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秋事1

十八.秋事(1)

蘇然這邊,想到鮮於淳的失蹤,自己的身體也好了許多,就匆匆告別殘念,著手開始尋找鮮於淳,打聽了一天後,天陌的城民皆未見到自己形容的人,他頹廢的回到自己的小屋,想著明日是否要見皇上,告訴這一切,就算皇上不看好鮮於淳,虎父無犬子,怎麽說也是他的兒子。誰料,回到小屋,已有人在等候自己,原是南府送信的小廝,看完信後,他才放下緊繃的神經,對小廝說,他會找個時間登門拜訪。

送走小廝,蘇然又接到宮內消息,十月初,大皇子,二皇子,四皇子即將從鄰國學習歸來,皇宮內張燈結彩,喜慶融融,前不久的刺客事件也因此事被逐漸淡忘。

小綰傷勢在樂坊修養後漸漸康複,因為案情多數疑點,她不再*行事,等著殘念暗中調查的結果,可是,他們的線索在鮮於婷身上就中斷了,能給他們答案的隻有行蹤飄渺的無塵和高位上的鮮於聖。無塵找不到,除非他自己回來,鮮於聖是唯一一個可以給他們線索的,可是蘇然不想讓鮮於聖知道當年的事,那個真相絕對會讓鮮於聖崩潰,何況沒有人比他更了解等待一個人的滋味。既然等了十年,那就讓他帶著希望繼續等下去,直到他願意放棄。

各種糾結後,殘念暫時先放下鮮於聖,這會又碰上皇子即將回宮的事,大家都處於興奮狀態,不利於暗查,準備先緩一陣子再做打算。

這事還不到一天,殘念接到大師兄的飛鴿傳信,據說江湖上冒出個邪教幫派,燒傷搶虐,無惡不作,行為及其凶殘,師父號集天下英雄,正忙著與邪教對抗,順便提醒殘念多加留意自己身邊的人,遇到類似邪教的絕不能姑息。小綰聽說這事,放下個人恩怨,準備去幫忙,現在師父正是用人之時,自己也可盡一些微薄之力。殘念也正有此意,要不是宮廷樂師之職,不得擅離,他早二話不說趕去除惡。

蘇然盤算著日子,初冬的十月已經不遠,多事之秋卻才正式開始。他憂鬱得看著忙碌的殘念,這個冬天,但願自己能挺過去......

近些天,天陌城來了一批奇怪的人,有商人,也有江湖術士,不為遊玩,隻為收購一些年代頗長類似碗碟的盤子。

南棋的古藝樓是天陌最大,器皿最全的古玩店,一天之內古藝樓被擠滿了人,出手個個大方,南棋很是傷神,生意火爆固然是好,隻是今日這生意,不同尋常,他這全部零零種種的古玩收集起來,也就五個盤子。價高者得,商人通常手段,沒想到,不服氣的硬汗開始拔刀準備搶奪,眼見情勢不妙,倒被他們中一個不管年紀還是輩分都算是很高的人阻止,這才虛驚一場。也因此,南棋答應他們,從其他地方調用盤子,提供給他們,他們倒也爽快。

此後幾天,南棋開始忙於各地搜羅,很少再回南府。

見不到南棋,鮮於淳心中撮合錚兒的計劃一直不能實現,過一天慌一天,為了停止自己逐漸焦躁的情緒,他隻想趁早結束這一切,自己也好功成身退。這天,他拉著同樣想出來透氣的錚兒找上南棋,說什麽也要他百忙抽空,南棋拗不過鮮於淳,隻好放下手中的活,答應鮮於淳,陪他們一天。

自舌頭被咬後,鮮於淳對清淡的食物已經無味,趁機出來,大包小包的在天陌城搜刮了一陣甜點,甚至連街邊的糖葫蘆也不放過,錚兒看了毫不留情的奚落了一頓,鮮於淳不甘示弱的戲弄錚兒,氣的錚兒直跳腳。

南棋走在他們後麵掏完銀子,半無奈半寵溺得看著他們就像玩樂的孩子一樣打鬧著。

這是南棋有生以來從沒感受過的一種滿足的幸福,如果.......要用他一生來換取這種幸福,該多好,希望他們一直在自己的身邊...............

當鮮於淳與錚兒一路打打鬧鬧,路過綢段莊,鮮於淳才穩住腳步,想到男人給他穿的衣服,二話不說,拐進店內,決定自己做一套。

錚兒見鮮於淳挑三揀四的半天選不出一匹滿意的布料後,很有先見之明的去附近看泥娃娃了。

路過巷口,她聽到可疑的倒地聲,好奇的彎進人煙稀少的巷子,隻見一名黑衣男子渾身是傷的匍匐在地,背上插著一支羽箭。

男子年輕的臉上染上殷紅的血跡,分不清是自己的還是別人的,他想撐起遍體鱗傷的身體,卻像失去所以的力氣一般,又虛弱的倒在地上,最後,放棄的看向突然出現的少女,嘴裏蠕動著:“救我。”

錚兒嚇了一跳,想掉頭就走,可是男子的“救我”又讓自己心軟,她小心的靠近男子,“我隻能盡量幫你。”

錚兒幫男子處理完傷勢後,回去再找南棋他們,他們已經在綢緞莊附近的茶鋪等她了。她一邊喝著茶,一邊想著那個男子,幸好那人自己有藥防身,那些大大小小的傷口經過簡單處理,都被她包紮好,背上的箭,她是閉著眼拔掉的,幸好沒有毒,也算及時救了男子一命。但是就這樣把他扔在那沒有問題嗎?

鮮於淳暗暗的手肘撞了下南棋,南棋不解的看著他,鮮於淳以目光轉向不語的錚兒,再回頭投向對麵的玉器行。南棋了然,起身離開了。

鮮於淳繼續捧起杯子,狀似不在意的喝著茶。錚兒沉浸在男子傷勢的狀況中,倒也未注意到他們的舉動,直到,南棋回來了,鮮於淳假借有事先離開,把獨處的機會留給了南棋與錚兒。

南棋欲言又止,看著鮮於淳離開的寂寞背影,說不出的心痛。

鮮於淳心不在焉的看著街邊陳列的各色物品,他取笑自己,隻是無法目睹男人深情款款的把親自挑選的飾品送給心愛的女人,他狼狽的選擇了逃避。

“鮮於淳,那晚,你不是自得其樂的恥笑蘇然對殘念的感情嗎,甚至罵他,就是一個無藥可救的笨蛋,而今的自己,是受到懲罰了嗎,居然比他還要笨,還要失敗。”這就是你選擇的,得不到的情,不如成全他們四個,因為自己的出現,從來都是多餘的,就如宮內,他是父王多餘的兒子,無用的三皇子.......