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舊傷口4 (2)
第4章舊傷口4(2)
李傾城一接收到他要反悔的苗頭,馬上就上前一步,嘴裏著急著解釋,卻又說不出話來:“不是。”隻是定定的看著他,身子都像被點了穴定住了一般,僵硬著,不安著,疑惑著。
他臉上的笑有著一種看透一切的**,把一切都掌握在手中的了然,這樣的表情於李傾城來說,她隻想衝上去狠狠的揪著他的卷發使勁的拽,非得像拔雞身上的毛一樣揪他。
可是,李傾城到底是個理智多於衝動的人,有求於別人,哥哥正處於水深火熱之中,她就算再氣再憤怒也得拚命的咬牙,咬碎了也得把牙沫吞下去呀!
紀典優是什麽人?什麽樣的女人沒見過?眼前的這個女人對他來說,如果不是因為林沫沫的關係,她連見他本人一麵的資格都沒有!何況他還已經向林沫沫承諾了放過她的哥哥,已經讓他在公司上麵的事情做了最大底限的讓步,已經讓他讓到了不能讓的地步,這對於他來說,哄得了那個小公主的開心,給了老三常默非的麵子,卻得他自己吞下去龐大龐大的火氣!他當然不爽,當然想整死這個女人!
當然了,不能整死,林沫沫在電話裏已經說了,她們好像要排練參加什麽舞蹈比賽,那他就發揮一下自己的慈悲心算了,不整死也得整個她半死才能讓他的心裏好受一點!
門卻在這一刻打開了,一個身穿著淺色T恤,下身短牛仔褲的年輕女孩子,披著過肩的長發款款走進來,直直的衝到了紀典優的身邊坐下,摟著他的腰身說:“服務生告訴我你在這裏,我上來看看。”
紀典優還是笑,沒說話,眯著眼睛,斜睨在女子的臉上,伸出一隻手,輕輕的撩了她臉頰旁邊的縷頭發。事情被突然打斷,李傾城長長的、偷偷的舒了一口氣。仔細一看,眼前這個打扮得再平常簡單不過的女孩子不正是北京舞蹈學院的海棠學姐嗎?
她正是李傾城學校上一任畢業的學姐,此人的風頭在學校蓋過一切。獎拿了無數不說,舞跳的極棒不說,歌唱的也不錯,重要的是她簽下的娛樂公司目前是全國最大的集團,正是常飛越名下的“天成”,而掌舵人常飛越曾經是紀典優的未婚姐夫。盡管他的姐姐紀騰騰,那個當年名聲大震的奇女子已經於一年前死於一場意外,但是常飛越為她打造的舞館以她的名字命名,同樣的響徹整個舞蹈愛好者的世界。
隻是,不知道這兩人是什麽關係,不過看這樣子,也就是男人跟女人的關係。雖然社會上的事情李傾城打滾打的少,但是娛樂圈裏的人,黑黑白白哪能說得清楚。何況這也不是她的事情,隻要紀典優不找她麻煩,他們愛怎麽膩怎麽膩去。
“你怎麽來了?”紀典優問她。
“這幾天沒通告,休息了兩天,過來跳一曲。你去看麽?”她摟著紀典優的脖子回答,五顏六色的燈光下眼波流轉的異常閃爍。
紀典優一側臉,正麵對著李傾城:“認識嗎?”
