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衣食無憂

用拳頭在水泥牆上砸個小坑,楚揚自然輕而易舉的辦到,不過他沒想到,外表看起來那麽溫文爾雅的女孩子,竟然也有這種本事,這就不能不讓老楚同誌對她刮目相看了。

“你、你不是那個女人?哦,你是個男人。”等看清站在眼前的的確是個男人,而那個讓他心裏真的很怕的歡歡小姐已經不在後,李娟先是摸了摸自己生疼的腮幫子,直到確認除了臉蛋有點浮腫再也沒別的損傷,這才長長的舒了口氣。接著就一把拽住楚揚的褲子,聲音裏帶著驚恐的哭腔:“這位先生,剛才你有沒有看到那個打我的女人?”

“看到了啊,剛才我還以為你們是兩口子吵架呢,都沒好意思過來。哦,原來你不認識她啊?不過現在她剛才就已經走了,也許是在外邊等著你吧?”楚揚很“善良”的把李娟扶起來,替他拍打了一下衣服上的塵土:“好了,時間不早了,反正人家也走了,我也得趕緊去貨場幹活了,你還是趕快回家吧。”

“你說她、她很可能在外麵等著我?”看到楚揚作勢欲走後,李娟連忙一把拉住他:“先生先生,你能不能行行好,把我送回家啊?我一個人真的怕、怕再遇見她呢。”

“可我得去貨場上夜班啊,要是為了送你回家而耽誤工作的話,這個月的獎金肯定會被那個黑心包工頭給扣掉的。”楚揚一臉為難的說:“我不是不想助人為樂啊,實在是我到點了啊。”

“不要緊不要緊的,不就是一個月的獎金嘛,”李娟現在是真的再怕遇見李尋歡了,好不容易有了個“被倚為靠山”的人在這兒,他說什麽也不鬆開楚揚的衣服了,隻是一個勁的說:“隻要你把我送回家,那這個月的獎金和今晚的工錢,由我來支付你好不好?”

“可、可我一個月的獎金很多的,你能給我多少啊?我看你還是自己回去吧。”楚揚一臉為難的說著,就做出了要向來路走的架勢,生怕這家夥會心疼錢而真的讓他走了,又很“關心”的給丫的幾句忠告:“我覺得吧,剛才那個女人不一定在路上等你,很有可能早就在你住的地方等了,你最好還是先找個賓館湊合一宿,免得再碰到她。”

“大哥大哥,你可千萬別走,你看這樣行不行,”被楚揚這一恐嚇後,李娟更是慌了:“你把我送回家後,我給你兩千、哦哦哦,不不不,是三千塊錢怎麽樣?算是補償你的損失。”

“我一個月的獎金可兩千八呢,再加上今晚的工資……嘿嘿。”做出一副有點心動的樣子,楚揚憨厚的笑笑,不說話了。意思顯而易見:俺一個月的獎金就有兩千八了,再加上今晚的工錢,再加上送你時冒著的危險,到底該給多少錢,您老人家自己看著辦吧。

“五千!五千總可以了吧?”錢是身外之物,隻要自身安全就行。就因為抱著這個想法,李娟經理生怕楚某人不送他回家,當即就把“陪送”價格從三千漲到了五千。

“唉,其實我也挺擔心你安全的。”很是裝逼的思考了片刻,楚揚點點頭:“既然你都給開出這價格了,那我就豁出去了,送你回家!”

“謝謝謝謝!”看楚揚終於肯送自己回家後,李娟是一疊聲的道謝,隨即孩子般的緊緊拽著他的胳膊,就像是傳說中熱戀的背背山那樣,磨磨蹭蹭的走出了小巷。

“嘿,人要是來了走運,擋都擋不住啊,這不才幾分鍾的時間,就混了五千大洋。”楚揚用手摔打著李娟支付給他的五千塊錢誤工費,慢悠悠的走回了福臨門旅館門前,心裏就別提多得意了。有了這五千塊錢,最起碼近幾個月是衣食無憂了。

不過,當他看到福臨門那兩扇緊閉的大門後,才想起現在回來,可能有點太晚了,而且還好死不死的又在月朦朧得罪了夜流蘇,她要是不借機把自己關在門外才怪。

那,這個夜流蘇到底是做什麽的?不但有一個後院那麽大的旅館,而且還可以一拳在水泥牆上砸個坑子。有這樣的條件和本領,卻要偏偏去酒吧吃苦受氣的當個啤酒妹,還真是讓人費解呢。難道說,她這是在掩飾什麽?心裏這樣想著,楚揚下意識的伸手推了下門。讓他沒想到的是,看似緊閉的房門在他這輕輕一推下,竟然吱嘎一聲的開了。

“你回來了。”楚揚還沒有進門,黑漆漆的旅館大廳中有個女人的聲音響起。這個不帶有任何感彩的聲音,驀然間在黑暗中響起,仿佛是從地獄中傳來,讓老楚感覺渾身冷颼颼的,趕緊的說:“啊,是我,我回來了。”

