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重傷
二十.重傷
南棋回到房間,前腳關上門,後腳錚兒衝衝撞撞的跑了進來。
“南....南大哥,我好熱。”錚兒麵色潮紅,難受的扭動著身軀,掛在南棋身上,*著。綠衣領口被不安分的手扒下,露出一截粉嫩的香肩。
南棋抓住錚兒亂動的小手,心跳不規律的跳動,渾身開始*,他一驚,這毫無預兆的**來的太突然,看情形他們被下藥了。
是誰下的?
不自覺,眼前浮出鮮於淳熱情斟酒的畫麵。
南棋沉痛的看向屋外,不敢置信這一切都是人兒所為。
淳,為什麽!!
絳紅的身影,站在南府大門前,呆了一會。
來時如此,走時亦如此,除了手中的流蘇發簪,深藏的感情,南府的一切就如南柯一夢。
留下最後一滴傷心的眼淚,他轉身決然的離開。
南棋,下次相見,可能就是你與錚兒成親之時。
聽說鮮於淳回宮了,蘇然訝異,書信上的意思,可能會在宮外留宿很久,難道是因為其他皇子要回來,所以臨時改變主意?
一次,鮮於淳*著一支精致的流蘇發簪,半開玩笑的對自己說
“蘇然,你若不把握好自己的幸福,本皇子可不會輕饒你。”
似乎有些東西在變化著,到底是什麽?未等蘇然想明白,十月悄然來臨。
夜晚的皇宮大殿,華燈初上,歌舞升平,高位的鮮於聖笑逐顏開,身旁是高貴典雅,溫婉可人的皇後-沈昭雪,她含蓄又有些生疏的與鮮於聖有一搭沒一搭的回著話。
座下,左右依次為高大英偉的大皇子鮮於傑 翩翩英俊的二皇子鮮於泓,妖冶浪蕩的三皇子鮮於淳,含笑儒雅的四皇子鮮於涼。下麵便是鄰國使節,公主,殘念蘇然,一幹重臣。
殿中,舞娘們身姿妖嬈,輕高曼舞,每一次的靈動,都完美的伴隨著樂曲的節奏,時快時慢,時高時低。
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一曲恍如仙女展姿的舞曲結束後,場下迎來高亢的熱切聲。
鄰國的使節站起身,恭敬施禮,場下一片安靜,他朝上位的鮮於聖道:“皇上,我方兩國交好數年,善以古樂相投,貴國琴瑟,我國蕭笛。雖如此,卻一直未能攜曲同奏,到成為兩國遺憾,此次,藍顏俗事耽誤,未能前來,否則,即可一嚐夙願,實現蕭琴和鳴。”
使節一番自怨自艾,頓足捶胸的語氣,直叫場下的人心驚肉跳。
宜國的蕭笛,誰敢合奏,除非他活膩了。
世人都知道,樂曲是供娛樂享受的一種奢華,但是,有一國的國家,樂曲是決不能聽的。
宜國能以蕭笛聞耳,主因幾代前的某個君王,施暴壓鎮,民不聊生,引起叛亂,那時,出現一位藍衣少年,一支安魂蕭曲,穩下眾生,此後,殘暴的君王改邪歸正。過後幾年,宜國與他國發成禍亂,敵軍萬人,那位少年臨風不畏,孤身麵敵,僅是蕭曲悠然宣揚,風動戰場,揚起塵沙,如萬馬奔騰,氣場震懾,半柱香,風平浪靜,場中竟是一堆高聳如山的屍體。這便是,後人聞聲喪膽的蕭曲:消魂。
因而,宜國人民開始向少年學習蕭笛,不是怡情,而是防身。久而久之,宜國樂曲殺人不見血的事實被傳開了。
剛才,使節提到的藍顏,正是那位少年的子孫。據說,藍顏橫笛縱揚天下,被稱為五音神滅,即為‘消魂’引入閻王殿,‘幽冥’內震半身遂,‘纏綿’牽繞七夜傷,‘迷離’亂智敵不分。其餘一首普通的笛曲,也可叫人苦不堪言。
可想而知,使節的話如何引起大家的恐慌了,再聽藍顏沒來,無不須臾興歎。
蘇然暗下顫抖的握住殘念,如果藍顏在此,皇上答應要求,那,上去彈琴的,必定是宮廷的唯一樂師。
殘念大手覆上蘇然,一絲欣慰,一絲感動。投向蘇然,搖了搖頭,眼神安撫著擔心的人。
鮮於聖心下有些僥幸,這事,他們宜國不是第一次提到了,那些年,正巧因為餘懷書離開,都不成真正選出樂師,因而,一拖再拖。
大皇子鮮於傑私下與二皇子、四皇子眼神交匯,不約而同達成某件事,他起身。
“父王,難得宜國使節不遠千裏,隻為一聽蕭琴合曲,以表兩國深情,兒臣倒有一妙想,不但可以實現使節之願,也可現我國琴樂藝技,”
鮮於聖笑道:“傑兒請說。”隻要不是藍顏,其他都好商量。
“四弟對樂理了解頗深,深受藍顏師傅的欣賞,因緣巧合,教授四弟笛曲,四弟悟性極高,倒也學會了半成,父王,何不讓四弟試一下。”