當然!李傾城點頭如蒜:“海棠學姐……”
紀典優笑,海棠也正麵看著李傾城:“四少……新歡呀?叫我學姐,看來四少對我們學校的女孩子可真是情有獨鍾啊……”
紀典優笑著倒酒、喝酒,打趣:“那當然,你們學校的女孩子個個都風頭盛、實力強大,怎麽能不讓人喜歡。你不是說要跳一曲嗎?正好,你們兩個切磋一下讓我也順便開開眼界。”
海棠自然是沒問題,率先站了起來,又俯身去拉他起來:“沒問題,四少開口了,哪有不行的話,隻是不知道這位……”
“李傾城。”紀典優回答她。
“隻是不知道這位傾城學妹有沒有問題。”紀典優的眼睛直直的掃過來,那眼中閃爍著的光讓李傾城時時刻刻都在提醒著自己,她已經墜入了黑洞。
她因為他眼中的寒光而退後了一步,因為身體的顫抖讓她無法控製,這種顫抖讓她覺得害怕的同時也清醒的認識到,紀典優這個人是個實實在在笑裏藏刀的人,她讓他很不爽。
畢竟是別人握在手裏玩弄的螞蟻,她能有什麽資格說不?或許別人可以理解她的無法選擇,可是她又是否能明白自己此時此刻真正的無奈?有一種環境,就是你無論怎麽冷靜和自持,都讓你逼得走向不同的路。
但是好歹,能和海棠PK一場怎麽都比當著他的麵跳脫舞來得強吧?!而且,以海棠今時今日的地位,一般人能與她共舞或者PK?再說了,隻要紀典優承諾放過李傾國,她跳個舞又有什麽不好的,這又是她的長項,真是,實在是,再好不過了!
DJ勁爆的音樂在一樓大廳響起,徹底的掀翻了之前一直不算最激烈的環境。化著濃濃煙熏妝的海棠已經一個跳躍就上了舞台。所有的亮燈都已經關閉,隻剩下了舞台的射燈,朦朧的,模糊不清的直直的打在了舞台的中央的她身上,像個暗夜的精靈般。
她的臉上帶著紫色的麵具,上麵還有幾支高高支起的羽毛。身上的T恤裝飾中帶著很多的珠片,在燈光下閃爍刺眼。隨著音樂的拍子,每一個動作都像是為她的身體而量身打造,每一個旋轉,每一個跳躍和折疊都讓她的身體把全場的勁爆拉起來。越來越多的吼叫聲,越來越狂熱的氣氛,隨著她的頭發甩甩而直逼高`潮。
紀典優站在V2門口的走道上,雙臂環胸,手裏夾著一隻細長細長的白色煙,眼睛直直的看著舞台上一直在熱情洋溢的舞者。他的臉上一直帶著自然而然的淡笑,表情是一種沉醉在夜色朦朧裏才有的淒迷,仿佛他最適合這個場合,仿佛他與生俱來無比的最融洽這樣一個場合。
當然,他也看到了舞台後麵的的黑暗角落裏正惴惴不安的李傾城,妖孽的笑了一下,狠狠的吸了一口煙,吐出來的煙霧迅速的散去,隻留下了濃濃的、淒迷的味道在他的上空盤旋著。
一身黑色職業套裝的女子直直的走到了他的身後,高高紮起的頭發中有一支頭花,上麵的水鑽在燈光下閃爍著異常光亮的芒硝,手裏捏著的商務機不斷的閃爍震動。即使是在這樣暗淡的場合下,她一臉的精致,上著精致的妝容都是一抹不可忽略的光彩。
她走到了紀典優的身邊,正開口欲言,手裏的手機卻拚命的震動起來。看了一眼紀典優,毫不猶豫的接起了電話:“你好,三少爺……對,在我旁邊……大概是他聽到手機響了,我們還在V2……好的,我到時候回複您電話……”
掛斷了電話之後,她離他近了一步,兩個人並肩站在欄前,看著大廳的勁爆:“三少爺問情況如何。”
紀典優嘴角露出一個深不可測的笑容:“日初,看到海棠後麵幕簾處的那個女的沒有?”
“就是她?”沈日初問。
紀典優點頭,問:“機器架得怎麽樣了?”
