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詭異的村莊

清晨六點四十五分,警察局辦公室。

“老天爺啊,你怎麽長的這麽帥呢,你還讓不讓人活了。”一個人看著鏡子中的自己,忍不住讚道。他正在刷牙,隻穿了一條四角褲,滿嘴都是牙膏沫子。他叫葉成,一個長的還算不錯的年青警察,他就住在警察局的辦公室,因為住在這裏用水用電不花錢,還不用交房租,對外還可以宣稱愛崗敬業,寸步不離工作崗位。他並不是沒有家,他的父親也是一名警察,因為某個不他不願提起的原因,他不想回家去住。

“你好帥,你好帥,你好帥帥帥……”葉成越看自己越帥,索性把牙刷當成了麥克風,唱起了他自編的《你好帥》,屁股扭的像是裝了電動馬達,真讓人擔心他會不會一不小心把胯骨給扭成了麻花。

鈴……辦公室的電話響了。這個時間打來的電話一般都很緊急。

葉成用毛巾擦掉嘴上的牙膏沫子,跑過去接起了電話,“是……是……陳官村……是……明白……馬上出發。”葉成放下電話,跑到門口大聲喊道,“起床了,有活幹了,110報警台剛接到匿名的報警電話,說是陳官村出了凶殺案,要我們過去查一下,五分鍾之後出發。”安靜的警察局辦公樓一下變的吵雜起來。

葉成對麵辦公室的大門一下打開了,一個女警跑了出來,一眼就看到了隻穿了一件小褲衩的葉成。兩人對視了幾秒鍾,葉成慘叫一聲,關上了辦公室的門,女警笑嘻嘻的跑開了。五分鍾之後,葉成穿戴整齊一臉嚴肅的坐在了開往陳官村的警車上,嘴裏還有一股子牙膏味,一旁有一個女警一直笑的看著他。女警叫做李瀟,警官大學刑偵鑒定專業畢業,才來警局不久,是來實習的。葉成來警局的時間長些,局長就把她分給了葉成,叫他好好的帶她,盡快熟悉工作。

清晨,嘹亮的警笛劃破了往日的寧靜,三輛警車在街道上呼嘯而過。

葉成不時的看看窗外,發現這條道路他十分的熟悉,是通向本市著名的貴族學校伊石學院的。他不久前在那裏破了一件詭異的係列凶殺案,隻不過很少有人知道而已。他最好的朋友夏臣在不久前轉學到了伊石學院,估計現在還在呼呼大睡呢。夏臣的同桌叫洛詩敏,一個漂亮可愛的女孩子。想到她葉成就流口水,可一想到她老爸是黑道上大名鼎鼎的霸天幫老大,她哥是另人恐懼的洛邪。想到這葉成打了一個哆嗦,希望夏臣不要讓洛家人生氣,不然後果太可怕了。又一個女孩凶神惡煞的出現在葉成的腦海中,這個女孩叫做胡蓉蓉,洛詩敏的好朋友,愛好是與葉成吵架。“怎麽想起她來了。”葉成甩甩腦袋,將胡蓉蓉從他的腦海中甩出去。

一直在笑的李瀟問道,“剛才你想什麽呢,我看你麵含桃花,想女朋友了吧。”

“呸、呸、呸。”葉成連呸了三聲,“你不要亂說好不好。”胡蓉蓉要是做了他女朋友,葉成一頭撞死在電線杆上的心都有了。

看李瀟還要問,葉成忙問司機,“陳官村在哪啊?這是去伊石學院的路。”

司機頭也不回的說道,“伊石學院旁邊的村子就是陳官村,有一條河連著伊石學院和陳官村。陳官村多是搞養殖的,比別的村富很多。”

葉成奇道,“我經常來伊石學院都不知道,你怎麽知道的這麽多。”

司機嗬嗬一笑,“我女婿的大姨媽的三侄子的外甥的女朋友的哥哥的大伯就是這村子裏的。給我們家送過些土特產,所以我了解,我還到他們村裏玩過,村裏那條河很清澈,裏麵有魚有蝦有螃蟹,味道也很鮮美。”

葉成掰著手指頭想把司機大哥的家庭成員關係弄清楚,到了三侄子那他就糊塗了,最後隻能放棄了,實在是太複雜了。

警車駛過了伊石學院,葉成向窗外望了一眼。果然有一條小河穿過了伊石學院,河麵上飄散著淡淡的霧氣,河水在靜靜的流淌,順著河水往前看,他看到了陳官村,一個規模快趕上鎮子的村莊。

