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未簽收1
第17章未簽收1
李傾城背著自己的單肩環保布大包走出校門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夜幕降臨時分。天空中已經布下了星星，一顆一顆，像極了小時候唱過的兒歌：一閃一閃亮晶晶，滿天都是小星星，掛在天上放光明，好像天上小眼睛。
喇叭聲在她的身後響起，車子的燈光一下子照亮了她眼前的大路，不遠處的公車站反而已經模糊了。她轉過臉去，就看到了黑色的卡宴，程瀟正坐在駕駛座上，對著她淡淡的笑。車燈的光太亮，他隱在燈後的笑，也能傳遞給她一絲絲的暖意。
示意她上了車子，滑進了車河，問她：“吃飯了嗎？”
“還沒，”剛剛一說完，肚子就餓得咕咕叫了起來，她有些不好意思的按了按自己的肚子說：“練了一個下午的舞。”
“很趕嗎？”
“還好，隻是，耽誤了沫沫太久了，之前都是她一個人在練，所以我得抓緊一些。雖然是上次跳過的，但那隻是初賽，這次更正式一些。”車內很暗，有一種淡淡的清香，她很喜歡的一種說不出來的味道。
程瀟專心的開車：“設計的初稿這幾天就會出來，到時候我的助手會通知你們過來一起商議。”
“真的呀，這麽快？！”她興奮不已。
“嗯。相信我的團隊。”看向他的側臉，有淡淡的笑，弧度一點點的擴張：“你休息一下吧，到了我叫你。”
也許是因為程瀟開車的技術不錯，大概也是因為車子性能好的原因，到了餐店時，才發現李傾城已經在車上睡著了。她睡著的樣子很可愛，很安寧，一副與世無爭的平淡，小巧的鼻子，小巧的嘴，長長的睫毛，即使是在暗暗的車廂裏麵，也能讓他看得如此的清晰。
傾城，傾城……
他終於還是叫醒了她，李傾城睜著迷茫的雙眼，揉了一下，環顧四周問：“這是哪啊？！”
“我們去吃飯。”程瀟率先下了車，走在前麵，李傾城趕緊的下車跟在他的身後。
他很高，穿著一身黑，襯衣上麵有著薄薄的亮片，在燈光下就閃閃發亮，奪人眼球。寬厚的背有一種與生俱來的孤獨，挺得直直的，但是卻很僵硬，仿佛於人前都是一種警備狀態，害怕別人的突然闖入。
李傾城側過臉一邊去，不想研究這個男人！她覺得他也並不是什麽好男人，在暗地裏查過她，要她去YES上班，又要她與他合作，打擊四紀，都不是什麽好鳥！
可是，一側過臉，她又雷到了，招牌居然是“世紀”！
她不安又疑惑的看著程瀟，他問她：“怎麽了？”
“這……好貴的！”
程瀟淡淡的一笑，臉色俊美：“我有的是錢。”
見她還是沒動，不著邊際的下了一劑狠藥，又問：“知道是紀典優名下的，所以不敢進來？你怕他？”
李傾城這個烈性子的人馬上就著了道，一喘粗氣，一瞪眼：“我怕他什麽了？”馬上就昂道挺胸的上前，緊跟著程瀟的腳步！
他們在靠窗的一個位置坐下，正是餐廳正門對著的第一台桌子，視野效果相當好。可以看著整個腳下的樓宇，也能看到整片窗口裏的星星燈火，婉蜒不斷，如螢火蟲一般，一閃一亮。
程瀟嗜酒，近些年來與它為伴，已經成為了習慣。於是也點了紅酒，盡管李傾城不識貨，但是看到一層層的包裝下來，也知道價格不菲。
剛一開啟的時候，酒香已經彌散在他們的氣息裏，她深深的呼吸了一下，濃濃的，淡淡的，交織在一起的酒香仿佛把空間都已經染上了味道，帶著微微的醉意，看著深紅色的**倒入了透明的高腳杯中，與燈光營合，閃閃發亮。
程瀟先是伸過來杯子，示意她也端起來，幹上一杯。李傾城看著酒杯，看著**，想像著它的價值，猜測著它的味道，覺得那麽近，又那麽遠。
還是伸出了手來，輕輕的握著像她的指頭般粗細的腳杯，伸過去，碰杯的時候發出清脆好聽的聲響。程瀟看著她纖細白皙的手指，端著高腳杯，指指相告，連指甲處都有些用力到泛起白，指甲都留的不長，但是形狀都圓潤好看。
她穿著一件白色緊身的T恤，下麵是寬鬆的背帶牛仔褲，年輕又樸素。是他從來沒有見過的一種青春。他的世界裏，隻有一個女人，比她美麗、奢華、漂亮、璀璨，與她並不是一個國度的女人。