鮮於聖考慮了下,自己皇兒去宜國學習文化,這也算是一種考驗他們所學的成果,再問宜國使節是否滿意,那使節非常中肯的接受了鮮於傑的提議。
蘇然擔憂的看著殘念,殘念細聲對他說:“殺人曲也要真氣才能運轉,四皇子身形輕盈,應是學過武學,可惜,氣勢平平,再說,他還能在自家門前給難堪嗎”
“我覺得事情沒這麽簡單。”
“看情況吧。”
耳邊傳來鮮於聖的聲音:“殘念。”
殘念領命起身。
“父王。”鮮於傑看了眼準備走上來的殘念,“樂師琴藝應不在話下,此刻既是四弟獻曲,父王何不讓三弟合曲。”
正在無聊喝著酒的鮮於淳聽到自己的名字,仰起無辜的臉,心裏卻是明了個七八分
鮮於聖不讚通的皺起臉。
“三弟在天陌呆了五年,琴藝想必見長不少,這次就當兄弟以樂相交,以現隔閡了五年的兄弟之情。”
我呸,兄弟之情早沒了。
鮮於淳心中鄙視,嘴上假意恭敬:“父王,兒臣願意一試。”都說到這份上了,他還能推脫嗎,幸好,在春樓,與琴藝姑娘戲耍時經常接觸,琴技還沒到退步的下場。
鮮於聖不看好的朝鮮於淳做了個你去的手勢,鮮於淳走到大殿中,殿中已有宮女將琴擺好,他輕輕的揚起飄若絲滑的絳紅紗衣,發髻上的褐色流蘇輕擺搖尾,絕色的容貌一副坦然自若,貴氣中透著魅惑的坐與殿中。
場下大半的人已被鮮於淳風華絕代的身姿折服。
這時,鮮於涼握著橫笛,離鮮於淳一丈外立著,目光中的嗜血一閃而過。
蘇然似乎感覺到不對勁,欲要起身阻止,被一旁的殘念拉住,“大皇子應該早有預謀,你阻止了這次,擋不住下次,返給自己引火上身。”
“我怎麽能眼睜睜得看著三皇子陷入困境。”
“小蘇,相信我,我們靜觀其變。”
蘇然欠*子,還是不放心的看著殿中,鮮於涼吹奏笛曲,鮮於淳隨曲應變彈奏。
殘念觀察著殿中的情形,沉吟:“四皇子的內力雖不致人於死,可是對付沒有一點武力的三皇子,輕傷也會變成重傷。”
果然,鮮於涼陰測測的勾起弧度,指尖生風,每按住一個笛管的孔位,吹奏出的音節每一個勁帶無形氣流,彷如暗器,投射進鮮於淳體內。
鮮於淳變了下臉色,早知會如此,瞬間恢複平靜,堅持著繼續應曲。
“三皇子堅持不下去的。”殿中的鮮於淳,雖然裝的若無其事,恰不知,額上劃下的汗珠,泄露了他此刻正在隱忍的極限,蘇然惶恐不安。
殘念異常冷靜的在名貴的酒器中倒入清冽的美酒,一掌覆上酒器口,輕盈引出一顆珍珠般的水珠,指掌一番,對著鮮於涼吹奏的笛子,以氣彈動水珠,精確無誤的飛往殿中,堵住笛管指尖空留的小孔。
鮮於涼耳邊隱約傳來水珠破裂聲,伴著奇異的酒香問,指尖也沾染了水跡,斜眼看向橫笛,吃驚的注意到,笛管每個孔位,不知何時多了好幾個小水珠,堵住氣孔,自己注入的內力不但沒有發出去,反被壓了回來。
頑固的水珠破了一個接著又出現一個,因為速度之快,加之水珠透明,他無法辨別水珠來自何方。隻能肯定,有人在暗中幫助鮮於淳。
自己如果再繼續以真氣吹奏,這情況對自己十分不利,非但傷不了鮮於淳,到反彈給自己。不甘心的收回真氣,琴簫合曲也在殘念的幫助下順利結束。
鮮於淳回到自己的座位,不說話,也不喝酒,似在逼住什麽,場中無知的人響起讚歎。
一場宮廷宴會結束後,焦心了一晚的蘇然跟上匆匆離開的鮮於淳,在無人的角落,鮮於淳再也忍不住,彎著腰,吐了一口鮮血,身體一晃,倒在地上。
蘇然上去扶起昏迷的鮮於淳,轉向殘念。
“你去太醫院找些補血的藥材,我帶他去樂坊,幫他運功療傷。”
鮮於淳在蘇然和殘念的暗中幫助下,總算渡過了一劫。
天淳閣
鮮於淳躺在床上,喝著蘇然喂的補藥,慘白著臉,下定決心的說:“我要離開天陌。”
蘇然放下碗,他們兄弟不和,他是知道的,這次逃過,下次未必再如此幸運,殘念也不可能一直守護在鮮於淳身邊處處保護他,隻有離開,才能脫離他們的掌控。
“三皇子,你先休息一會,這些事,身體好了再想吧。”
皇子要離開天陌城,沒有皇上的允許,是何其的困難。再說,皇上能讓鮮於淳離開,早讓他走了,也不用等到現在。
他要離開的願望,根本實現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