“下次記得在十一點半之前準時回來,要不然你就睡外邊吧。”隨著啪嗒一聲,大廳上方的燈亮了,夜流蘇就坐在吧台後麵的那張椅子上,麵無表情的看著他,臉色在燈光下有些蒼白。衣服還是在月朦朧的那身衣服,隻不過楚揚在她身上一絲生氣都找不到,她整個人仿佛是個詭異的幽靈,鬢角處的發絲隨著門外吹來的夜風微微的飄揚,給人一種很不真實感。

“下次不會了。”楚揚以為她會提及在月朦朧的事,所以在關上門之後就站在了門口,心裏在琢磨著怎麽和她解釋才能讓她忘記這事。畢竟她手裏還有自己一千塊錢呢,雖說今晚因為她的緣故又掙了五千,但想起那一千塊錢很有可能就這樣白白的沒了,他心裏還是老心疼了。

“你還有事?”雙手托著下巴不知道在想什麽的李尋歡,見老楚站在那兒不動後,被亂發擋住的好看眉毛輕輕一皺。

“哦,”這是提醒我和你道歉吧?楚揚擦了一下鼻子,訕笑道:“剛才在月朦朧……有點不好意思啊,你可別放心裏去。”

“剛才在月朦朧怎麽了?有什麽事非得放心裏嗎?”夜流蘇在問這些話的時候,臉上的表情還是沒什麽變化,就像在月朦朧,那個被楚揚揪住大腿使勁擰的女人不是她一樣。

“哦,沒什麽。”見人家根本不承認,本來楚揚還想問問她以後再去哪兒工作呢,現在倒也懶得關心她了,尤其是她那一臉冷冰冰的樣子,更是讓他看不慣。淡淡的說了一句沒什麽,就快步向後院走去。

“你等一下,”夜流蘇說了一聲,然後從吧台下端出一個保溫飯盒,放在吧台上:“這是今晚給你留得晚飯,差不多都涼透了,先湊合一頓吧。還有,希望你下次喝酒的話,去朝山街的“夢幻”酒吧吧,我也在那邊兼職。有條件的話呢,可以來照顧一下我生意。”

“哦,那我一定去,一定去。嗬嗬,其實,其實我、我喝酒不用吃飯的。”楚揚沒想到她會專門給自己留出飯來,心裏感覺一暖,剛想說幾句感謝的話,卻見夜流蘇繞過吧台向二樓的樓梯走去:“這飯你愛吃就吃,不吃拉倒。看在你是第一天住店的份上,才給你留著飯留著門的,過了今晚,將按照我說的去做了。”

難道你就不能不和我擺老板他娘的臭架子嗎?目送夜流蘇上了二樓後,楚揚撓了撓頭,無聲的苦笑一聲……

第二天早上。

一直到小**來砸門的時候,楚揚才打了個哈欠的睜開眼。其實這也不怪他,隻因好多天他都沒有睡過這麽安穩的覺了。在還沒有住進福臨門的之前,因為肚子的溫飽問題還沒有解決,自然就隻能睡在天橋底下了,雖說這時候晚上不冷,但那些蚊子卻是讓人委實睡不好。

哈欠,眼前的幸福生活,貌似都是那個開法拉利的妞送的吧?楚揚在翻了個身後,忽然想起了周舒涵。當然,他是不知道那個被他氣的半死、又被嚇得半死的妞名字叫周舒涵的。

“喂,你起來了沒有?起來吃飯啦!”可能是很久沒有來福臨門住的原因,小**對楚揚這個唯一的客人很是體貼,拍打著房門一個勁的讓他起來吃飯。

“好了好了,這就起來。”本想早飯不吃接著再睡的楚揚,忽然想起要是不吃的話,那每餐五塊錢可就打水漂了,所以趕忙翻身坐起。常言道吃了不疼瞎了疼,尤其是在還沒有找到工作前,說什麽也不得節省著花每一分錢不是?穿好衣服下床開門後,他笑眯眯的摸了小**的腦袋一下,就走到院子中的水池旁,擰開水龍頭洗了洗臉,然後又把右手食指伸進嘴裏開始刷牙……

“你真夠惡心的,竟然用手指頭當牙刷。”看到楚揚如此刷牙後,緊跟著他走過來的小**,彎腰做出了嘔吐狀。

“怎麽,用手指頭刷牙怎麽還惡心了?”楚揚納悶的扭頭,一咧嘴露出一口潔白整齊的牙齒:“我很多時候都是用手指頭刷的,這不是也很白嗎?而且還節省牙膏牙刷的。”

“我不是說你牙齒不白,我是說,難道你晚上不用手抓著你的那個小、小什麽嗎?抓了那個再塞嘴裏,惡心不?”看小**瞪著楚揚說這些,讓楚某人懷疑自己的運動褲襠部是不是撕了,趕忙低頭一看是完好無損的後,這才放心的問:“小什麽啊?”

“喏,”小**回頭看了一下通向前廳的窄走廊一眼,並沒有發現他娘在那兒後,就快速的在楚揚**摸了一把:“靠!這麽大!你、你晚上睡覺不抓著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