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逐情人(49)

第七天他開始不高興了:蘇琴,你為什麽老是不開機啊!他在心裏責備她。

第八天、第九天也是這樣。

十四天很快過去。

潘正龍快急死了,急得頭稀疼。他天生具有頭疼病,不能急,一急頭疼得要炸。特別是不能絕望,一旦絕望,後果不堪設想。

他開始用頭撞牆,頭上已撞了四個胞。

撞著撞著,他清醒了:他為什麽不去她上班的店中找她呀?!

於是他火燒火燎一般跑到她上班的店中。

店中還有一位姓蘇的小姐,她自稱是蘇琴的好朋友,她出來接待了他。她告訴他:蘇琴早離開這兒了,她回家去結婚了。

怎麽可能呢?潘正龍死活不相信。

怎麽不可能呢?!小蘇理直氣壯地反駁他。

臨走時她對你說了什麽?潘正龍問。

她走的很突然,好像是被家裏人抓走似的!當時店裏鬧哄哄的,她怕影響店裏的生意就出了門。出了門就被幾個強壯的男人拽上了車。小蘇告訴他。

她走時一句話沒說?潘正龍痛苦導致頭腦中神經開始抽搐。

我記得她對我說:假如潘大哥來這兒,那麽你們不要欺負他,他是一個好人!你們也不要打他主意,妹妹好不容易碰到一個趁心的對象你們就發一發慈悲成全我吧!

小蘇還對他說:小琴是在乎你的,她回家結婚也是沒辦法有事呀!她家拿了人家幾萬財禮錢,

一時半會還不了,隻有用人抵債了。假如你們今天有緣,那麽你們以後會走到一起的。假如無緣,那麽你們隻好怨你們命不好了!小蘇最後對他說。

小蘇的話對潘正龍多少有一點安慰,他的抽搐神經開始止住,頭疼也減輕了一些。

潘正龍麵對眼前的事實無可奈何,他不停地一聲接一聲長歎。

回到小屋後他立即上床準備死睡,這是他療“傷”最常用的辦法。他要睡它個七七四十九天,隻到重新有精神時為止。

剛躺下,還未睡著,吳秘書就來踢門。他裝著不在家,吳秘書就大喊大叫。無法,他隻得開門。

“你有病啊?!太陽才下山就睡覺!”吳秘書氣咻咻地說。

“不睡幹什麽呢?”潘正龍從床上爬起來。

“潘‘色’,起來,喝酒!”吳秘書大聲嚷嚷。

“吳秘書,有什麽值得高興的事嗎?”潘正龍眨著發澀的眼睛問。

“等一會兒告訴你!”吳秘書想了一會兒後又說,“告訴你也無妨!我與丁燕拜拜啦!”

“怎麽會這樣呢?!怎麽會這樣呢?!”潘正龍覺得不可思議。

“分手就分手,管他媽的逼,還怕老婆找不到?!喝!潘老哥,喝酒!一醉方休!”說罷吳秘書擰開洋河藍色經典的瓶蓋。

二人平分了這瓶酒。

潘正龍吃了一顆油炸花生米後一口喝幹了杯中酒。他的酒量很大,在廠裏上班時曾喝過二斤酒。

“潘老哥啊,你不如我啊!你一顆花生米喝了半斤酒,而我呢半個花生米就能喝半斤!”說罷吳秘書吃了半個花生米後也一口幹掉了杯中酒。

吳秘書的汽車後備箱裏裝了一箱子的洋河藍色經典,他還帶來了一大包鹵菜。碟子中的油炸花生米也是他帶的。

接著吳秘書又擰開了一瓶洋河藍色經典。這一次潘正龍倒的多,吳秘書倒的少。

二人邊吃邊聊,吳秘書話多潘正龍話少。

不知不覺吳秘書就有了醉意。他的酒量本來就小,加上舉杯銷愁愁更愁,他醉得快是可以理解的。

吳秘書酒醉說瞎話。潘正龍老是想著蘇琴,一直心不在焉。

吳秘書雖然醉了,但酒醉心明,他死活也不說他與丁燕為什麽分手。

二人喝到半夜才罷,他們一共喝了二斤酒。

吳秘書酒醉,他幹脆爬到潘正龍床上呼呼大睡。

怕影響吳秘書休息,潘正龍夜裏敲開“小黃毛”門。

自從受到省、市領導慰問後蘋果逸興遄飛、倚馬萬言,簡直是“讀破萬卷書,下筆如有神”,他一口氣寫下第三章。他寫道:

蘇琴在大喜之日前一天晚上給潘正龍打過電話。打電話前她非常想念他。

思戀一浪高過一浪,風起雲湧始於白晝被黑夜收割時。

正是七月流火的日子,鄉村的夜晚和城裏夜晚一樣酷熱難受,蚊子不知疲倦地襲擊人的敏感神經,讓人痛得要叫讓人癢得吃不消。吃過晚飯後,蘇琴躺在涼床上手握芭蕉扇不停地搖著、拍打著。她怨要在人間樹立權威的老天爺,她罵這酷熱難受的季節。她更多時候通過想入非非麻醉自已。她還想到以後的日子。她以後的日子無疑是在天堂中過,她擔心她的物質富裕了她的精神是否會跟她作對?!有錢了眼花了她的心是否會甘當金錢的奴隸?!她知道自已是一個固執之人,是一個渾身充滿靈氣的動物,她的精神不可能不淘氣她的心不可能不反抗。一想到日後自已的靈與肉要對立、衝突、內訌、火並、分裂她的中樞神經就會**;一想到她的心要大鬧天堂鬧得天翻地覆她就心驚肉跳。矛盾啊矛盾;歎息不停地歎息。“哥!”蘇琴心中呼喚。在呼喚時她心潮起伏,眼中淚水滾動。“哥!”蘇琴思戀之情纏綿悱惻。她思戀的人不是王大平而是潘正龍。潘正龍曾經給她帶來短暫的快樂,這快樂盡管短暫但已銘刻在她心中。她對大哥的纏綿悱惻思戀之情經久不去。它在她心中盤旋,猶如一條被漁夫捕獲的魚在有水的桶中盤旋。蘇琴無法控製自已的感情,在感情的折磨下她終於投降了。她要打開心門傾聽大哥的聲音。於是蘇琴從涼床上爬起來,她要到鎮上用公用電話給大哥打電話。

“閨女,你去哪?!”在屋內忙碌的蘇琴娘見閨女外出她不由自主地出了屋門。

“閨女,你回來!”蘇琴爺見閨女不理睬她娘就衝她背影喊道。

蘇琴走的很快,仿佛在飄在飛。她腳上穿著一雙淺綠色的塑料拖鞋。它能否勝任三裏多路程她不擔心。

“死閨女,明天要嫁人了還瞎跑!”蘇琴娘埋怨道。

“你去!你跟著她,看一看她去哪兒!”蘇琴爺朝老伴呶了呶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