他看著她，一個他並不熟悉，甚至完全陌生的她，微微的眯起眼睛，一仰而盡，然後滿上。
侍者上來牛扒，程瀟看著她的眼睛就知道，她一定是為難了，淡淡的一笑，左叉又刀的拿起來，半舉在她的麵前，讓她也學著，然後慢慢的，一刀，一刀，把牛扒切出來。
她聰明，與牛扒戰鬥，額頭上密出細細密密的汗。程瀟淡淡一笑，把自己麵前的盤子移到一邊，端過來她的盤子，三下兩下就解決了牛扒，又送回她麵前。
李傾城有些害羞的笑：“第一次吃西餐。”
程瀟喝了一口酒說：“沒關係，以後想吃，隨時可以帶你來。”
她被噎了一下，狠狠的吞下去牛扒，瞪著一雙無辜的大眼睛問：“程總……”
“叫我程瀟吧。你不是不打算來YES上班麽，怎麽，想跟我合作，所以才叫我程總？”他總是有辦法把所有的事情都能繞到‘合作’上去。
其實李傾城壓根沒對這件事情上心，身體痛了幾天，思緒也痛了幾天。當我們對一件事情無能為力的時候，除了承受還能怎麽樣？請假的那些天裏，她無數次的在考慮著後果，其實又能怎樣呢？程瀟早就已經把利害關係擺在了她的麵前，如果，如果真的咽不下這口氣，唯一的辦法就是找個後盾，私人打擊。
與虎結盟，打擊魔鬼的後果又是什麽呢？隻怕會是從一個火坑跳到另一個火坑吧？！看到李傾國平安的歸家後，她的憤怒其實已經淡去了很多，隻是不甘心而己。但還是在說服自己，誰叫自己這麽渺小，在法律，在社會，在現實的麵前，說的再容易，做起來也難啊。
“你為什麽一定要跟我合作？外麵比我漂亮，比我能幹的女孩子大把大把的，你有錢有勢，想跟紀少鬥也根本不用扯到我。為什麽偏偏要找上我？”她不能理解。
程瀟還是笑，眼睛看著窗外，黑夜的天空，黑色的夜景，星星燈火，在他的眼睛裏浮現的卻是一層淡淡的憂傷：“傾城，你知道嗎？其實是我把你送到四紀的麵前去的，我不該激怒他的，不然的話，他也不會在你身上發火，也不會讓你受到強……”最後那個字，他說不出來。
李傾城驚的掉下了叉子，銀質的叉子在地板上發出清脆的聲響，馬上就有侍者上來，為她拾起，然後又換了一把幹淨的。
她看著程瀟的臉，這麽帥氣的臉龐，與紀典優旗鼓相當，為什麽都是一層麵具呢？揭開了金玉其外的表麵，難道就隻有這麽肮髒的靈魂？還是，因為靈魂太過於肮髒，於是就把表麵帶上麵具，魅惑人心，然後，傷害一個又一個人，哪怕是無辜的人？
“為什麽？你為什麽這麽做？”她控製不住的尖叫起來，站起來，看著麵前的程瀟，怒氣騰騰，餐廳裏的其它客人因為她的尖叫劃破了原本寧靜的環境，視線齊齊看向他們。
“因為，活著太孤單了……所以，偶爾有些人闖進來鬧鬧，也是不錯的。”他轉回了臉，看向麵前的牛扒，一口未動的牛扒，一隻手無意識的握著刀柄，玩弄似的轉動，微低著頭，頭發的前麵長長的蓋住了眼睛：“這樣的人生，像死屍一樣，太沒有生趣了……”
你的人生覺得沒有生趣，所以，就來打擾別人的人生嗎？你知不知道，你們這些人，相當的惡趣味？把自己的人生弄得一團糟，還要來糟蹋別人的嗎？她的眼睛裏麵是淡淡的朦朧，卻使勁的掐著自己的大腿，不讓那溫熱的**流出去。
程瀟抬起頭，看著站在他麵前的李傾城：“我在外麵一直等，一直等，越等就越後悔。我太了解四紀，所以我激怒了他，所以，我傷害了你。可是，看到你走出來的時候，受了傷。那樣黑的夜裏，我都能夠看到你一雙眼睛裏麵全是一種絕望的無奈，傾城，我很熟悉這樣的感覺，很痛，很痛的感覺……”
“你，也會痛？”她突然笑了，視線更模糊了，掐得自己更痛了：“一個傷害別人的人，在被傷害的人麵前喊痛，不是我不明白，真是世界進化的太快，地球人跟火星人哪能溝通！”
她提起包就要走，剛剛一繞過桌子，身後的程瀟卻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腕。她的身子向後傾去，微微的轉身，跌進了他的懷抱，然後就是被他緊擁入懷，身後的侍者們齊聲叫道：“紀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