心!是毒粉……"
原來嚴陣以待的人群大亂,盡管有了準備,但是依然想不到對方會用出這種手段,在原來的預計中,對方將使用強力的魔法來突破或者是靠刀劍來衝鋒,這種被公認為卑鄙和不入流的手段沒有在考慮範圍內,而且,對於這個相對穩定的時代來說,為了勝利不求手段是一種過去式的思維了。
人們紛紛退開,都用衣服來掩蓋口鼻,雖然這個瓶子不是很大,而且大廳的空間又實在不小,但是造成的混亂已經非常大了,人們爭先恐後的向角落退去,原來那個以樓梯口為中心的半包圍陣型完全被破壞了,就在這個時候,靠近門邊二樓的地板發出了一聲非常聲響,出現了一個大缺口。
敵人就從缺口的地方跳了下來,向還在門邊的幾個人撲去。
第一個落地的是貝漢,大地之劍早就握在手上了,他在跳到地麵的同時就把劍刺入地麵,還在門邊的四個人根本就沒有機會,由地下湧上上的巨大能量把他們身體打飛了出去,就算不死,也已經喪失戰鬥力了。
"上!"看到魏跟著跳了下來,貝漢大聲喝到,隨即拔起劍衝向那個唯一沒有被打倒的法師,但是就這一下的工夫,又有三個人從側麵衝了上來,擋在那個正在準備魔法的法師身上。
"金!快把門給打開!"貝漢竭力對最後一個跳下來的同伴大叫,在這種沒有多少回旋空間的地方戰鬥,金的魔法並不能派上多少用場,因為同伴們沒有辦法給他提供足夠的時間準備魔法,魔法在這種幾乎可以算肉搏的戰鬥中並沒有什麽用處,所以,在使用過風魔法後,他的任務就是打開大門!
魔法師腳還沒有站穩就撲向門,用力把上麵的插銷扭開,但是即使這樣,這扇厚實的胡桃木門依然像粘著一樣合閉著,根本推不開。魔法師上下摸索,很快就確定上麵並沒有任何機械的力量封閉著門。
"快點!"魏這樣吼倒,即使是他,在這麽多對手麵前也無法抵擋很久,他的裝備和技巧可以保護自己,但是不能阻擋那些人越過自己向同伴的後方發動攻擊,貼身戰鬥中,他也沒有辦法使用鬥氣來攻擊,因為同伴太近了!
魔法師用力撞向門,但是他龐大的身體依然撞不開厚實的木門。
"不行!"金喊到,"門被從外麵鎖住了,打不開!"
"……借助您的力量,綁縛我所麵對之人!"是麻痹術(麻痹術的效果是因人而異,某些人會因為麻痹而完全喪失行動能力,但是某些人或者經過專門訓練的人則並不很受影響,但是這個魔法師是輔助攻擊魔法中唯一可以精確控製範圍的魔法,所以依然是混戰中的最好選擇),就在金撞了一下門後,那個魔法師也完成了他的魔法,雖然在戰鬥中他的咒語被打斷了兩次,但是這次他總算成功了。
……
旅館的門被關上一陣子了,雖然一家處於鬧市的旅館在白天突然關上門是一個相當值得奇怪的事情,但是門口一帶三三兩兩站著的帶武器的人可以讓任何有這個疑問的人自動打消他們的好奇心。誰都可以看出來這裏似乎有點不對頭,但是這裏安安靜靜的,似乎不象發生什麽騷亂,反而像一個不打算暴露真實身份的大人物到達這裏。基於這個表麵現象的考慮,走過這裏的行人都裝作沒有看到這一切似的。
門口的人大概有二十來個,很分散的站著,現在這扇門是離開旅館的唯一的通道,但是實際上這個陷阱的設計者並不認為裏麵的人有機會從門中衝出來,這些人主要是防止有不速之客的打攪。
一個人正單獨的靠在和旅館相鄰的建築物,一間很普通的民房的門口,雖然他竭盡全力裝出一個普通冒險者的風度,但是他的那種軍人的氣質卻不自覺的從他的動作中流露出來,那是一種多年的軍旅生涯中培養出來的,已經滲透到身體每一個部分的東西,是決計瞞不住一個有心人的眼光的。