吱……輪胎與地麵摩擦發出刺耳的噪音,三輛警車停在了村口,嘹亮的警笛還在響著,警察從車裏魚貫而出,陳官村卻沒有半點動靜。

葉成從車裏鑽出來,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本以為能吸到大口的新鮮空氣,鑽進鼻腔的卻是一種異常難聞的問道,幸虧他沒有吃早飯,不然非吐出來不可。空氣中有腐爛的味道,燒焦的味道,混合起來非常的難聞。腐爛的味道引起了葉成的警覺,隻有肉類才能發出如此濃烈的臭味。並且一隻羊或者一隻牛是不會發出這麽重的味道的。整個村裏靜極了,聽不到蟲鳴鳥叫也就算了,連牲畜的叫聲也聽不到,這還是一個以養殖聞名的村子麽?難道村裏所有的牲畜都死了不成?還有,農村都保持著日出而做日落而息的古老習俗,葉成看了一下手表,已經八點多了,整個村子家家大門緊閉,沒有一個人在活動,像是一個荒村。這太怪異了。所有警察心裏產生了同一個想法,這個村子有問題!

“大家小心一點,進村子看看。”報案人可能為了保護自己,沒有提供任何有關死者的情況,線索隻能靠自己去找。葉成帶頭向村裏走去。

李瀟緊緊的跟在葉成的身後,拉了葉成的警服一下,問道,“我的後背直冒冷氣,這個村子會不會鬧鬼?”

“鬧鬼?”葉成笑了,也就女人容易相信這些虛無縹緲的東西,世界上怎麽會有鬼呢,真要有鬼還要警察幹什麽,死者會變成厲鬼回來把害他的人殺死,警察不就失業了。看到女鬼嚇的臉色發白,葉成安慰道,“放心了,正要是有鬼,現在是大白天的任何鬼也不敢現身,我們警察又有煞氣,鬼是不敢碰我們的。”

李瀟聽了葉成的話,感覺好多了,放開了葉成的警服。

一隊警察順著臭味找到了一間養殖場,一推開門,地上嗡的一聲飛起一片黑雲,附近的警察慌忙揮手躲避,葉成定睛一瞧,是成群的蒼蠅。等蒼蠅飛走之後,警察站起身往裏一瞧,院裏是成群的死羊,白花花的蛆蟲在屍體裏翻滾。幾個警察忍不住吐了出來,吐光了肚子裏所有的東西還在陣陣的幹嘔。葉成搖搖頭,歎了一口,“年青人還需要鍛煉啊,幾隻死羊就正這樣了,要是見到死人不會把胃都吐出來吧。”

另一隊警察在村口發現了一大堆的灰燼,一名警察拿了一根樹枝捅了幾下,從灰燼中挑出幾根燒的發黑的骨殖。李瀟拿樹枝做了一根筷子夾起來看了看,很肯定的說道,“這是雞的大腿骨。”

葉成好奇的問道,“你怎麽肯定是雞的呢,說不定是鴨的呢,話不要說的太絕對。”

李瀟瞪了葉成一眼,說道,“我市地處北方,市民喜歡吃雞,賣鴨肉的熟食點又有獨立的進貨渠道,為了保證味道,不會買本地的鴨子。再加上我多年吃肯德基的經驗,這肯定是雞的大腿骨。因為比較粗壯,所有不易焚燒。”

葉成被駁的無話可說,轉身問身旁的刑警,“村長呢,村長怎麽還不來?”

男刑警忍住笑意,“小陳去叫了,馬上就來。”

另一個刑警說道,“這個村子是不是爆發了禽流感啊?要是的話我們可倒黴了,說不定就感染了。”

葉成轉過身去,背對著李瀟思考案情,陳官村肯定有問題,就算是禽流感之類病毒爆發,那範圍也隻限定在禽類,牛羊之類的牲畜是不會有影響的。他還留意到一個現象,每間房子的門上都擺了一個辟邪的鏡子,難道村子真的有不幹淨的東西作祟?