“已經差不多了。”沈日初回答。
“行,換音樂吧,她該上場了。”
李傾城在DJ那裏出來,打出來的手勢讓戴著鴨舌帽的靚仔在舞動的身體中對她頻頻點頭肯定,她微微一笑,看著滿場的人群在海棠的結束動作裏吼叫、鼓掌、吹口哨……熱烈的氣氛被她已經HIGH到了最極致。她知道自己如果相要贏她的話肯定是容易的,既然隻是PK,輸了紀典優話旗下的藝人她能有好處?想到這裏的時候還是覺得自己隻要跳出自己DJ勁爆舞中最拿手的就可以了,能贏已經指望了,隻希望自己不要輸得那麽慘淡。
DJ把音樂換上的同時,觀眾也停止了鼓掌尖叫,知道的這是另一輪的開始,就在觀眾靜待中,李傾城利用了旁邊的樓梯,蹦過去幾台階之後跳入了旁邊的舞台,這樣的出場方式,讓台下的人轟然大笑。
還好燈光暗看不到她的臉紅,其實之前所有學過的舞蹈中的理論與實際在這一刻都已經灰飛煙滅,她是一個有音樂就能動作的人,陳慧琳的《星期五檔案》音樂勁爆出擊,她的餘光一掃站在對麵二樓走廊抱臂而視的人,臉色一冷,動作開始。
“她行嗎?”沈日初一聽到這曲子,馬上轉過臉去看紀典優。
他的側臉另一半隱藏在光線後麵,嘴角露出來一個笑:“行不行,看過之後就知道了。”
這支舞曲的舞是陳慧琳以傣族女孩形象跳的,而李傾城因為喜歡它的妝畫以及造型,曾經極度挑戰下過苦功。因為喜歡這曲子,而且把陳慧琳的舞蹈中的大裙擺舞姿自己做了大幅度的改動,結合了太多的腿部動作,讓休閑褲裝的她更歡快的舞出來,也使得身姿更加的輕盈、曼妙。以陳慧琳的出名度,現實很多的俊男美女們都相當的熟悉,之前海棠的熱身已經把氣氛都推向了一個高度而音樂已經靜止,就像已經打好了腹稿的話語還未來得及說出口就硬生生的停下,而此刻的時機正是給了李傾城一個佳期,讓台下的人把之前就已經蠢蠢欲動的狂熱,徹底發泄。
觀眾也隨意的隨著音樂起舞,使得整個場麵氣氛更加活躍。音樂的節奏一直繼續,台上的那個女子跳得那樣的隨心所欲,毫無規則中帶著挑戰中的淡然,如同熊熊燃燒的篝火,劈裏啪啦竄給每個人熱力,整個‘YES'成了歡樂的海洋。
一曲終了,每個人都在鼓掌,就連一旁的兩名DJ也摘下了麥,對著在台上彎腰喘氣的李傾城打著一個加油的手勢。
“不錯,很有天賦。”沈日初輕聲道。
紀典優的臉上波瀾不驚,但是那嘴角微微的笑意中,帶著一種沈日初好久不見的暴風雨襲來的前兆。
“當然不錯,等會,我們一起看更勁爆的。”他冰冷的聲音裏仿佛帶著如狂風肆掠中卷席的刀子,拍在人的臉來,有一種刺骨的凜冽與微痛,沈日初握著手機的手,不驚發抖。看著紀典優的臉色已經成為了一種病態的蒼白,趕緊的上前,一下子挽住了他的胳膊,在別人看來是挽著,其實是在扶住他,一邊往包廂裏麵走,一邊問:“你還好吧?抽了幾支?”
兩人進了包廂,李傾城和海棠正在往包廂走,剛到門口就見紀典優指著李傾城說:“你留下,其它的人都出去,沒我的吩咐誰也不準進來!”
沈日初麵色不忍,可是又隻能服從命令,走了出去的時候,李傾城雙腿發抖一樣的站在了門內。包廂的門突然關上,那一聲門響並不大聲,卻好像摔破了她體內的某一種東西,她還來不及去尋找自己丟失了什麽,就被半躺在沙發上的紀典優的暴喝聲回了神。
“忤在那幹什麽?!”他指著顯示器說:“去,把音樂換成你剛剛跳的那個曲子。”
她在呆滯中執行,找到桌麵,手顫抖的點開點單表,找到陳慧琳,再找到《星期五檔案》的時候幾乎不敢站起來,不敢回頭。
“跟我玩持久站?行,本少爺有的是時間跟你耗,什麽時候脫完了,我什麽時候給法院的院長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