當那個老頭突然打開門,從這個建築物中大大方方的走出來的時候,這個人嚇了一大跳。
"你……"他把手放到了自己的劍柄上,他很確定,自己剛才就一直守在這個門邊,絕對不可能有一個人能悄悄的進去的,而這個建築物是被選擇用來安放形成結界的力量之點的,已經被他們給買下來了。
"怎麽了,年輕人?幹什麽看到我就像看到鬼一樣的……"老頭注意到了他,臉上的表情沒有絲毫變化。
"你怎麽進到這個房子裏麵的!"他大聲喝到,長劍拔出一半,劍上的寒光可以清楚射到這個看上去很普通的,穿著長袍的老人的眼睛裏麵。但是他馬上為這個帶有威脅意味的動作付出了代價,老頭舉起手中的手杖,沒頭沒腦向他當頭砸了下來,他想拔劍抵擋,但是馬上就想到到在靠近街道上拔出武器會發生什麽事情,就這個拔還未拔的時候,腦袋上就結結實實的挨上了一下。
"好大的膽子,居然在我家門口還敢欺負人!這裏可是有王法的地方!我現在就教教你什麽叫做對老年人的禮貌!"第二,第三下跟著來了,打得他連連後退。
"下次在別人家門口的時候要注意禮貌!"這個脾氣明顯不好的老人大概打夠了,大嗓門罵了最後一聲,不再理他,怒氣衝衝轉身向大街上走去。
這幾下子讓他昏頭轉向好一陣子,等他回過神的時候老頭還沒有走遠,他本來想追上去,但是遲疑了一下後還是先推開那扇虛掩的門,先向房子裏麵看一下——房子裏麵一片的雜亂,為了騰出空間,家具都被隨意亂丟——這裏確實是他們買下來的房子。
他馬上拔出劍,已經管不上這是人來人往的大街了,但是就在這短短的幾秒中內,那個老頭已經在他的視野中消失了!
……
麻痹術的效果馬上就展現出來了,手中捏著三把飛刀,正和兩個敵人對峙——在這種距離,沒有人膽敢說自己一定能擋住對方的小刀,所以沒有人敢衝上去——的列夫是第一個受害者,一陣異樣的感覺湧上來,手上的知覺就失去了,列夫簡直是眼睜睜的看著自己手不在自己意誌的控製下鬆開,夾在指頭中的刀子無力的掉了下去。
一個敵人趁這個機會衝過去,但是列夫身邊那個受麻痹術影響不那麽深的戰士卻及時給了盜賊支援,劍光一閃,逼得對方不得不後退。
混亂此刻已經基本平息下來的,在這裏的人都是有經驗的好手,五個人不能在一開始的幾分鍾打開門逃走,實際上勝負就決定了,敵人開始從靠近牆壁,從沒有毒粉的兩麵包抄上來,在壓倒性的數量麵前,他們節節後退。之所以還能堅持了一下而不是變成劍下鬼,主要是因為對方要抓活口而沒有下殺手。
現在金也顧不上自己的安全了,他開始念咒語,這扇門看起來不能推開,但是總可以用魔法炸開吧!
"……將神之憤怒匯聚於此……"魔法師準備用光爆彈炸開這個該死的木頭門,雖然這種距離可能傷到他自己,但是現在管不了那麽多了!再這樣下去,五個人都要在這裏完蛋。
一股冷風從金的臉頰邊閃過,硬生生的打斷了他的魔法,魔法師清楚的看到剛剛擦過他臉頰,在他臉上留下一道血痕的箭就釘在門板上,箭羽還在微微的顫動。
隔著充滿毒粉的大廳,那個弓箭手已經搭上第二支箭,魔法師知道對方這一箭是故意錯過目標,隻是因為他們想盡可能的抓活口而已,無論是怎麽高明的魔法師,念咒語的速度也絕對無法和飛箭抗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