李瀟喊道,“來了,來了,村長來了。”

葉成轉過身去,看到一個警察背後跟了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正艱難的往這邊跑來。葉成等人迎了上去。

走在前麵的警察介紹道,“這是我們刑警的葉成葉警官,這是陳官村的村長陳寶。”

陳寶主動握住了葉成的手,恭維的說道,“第一眼我看到葉警官就知道葉警官年輕有為,一定破了不少的大案,不知葉警官到我這小小的陳官村有何貴幹?”

葉成上下打量了一下陳寶,能在陳官村這樣的富村子當上村長,肯定不是簡單人物,看他眼圈發黑,說明這兩天休息不好,一上來就拍他馬屁,顯得心虛,難不成村裏真的發生了凶殺案,還與這村長有關?心念至此,葉成微微一笑,對陳寶說道,“我們不著急,看您滿頭大汗的,您休息一會兒再說。”

李瀟拿出一張紙巾遞給陳寶,“先擦擦汗吧。”

陳寶接過紙巾,邊擦汗邊說道,“年紀大了,跑這麽兩步就一身汗。”

葉成看陳寶放鬆了警惕,突然問道,“警察局接到報警電話,說是你們村出了凶殺案,有沒有這回事。”

陳寶先是一楞,遲疑了一兩秒之後說道,“怎麽……怎麽可能,陳官村民風純樸,治安良好,路不拾遺,是遠近聞名的文明村,怎麽會有凶殺案呢。”

陳寶的反應在葉成的預料之中,更是堅定了他的想法,陳官村有問題,很可能真的發生了凶殺案,他要想辦法讓村長開口。眼珠子一轉,主意來了。他對陳寶說道,“我們接到的匿名舉報,有可能是某人的惡作劇,這樣的事我們最近經常遇到。既然我們來都來了,您不介意我們到村裏走走吧。”

“沒問題,隨便看。”陳寶的表情有些不自然。

“那就麻煩村長給帶路了。”葉成大步走在最前麵,李瀟和幾個警察緊隨其後。

李瀟指著每戶門前的鏡子問道,“村長,為什麽每家門前都擺了一個鏡子?”

陳寶的臉不自然的抖了一下,“這是本村的習俗,家門口擺一個鏡子可以辟邪,保佑家人平安。”

李瀟繼續問道,“我怎麽看這些鏡子都像是新擺的。”

陳寶的額頭留下一道冷汗,“舊的髒了,才換的新的。”

李瀟哦了一聲,不再追問了。

葉成將陳寶的反應看在眼中,不管李瀟是有意還是無意,有一點可以確定,陳官村有問題,至於是不是凶殺案還不能肯定,但肯定與某種神秘力量有關。打鐵要趁熱,葉成問道,“古人說一天之際在於晨,這大早上的我怎麽看不到村民勞作。還有這些房子,十室九空,村民都做什麽去了?還有在村口我們看到很多死了的家畜,這又是怎麽回事?”

“這……”陳寶被問住了,冷汗直流。

不等陳寶回答,葉成聞到空氣中有怪異的味道,是一種香燃燒後發出的特有香味,按照本地習俗,隻有在有人離世的時候才燃燒這種香。葉成順著香的味道拐進了一個小胡同。

陳寶忙喊“幾位同誌,那邊沒什麽好看的,我帶你們去村裏果園看一看。”

在一間破敗的小院門口,葉成停下了腳步,香味正是從這院裏傳出來。院門沒有鎖,葉成一推門就開了。

院子不大,院裏長滿了雜草,在院子中間擺了一口棺材。葉成剛邁進一步,陳寶拉住了他,媚笑著說道,“警察同誌,一個死人沒什麽看的,看了多晦氣啊。”

葉成冷哼了一聲,掙脫了陳寶的手,走進去向棺材裏看了一眼,裏麵躺著一個老人,六十多歲,穿著一身道袍,表情怪異,像是死前看到了讓他驚訝的事。更重要的是屍體慘白,白的很不正常。

“說吧,怎麽回事?”葉成冷冷的陳寶說道。

陳寶還在狡辯,“老人是病死的,和我一點關係也沒有。”

“還在狡辯,看來你是不打算說實話了,給我帶回局裏去。”

“是!”兩名等候多時的男警察拿出了手銬。

“我說我說。”陳寶癱倒在地上,“棺材裏躺的是陳老頭,他是被殺死的,但是和我一點關係也沒有,是妖孽殺的他!妖孽吸了它的血。”

“妖孽?”所有人都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